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戰爭天使」和我們的速度保持著相等,沒落伍也沒有超前。我們的速度已經算是很快了,要是讓人沒有工具來追趕我們,恐怕得累個半死也跟不上來,但是這些機械戰士還好像沒用什麼力,真不知道他們要是全速前進,還可以快到什麼程度。機械戰士混身都像是可以很容易適應各種地形,這裡的冰川地貌平滑得很,但是他們那些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表層裝甲,腳也不滑一下。光滑的金屬在冰面上的磨擦力很小,相同容易滑起來,但是這些機械戰士的身形活動自如,真是古怪。
中午的時候,我們隨意找了一個地方開始吃用午餐,有三十個身形高大的機械戰士圍著我們擋起了冰原上的大風,我們很自在的慢慢食用了一些壓縮行軍糧。在冰原裡,除了晚上的時候可以紮營弄點熱食之外,午餐只能簡單一點,用加熱袋將就著搞點能下肚的就算了,反正這些軍糧的味道說不上美味,只是營養充足,加上體能補充劑,也足夠我們在冰原裡的消耗了。
花了二十多分鐘吃完了簡便的午餐,還不能休息,依然得趕路。為了能充份利用腳上冰刀的作用,藍宗特地訂了一條更多冰川地形的路線,雖然彎路多了一點,不過確實更有效率。不多久,我就看到了上一次第二天才能看到的地方。看著這裡有點兒熟悉的景物,我不由得感歎起來,利用了冰刀的速度果然快得嚇人,足足超了一天的路程。當然,冰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們多了一批強大的機械戰士來當苦力,幫我們背上了沉重的背包,輕身狀態下速度才得以大大提高。
我趕前了幾下,和藍宗並排滑著,一邊側頭說道:「前面不就是裂冰湖了嗎?晚上是不是在那裡紮營,又有魚吃了吧?」
藍宗正緊張地溜動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翻著白眼望了望我,卻不敢說話,藍宗笨拙的溜冰身法要趕上來都有點狼狽了,哪裡肯開口說話。倒是藍宗身邊的一個隊員解答了我的問題,正是雪地狼:「如果再趕快一點,天黑之前就能去到裂冰湖,不然天黑了魚不好抓,是不是啊,廚師。」
走在前頭的那個叫廚師的隊員頭也不回,嚷了起來:「就知道吃,想吃就溜得快一點,不然天黑了我可不想去抓魚了。」
雪地狼笑嘻嘻地說:「怕什麼,有高手在這,哪能弄不到魚吃的呢。」也不知雪地狼說的高手是我還是廚師,上次我也幫過他們抓魚,表現還讓他們都大吃了一驚。
廚師的聲音從前頭傳了回來,在呼呼的大風中響亮無比:「還說這麼多幹嘛,跑快點啦,不然天黑還趕不到地頭,你就吃自己去吧。」
受到剌激,隊員們加快了一下速度,藍宗就可憐了,本就笨拙得很的動作更加狼狽。藍宗那塊頭搖搖晃晃地跟了上來,那身影讓人聯想到,一隻大狗熊穿了溜冰鞋一樣滑稽。藍宗現在一臉乾巴巴的,埋頭苦趕,居然還是讓他跟緊了沒有掉隊,而且也沒有摔倒,但是那身影搖擺得讓人看了都替他擔心。
那些機械戰士們,在我們加快了速度之後,仍然很輕鬆地跟著,毫無吃力感。今天的天氣還算是不錯,至到我們在天黑前趕到了裂冰湖,天氣也沒有惡化的跡象,只是天空之中的鉛雲積了起來,變得更多了。我在趕路的時候,也不禁時不時抬頭看一下天空之中的雲團,黑壓壓的雲塊像是隨時可以從天空中掉下來一樣,未來的天氣,還真不像是良好的樣子。
在快要到達裂冰湖的時候,隊員們爆發起來了,。在18點多的時候,我們終於趕到了裂冰湖,這時的天色還沒有黑下來,這裡晝長夜短,倒也可以讓我們多爭取一些趕路的時間。在我們停了下來的時候,藍宗剎下來的身形一個控制不住,撲通地迎面倒了下來,笨拙的伏在了冰面上,喘著粗氣。
隊員也不敢怎麼放聲大笑,大家都有點喘氣的樣子,不過還是低低聲掩嘴而笑。藍宗氣惱地爬了起來,解開腳上的冰刀,罵了起來:「***,這玩意平時玩玩的時候這麼順溜,用來趕路卻難受得要命。」
隊員們也開始解開了腳下的冰刀,開始了紮營的工作,那些機械戰士不用怎麼理會,他們不用吃喝,不知疲累。隊員們把背著紮營工具的背色解了下來,我讓幾個機械戰士在這裡轉一下,偵察一下這裡有沒有危險,反正是苦力,不用白不用。
