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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御風行 66.迷途倔馬不知返 文 / 隱為者

    66.迷途倔馬不知返

    疾風漸逝,守衛的蠻妖這才紛紛將擋住頭臉的手放了下來。這一場風,只吹得眾妖都灰頭土臉的。

    那就站在地道洞口旁的守衛甲一邊抱怨著「晦氣」,一邊伸手將頭上、身上的塵土拍掉。卻餘光一瞟,便見那地道洞口大開。心頭一緊,忙招呼一同守備的守衛乙道:「誒、誒,你看,這洞口怎麼開了。」

    守衛乙此刻也正頗為狼狽的撣掉身上的塵土,聽見守衛甲的召喚,忙走過來一看,當即怪道:「嘿!這機關怎麼自動就打開了。」

    守衛甲彎著腰從洞口往裡頭探視,無奈裡頭漆黑一片,看不大真切。只疑惑對守衛乙說:「怪事兒了。不會有人闖進來了吧?」

    守衛乙嗤笑道:「你傻呀,若是我們倆晃了神,沒看到有人進來倒還說得過去。可你看寨門口這麼多兄弟把守,寨子裡頭也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若是有人闖入早吵翻天了。」

    守衛甲一聽,似乎說的有理,可始終不放心,說道:「還是報告給大王吧,倘若出了什麼事,你我的小命兒都保不了。」他遲疑著。對守衛乙道,「我剛才還聽到裡面有人叫『哎喲』呢!」

    守衛乙抬手就給守衛甲一個「爆栗」,罵道:「說你傻,你還真傻啊?這原本沒事兒的,你一進去報告,大王脾氣不好,說不定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把咱們給砍了!」罵罵咧咧道,「『哎喲』你個頭啊!我怎麼沒聽到啊?我說你是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

    守衛甲頭上被挨了這麼一下,有些委屈,道:「可是。這機關無緣無故的被打開了……」

    守衛乙道:「切。這密道還沒有完工,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沒弄好呢?反正咱們守在這裡,一個鬼影子都沒見著;外頭那些兄弟們也都沒有任何反應,就絕對不可能是有人進來了。」

    守衛甲還在猶豫:「那、那,這事兒你說怎麼辦?」

    守衛乙蹭蹭蹭幾步上前,將那機關一按。密道口自動就被封得死死的,又隨手在一旁扯了些樹枝往上頭那麼胡亂一蓋。拍拍手,頗為得意得對守衛甲說:「就這麼辦。趕緊站好吧,再一會兒就換班了。回頭請你喝酒!」

    那密道入口被守衛乙關閉,只聽那機括響動,洞口赫然合攏的聲音,連最後一絲光也被阻隔在外。

    皇甫靜一下慌了神,在沈雲飛懷裡掙扎了半晌,可沈雲飛就是不放。她原想張嘴就咬,嘴張到一半忽然記起上一次咬他一口,卻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的慘劇。一時之間也就沒敢下口,好在沈雲飛這時也鬆了手,她便如兔子一般一蹦一跳地往那洞口竄了過去。

    皇甫靜從懷裡掏出火折子點亮,對著洞口照了一圈,一面摸著那密不透風的石壁,這裡敲敲,那裡打打,鬱悶地說道:「完了完了。洞裡頭沒有機關,這門似乎只能從外面打開。」

    她拿著火折子轉身過來,四處一照,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密道」,而是一個類似於剛剛起步修建的隧道入口。隧道不算矮,如皇甫靜這等身材矮小的姑娘,自然是通行無阻,就連沈雲飛的個子,直起身板兒,也不至碰頭。

    然而這隧道卻在十幾步開外的地方戛然而止,皇甫靜拿著火折子,犄角旮旯都照了個遍,也沒找到有機關。她一手舉著火折子,一手叉著腰,對著這岩石壁發了半晌愣,沮喪著臉,也不顧屁股生痛,往地上一坐,歎氣道:「這下慘了,怎麼出去啊?」

    花映月冷著臉瞟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誰讓你這麼胡鬧的?坐著等死吧。」

    皇甫靜本就洩了氣,一聽花映月這樣說,便低下頭去。思前想後,忽然又從地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往洞口去了。

    花映月閃身攔住她:「你做什麼?」

    皇甫靜一副理所當然兼義正言辭的表情:「把門炸開,總不能在這等死吧。」

    花映月忍不住地對皇甫靜翻了個白眼:「外頭那麼多人,你一出去,就被他們撕成碎片。」

    皇甫靜臉上明顯有了些退縮的表情,然而她又不肯讓花映月察覺,只強裝著臉上的鎮定道:「就、就憑他們?還奈何不了姑奶奶我。」她說了一半,明顯有些信心不足,又添了一句,「況且……況且,還有你和沈雲飛在,我……我怕什麼?」

