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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四十三章 三更約太子 文 / 傾城之戀

    第四十三章三更約太子

    他手裡把玩著一個像是蝴蝶一樣的東西,碧綠透明。

    倒是眼裡沒有什麼冰冷之氣,手裡提著紅絲繩在把玩著,讓那玉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他期待著我發出驚歎的聲音。

    我笑了,從衣服裡摸出那塊玉,也吊在眼前給他看看:"真巧,剛好一對啊。"

    他臉上的笑,慢慢地收了回來,慢慢地,透出一些火氣。

    奇異地,竟然讓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二隻玉敲打在一聲,發出清脆的聲音,看他越生著悶氣,我越是高興。

    雙手將二隻玉合在一聲:"哇,真是哦,一模一樣呢?不過,好像我這一塊,比你那一塊更漂亮。"我好大的膽子啊,竟然在挑戰他的威嚴,原諒我心情不好,膽子變大。

    他繃著一張臉,像是要把我瞪死一般。

    我歎了口氣,露出一張苦笑的臉:"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他瞇起望,傾下的身子危險地看著我:"倪初雪,你拿我出口惡氣嗎?"

    惡氣,我沒有吧,不要陷害我,只是小氣罷了。

    我勾起唇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我惡氣出了,你可以盡情欺負我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他掄起手,我還以為了真打,而他,只是在我的頭上輕輕一敲:"好個大膽的宮女。"

    心裡,無由來的輕鬆,我皺起眉叫著:"好痛,好痛,別敲啊,你不記得了,頭上的傷沒好全呢?"我怎麼了,竟然是在撒嬌嗎?

    他一拉我的耳朵,眼裡射著精光:"倪初雪,欺上瞞下,罪該當誅,你傷的是那一邊,想要騙我,還嫩得很。"他冷嗤我的騙術不高。

    我有些感歎,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子,竟然連我頭傷在那邊都知道。

    焦燥的心,流過一道靜靜的清泉,沁涼入脾,撫過一道一道暗伏的燥氣。

    露出燦爛的笑,我真誠地說:"謝謝太子,不過,你遲了一步。"

    他半瞇著眼看著我手裡的玉:"是誰給你的?"

    "我真想叫你猜,可是我不敢。"他是不能開玩笑開過頭的,畢竟,身份啊,無法逾越的豎在我的面前:"畫師林珣給我的,真是好巧,他竟然是我的同鄉。"我輕笑著。

    "他看上你了,還是你看上他了?"他不悅地問。

    嘎,我呆住,像是一頭的黑線打成一團:"什麼看上不看上的,太子,你想到那裡去了?我和他是同鄉耶,而且我們難得興趣相投,他就送我這一個東西。"

    看上我,虧他說得出,我容貌不出眾,我還是個宮女。他對我明明是很單純的就是欣賞,給他這麼一說,連我都覺得怪怪的,彆扭得很。

    他果然就是來惹我生氣了,想像和污陷的能力,一等一的厲害。

    我低下頭,不理會他。

    "我說對了嗎?"他尖著聲音問。

    我就是不說話,又能如何?什麼說對說錯,我有承認嗎?要是讓林珣聽到,我還要不要再見他,這真的很不好意思的。

    眼觀鼻,鼻觀心,只是,一會兒我的下巴被攫起,他非得讓我直接面對他的怒視的眼睛:"你說話啊?"他低吼著。

    我莫名其妙:"請問太子,你要我說什麼?我都不是和你想的一樣,我說什麼啊,不過是送了一塊玉給我,要不要想得那麼不堪啊?而且,你那麼大乎幹什麼?"他是太子啊,這樣子,真是奇怪,不過,他是怪人。

    他的眼神變得陰森冷邪,我這樣挑戰他的尊嚴,還是第一次吧。

    我馬上歎氣:"抱歉,是我的錯。"

    我是宮女,只能是我錯,不能是他錯。

    攫得我下巴好痛,我都道歉了,還不放開嗎?我一手抓著他的手:"我錯了,我和他沒有你所說的那個什麼意思,實不相瞞,以我這樣的年紀,也是該婚配的了,不是嗎?"

    他鬆開,手卻是抓住了我的手,抓得有些緊,聲音放了下來:"說個清楚,最恨人說一半留一半。"

    去,誰喜歡啊,他還不是,也喜歡這樣逗著我。

    我也沒敢和他這樣拽地說,他拖著我的手往外走,走得很慢,很悠閒。不是我想這樣大膽的,是他拖著我的。

    "太子,我在家裡曾經答應過一個人等他來提親的。"我小心地選著話說。

    抓著我的手倏地變緊,我輕輕地掙扎著,有些歎氣:"不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想早點出宮,然後自在的過一生,宮規森嚴的宮裡,我還不是完全不能從心去適應的,我的骨子裡,就是自在,就是自我。而我,也不想改變。"

