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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紫歸春深歸帝后 第一零零章 雲中客,夢裡君心 文 / 弈瀾

    第一零零章雲中客,夢裡君心

    這個冬天,在一切的不容易中,終於迎來了破土的一個春天,新運來的糧食、種子發放到了各地百姓的手裡,人們的臉上又重新燃起了對生命的渴望與希冀。人類的生命就像是一次又一次的輪迴,終於又迎來了新的契機。

    魏然也迎來了她的掛名爹——顧奚山。顧奚山看著魏然時,總是用魏然受不了的眼神,以前是因為徐青娘,現在卻是因為苗雪:「雨弦,你和杜三到底怎麼了?」

    「爹,可以不問嗎?」魏然想,她還想問問顧奚山和徐青娘以及苗雪之間的各種往事呢,可是每個人都有傷疤,魏然的意思就是,她不揭旁人的,旁人卻也同樣別碰她的傷口。

    顧奚山喝了口茶,抬起頭來看著魏然,淡淡搖頭:「不能,你是我的女兒,自然是捧在手心裡,杜三若是負了你,就算是青娘的女兒,也不能原諒。」

    「爹,他沒有負我,沒有……。」魏然使勁搖頭,淚卻同時掉了下來,好像真的已經有很久沒見過杜三了,她的心裡何嘗不想念,可每次想到要走進那個門厚牆高的皇宮裡去,就會下意識的拒絕。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他在那裡苦苦守候,四處尋找,幾乎快找瘋了,你在這裡無動於衷?」顧奚山話這麼說著,眼裡卻帶著笑,小兒女呀小兒女,當初他們也曾經是這麼有趣過來的嗎?

    魏然看著顧奚山,有些無語,她怎麼感覺顧奚山像是想把她推回到杜三身邊:「爹,你不會是在要我回他身邊去吧。」

    「你是我女兒,你不想回去,我自然是護著你,杜三就讓他瘋癲、讓他發狂去,杜瑄反正也是杜三的兒子,哭著要娘就要娘吧!」顧奚山說這麼多,不過是希望他們沒有得到過的幸福,這一雙兒女能得到。當然,如果這兩個人不是郎有情、妾有意,顧奚山也不會這麼勸。

    「他……過得不好嗎,瑄也不好嗎?」魏然總是不讓自己去想,一想起杜瑄,她的心就先軟了,再想起杜三的話,就很想飛奔回紫歸去。

    「不好,我的外孫更不好,成天晚上作夢都叫娘,你說好不好。至於杜三,內苦外患,你認為他能好到哪裡去。」顧奚山故意說得嚴重些,眉梢眼角的笑意更加濃厚。

    魏然想著想著,胸口緊緊一疼,捂著衣襟就趴在了小几上。顧奚山一看可著了急,趕緊過夫起來,手切著搏:「雨弦,你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些悶,這兩天不太舒服。」魏然強自撐起身體,看著正著急的顧奚山。

    「從什麼時候開始,頭疼胸悶的,是不是夜裡咳得很厲害?」顧奚山越切脈越害怕,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魏然細想想,似乎是夜裡咳著,從炎國出來後,就越咳越厲害了,這幾天天氣一暖和,就更悶更咳了,初還以為是流感,吃了幾貼藥沒見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從炎國出來就這樣了,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顧奚山兩指併攏,在魏然身上點住了幾個穴道,神情嚴肅地看著魏然:「你中毒了,如果按你說的,應該是在炎國中毒,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你想想!」

    魏然只覺得頭一陣暈,炎國,會是蘇放嗎,還是蘇放那些後宮做下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脂粉樓裡染上的毒,魏然沒有答案:「如果是炎國,很有可能是在炎國的皇宮裡,到底是什麼藥,很嚴重嗎?」

    「刺幽……有很多種配製方法,但屬唐門配得最好,這藥,沒有真正的解藥,只能用藥吊著毒不發作。真正要解,除非有清徽玉露草,只是這草三十年前已經絕跡,已經很久沒在江湖上見過了。」顧奚山一想到有人下這麼歹毒的藥在他的女兒身上,就怒火中燒,一掌下去把桌子劈了個粉碎。

    沒有真正的解藥,魏然重複了兩遍這句話,臉上一片蒼白,以前總以為自己有很多時間,可以細細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可以選擇在玩累了江湖後,回到杜三身邊,也可以等杜三找來時,緊緊抓住再也不放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會發生……

    「真的,只能吊著嗎?」

    「能吊著倒也不錯,幾十年也只是身體弱些,但如果不知道刺幽的配製方法,就算是唐門,也配不出緩解的藥來。」顧奚山臉色同樣蒼白,如果沒有解藥,魏然所能剩下的日子就屈指可數了。

    「如果沒有解藥,我會死得很慘而且很快,對不對。」電視上都這麼演,小說上都這麼寫,只不過主角通常很幸運,總能在最後一刻尋找到解藥,但是她會這麼幸運嗎?