不過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居然有兩上隊長級的機械戰士,在我們沒什麼事的時候,一直跟在我的身邊。這應該是藍輕雲分配給他們的保鏢任務,看著這兩個更高大一點的機械戰士,緊緊地跟在我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活像我是個黑社會的老大,這兩個是金牌打手一樣。這些機械戰士雖然受我指揮,不過這個任務我取消不了,無論我怎麼說,這兩個機械戰士隊長打定主意跟在我的身邊,怎麼說也不離開。我有點無奈地看著這兩個機械戰士,這裡根本就不需要這兩個機械戰士跟著我,硬要跟著反而讓我有點不習慣。
紮營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所有的紮營工具都很方便就可以展開,固體燃料燈也點了起來,有隊員拿出了壓縮行軍糧和鍋爐,另一些隊員敲來了冰塊放進爐中燒成開水。雪地狼一把扯過廚師,再拉著我,急沖沖地向著裂冰湖跑了過去,天黑已經開始黑下來,再不快點,就真的只能吃自己了。我的那兩上保鏢自然也跟了上來,兩個高大的鋼鐵兵器和三個人向著裂冰湖的冰面快步跑了起來。
「快點快點,天黑了天黑了。」著急的雪地狼一副嘴饞得口水流下三尺的樣子。
廚師笑著望了一眼心急得很的雪地狼,慢慢地在冰面上找起位置來,在這裡找魚,廚師是個專家。不多久,廚師找到了一片冰面,用刀子在冰面上劃拉了一個大大的圓圈,比上一次的那大了一倍。雪地狼陪笑著向著我伸平了手,示意讓我出手,我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雪地狼和廚師,這裡的冰面冰層很厚,不用點力還真是打不穿。
不過我不打算動手,我身邊還有兩個保鏢呢,我對著其中一個保鏢指示他們在上面敲打出一個洞來。那個鋼鐵保鏢點了點頭,直進了那個廚劃拉出來的記號,猛地跳起,尖長的手指直直地插了下去,飛快地順著那個劃出來的圓痕雙手齊用,順著圓痕挖了起來,雙手插了下去,用力一抬,把整塊已經挖好的冰層抬了起來,隨手放在了一邊,又走回了我的身旁。
我和雪地狼、廚師看得兩眼發直,這些傢伙的表現要比我的更誇張一些,那塊足足一個人般大小的冰塊該有多重啊?厚度還接近半米,這個機械戰士輕而易舉的完成了這番動作,驚得我們差點忘記了要打魚。
看著廚師拿出了釣魚用的釣線,我的心裡一動,不知道這些機械戰士下水能不能捉魚。我望了一眼身邊的兩個鋼鐵保鏢,因為不確定這個指示他們能不能完成,所以我小聲低頭說道:「能不能,請你們下去捉兩條魚上來。」
雪地狼和廚師當場呆住了,我們一齊齊定定地望著兩個機械戰士,那個接到命令的機械戰士點了點頭,走近那個挖出來的大洞,縱身頭朝下跳了下去,水花都沒濺起多少,標準的跳水動作。另一個沒有下水的機械戰士只管站在我的身後,時不時望著四周,保持著戒備的狀態。
雪地狼和廚師呆呆地走近了我的身邊,眼睛望著我身後的那個機械戰士,雪地狼呆呆地對我說道:「他們行不行啊?打仗他們是強項,捉魚也會?」
廚師也有點擔心:「是啊,要是捉不上來,我們這就天黑了,沒那個時間再抓了。」
我笑了笑,雖然我也沒什麼把握,不過還是淡定地對他們兩人說道:「安啦,不行的話我們再釣一會就有魚了,你的釣魚技術這麼好,幾分鐘的事而已,耽誤不了什麼時間的。」
我們默不作聲地盯著那個毫無動靜的窟窿,大約一兩分鐘之後,我開始失去信心的時候,突然之間,那個窟窿有了動靜。
隨著一陣水花冒起,那個窟窿跳出了一條魚,啪嗒一聲掉在了冰面上,緊接著,那個潛了下水去的機械戰士跳了出來。動作流暢得連那個窟窿都沒有裂開,那個挖出來的窟窿剛剛好夠機械戰士鑽下去而已。
我們三個人定睛看向那條被機械戰士拋了上來的魚,三個下巴即時掉了下來,兩眼發直。那條是什麼魚啊?比我們上一次釣的那兩條還要大上一倍,活蹦亂跳地在冰面上拚命的甩著尾巴,那個生猛啊,剛剛離水的魚拚命地掙扎著,足足一米左右的大魚啊,誰見過?
