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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御風行 32.萬樹回真窺實力 文 / 隱為者

    32.萬樹回真窺實力

    兩名身材同樣高壯的年輕漢子站在天時塔第二層的擂台上,彼此相互對望。他們都是早已認識的對手,自然十分清楚彼此間的弱點。

    而正如沈雲飛所預料的那樣,雙方都沒有攜帶妖獸坐騎,把機會留到了第二輪以後。也因為這些「斗魚」之中有武夷司獸官二十八宿的存在,因此木蛟的對手身上只出現了三樣東西,剩下的兩樣,想必就跟離風帶的一樣,是驅獸散跟疊香散了。

    可是,鍾隱所選擇的「斗魚」木蛟本身就是司獸官,他自然不需要擔心第一輪出現妖獸的情形,因此,在木蛟的身上,整整齊齊地套著胸甲、護碗、鋼盔,而左右手上,分別是一把單刀及一面銅盾,完全是以防禦性的裝備為主。

    相對於對方身體屬性上的優勢,木蛟多出兩樣防禦上的裝備,便足以將兩者扯平了。

    由於煉製的裝備幾乎都不可能在第一天裡完成,所以兩人身上的鎧甲裝備雖有不同,但卻都是地利塔第二層的成品,因此在質量上沒有太大的差別。

    於是乎,這應該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且以力量及防禦為主。看起來雖然乒乒乓乓打得精彩,但在高手的眼力,卻並不如何出眾。至少,從裝備的選擇來看,兩名鑒寶師的水平相當,也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作為比試的第一輪,又都有什麼煉製的兵器,出現這種場面十分正常。僅管兩位鑒寶師的表現都不十分突出,但兩名「斗魚」之間那種力量的比拚、實力的碰撞也著實令人大開眼界。

    沈雲飛在煉氣與修魂之道上雖然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對於修身煉體這一道,卻是限於自身體質,無法提高。此時看到擂台上兩名「斗魚」完全憑借自身的爆發力彼此衝撞,三少的眼裡頓時露出鮮有的羨慕之色。

    這種羨慕也只是轉瞬即逝,作為生性淡然的沈三少,還真沒什麼東西是值得他妒嫉別人的。

    更何況,這兩名「斗魚」雖說體形格外健壯,但若真是以實力相拼,未必就會是沈雲飛的對手。

    人無完人,在修煉了魂、氣二道,知道自己不是廢物之後,沈雲飛心願已了,自然不會再執著於追求自身體魄的強悍。

    不過,雖然不再追求自身的強悍,但身為一名將鑒寶作為自己最大愛好的沈雲飛來說,瞭解不同人的屬性也是必須的。因此,他除了欣賞兩名「斗魚」的精彩打鬥之餘,也在思索著,如果換成自己,會為這兩人挑選什麼樣的裝備與兵器呢?

    這個念頭一動,沈雲飛不由得眼前一亮,因為他已經看出擂台上的兩名「斗魚」取終將會是誰獲勝了,同時,也將審視的目光轉移到了鍾隱的身上。

    從表面上看,兩名「斗魚」的確實力相當,身上的裝備似乎也差不多,都是地利塔第二層的物品。但是,一但細看,就會發覺其中有一絲令人不意察覺的細微差別。

    在鍾隱的「斗魚」——木蛟身上,時不時會泛起一層淡淡的綠光。這層綠光雖然十分稀薄、一閃而過,讓人很難發現。但是,以沈雲飛過人的目力,還是發現了其中的決竅。

    就在木蛟身上的五件裝備兵器上,都有著一道綠色的符號。那並不是裝備本身便擁有的,而是用特殊的玉質粉末調以清漆繪製上去的。而這些符號都被繪在十分隱蔽的地方,若不是看到了那偶爾閃起的綠光,連沈雲飛都不會注意。

    「陣法?!」沈雲飛暗暗吃了一驚。

    那以玉粉清漆繪在裝備上的符號,竟然是道家陣法中的一種,名為萬樹回春陣。

    應該說,這種陣法在所有佈陣大師的眼中看來,都是相當初級的一種練習,因為它甚至都不需要太稀有的材料,只需要市面上最常見的玉石與清漆而已。陣法上的符號也並不複雜,所耗時間也不會太長。

    既然是如此簡單的一個陣法,當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奇特的作用了,頂多就是能讓人精神爽朗一點而已,連一般的良玉都趕不上。真正修道佈陣之人,根本就不會把這萬樹回春陣看在眼裡,反到是一些市井巫醫、遊方大夫,喜歡用這種方法來給買不起玉的窮人調整一下精神,方便診治。

    說白了,這陣法基本上就是一個垃圾中的垃圾,隨便佩帶一塊可以提神醒腦的玉石,都要比它來得有效。自然就不會再有人將玉石研磨成粉,再這麼麻煩地去繪製那沒多大作用的萬樹回春陣了。除非哪個陣法初學者,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材料,想用它練練手。

