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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御風行 24.三少結交信春哥 文 / 隱為者

    24.三少結交信春哥

    沈雲飛收起神目令,就見那瘦猴似的男子已經湊了過來,一臉猴笑地攬住他的肩膀,把他拖到一邊,小聲說道:「兄弟,我看你的實力可不止是辨質級,起碼是在破光以上,說不定法眼都有可能。你之所以來考這神目令,應該是衝著三塔內的神目鑒寶大會去的吧?」

    三少見這男子突然語氣無比親切,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但他還是點頭說道:「不錯,我正是想參加鑒寶大會。」

    那男子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又將沈雲飛拉近了幾分,興奮地說道:「不瞞兄弟,我姓李,名叫信春。會裡的兄弟給面子的就叫我一聲信春哥,輩份高的呢叫我一聲小春子。我呢,最喜歡結交朋友,特別是像你這種有眼力的朋友。你我既然一見如故,不如結拜兄弟如何?」

    一見如故?

    沈雲飛被這瘦猴李信春弄得滿頭霧水,他倆啥時候一見如故來著?真要說一見如故,那也是皇甫華,啥時候輪得上這傢伙了?

    更何況,這傢伙還是天下會的人,沈雲飛沒把他當仇人看就不錯了,還結拜兄弟?

    不過,沈雲飛可沒笨到當面駁人家的面子,只是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一臉不自在地說道:「難得信春哥看得起在下,不過在下何德何能,有資格與信春哥結拜兄弟?」

    李信春伸出一隻手在眼前揮了揮,另一隻胳膊仍然掛在沈雲飛的肩膀上,搖頭說道:「我是個爽快人,不喜歡來那套虛的。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現在正在競爭天下會永生堂的堂主之位,正需要幫手。我看兄弟你眼力的確不錯,如果能夠幫得上我的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你要是答應,以後你就是我李信春的兄弟,兄弟之間有啥話都好說。你要是不幫,我也不怪你,畢竟咱大家都是爽快人嘛。買賣不成情義在,大家還可以交個朋友。」

    這李信春說話雖然顛三倒四,行為不同常人,但到還真是個爽快人。幾句話就把自己的目的抖了個清楚。

    原來,天下會樓蘭分堂前堂主因故去世,目前堂主位置空缺,而李信春剛好是競爭這個堂主之位的人選之一。

    天下會各分號堂主,都要憑實力說話才能當上。如果沒功沒績,就算再怎麼樣拉關係走路子,也是沒用的。

    而商業行會之間的實力競爭,莫過於就是靠頭腦、眼光,再加上一定的運氣。別看這李信春行事亂七八糟,不按常理出牌,但其頭腦之精明,自然是不用說了。不然的話,怎麼會想得到到這神目廳來拉人。

    至於眼光,他自然也不會太差,不然也不可能擔任評定鑒寶師等級的司職。不過一個人眼光再好,終還是有一定的局限性。按沈雲飛來看,這李信春可能也就是達到破光級別,連法眼都還不到,若是再有一個眼力出眾的幫手,再立下幾次功績,想要拿下一個堂主之位,想來不是什麼大問題。

    沈雲飛雖然不喜天下會,但對於像李信春這樣的直爽人到還有著幾分欣賞與敬佩,畢竟在這年頭,偽君子多不勝數,真小人反而更討人喜歡。

    這傢伙明擺著是要跟沈雲飛做交易,卻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就沖這個,這朋友也值得一交。

    沈雲飛當即說道:「結拜就不必了,我也不會加入天下會。不過信春哥這個朋友我到願意結交一下,如果有什麼需要用得著在下之處,自當竭盡所能。」

    像不加入天下會這種話,要換了別人肯定是不敢說的。

    人家剛剛才給了你神目令,你轉眼就翻臉不認人,那不是明擺著討打麼?

    更何況如今天下會幾乎掌控著整個華夏的經濟命賣,只要以後還想做生意,就不得不跟天下會拉上關係。而鑒寶師這個行當,注定是要與賣買商業唇舌相依的,除非能找到實力強大的靠山,否則的話得罪了整個商業,你一個買不到東西的鑒寶師,拿來還有何用?

    不過,沈雲飛已吃準了李信春不會在意這些,與其要一個可能不會實現的承諾,還不如要個實在的朋友。因此,沈雲飛表面上雖是拒絕,但卻已經答應了李信春的要求,把他當成朋友。至於結拜這種話,他李信春或許不在乎,但沈三少輕易可不是跟誰都能成為兄弟的。

    既然已經成了朋友,那李信春自然就要拿出當朋友的樣子來了。一聽沈雲飛是住在驛站,而且是三人擠一個房間,他立刻便吩咐下去,叫人給三少準備了三間上房。雖然是臨時塔建的帳篷隔出的小間,但是天下會准堂主的臨時行帳,又豈會規格差了?

