第五十一章爹爹要嫁女
"要讓,怎麼還要出現呢?"我一瞪他們,都垂下頭去。
我嘿笑一會,上官雩輕淡地說:"你出完氣了沒有。"
"完了,你們說吧。"我正兒八經地坐好。
樓破邪冷哼地笑出聲。
他倒是還能笑出聲,他的問題,還有一大蘿呢?
我瞧他一眼,覺得理虧在於我,也沒有說什麼。
他倒了一杯濃茶,推在我的面前,我輕捧著喝,香茶一下肚,舒服多了。
"你過得並不好。"上官雩道出事實。
我知道,他一直在我的身後,看著。這也是事實,我不可否認。
樓破邪搖搖頭,不贊同地看著我。
其實,他們又好到那裡去呢?我怎麼會不知道。
"都不好。"我頭痛。
可是,這要怎麼去結束。
我看著左右二邊的人,低低地歎氣著,手在桌上比劃:"我欠的,總是還不清。"
"讓你欠著。"上官雩輕笑。
很好看,還是溫和與包容。
我看樓破邪,他勾起一抹笑:"再說吧。"
"真的可以再做朋友嗎?"我再求證一句,我覺得,好難,好難,難道就這樣,這會不會誤了他們呢?
可是,他們求其找一個的話,那終是一個錯了。
"我喜歡你們。"我自嘲地說著:"世俗間是容不下這樣的事的,你們二個都是傑出,都是孤傲的人,是不可以這樣子的。你們有你們的驕傲和尊嚴。"
我們怎麼踏,也踏不出世俗的這一個圈子啊,真是可笑,可是,我們是活在世俗裡,終是要這樣的。
我站起來:"就這樣吧。你們有什麼打算呢?"
"該走的,不會走,該娶的,不會娶。"上官雩這樣回答我。
"倪初雪。"他抓過我的手腕,把了一會說:"以後不許再喝酒,睡眠過多,身體的毛病大大小小真是多。"
"大夫真了不起。"他自個也不看看他,他又好到那裡去。
我是睡得多,我看他是睡不著。
滿臉的青髭子,不能再耽擱了啊,上官雩都二十八了。
三人想了很久,都想不通,只能說,打和吧,以後再解決。我輕聲地說:"沒有過不去的坎,直到有一天,想開了,就是了。"其實,這就是逃避。
樓破邪送我回去,星子寂寂的夜空中,月色如華。
棉花田里的潔白與權丫疏黑了一地。
他總是喜歡站在我的身後,用他特有的神情看著我。
每次一回頭,他就衝我笑笑,又緊跟上幾步。
"說說話吧。"我總覺得不真實一樣。
他又和以前一樣,不喜歡說話了,我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在邊關喜歡說話,那個送我上道觀的樓破邪。
"說什麼?"他低聲地問著。
我一怔,說什麼?竟然到了沒話可說地步嗎?
我和樓破邪之間的衝動,來得很快,在去道觀的時候,我痛得很厲害,為他的不捨,那時的心動,覺得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重要了。
現在呢?別為難他了。他心裡有些愧疚,對我,亦對上官雩。
"米如玉是皇兄跟我談過一下的。"他忽然小聲地說著。
我心裡有些冷笑,皇上還來這一套。
"你喜歡嗎?"我盯著他的臉。
他推著我的肩頭走:"別看了,你不是都看出來了嗎?"
心裡有些高興:"我看米小姐是一個驕傲的人,她斷然不會輕易的放棄你的。"
樓破邪是一塊肥肉,讓米如玉,讓林靜言都盯著看。
他抓抓我的肩頭,抓得有些緊:"我斷不會任人左右。"
我冷哼:"我已經不相信你了,你說過,接我下山的,我想,要是我還在山上,是永遠等不到你來接是吧?"
"初雪。"他輕叫。
我歎口氣:"不要跟我說不起,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要放棄的人,也是我。夜很深了,你回去吧!我會努力過我的生活的,不會再讓你們放不下心來。"
他咬咬唇,有些話似乎要說出口,到最後才冷冷地說:"你必是做不成道姑的。"
"少瞧我了?"
"就你這樣,不成。"他上下打量一翻。
"我也沒有意思要做,你回去吧,我等著看你的笑話。"他和米如玉中的笑話。
那米如玉一臉的驕傲,怎麼會輕易說放棄,她也不是任人左右的女子啊。
他笑笑,眼神在月色下相當的好看。
我輕聲地說:"你漂亮得像個女人。"
他收起笑,惡狠狠地看我一眼。
"可是凶起來不得了。"我再加上一句,笑著揮揮手:"走了,你不要跟著了,會嚇壞我可愛的奶娘的。"
從朋友開始,有些自欺欺人,如果不是都在乎我的感受,都怕我難過,他們還會謙讓中吧,也許,就不是我的緣。
當奶娘再跟我提起親事的時候,我慎重地點頭了:"好,那就見一見,先看看先。"
說不清楚為什麼?總想著一世沒有姻緣的我,總在親事上打轉著。
奶娘笑得臉像菊花:"行,我去說說,就請老爺也去看看,小姐就在閣樓上看,要是滿意,就差不多了。"
"一門親事就這麼簡單啊?"我咋舌。這樣看看,就可以成親了嗎?有些讓人害怕的,要是不合怎麼辦呢?
