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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六十三章 險惡遇栽贓 文 / 傾城之戀

    第六十三章險惡遇栽贓

    雖然,這一步不是我在走,我卻是在可惜,重重的歎惜。

    為梨香,我不知她是怎麼想的,但是我心裡,真的很難過很難過。

    最難過的時候,不能大哭,不能大笑,淚暗暗地,在心中流。

    罷了,走到這一步,我能如何,我只有祈禱梨香,不至於一無所有了。

    宴會,全都結束了,天鳳公主去皇后娘娘的鳳凰宮說話兒去,剩下的人,也都三三兩兩地走遠。

    一時之間,諾大的宮裡,就只剩下打雜的宮女和太監。

    會散了,活也就來了。

    為人佈置好,再為人收拾,好好的佈置著這裡一切,坐在這裡的人,不是我們。

    玉貞玉公臨走之前,氣急又羞苦地看了上官雩一眼,在宮女的挽扶之下而去。

    我收拾著林珣的畫,輕輕地遞給她。

    他拍拍我的肩:"早些回去休息。"

    我點頭輕笑,送走了他。

    黑暗房前的公公不見了,自然,皇上也走了,那梨香呢?我不知道。

    就開始我的擦地,在那廊邊,在紅燈籠之下,一遍一遍地擦著。

    七皇子坐在那白玉欄上,靜靜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出一體。

    如果我不是擦到那裡,驀然看到他,我以為,這裡是空無一人。

    他什麼時候就坐在這裡的呢?我大驚,我進去的時候,心不在那裡,也沒有發覺七皇子在不在。

    我懼怕他,他很冷,很殘酷,一點也沒有人情味。但是,他對寧妃又極好,盡心盡力的幫助。

    我不作聲,當作沒有看到他,跪在地上,用力的擦著這裡每一寸,手在作痛,還是極不上心裡半分的不舒服。

    月色,淡淡地,帶著光華,靜靜的照耀著這裡的一切。

    "倪初雪。"他說話了,有些冷,有些怒。

    我跪在那裡,就垂下頭淡淡地說:"請七皇子吩咐。"

    他坐著也俊美異常,如神抵一般,疊著腳,有幾分的懶慵。

    背著月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卻聞到了一股子酒氣。想來,他是喝了酒,不知是不是來耍酒的瘋的,我倒也不怕,要折磨就折磨吧,反正,我心裡夠難過的了。

    "認清自已的本份了?"他冷冷長長的聲音不大,一字一字地鑽入我的耳裡。

    我輕笑,月光下,我的眼裡必定是止不住那悲傷流洩出來。"回稟七皇子,奴婢的本份,奴婢一直在格守。"我守不過,他為什麼那麼在乎呢?

    那太子,我自是覺得和他相處不錯的,像是朋友一般。出去一趟回來,倒是不認識我了一般。

    罷了,你跟人家講情,太子是誰啊,安能認識你這麼一個小宮女。

    朋友,太子的朋友,你倪初雪,也能肖想,真是好大的一個笑話。

    七皇子所說的,也並不是無理啊。認清了所有的本份,也就什麼也不會去想,只要,做一個木偶的宮女,聽命,侍候,幹活。

    我是人啊,我怎麼能做木偶呢?還是秦淮的那個我嗎?所有的堅持,有些,還在,有些,早就消失無蹤了。自在,快樂,離我真是越來越遠。

    宮裡,可以將一個人的本性扼殺得乾乾淨淨。

    七皇子,是不是要將我變成一個和千千萬的宮女一般,只會抬頭聽命的人。那真的是錯了,我倪初雪,再低頭,我也有我一低頭的驕傲,可以困住我的身,卻困不住我的心。

    做永遠的倪初雪,我不要困在宮女的身份下,沒有了倪初雪。

    路,是自已走出來的,怎麼走,都是自已去踏出一步。他休息要抹殺了我所有的驕傲和自在,這是我快樂的來源。

    什麼叫認清本份,本份是什麼?難道我一生下來,我就是奴婢,是宮女嗎?

    如果沒有我們宮女的侍候,那他們會什麼樣呢?吃喝玩樂,好一個執褲子弟。

    如果不是頂著不同的身份,他豈做得來這般的高高在上,真正有才之人,何會受這些束之。

    我高傲地仰著頭,我驕傲地看著他,我不倔服地看著他。

    看不清楚,我還要是瞪著他看,哪怕他給我一巴掌,我倒是也不怕。這就是價值,這就是我。

    他要我認清我的身份,我也要他看清,他不能將我倪初雪連靈魂也困在皇宮。

    他斜視我一會,冷冷的吐出幾個字:"你是什麼態度,這就是你的宮規?"