    沈雲飛原本不想接受天下會的好處,但李信春的盛情實在難卻。再加上這信春哥臨了又補上一句,凡是參賽的鑒寶師其實都有這待遇,算不上特殊照顧,沈雲飛這才欣然接受。

    不喜歡天下會是一回事,吃天下會的住天下會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沒說我跟你是仇人,就連你送我的東西都不要了。又不像俠義門裡的人,寧可活活餓死,也絕不吃仇人的飯菜。要換了沈雲飛,巴不得把你吃得一窮二白呢。

    因為要換地方,沈雲飛就得回去通知溫如霞,僅管李信春再三挽留,要拉他一起喝酒,也被三少婉言謝絕了。

    由於大賽在即,李信春身為考官之一,也不敢對外表現出對沈雲飛的過於親熱,因而沒敢把他送出神目廳,連隔間的大門都沒出,便揮手說聲再會。

    而沈三少出了裡間,外面的顏盈早就不見了,桌前換了一個白鬍子老頭,看來是接替她的位置。司徒先生正面對屏風而站,手上虛握成筆狀,連指帶劃,似乎還在揣摩書法意境。

    沈雲飛上前打了聲招呼,司徒先生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道:「還是雲飛老弟有先見之明。剛才與顏盈姑娘聊了一番,真是令我茅塞頓開,實在大有收穫。不過顏盈姑娘也說了,她要跟你雲飛公子比起來,那可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她已經把你剛才寫的那字那去裝裱了,說是以後誰也不給看,要留著自己欣賞,連老朽想多看兩眼都不成。回頭你可得給我寫幾幅字,不然我可不依。」

    見這司徒老先生居然如此可愛,沈雲飛心裡也十分高興,連聲說道:「回頭你把藥鋪的賬本拿來,我幫你抄一遍,字夠多的了吧?」

    司徒先生哈哈大笑,說道:「你要是幫我抄了賬本,那我請的那老掌櫃的可要不依了。以後要做賬沒了賬本,他還不找我急啊?」

    「怎麼會沒有賬本呢?」三少問道。

    「都被我當寶貝收起來了唄!」司徒先生擠眉弄眼地說道,兩人頓時放聲大笑,相讓走出神目廳。

    沈雲飛當然不可能真的去幫司徒先生抄什麼賬本,但是幫他寫幾幅字到也不是不可。畢竟司徒先生對他還有救命之恩,兩人又相談甚歡,大有忘年之交的意味。如果連這點小小要求都辦不到,那也就太見外了。

    兩人又聊了半天書法,司徒先生才想起來問神目令的事情,結果當然是大喜過望。兩人趕緊回驛站叫了溫如霞,一起去到李信春安排的臨時住處,一老一少秉燭聊到深夜,這一天才算勉強過完。

    三天過後,鑒寶大會才算正式拉開了帷幕。一如先前所知,此時的鑒寶大會由於增加了「神目」二字,因此便與往年不同。

    三塔之外,聚寶台上,依舊是普通的商家評品,賞物鑒寶,進行各家店舖的鎮店之寶名次排列。而三塔之內,才是真正地巨商雲集,準備見識這神目鑒寶。

    雖說內外不能兼顧,但只要腦子沒進水,就該知道塔內所進行的才是真正精彩的內容。因此,即使有部份原先打算競爭外面的商寶排行的,只要能有資格進入三塔,也都放棄了競爭的機會,要進來一開眼界。以至於塔外的鑒寶雖是熱鬧,但所鑒寶物商品,竟是比往年遜色了許多,儼然已成了中小商人們競價爭雄的翻身良機。

    既然是神目鑒寶,自然就是以鑒寶師之間的實力比拚,沈雲飛早早地便由侍者領著往前三塔中的人和塔第三層,進行賽前準備。而司徒先生則與溫如霞留在塔內底層,等候比賽開始。

    三塔驛的這三座古塔,年代歷史已不可考,只知道分別名為天時塔、地利塔、人和塔,並稱三才古塔。雖說是塔,但卻比普通的樓閣宮殿還要宏偉。

    三座塔高度不一,以天時塔最為高大。而最小的人和塔,雖然最矮,但佔地卻極為寬廣,塔內的第一層,竟然可容納千人還不止。

    而塔內中空,以八面圍廊的方式形成了一個奇異的會場,無論坐在當中哪一層,都能清楚地看到三層以內的全部景象。

    這塔內第一層,坐的便是各參賽鑒寶師的隨從、親友,還有一些勉強能進入會場的富商或官員。而第二層人數少了一半不止,卻是隨便挑出一個,都是富可敵國的豪門巨富,或是旺族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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