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剪掉她的長髮,削掉她的狐媚勁兒
葉凌寒伸臂摟了一臉委屈的夏麗妍,目光凜烈地瞪向林晴雪。
「你是故意的對吧!」
「沒有!」林晴雪言語堅定地一口否定。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怎麼會那麼巧?」
他鬆開懷中的女人,移步到她面前,一手拈了她越發尖瘦的下頜掐緊,冷冷地道:「你在用這種方法來引起我的注意對嗎?」
「不、不是!」林晴雪急得伸手去掰他捏著她下頜的手。可是那人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用力一捏,在聽到一聲尖叫後,又陡然一鬆,冷聲道:
「見女人,再有一次信不信我弄死你!」他恨聲地說完,又冷冷睨了她一眼,才凜然回身,一把抱起了還在抽咽的夏麗妍,大步向著別墅走去。
看著那高大冰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晴雪緊咬了唇,抑制著心裡的羞憤,竭力地不讓那眼淚掉下來。
夜色幾乎是一下子便降下來的。葉家的別墅門外,名車雲集,別墅裡,燈火輝煌,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片熱鬧的情景。
那些人,林晴雪都不認識,她只是被迫的和其他傭人一起忙亂著。
她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穿了一身潔白筆挺的西裝,身邊攬了高挑纖秀的女人,唇畔帶笑,意氣風發又儒雅風流,穿行於賓客之中。
心中忽地一陣悵然,也不知是為什麼,就有了一種很失落的感覺。
而此時,眼前一道眸光射來,帶著一絲匪夷所思的意味,她心弦顫了一下。迎上那道眸光,她看到那人光著頭,但是身形高大,長相也是粗獷中帶著俊美,那是葉凌寒的好朋友,許遠。
這個人以前便是極鄙視她的,現在應該更加鄙視了吧!
她低了頭,端著茶點想繞過他,那人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這麼快就下堂了?」
她有些惱,也冷冷地回了一句:「不管上堂還是下堂,許先生管好你自己便好!」
她看到那人的眸子裡有精芒一閃,但是迅即無波,這個人也像他的好友一般的深不可測。
這一天下來,林晴雪疲憊不堪,胃口處總像有什麼在翻湧,本來極餓的,可是一見到吃的,卻又是毫無食慾,還總是想吐。趁著沒人叫她,她想回房去歇一歇,可是眼前卻是有人突然攔住了去路。
「嗨,小妹妹,陪哥喝一杯吧!」
她抬頭,便見一個頭型蠻擰,西裝革履的男子正舉著杯子笑睨著她,只是那雙眼睛裡怎麼看怎麼都泛著一種痞子的光。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她說著,便想繞過那人,向前走,可是那人身影一閃,再次擋在她面前。
「別這麼不給面子嘛,喝一杯又不會死!」男子笑嘻嘻地,仍舊不肯放她走,反而伸臂向著她的腰圈了過來。
林晴雪嚇了一跳,慌亂地閃身躲開,而那人又逼近一步,這次扔了手中的酒杯,整個人熊抱過來。
林晴雪驚叫著向後躲去,卻是一下子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上,後背被撞得生疼。就在此時,她看到不遠處一道人影向著前面的噴泉而去,她想也沒想地便喊了一聲,「葉凌寒救我!」
那前行的腳步陡然頓住,葉凌寒猛然回身,便看到不遠處的梧桐樹下兩道正在撕扯的人影,他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煙,邁開步子飛快地向著那邊大步而去。
「nn的,敢動老子的女人!真是活膩歪了!」
那陌生男子正欲好好享受那近在咫尺的美味,卻陡然聽到『葉凌寒』三個字,一下子僵住。心道不好,正想腳底抹油溜掉,那高大的人影已經來到,接著後腦處一道勁風響起,他的身子斜斜跌了出去。
「葉幫主,饒命!」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還擊,而是爬起來,跪在眼前氣宇軒昂,凜然而威的男子面前苦苦求饒。
葉凌寒卻是不依,一腳對著那男人的下體便踹了過去。
林晴雪驚得一下子屏住了呼吸,這個男人當真是狠辣呀!