    我輕笑,眼裡流過一些不屑。

    他忽然傾前身,有力的一手攫住我的下巴,氣息幾乎是吐到我的臉上,溫溫熱熱的,帶著酒的香氣,也帶著他臉上的寒氣。

    看不清的幽暗眼神,在我的臉上打轉著。

    我還是輕笑,我的眼裡,不會寫上連心也倔服,驕傲的倪初雪,跳了出來,從宮女的束縛中,跳了出來。緊咬著牙關,還是看著,一垂眸,都能看清我眼底所有的心民,我輕輕地勾起唇,若隱若現地笑著。

    笑他,笑他的不知所謂。

    "這般的驕傲,必將你的翅給折斷?"帶著威脅的話,輕吐在我的耳邊。

    我低低地笑著:"翅膀,斷了,再重生,怕的是,連飛的勇氣都沒有,就困住了。"

    他放開了我,下巴痛極了,我輕輕地揉著。

    平靜地說:"七皇子如果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得擦地了。"

    他沒有說話,臉色依然是看不清楚,身上的戾氣,卻不濃。

    "砰。"的一聲,放在轉角一側的劍蘭忽然的倒下。

    那花盆砸在這大理石上,砰然作響,摔了個粉碎。

    也將人的視線吸引過來了,有人驚叫著:"這劍蘭怎麼無緣無故地就摔下來了?"

    我冷笑地聽著,也讓七皇子看著吧,所謂的本份,就是如此,任人宰割。

    管事的嬤嬤來了,帶著好些人來,尖著嗓子叫:"這是誰在這裡做事的,誰負責這些花的?"

    何必問不就是我嗎?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必起來了,就跪著吧!

    我聽見自已冷嘲的聲音響聲:"是我負責這裡,是我在這裡做事的。"

    "又是你,倪初雪,你可是好大的膽子,這些花可是皇上喜歡的,你也也抱恨在心,竟然砸了。"冷冷地聲音帶著一些得意的笑。

    我輕淡地說:"嬤嬤,是花自已掉下來的,我根本就沒有去碰。"

    那嬤嬤叫得更大聲:"好你個倪初雪,怎麼跟我說話了,什麼態度?不是你,還有誰?竟然還敢頂嘴,反了反了。"

    "嬤嬤要什麼樣的處罰呢?還是,我就必定要受什麼樣的處罰?"我冷冷的聲音響著。

    她必然也是不知道我會這樣說的,要是換了一般的宮女,只會跪在地上哭著抖著求饒。

    太多醜惡的臉孔,讓我看不清楚,摔在地上的劍蘭,也沒有人敢動。

    "你這不知死活的宮女,竟然摔壞了這劍蘭,還敢這麼問我。"

    我輕笑:"不就是要我的命麼?"

    一盆花,多珍貴?比得上一條人命,花沒有壞,摔壞的,只是花盆而已。

    原來,要陷害一個人,要一個人的命,如此的簡單,我自問,我沒有得罪過她們。

    不是她們要為難我,而是有人要這樣做而已。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折磨,所謂的磨難,還真是讓人瞧不起了。

    她們,也是奴婢啊,奴與奴之間,也分著階級,也容不下善良。

    "你……"那嬤嬤一時說不出話來。

    七皇子從暗處走了出來,冷冷的斥責:"吵什麼?"

    那些人一聽,趕緊跪了下去叩拜,沒有想到他在,嚇得聲音都是微抖的。

    "啟稟七皇子,是這賤人,摔壞了皇上最喜歡的花。"

    我眸子輕笑,我不想去看七皇上臉上,如何的"精彩"。

    "都滾回去,這花摔了就摔了。"他冷厲的聲音讓人心底發寒。

    那些人趕緊跪安,管事嬤嬤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就走了。

    我將花捧起,不過是摔壞了一些枝葉,折了還會再生出來,只可惜了,上好的花盆。

    將花放在園中,明兒個必定會有人看到,再換上花盆。

    默不作聲地將地上的泥和碎片都堆到一邊,再擦乾淨。

    七皇子煩燥地走來走去的聲音,他是否,就看清了,這就是本份,是她們的本份。

    唉,我和他鬥什麼氣呢?有時,我真是不瞭解我自已,明明不想出風頭,明明只甘於平淡。可是,有時還是控制不住自已,不小心就出頭了。

    鋒芒畢露不是一件好事,月亮和太陽,沒有人會說月光太盛,而會有人討厭日頭太烈。

    倪初雪,想點開心的事吧,我心裡輕輕地說著。

    猶還記得,月光下,娘牽著我的手,輕輕地教我畫畫。

    對啊,我要畫,就畫劍蘭吧,送給上官雩。

    是美麗的花,可是帶著鋸狀,會傷人的。

    "回去。"冷若冰霜的聲音在我的背後響起。

    七皇子竟然叫我回去,真是不可思議,他不是冷酷無情的嗎?

    他對我這般的下令,我要抗拒不成,我站起身,膝蓋都微酸了,幾乎就要忘了如何的走路。

    自在地,我轉過身子,從他的身邊走過,錯身的瞬間,那冷冷的視線,有些灼熱,帶著淡香的酒味,讓月色變得更朦朧。

    正要走出花園,他的聲音又傳來:"倪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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