    花映月睨她一眼,嗤笑道:「我?你不用算上我。被你害成這樣,我沒一刀殺了你已經夠便宜的了,還指望我救你出去?」

    皇甫靜被她搶白,面上訕訕的,見一旁沈雲飛呆呆立著,便不顧三七二十一,拖到近前來:「沈雲飛會幫我的!」她面向沈雲飛,「對吧?」

    沈雲飛雖被皇甫靜硬拖著到了近前,卻是沒將心思一同帶過來,也沒留意皇甫靜與花映月的對話。只喃喃自語道:「奇怪……」

    皇甫靜見沈雲飛這一副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模樣,亦被氣得七竅生煙,一把推開沈雲飛:「好!你們都不幫我,我自己出去,大不了一死,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說著便氣沖沖地往外走,卻半道上被沈雲飛拉了回來。

    「靜兒,不要胡鬧!」

    三少喝住皇甫靜,扭頭望向花映月:「依你看怎樣?」

    花映月低頭略一沉吟,說道:「既然已經進來了,那就索性進去看看吧。反正現在出去,這死丫頭也只會惹麻煩。」

    「你說誰是死丫頭?」皇甫靜剛想質問,卻見二人理都不理自己,竟徑直朝著洞穴內側走去,趕緊問道:「往裡走幹嘛啊?裡面又沒路。」

    這遂道一看就知道是尚未修建完畢的,總共也不過七八丈,四周都是尚未整理平整的岩石,實在不知道他們幹嘛還要往裡面走。

    沈雲飛與花映月走到遂道盡頭,一人站在一邊,各自在那凹突不平的岩石上一陣摸索。皇甫靜一臉好奇地走了過來,東看看西瞧瞧,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你們還在這兒找什麼?我都看過了,這裡根本不可能有機關。」皇甫靜說道,可二人還是沒搭理她,繼續在巖壁上搜索著什麼。

    「喂,我說你們……」

    「找到了。」沈雲飛突然說道。

    「哦?」花映月湊了過來,伸手輕扶過沈雲飛掌下的一塊岩石,點點頭說道:「果然是在這裡。想不到,你居然還懂這個。」

    皇甫靜見這二人一來一去,話雖不明,卻像是心意相通。一時之間,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一般。她那性子如何肯依?便又走到那岩石壁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探了一番。

    依舊不得要領,她不由咬了咬牙,對沈雲飛不滿道:「你們搞得神神秘秘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沈雲飛也不賣關子,藉著她手上的火光,將那地下散落的石子兒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番。再起身時,問道:「看出什麼了沒?」

    皇甫靜對著地下一堆凌亂的石子兒,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冥冥中,只覺得這石子兒的排列的形狀像是在哪裡見過,但真要想,卻是絞盡腦汁也回憶不起來。

    她看了一會,也失了耐心,於是起身對沈雲飛只嚷嚷:「別賣關子了,有什麼就直說。神神秘秘的,真是討厭!」

    沈雲飛歎了一口氣,道:「方纔我以魂力探視地底,明明覺得這裡頭空間開闊,然而進來一看,卻只有這麼一點空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皇甫靜方才被沈雲飛氣了一陣,自然不會好好配合。只兩眼一翻,做無謂狀:「這裡頭寬敞不寬敞,還不都是你說的。我怎麼知道你探出個什麼來?若是探錯了明說就好了,別不好意思,我們都這麼熟了,又不是外人,不會怪你的!」說罷,裝作很大度地拍了拍沈雲飛的肩膀。

    沈雲飛被皇甫靜這麼一說,只覺語塞,無奈地搖搖頭看著花映月。

    花映月既認了沈雲飛為主,自然卻容不得她這般對沈雲飛造次。當即冷笑一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說這裡有密道的?如今進來,卻只有這麼小小的空間,這又怎麼說。」

    皇甫靜被花映月這麼一噎,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一陣,說了實情。

    原來皇甫靜一離了沈雲飛等,就直奔夜狼山而去。她行動迅疾,若聚力而行,沈雲飛與花映月都在她之下。可皇甫靜行動全憑自己一腔熱血,絕對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主兒,結果進了夜狼山不久,便迷了方向。

    好在她身為將領的妹妹,從小在軍營中長大,自然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辨識方向的方法。誤打誤撞之間,竟找到了這洪喜的老巢。

    皇甫靜一心念著那洪喜搜刮的財產,既然到了地方,自然不能空手而歸。她仗著自己有斗篷隱身,進入這重兵把守的妖寨竟如無人之境。見這登龍台下設了重兵把守,眼球一轉,便猜度出這附近可能藏有十分寶貝的東西。

    皇甫靜是什麼人物?連震珠都能從曾哥手中偷走,這「手藝」自然不在話下。略一偵查,果真發現一處地面踩上去的感覺有異於它處,用手指輕微一敲,也有空洞之聲。

    由此,她才斷定,這下頭必定是那洪喜藏寶的密道。正待她滿心歡喜地查看入口機關的時候,沈雲飛和花映月便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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