奶娘搖頭:"現在還好,就是我的小雪兒,我才要讓你自個看看,你瞧瞧以前的,還不都是媒婆上門,一湊合就成親,連見面都不必。"
"好可怕。"我驚呼著。
"別擔心,現在小雪兒名揚秦淮了,誰不排著隊求親呢?得一個一個來格地挑。"她慎重地點著頭。
我是無意要出頭啊,那時也有些氣,就想殺殺林靜言的威風。心性中,還是滿存著怨恨的。
是啊,以前是如此,我想,我是貪心了。還是貪心一些好吧,我不想嫁一個不明不白的人,要是這樣的話,我倒不如不嫁呢?我是沒有把聖旨告訴奶娘,由得她去折騰吧。不然沒事做,她會一天到晚念叨著我。
我輕歎,好吧,去見識見識一下也是無妨的,當是開開眼界。
晴香樓裡,我爹爹正在一樓臨窗的桌邊,先是一媒婆吧,一個勁兒地和我爹爹說個不停,我暗忖,媒婆說的話啊,十分要有一分可信,就不得了。
現沒有多大一會,就有一個書生一樣的男子來。
不怎麼樣,比上官雩和樓破邪差遠了。
可是,我不能找他們一樣的,不然,我會總想著他的。
還好,居奶娘說是慕名而來的,我在畫仙大賽那天,又出風頭了。也引來了一些男子的眼前一亮吧,這讓我有些沾沾自喜的。
以前的我,總是無人問津,我也過得自得其樂。
可是,現在我急於成親,這樣熱熱鬧鬧似乎沒有什麼不好的。
"真巧啊。"上官雩拍拍我的肩頭,在我的前面坐下。
一張俊臉上掛著些笑意,我看出來,那是不懷好意。
"你怎麼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對勁。
他笑:"聽說今天有人來這裡談親事,我沒見過,所以來看看。"
"腳短,眼澀,印堂發黃,這人必有毛病。"他邊看邊說。
我揉揉額:"上官雩,人家腳短關你什麼事了,我下去看看。"
"等一等,還有好戲在後頭呢?"他拉住了我。
我不解地看著他,半瞇著眼:"你們搞什麼鬼了?"
"沒有什麼鬼啊?"他聳聳肩:"只是想看看。"
樓下,尊貴的樓破邪一進來,就佔盡了風頭,讓人的視線都落在他的身上,一身銀白色的衣服,風采翩翩。
他逕自走向我爹爹他們,我驚呼,顧不得自個身份大聲叫著:"樓破邪你敢。"
這一叫,真是失敗啊。
讓他輕笑了出來,讓上官雩得意起來。
那書生直直地看著我:"畫仙?"
"她做過宮女,她十九歲了。"樓破邪簡略地說著。
我抱頭呻吟:"你們怎麼會出現?"
上官雩攬著我的肩:"下去吧,都發現了,身為其中之一的對象,自然得看看。"
他們是來搗亂的,我吸口氣,哀怨地看他一眼:"你阻止我往幸福的方向發展。"
他挑眉:"確定不是痛苦?"
走下樓去,林樓破邪的身邊經過,他低沉地說:"背信棄義。"
我什麼時候又背信了。
"倪初雪說過,五年之內,不談婚嫁。"他冷淡地說著。
"初雪。"爹爹緊皺眉頭地低聲叫著。
我拍拍頭,又痛起來了,點了點頭:"是的,我說過。"
"倪小姐,小生很仰慕你的才生……"那書生長長地一揖。
誰知道上官雩卻打斷:"你口氣有些不好,想必是燥熱,你住的地方必定是熱吧,你眼神濁黃的,我們初雪最受不了熱了。"
樓破邪也不甘寂寞地加上一句:"你的衣服,料也不夠好,你府裡,自是日子不好過吧,我們初雪什麼也不會,連洗個衣服,都會叫苦連天,給我鋪個床,都鋪不好。"
我真想摀住他們的嘴,我爹爹也尷尬地笑著。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打憂了,殷大人。"灰溜溜地就走了。
"爹爹。"我垂下頭:"對不起。"
"你是我的女兒,談什麼對不起,雪兒,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有空,就回來看看。"他簡短地說著。
讓我心又酸酸的了,爹爹以前從來不會對我這樣說話的。
上官雩去尖著聲音說:"現在才來後悔,如果不是倪初雪,只怕……"
"上官,再說我生氣了。"有些話不能這樣說出來的,我很在乎親情的。
他無奈地一攤手,還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