    「頭疼、胸悶、咳嗽就表明,藥已經發作,依照藥的不同,但大部分在……半年左右,雨弦,你好好想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中毒藥,什麼人下毒的,下毒的人一定有緩解藥效的藥。」顧奚山皺眉沉思,一邊讓魏然趕緊想,一邊想著哪裡有可能找到清徽玉露草。

    魏然慘然一笑,半年,人的生命原來可以這麼短:「爹,只能是炎國的皇宮,可是那個人,我不要爹去求,更不要任何去替我求,那個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她以為,那些日子可以忘掉,也不會留下任何傷痕,但想起自己曾經和蘇放……魏然就異常痛苦。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爹先帶你去唐門,看看唐門有沒有辦法,如果這世間還有清徽玉露草,尋麼肯定在唐家。」顧奚山說干說干,立刻就想事著魏然走。

    這時候江歸墨恰好走了進來,見魏然被顧奚山扶著,心裡一驚:「顧閣主,杜夫人,這是要去哪裡?」

    「江少俠,雨弦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家了。」

    江歸墨聽著這話,忍不住就一陣失落,是啊,魏然是杜三的夫人,是顧閣主的女兒,總不可能老是一個人在江湖裡晃來晃去:「既然如此,我送一程吧,正好要去補充些東西。」

    「江先生,我們就不同行了,青山鎮暫時還離不開人,你就留下來再幫幫他們吧。」魏然強打起精神來笑著,不希望江歸墨看到毫無精神的臉。

    江歸墨寞然一笑,看著魏然點點頭:「好,我留下來,你一路上,也要多小心,一路順風。」

    江歸墨很想留下魏然,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以什麼樣的身份留下魏然,雖然一起風風雨雨半年的時間,但是他永遠覺得自己不瞭解魏然。身上的清靜氣一點也不像是江湖中的女子,永遠站得遠遠地,用清澈地眼睛看著這一切,像雲一樣不可捉摸,像風一樣無飄忽不定……

    「江先生,這裡的事情就要麻煩你了。」魏然知道顧奚山的性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的風風火火性格,再說,她也真是想多活上幾天。

    半年,如果沒能找到解藥,魏然不知道她該去向哪裡。

    「雨弦,不用擔心,就算唐門沒有解藥,也必然會有其它的辦法,天下藥,唐門出,應該會有法子的。」顧奚山這樣安慰著魏然,卻連自己都不相信,看著魏然一天天消瘦,顧奚山心疼得無法言喻。

    魏然笑笑:「爹,就算真只剩下半年,我也會活得好好的,人的生命不在其長度,而在廣度,這一生能經歷這麼多,其實已經知足了。有過杜三這樣的男子,愛過,有過爹疼著護過,還有這麼廣博的江湖遊覽過,我知足了。」

    魏然這樣說,顧奚山卻越發的心疼,這是他唯一的女兒,以前沒有可以孑然一身地渡過餘生,可是有了女兒,心就開始暖了,便再也不想失去:「你是我的女兒,傾天下之力,也必讓你健康地活下去。」

    「爹,我不想去唐門了,你幫我去問問好不好,我想去紫歸,我想見杜三,我想瑄。」從來沒有一刻,魏然像現在一樣想著杜三,發瘋地想,越近蜀中,就越發想起當年種種,似乎前些日子他們還從這裡走過。卻恍然一回眸間,已經是許多年過去了。

    顧奚山沒有答應魏然,現在什麼也比不上魏然的生命更重要,就算是杜三,也得靠後排:「雨弦,爹不能答應你,先去唐門,讓幾位長老看看你的身子,不要放棄任何希望,就算不為爹和杜三,你也要為瑄兒多想想。」

    「爹,好吧,爹說先去哪裡,我們就先去哪裡。」魏然能夠理解顧奚山的憂心,反正也快到唐門了,先去看看也誤不了多少日子。

    「你是爹唯一的女兒,你才回到爹身邊沒有多久,不能就這樣離開。」顧奚山說這話時,嘴角微微顫抖,眼中透著凌厲,不管是誰,敢傷了他的女兒,他都不會讓那人好過。

    魏然斂眉一笑,眸子裡有燦爛的光芒,望著顧奚山笑得溫暖:「爹,我會好好活著的,絕對不悲觀,就算是只剩下一天了,只要黎明還沒來,我都會堅持不放棄。」

    「對,這才是我顧奚山的女兒,就算是天塌地陷,也面不改色,放心,有爹在誰也別想把你帶走,就算是閻王爺。」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承諾,沒有指天誓地,只有平淡如水。

    魏然恬淡一笑,暖暖地想起自己的父親來,那個豐厚博深的學者,永遠沉默,卻永遠讓人感覺到力量與安寧:「爹,我知道,有爹在,我什麼也不擔心。」

    魏然的這句話,徹底打倒了顧奚山,顧奚山溫厚地笑著,心底某個最溫軟的地方輕輕打開,從此,他們不再只是骨血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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