一聲淒厲的哀嚎過後,那男人連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
「把他給我拖出去!」葉凌寒對著那趕來的兩個黑衣人吩咐道。
「幫主,這人是xx局李局長的公子呀!李局還在裡面喝酒呢!」
「去他m的xx局!來了老子一塊打!」
黑衣人不敢再吭聲,像拖死狗一樣拖著那男人向外走去。
而此時,林晴雪看著葉凌寒緩緩轉過身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愕怔幾秒後,轉身便跑。
可是那人更快,只一個閃身的空,便已然攥住了她的胳膊。一攥一帶,她的身子竟被他狠狠抵在了大樹上。
「你倒真是個妖精,是個男人都會被你迷惑呀!」
他重瞳微瞇,一股子陰寒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林晴雪心中異常的惶恐,她戰戰兢兢地道:「你……你幹什麼?」
葉凌寒冷魅的眸子瞇起,慢聲道:「你說我要幹什麼?」
「不,你不能幹什麼!」林晴雪驚惶地四處張望,盼著能有個人過來,將她解救。可是天知道,這裡是沒有一個人敢和這個惡魔抗衡的。
「小妖精,是你自己叫我過來的,不會是……想我了吧!」他說著,那大手卻是倏然探進了她的衣襟。
手下溫滑的觸感讓他的心撲的一下,一股浴火騰地衝上了大腦,
身體陡然一熱。
那手下的動作不知不覺就加了力道,帶著一絲急切,隔著胸衣一把握住了她的豐盈。
林晴雪被他的動作弄得直抽氣,慌亂無措地推拒著他,「放手啊,別這樣!」
「那要怎樣,嗯?」他手下一使力,她低叫一聲,差點癱倒。
而那人卻是低了頭,一口吻住她的唇,霸道而又急切地吻住。
不容她一絲一毫的抗拒,將那嬌軟的身子直直地抵在樹幹上,結實的身軀整個欺了過來,
她能感到他越來越強烈的炙熱,而她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在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被迫地承受著他強制給予的纏綿。
「寒!」一聲略略顫抖的叫喊在此時響起,
葉凌寒背影微微僵住,他長眉一斂,鬆了懷中的女人,不慌不忙地轉身,面向著突然出現的夏麗妍。
「妍兒,你在跟著我嗎?」他說話的聲音沒有什麼波動,只是那眼底卻氤氳著凜烈的寒意。在夜色裡黯淡的光線下,倍顯陰冷。
夏麗妍心上猛的一縮,一股寒意剎時從腳底升起,雖然是初夏的季節,氣候溫潤,她卻只感到說不出的冷。
「寒,不是我跟著你,是你的朋友們在叫你!」她勉強展開笑,聲音嬌軟,心裡恨意綿綿,但心機如她,卻沒有露出絲毫半點。
葉凌寒唇角扯出笑,「哦,那我們走吧!」他說著,便過來,攬了夏麗妍的纖腰,向前走去。
在轉身的剎那,夏麗妍的眸光突然變得陰冷,從林晴雪的身上掃過。
一種不安的感覺突然便襲過了心頭,林晴雪的心暮的就是一緊。
酒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那些車車輛輛才盡皆散去,和別的傭人一起將酒會留下的狼籍收拾乾淨,林晴雪渾身像散了架,一頭撲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快起來,出去幹活!」熟悉的叫喊突然響起,林晴雪陡的睜眼,便見王嫂緊繃著一張老臉站在她的床邊。
而那天色早已大亮,時鐘已經指向八點。
林晴雪渾身仍然疲憊不堪,最近,也不知怎麼,睡覺也不能解乏。
不敢怠慢地起床,出來。
修剪園子裡的灌木本來是男傭們的活,可是王嫂卻是獨獨叫了她和那些男人們一起幹。
用來修剪的大剪是純鐵做的,極沉。她費了好大勁才拿起來,即便這樣,修剪枝丫的時候手臂都在打顫。
那些男傭們利落地幹著活,不時會有好奇的眸光投過來,這麼一個纖弱的女孩子,怎麼會被派來做這樣的粗活?真是讓人憐惜!
「我來幫你吧!」身後響起悶悶的男聲,林晴雪正手臂酸麻,直起身子,她看到一個中等身材,面目溫厚的青年男子來到了面前。
「呃,謝謝!」她對著那男子綻開一抹笑,樣子溫柔中透露出一種羞澀。
男子心神猛的一蕩,這是一個多麼美麗的女子?