再看一下那個機械戰士,去***,我叫他抓兩條,他真的只抓了兩條,不過兩條的大小是差不多一樣的,都是一米左右的長短。抓在機械戰士手中的那一條,被機械戰士用尖尖的手指插在了魚鰭處,還在猛力地抖動著身體。
「噢,該死的,他是從哪裡抓到這麼大條的魚的啊?這一條就夠我們所有人吃了,兩條就浪費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的廚師驚叫起來。
「我靠,我這麼大個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條的魚啊!真是開眼界了。」雪地狼興奮地叫著,一眼子的嘴饞。
那個機械戰士身上的水珠飛快地流下那光滑的鋼鐵身軀,不一會就像沒下過水一樣乾淨。那個機械戰士把手上的那條魚交了過來,我哪敢接啊,還生龍活虎地亂抖著。我的手上有裝甲鱗片織成的手套,倒是不怕那些魚翅上的尖銳,我兩手接過了那條魚,掙扎著的大魚怕有幾十公斤吧,雖然不怎麼重,不過這還生猛地甩動著的啊,我不得不用了點力度,才把被抖得發晃的身體穩了下來。他***,這兩條魚還真是大得要命,捧著這麼大條的魚還真的有點站不穩,我忙把魚交回了機械戰士的手上,吩咐他拿著就是了。
我忽然發現了,機械戰士的塊大較大,這條在我們眼中夠大了的大魚,在他們的手中就少了一半的份量,再小一點的魚,他們就抓得有點難度了。我哭笑不得地看著已經一手提著一條大魚的機械戰士,轉頭對廚師說道:「還要不要,還要的話,讓他再下去一次就行了。」
「還要?你當我們都是吃魚長大的鯨魚嗎?一條就夠我們吃完這頓晚飯了,兩條我已經要頭痛怎麼處理,你還想再抓?」廚師哪曾見過我這樣說話的,氣得快要暴走地跳著腳。
我苦笑著攤了攤手,這麼容易就把兩條超級大的魚捉了上來,倒也省了我們很多功夫,生猛的魚到現在還在活蹦亂掙地抖著,可是在高大的機械戰士手上它們也只有安安份份地被抓在手上。
當我們帶著這兩條巨大的魚回到了營地的時候,所有看到這兩條魚的人下巴都掉到了地上,接回下巴都花去了不少的時時,回過神來的隊員們紛紛圍了上來,哪果是海魚能長到這麼大的份量還不出奇,淡水魚能生得這樣巨的,見過的人也不多。有那些機械戰士在替代我們放哨,所有的隊員都丟下了手頭的功夫圍了上來,議論紛紛。
藍宗吃驚地望著機械戰士手中的這兩條魚,嘴巴開始不乾不淨了:「**,你們去哪個毛子地方弄到這兩條魚?這是魚嗎?」魚身雖然肥大了一點,不過還是一副正常的魚的模樣,沒有任何不同之些,只不過是巨大到這個樣子的就真的是罕有了。
「這麼大,要怎麼做啊?」點起了柴火堆的隊員為難地看了看那兩條大魚,又看了看火堆。
不用我們擔心,廚師已經想好了辦法,把一條魚刮鱗去掉頭尾,砍成兩截,再放到錫箔紙上加上調味料和一些不知名的樹葉,倒上了整整一酒壺的酒,包起來放到火堆中煨,另一條則開膛掏乾淨後用一條鋼條串起來,烤。魚頭放到了煮開火的鍋裡加蓋猛煮,可以煮成一鍋美味的魚湯。
機械戰士為我們所有人帶來了這一頓豐盛無比的巨魚大餐,可是他們都吃不上半點,他們根本就不用吃東西,在我們享用這些美味的時候,他們卻默默地散在我們的四周,將我們圍在了裡面,為我們放哨。
分成兩截的錫箔紙包煨魚,比上一次更為美味了,因為是分了開來,調味料更加入味,所有的人都吃得大吮手指,連那些本來難吃的行軍糧也變得美味起來。即使只是吃了一條,所有的人還是得放開了肚皮猛吃,另一條烤制的可以用錫箔紙包起來,留待明天再用。
本來正在趕著去那個冰原裡的基地,我也應該是沒有什麼心情去理會這些事的,不過看著這些人臉上開心快樂的樣子,我也不禁暫時放下了心事,盡情的伴著他們快活起來。這一餐足足吃了兩個小時,融入到他們的暢快吃喝中去的我,把我的那壺子酒也拿了出來,其實所有人都有一壺子酒,你喝一口我的,我喝一口你的,如果不是藍宗提醒還明天還有任務,相信我們都會喝到大醉。在有著機械戰士為我們把守,我們都可以放心地盡情享受,我也沒有料到我一時興起的命令,能為大家帶來了這麼多的快樂,還是他們比較容易滿足?我略帶著迷惘和酒意,看著這些人的臉上全是真心真意的快樂,也許,在這一刻,我們就是世上最快樂的人了,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諸多要求而毫不滿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