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純屬意外
水月今天非常高興。
不單單因為他們成功擊退了神族的大軍，更重要的是，他獲得了一個不短的假期。
本來呢，像他這樣的傢伙是不喜歡休假的，他的夢想就是永遠追反而是次要的。
但現在呢，他因公負傷，所以可以正大光明地休假了。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榮幸地邀請到了可愛的水晴小姐，破浪城的地理位置實在是妙不可言，隨處都有好風景，不利用來幽會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久前，他去探望團長的時候卻吃了閉門羹。恨星說他到汕水辦事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他合理（重音）地利用自己的假期，不要辜負了給他放假的水晟的一片良苦用心。
他又豈會不明白她話中地意思呢？他知道再耽擱下去只會淪為笑柄，還是快點閃人吧。
而此刻，當他悠然自得地和水晴在抱月湖上淌水的時候，他早就將一切的不愉快拋到腦後去了。
「哇——好久沒有這麼悠閒地出來溜躂了。」水月躺在水面上，雙手枕在腦後，淺藍色的便服和水面交相輝映。
水晴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不解地道：「難道你很少這樣出來玩兒嗎？」
水月抓起一把水珠，看著它們在陽光下消散：「是啊，每天都有任務和事情，哪像你這麼閒。以前也就在團長陪著小公主的時候才可以出來輕鬆輕鬆。」
水晴趴了下來，頑皮地將水珠彈到他的臉上：「你們的團長和小公主到底是什麼關係呢？看他的態度，實在不像是長輩對晚輩之間應有的。」
水月瞇起眼睛，飽餐秀色後，笑道：「哈，我告訴你，小公主可是團長的未婚妻呢。」
水晴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什麼？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水月搖了搖頭：「不會啊，咱們魔族的年齡很難說的，誰知道團長活了多久了。」
水晴繼續搖頭：「不是這個問題，我是說……你們團長居然向小孩子下手，這也太……」
水月啞然失笑：「反正小公主也很喜歡他，過個幾百年，他們說不定是魔界最令人稱羨的一對呢。」
「哦……」水晴應了一聲，突然托著腮出起神來。
水月忍不住拈起她的髮絲，放在鼻端細細地嗅著：「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那天的那條藍晶龍是怎麼回事。」
水月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藍晶龍？」
「你不知道嗎？那天你受傷消失後，突然出現了一條超帥的藍晶龍，轟的一下就結果了那個神將呢，可是我想好好看看它的時候，它卻飛走了。」水晴厥著嘴，難掩眉宇間的失望。
水月乾笑著：「藍、藍晶龍啊，大概是哪個軍團養的魔獸吧。」
「不會的。」水晴堅決地否定了他的話：「這麼帥的龍怎麼會是寵物呢，它一定是特地跑過來救我的。」
水月抹著汗，雖然聽她這麼說是很高興啦：「咱們別再討論什麼龍的事情了，我們是出來玩的不是。」
水晴不情願地道：「可人家就是喜歡龍嘛，龍簡直……」
她在那邊滔滔不絕，水月攤開了四肢漂在水面上，一副「無」的狀態。
水晴瞪了他一眼：「哼，你……我不理你了。」
「不要生氣嘛。」水月討好地向她眨著眼睛，換來的卻是一大大的後腦勺。
無奈之下，水月只好左右張望著，尋找能吸引她注意的事物。
水晴半晌沒聽見他的動靜，倒是忍不住轉過頭，卻見他呆呆地望著遠處，神情疑惑不已。順著他的目光，水晴看到了遠處湖心閃動的幾點光芒，光芒十分暗淡，又是在白天，若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那是什麼？」水晴好奇地問道。
水月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是射日泉啊，有誰在射日泉那邊？」
水晴想了一想：「大概是哪個研究射日泉的學者吧，不管他了。」
「要不過去看看？」水月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骨子裡卻是想用這事引開她的注意。
「不去。」像是想起了自己還在生氣，水晴扭過頭，繼續嘟著嘴。
水月略略撐起了身子：「水晴——」
「哼。」
「嗚嗚，你為了龍而生我的氣，我……我好傷心啊……」水月哭喪著臉，心裡卻在偷笑。
這招果然有效，水晴很是不忍地回過頭來：「不是這樣的啦……」
她突然不說話了——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得令人心跳加速。
原本兩人的姿勢就已經十分曖昧了，只是這兩個傢伙的神經比較遲鈍一些，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妥。而如今這種情況下，再遲鈍的人也會有感覺的。
水月吞著口水，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老天爺，這不是我的錯啊，是她自己轉過來的。
嘿嘿，這樣的機會我會錯過才怪……
略略靠近一些，水月吻住了她的唇，無私地奉獻了自己的初吻。
天啊，不要再引誘我了，我要犯罪了！
唔……不是我的錯……
水月抱著她，慢慢沉進了水底……
戰場上靜得只剩下風聲，旌旗獵獵，成千上萬的戰袍呼啦的聲音似乎也離他們很遠。
他們站在陣前，深深凝視著對方。
「是你。」魔龍說。
「是我。」羽飛淡淡地回答。
那天晚上，他們各有各的心事，兩人居然就這樣默默地坐到天亮，然後在辰光中揮手告別。
接著，一連三天，他們都默契十足地來到同樣的地方，一同對著天空出神。
也只有在那個時候，他們能淡忘戰場上的一切，淡忘自己是一方的統帥，想著屬於普通人的心事。
雖然他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但卻覺得對方十分親切，兩個人一起傷心和一個人獨自傷心畢竟是不一樣的。
羽飛笑了笑：「想不到我的知己竟是你。」
「是想不到。」魔龍也笑了。能有一個知己，並且那人還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我相信你能給我一場精彩的戰鬥。」
「來吧，讓我們決勝負於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