他接過林晴雪手中的工具,代替了她站在原來的位置一下一下的修剪著枝枝丫丫。
「我叫阿李,小姐你叫什麼?」
阿李是這裡最下等的傭人,每日做最粗的活計,白天還要呆在角落裡,所以他根本就不曾見過眼前的女人。
更不知道,她和葉凌寒的關係。
林晴雪對他又是柔柔一笑,「叫我小林吧!」
「哦。」
小林,小林,真的好聽。阿李反覆地咀嚼著這兩個字,溫厚的唇邊不知不覺就露出了一絲神往的笑。
「阿李,你沒事做的嗎?」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當場的兩人同時驚了一下。
林晴雪一轉身,便見葉凌寒不知何時回來了,他面色陰冷,正向著這邊走來。
阿李微微一怔,他有些畏懼地看看葉凌寒,正不知要不要放下手中的活計,眼前一道紅色身影閃過,夏麗妍也娉婷而至。
她眉目如畫,麗顏帶笑,嬌嬌軟軟的聲音說道:「林小姐長得這麼美,又是這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別說是阿李,即便我是男人,我都想幫她一把呢!」
林晴雪蹙眉,這個女人,明裡在誇她,實則是在嘲諷她,她當然不會傻到聽不出來。
而葉凌寒,一雙冷魅的眸子卻是突地閃過一抹寒光,他帶了玩味的眼神睨著眼前並不言語的女人。
她一頭柔軟的長髮鬆鬆地披在肩頭,嬌俏的臉頰上一雙秋水明眸正閃爍著驚慌的神色,寬大的傭人服下那纖秀的身材透出幾分的柔弱,看起來竟是極為惹人憐愛。
草!
他的心底陡升出莫名的煩躁。
「王嫂!」
「先生!」王嫂疾疾而來,
「去拿把剪刀來!」葉凌寒冷冷地揚聲吩咐。
王嫂得意的眼神看看夏麗妍,又看看那一臉驚詫的女人,轉身便去取剪刀了。
林晴雪則是匪夷所思,這個男人,他要剪刀幹什麼?
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間襲過心頭,她下意識的看向那冷魅的男人,他正歪了頭,眼中是一抹危險的戾色。
這時王嫂已經將剪刀取過來了。
「先生,拿來了!」
她獻寶似的將剪刀遞到葉凌寒面前。
葉凌寒卻冷聲道:「去把那女人頭髮剪了!」
「什麼?」林晴雪驚駭地抬頭,而王嫂卻已經拿著剪刀向她走了過來。
「不,你不能這樣!」她閃身躲開,心裡早已慌成一片。
王嫂見狀伸手便去抓她的長髮,林晴雪氣得揮手便是一個巴掌煽過來,這個狗仗人勢的奴才,即便是容嫫嫫在世,恐怕也不及其項背。
王嫂猝不及防老臉上挨了一個巴掌,只恨得牙根都癢癢起來。正想以牙還牙,可是突然又換了神色,含了淚扭身,「先生,小姐……」
「給我!」葉凌寒低沉的聲音說著,已經一把拿過了王嫂手中的剪刀大步來到林晴雪面前。
「葉凌寒,你不能這樣!」林晴雪悲憤地望著那大步走近的男人,眼裡淚花閃爍。
葉凌寒卻是一聲冷笑,「不剪了你的頭髮,怎麼能削掉你的狐媚勁!」他說著便一把抓了她的胳膊向裡一帶,將那纖軟的身子緊錮在懷,而另一隻手卻是手起剪落,卡擦一聲,那大片的長髮應聲而落。
「不要,你這個惡魔……」林晴雪哭著,卻是根本無力反抗。
一旁的傭人們都傻了眼,就連夏麗妍也是驚住,而那阿李更是嚇得全身都哆嗦起來。
只是兩剪子,那柔順的長髮便成了片片落花。
林晴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身子軟軟的滑下。
葉凌寒鬆了她,又冷冷一笑,將剪子往地上一擲便轉身走了。
所有的傭人作鳥獸散,只留下那哀戚的女人,無助地蹲在地上,低低的抽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