    他放開我的手腕,我看著我的腳尖,宮鞋上的花草,繡得很美,卻始終是無法延伸出鞋面,無法真正地生長在泥土裡,也不過,是死的。

    "倪初雪,不要改變,改變後,就不是你了。"他淡淡的說著。

    我抬起頭朝他一笑:"是啊,我也怕,三年後,我就會不認識我了。"如果我改變得快,我現在也無法和他同行,無法這般輕鬆地和他說著話。

    並不是我就是用這樣的方法來得到他的照顧,我性子就是如此,我喜歡和自已的朋友,自在的聊天,我把他當成了我的朋友。在秦淮的時候,我也是有朋友的,大多的時候,我們會聚在畫齋裡談天論地。

    我自在又舒服,那些日子,都過去了,只留下回憶給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們,可好。有名門千金,有世家公子,有窮落的才子,有落榜的秀才。

    等我出去的時候,只怕也是物是人非了。

    落意的笑,在我的臉上浮動著:"太子,不談我了,我沒有什麼好談的。"

    他卻輕笑,很清爽的笑聲:"倪初雪,我覺得你很好談。"

    "好談?什麼意思啊?"說得我一頭霧水。

    他對著我的臉,嚴肅地說:"倪初雪,你要明白,人是不能一成不變的,今天是你,明天也是你,日子不會因為你停下,你不能總是在回憶中過。"

    我點頭,嫣然一笑:"太子,這些,我在入宮之前,我就想通了。"

    他一手拍著我的肩:"倪初雪是說我腦子轉得沒有你快嗎?"

    好像是這樣的,不過,話可不能這樣說。

    舉起一隻手:"太子站得那麼高,還能為我想這些事,我心裡佩服極了。"

    他輕打下我的手,一手攏著我的肩,我並不覺得很不好,像朋友一般,我輕打他腰側一拳:"不是假話,別不相信我。"

    他心情極好,帶笑的容顏俊美無鑄,似乎就要讓人陷在他的絕美中。這個似乎,並不包括我。包容地對我說:"你臉上寫著,你說的話,都是假假。"

    我輕輕捶一拳,拳頭落在他的手心裡,讓他制住往林外走。又給我定罪:"倪初雪好大的膽子,竟然攻擊太子。"

    我促狹地說:"太子是不是挾持宮女啊?"

    相對一笑,開心的笑聲在林中散了開來。

    他摸到我手心裡的玉蝴蝶,使勁就一扔,沒入深林裡的不知那一處

    我驚叫著:"太子,你,哎啊,這叫我上哪裡去找啊?"

    他將他手裡的那一塊塞在我的手心:"你要那麼多幹嘛,這塊收著就行了,難不成你想賣給別人。"他挑眉看我,有著那種,你敢就試試看的樣子。

    我拍拍額:"太子真是不講理,把你這塊扔了不就行了。"幹嘛非要扔我那一塊,多可惜啊,送給梨香,她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有了這個,可以去領筆墨紙硯,雖然是很粗糙的,但是可以畫畫就很好了。

    他卻靜下來,低聲地說:"倪初雪,我明天早上就要暫時離開皇宮了。"

    "那你怎麼還在這裡啊,快回去啊。"我拉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

    他俊美的眼一瞪我:"倪初雪,你看起來很高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得遠遠的。"

    呵呵,這也能看出來,是啊,走得好,走了沒有人逼我畫什麼背影圖。我自已畫自已的半裸之背,想想肩頭都沒有力氣。

    "不是不是,你特意來看我最後一次,我很高興呢?"

    他手又在我頭上輕敲,輕鬆地說:"今晚三更,出來洗衣宮見我。"

    我心跳跳跳:"太子,這是私會嗎?"半夜幽會,好讓人誤會哦。

    他鄙夷:"腦袋裡裝的是什麼雜草,不來你試試看。"

    "好好,太子你先出去,我一會再出,不然讓人看到不好。"我恭敬地說著。

    他看了我一眼:"三更。"

    "好,三更。"我能反抗嗎?反正明天又會想著打瞌睡了。

    裝的是什麼雜草,這大概也只有我才不會誤會他不是罵我笨的。

    太子怎麼約三更啊,幾次見到他,都是三更。

    他老找我,還約三更,多曖昧就多曖昧。

    都睡得很安熟,鼻鼾聲微響著,我卻不敢安睡,怕錯過了三更。

    反反覆覆幾次,心跳得厲害,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倒是不知我怕什麼?

    至於玉珮的事,我還沒有和梨香說,轉過身,看著她安睡的臉,有些慚愧,這些天,我都沒有關心她,不知道,她過得如何了?

    睡得很安詳,很美,梨香,現在應該能適應了吧。

    那就好,如果我真的得了那個病,我就不能陪著她了。

    現在,我倒是希望她和以前一樣堅強,也一樣淡情,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難過,終是丟下她一個人。

    遠遠的鐘聲沉悶地傳來,代表著,三更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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