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烏桓峭王蘇僕延,幽州刺史呂奉先
石門之戰後,呂布軍大勝遼東烏桓聯軍,更是活捉了公孫度父子二人,送往洛陽,交與朝廷處置。
裡通外族,這可是大罪。
天子劉和下令誅殺二人,將他們的惡行傳於四海八州,而對呂布則是大加賞勵,隻字不提呂布擅自對冀州用兵之事,這便是成王敗寇。
其後,尚在北平的呂布又是接到一個極好的消息,烏桓峭王領了兩千人來北平面見呂布。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呂布稍有疑虞,之後召來戲志才方才明白,原來當日戲志才交代呂忠的第三件事情就是去烏桓大本聯繫烏桓峭王。
烏桓峭王自然不會如此衝動,而是坐等事情的發展,若蹋頓勝則出兵協助,若蹋頓敗則趁勢收服,無論如何他皆是百利而無一害,當然他對呂布的信心更大些。
果然不久就傳來蹋頓戰敗,公孫度父子被活捉的消息,趁此機會,烏桓峭王順利說服族中長老,發動政變除去了蹋頓留在大本營中得勢力,等他回來後,使用雷霆一擊將其數萬人馬盡數收服,逼得蹋頓自殺而死,其後為了緩和與幽州軍的關係,烏桓峭王更是帶了萬隻牛羊親自前往北平。
此多事之秋,烏桓的示好,可算是幽州的大幸,雖然出戰冀州只是折損了三萬人馬,但對呂布來說,同時跟并州,冀州,北海袁紹,烏桓,還有內部的遼東軍作戰,即便呂布有三頭六臂也是難以應付。
幸得南皮高順仗著地勢,又趁袁紹心急,突使暗兵,令精銳陷陣營於半個月的某一夜殺入袁紹本營,挫其士氣。
袁紹攻城不得,反被高順偷襲以致損兵折將,於是便想借助平原高覽之力。不料高覽只道說是身受韓馥重任,不得輕出,故而不願出兵,惹得袁紹不快。
再攻十日後,袁紹只得率軍回北海,留下副將在渤海招募兵馬。因高覽冷眼旁觀,袁紹懷恨在心,不怪高順反而對高覽恨極,於是派人在韓馥說高覽壞話,希望平原能調任另一名將軍,若是他袁家故吏最好,即便不是相信憑借自己四世三公的身世也定可說動他們出兵,到時候袁紹便要再次出兵,以此爭鬥南皮乃至整個幽州之地。
可惜,袁紹的如意算盤卻是沒有得逞,平原主將依舊還是高覽。
袁紹退兵之時,正好是烏桓峭王來到北平見到呂布之日。
還記得當日張純,張舉反叛,呂布為救管子城的公孫瓚,與張頜,閻柔二人領軍偷渡徐無山,曾與烏桓峭王有過一戰之緣。當時呂布沒有誅殺烏桓峭王,原因有二,一來不想遭到烏桓的瘋狂追殺,二來也是敬佩烏桓峭王是個好漢,故而放他一條生路,想不到今日居然在北平可以與其相見。
多年不見,烏桓峭王似乎蒼老了不少,但是氣度卻是更加內斂,見到呂布之後立於堂中,洪聲道:「烏桓峭王見過幽州刺史大人。」
呂布請烏桓峭王坐下後,笑道:「峭王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烏桓峭王道:「特來請罪。」
「哦,這倒是有趣了,峭王你做了何事居然要到北平前來請罪?」
烏桓峭王道:「前番我烏桓叛將蹋頓假穿單于之命,與遼東太守公孫度起兵反叛,雖最後走脫,但本著烏桓與大漢的友好,此人所作所為卻是為我烏桓不容,為了表示我烏桓對大人的真意,特來北平獻上蹋頓的人頭以及牛羊一萬三千頭,請呂刺史忘記從前的不愉快,重歸於好才是。」
呂布起身走了幾步,驀然轉身道:「如今這烏桓怕是你一人之物了吧。」
烏桓峭王初時一愣,隨即冷笑道:「呂刺史這話是何意,莫不是要強留我在北平?」
「你知道本將不會這麼做」,呂布逼近烏桓峭王道:「所以你才敢只待兩千人就來北平。」
「不錯」
「為何你能如此肯定,萬一我呂布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因為你是英雄」,烏桓峭王也是起身對視呂布道:「與我一樣的英雄。」
「哈哈……」,對視良久,呂布驀然大笑,隨後烏桓峭王也是大笑。
至於堂中的其他人卻是難以理解自家的主公與這烏桓人怎麼如此對話,又是如此大笑。
笑的一陣,呂布對諸將道:「爾等先下去,安排好我們遠道而來的烏桓朋友,至於你,烏桓峭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與本將獨自對飲?」
烏桓峭王笑道:「早有此意,可惜卻始終不得機會。」
眾人散退,只餘呂布與烏桓峭王二人在廳中用食,待送上酒菜後,便屏退所有人。呂布先敬烏桓峭王一杯道:「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膽大。」
烏桓峭王滿飲一杯後道:「將軍千里馳援,對陣十萬軍仍舊出戰,頗有你們古時的項羽風範。」
「我卻是比不得楚霸王。」
烏桓峭王道:「當年被你抓住,卻萬萬想不到你居然會放過我,算起來我還欠你一條命。」
呂布道:「看起來你還是很不服氣。」
「如何能服氣,不過今日卻是能報仇。」
「如何?」
「敢鬥酒否?」,烏桓峭王拿起酒罈,笑道:「本王可是整個烏桓酒量最好的,你敢不敢與我鬥酒?」
呂布也拿起酒罈子與其撞過,卻是笑道:「本將是大漢酒量最好的……」
二***笑。
烏桓峭王以及他的部眾在北平住了五日,之後便要返回,因為蹋頓雖然伏誅,但他殘餘的勢力以及族中不想與大漢友好相處的人仍是不少,故而在與幽州建交之後還需早日回去,以免重蹈蹋頓的覆轍。
臨行之前,呂布與烏桓峭王並駕而行,送出一里之後方道:「古人云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呂布送到此處就止步了。」
烏桓峭王笑道:「無端來的文人酸臭味,怪不得以往有人常說你們大漢的男人,無論以前有多矯勇,只要做幾年的官員就跟那些文人酸儒沒什麼兩樣了。」
「倒是呂布矯情了」,呂布在此拜別道:「如此我二人就此告別,希望他日還能再痛飲一番。」
烏桓峭王抱拳告別,正要策馬而走,卻是回過頭道:「呂布,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蘇僕延,只有我承認的人才能這般叫我。」
呂布亦是大笑道:「慢走,蘇僕延。」
在處決了公孫度父子後,一度緊張的邊地局勢居然如此輕鬆的來了個轉機。
烏桓新單于樓班令烏桓峭王蘇僕延初時北平,將蹋頓的人頭送上,並派人遣書到洛陽表示臣服。
遼東地臨海域,資源豐富,又與胡人交好,尤其是跟鮮卑、烏丸,當地的畜牧業發展極好。
回到本營的烏桓峭王也率其部落及烏桓騎兵兩萬騎加入北平軍。當然別人也不會白白的加入呂布軍,代價就是每年必須提供一定的物資照顧部落的老少。或許別人會對這些所謂的莽人心存敵意,但是呂布卻認為他們也有生存的空間,這個條件並不過分。
而且為了表示呂布對他們的誠意,調任從小在烏丸生活的閻柔為烏丸司馬,魏攸為遼東太守,鮮於輔,鮮於銀為騎督尉,大賞金銀,一時間在兵力上,呂布在兵力上的實力再次充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