    但是,在如此勢均力敵的戰鬥之中,哪怕是最細微的一絲差別,都有可能影響到整個戰局。而現在,影響這個戰局的差別,就是平時候在人們眼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萬樹回春陣。

    沈雲飛不禁想起了在地利塔第四層碰到鍾隱時他臉上的那種表情,顯然他已經將對手可能會選擇的裝備,因此而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一種選擇。

    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完全不用擔心在第一輪遇到妖獸坐騎的二十八宿司獸官,完全可以帶足比賽規定的五樣裝備。而這可以稱得上最為垃圾的一個陣法,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被任何一個陣法師繪製出來。

    五個最低級的萬樹回春陣,即使效果只有那麼一丁點兒,也足以使得他在比賽中取得優勢。

    兩名斗魚在擂台上以肉搏的方式彼此攻擊著對方的身體,兩者的消耗都差不多,所受的傷害也沒什麼差別。雙方幾乎都已放棄了躲避,比的就是耐力與韌性。越是往後,雙方就會越來越疲憊,這正是以肉博為戰鬥手段的煉體者最大的一個弱點。

    如果沒有這萬樹回春陣,兩名「斗魚」誰會先倒下誰也說不準。而現在,雖然兩人所受的傷害一樣、消耗的體力也一樣,但是,在那一道又一道綠光的恢復下,木蛟的精神會變得越來越興奮,而他的對手大壯,最終卻會因為過於疲倦而倒下……

    「看來,這個鐘隱,並不像他所說的,只是一個鐵匠的兒子這麼簡單。」

    這句話正是沈雲飛心裡所想的,此時也由薛仲南的魂識傳入幻姬的腦海。

    「依你看,他能堅持到第幾輪?」幻姬問道。

    「這個很難說。」薛仲南傳音道:「畢竟第一輪看不出什麼來,唯一突出一點的,也就是那個姓司徒的小子而已,算得上心思縝密。只可惜他的『斗魚』太弱了,除非他真的有過人的眼力,否則在遇到那個傢伙的時候,必敗無疑。」

    「那最好不要讓他們那麼早遇上,否則的話,豈不是會錯過許多精彩的好戲?」

    「是不是好戲,得看過以後才知道。」

    第一輪的第一場,正如沈雲飛所料,鍾隱的「斗魚」木蛟,以細微的優勢贏得了比試。而他的對手,到最後也沒弄明白,同樣的消耗、同樣的傷害,那木蛟怎麼就越打越精神了。

    隨著一聲銅鑼敲下。第一輪第三場比賽宣告結束。勝方鑒寶師難掩得意之色在敗方憤憤不甘的注目下踱步離場。

    沈雲飛抬眼看了看了那還真水鏡,看見離風與對手翼蛇登上了擂台,便也起身上前,站到了考官面前。

    敵方鑒定師姓孫,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算是鑒寶行當的後起之秀,故而站在薛仲南面前略顯得有些侷促。倒是沈雲飛一副優哉游哉的神情,若不是不少鑒寶師之前在地利塔裡吃了沈雲飛不少悶虧,倒還真的認為他不過是來過過場子,並無半絲取勝之心。

    薛仲南看了面前兩人,撇過沈雲飛不談,只看向那孫姓鑒寶師。細細問了其為自己的「斗魚」所選的裝備及理由,那鑒寶師畢恭畢敬一一答了,只見薛仲南微微點頭,面上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目光只在沈雲飛身上掃了一眼,便向司儀示意,天時塔那邊的比賽可以開始了。

    一時那孫姓鑒寶師面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得意,在場觀戰的觀眾也都紛紛交首耳語。薛仲南方纔那一番如此明顯的厚此薄彼的表現,明顯是看好那孫姓鑒寶師。又見還真水鏡裡頭,離風與翼蛇相對而站,離風在威武的翼蛇面前,顯得愈發瘦弱。

    因著這是第一輪,各「斗魚」的裝備仍在準備當中,故而打鬥並不十分出彩,如今好不容易捱到最後一輪,一件是實力懸殊如此大的二人,已有不少人篤定這場勝負已分而提前離場了。

    幻姬閒閒地坐在紫檀木椅上,以手支頤,見場內隱隱騷動,雖面上依舊一如常色,卻早已將自己心頭所想傳給了薛仲南:「如此張揚,卻不是你的風格。我卻猜你更看好司徒。」

    沈雲飛化名司徒雲飛來參加這鑒寶大會。幻姬口中的「司徒」自然指的是他。

    薛仲南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我說過,他要是撐不過三輪,對於我們也沒什麼價值。」

    幻姬笑道:「於是你便這麼冷落他?」

    薛仲南不以為然地一笑,目光卻隱著欣賞的神色看著場上表情依舊的沈雲飛道:「若他連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如何可能成為一名頂尖的鑒寶師?」

    「那姓孫的那位呢?我看你好像蠻欣賞他的樣子?」

    「我只是欣賞他的勇氣。」薛仲南似笑非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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