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端陽臨近
溫馨的晚宴之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許矯容等主動要求住在谷中陸地上,說是不忍打擾他們小倆口,林中羽則以不會游泳為由拒絕住在水上。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許仙沒有說什麼。畢竟,這住在湖心建築上的眾人都有不可告人的身份,哪天被姐姐發現了就糟糕了。
回到房裡,許仙拉著白素貞問道:「姐姐跟你說了什麼?」
白素貞頑皮地一笑:「相公什麼時候關心起這種事情了?」
「你的事我都關心。」許仙在她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你猜呢?」白素貞眨了眨眼,笑道。
「姐姐她……沒說我的壞話吧?」許仙懷疑地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啊,相公。」白素貞不懷好意地瞥了他一眼:「莫非你做過什麼虧心事?」
「像我這麼純真的人怎麼會做虧心事?」許仙翻了翻眼道。
「厚臉皮。」白素貞笑他。
「過獎了。」許仙笑嘻嘻的,也不否認。
「你那個月梅妹妹……」白素貞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你好像不太一樣啊。」
「嗯?這你都看得出來?」許仙瞇起了眼睛。
「當然了,女人在這方面總是比較敏感的。」白素貞抱住了他的手臂:「你們不是兄妹這麼簡單吧?」
許仙忍不住笑了起來:「娘子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疑了?」
她把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有個這麼出色的丈夫,不小心點都不行啊。」
許仙略一揚眉:「你的讚美我收了,但你的話我不敢苟同。」
「哦?」白素貞斜眼瞄著他。
「嘿嘿,我要是有那個意思,家裡早就多了一堆女人了。」
「那你現在……有沒有那個意思呢?」白素貞威脅似地把手放在他的耳朵上,準備隨時用刑。
「呃……」許仙想了一下,湊過去在她唇上輕啄一下:「我只對你有意思。」
「這是你說的哦。」白素貞開心地拍了拍他的臉。
「那當然。」他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跟著跳了上去,在她身邊躺下。
她把頭埋進他懷裡,陣陣睡意襲上來:「端陽節就要到了。」
「是啊,端陽節,那可是個大日子……」許仙低聲應著。
端陽節是個大日子,家家都會團圓在一起,和雄黃酒,吃粽子,看龍舟。
許仙特地放了所有人的假,所以這幾天飛仙谷裡就只有他們一家子。
照理說在端陽節應該很難受的小青依然在和苡仁鬥嘴,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喂,臭蛇,端陽節不是你們最忌諱的日子嗎?你不到山上去躲著?」這裡沒有外人,苡仁說話也就變得肆無忌憚了。
「哼,蛇是很怕這一天啦,但你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我是普通的蛇嗎?區區端陽節而已,怕它做什麼?」小青得意地說著,卻在不住地灌著冰鎮梅湯。
「嘿嘿,我看你最好還是小心點,萬一等等晚宴上要喝雄黃酒……」苡仁沒有說下去。
小青臉色一變:「雄黃酒?!」
「是啊,你再怎麼異類,那也還是蛇不是?雄黃你還是受不了的。」苡仁也在喝冰鎮梅湯。
「放心吧,飛仙谷裡的雄黃早就被我扔了,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敢帶進來的。」許仙嘴裡含著一塊冰,悠閒地道。
「哈,還是你想得周到。」小青放下心來:「姐姐還好吧?」
「她?她有什麼不好的,連你都不怕端陽節了,她就更不怕了,就是熱了點罷了。」許仙在身周布了個透明的水結界,以保持自己的涼快。怎麼說他也是水族,比誰都怕熱的。
「可是她有孕在身,你就不怕她動的胎氣?」小青對白素貞的關心是絕對不亞於許仙的。
「有月梅陪著她呢。」許仙把外套扔在桌子上,這個時候,形象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李月梅?」小青皺起了眉,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你怎麼讓她陪著姐姐?」
「她自己提出的,我總不能拒絕吧。」許仙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不能讓那個李月梅接近姐姐。」小青直接地道。
「哦?小青啊,你好像不大喜歡月梅哎。」許仙發現了這一點。
「豈止不喜歡,簡直就是討厭。」苡仁為小青補充道。
「月梅其實不錯啦,就是……」許仙沒有接下去,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衝擊著心頭。他霍然站起:「不對,我去看看你姐姐。」
才站起來,就見大廳內走進一個人,臉色蒼白,額上滿是汗。
「月梅?」許仙詫異地道。
「漢文哥哥。」李月梅抬起頭來,臉色在一瞬間恢復了正常,彷彿剛才他們看到的都是幻覺一般。
「我姐姐呢?」小青氣勢洶洶地問道。
「白姐姐在裡面休息。」李月梅指了指吟香居——許仙和白素貞的臥室。
「這個時候休息?」許仙皺了皺眉。
「她……喝了點酒。」李月梅猶豫了一下,道出了真相。
眾人齊齊嚇了一跳:「喝酒?!」
「你怎能給她喝酒?」許仙有些責備地道。
「是白姐姐自己要喝的。」李月梅委屈地道。
「不會喝酒還這麼貪杯。」許仙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坐了下來。在她喝醉的時候進去看她?還是算了吧……
「姐姐不會有事吧?」小青小心翼翼地問道。
「喝點酒,應該不會出太大的問題。」許仙是這麼認為的。
「嫂子在包粽子,我過去幫忙了。」李月梅衝他笑了一笑,走了出去。
「你不覺得奇怪嗎?」小青問道:「姐姐喝了酒李月梅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走出來?」
「別想那麼多了,」許仙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我要去做中午的菜了,你要不要來打下手?」
「好啊好啊。」小青和苡仁同時應著,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嗚……」在離他們不遠的吟香居裡,羅帳低垂。
白素貞在帳內痛苦地翻滾著,身上的白衫已被汗水所濕透。
「相公……」她痛苦地按著額頭,渾身上下被紅光所籠罩著。
幾步外的几子上,一個酒罈子翻倒著,酒水流了一桌一地。
那酒酒色棕紅,散發出一股奇特的味道。
如果許仙在這裡,他一定會知道,這個味道只屬於一種中藥——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