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戰玄武
他回過頭,只見一個男子氣急敗壞地向他游了過來:「你在幹什麼?!」
許仙拋了拋手中的岩石:「你自己看嘍。」
「天啊!天啊!」那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飛快地向外游去:「你闖大禍了。」
許仙不解地道:「我只不過挖了一塊岩石,其他什麼都沒做啊。」
男子頭上青筋暴起:「岩石?這不是什麼岩石,你挖的是玄武聖獸的甲片!」
「什麼!」許仙大為震驚,他一直聲稱要挖玄武的甲片,卻敢說不敢做,沒想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是挖了出來,要是被玄武老大知道就慘了。
「快走快走。」許仙連忙遁逃。
身後突然傳來了悶悶的吼聲:「啊嗚——這覺睡得真香啊。」
還睡覺呢,敢情玄武還不知道自己的甲片丟了。
許仙趕緊回過身,賠著笑道:「玄武老大,我們又見面了。」
玄武的九顆腦袋一起向他望來:「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許仙臉上的笑容一僵:「老大,你也太健忘了吧?幾天前我們還在一起的。」
玄武冷冷地道:「胡說,這一覺我都睡了幾百年了,套交情也不要用這種方法吧?」
「是是,玄武老大英明神武。」許仙狂拍馬屁,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玄武得意地哼了一聲:「不管你怎麼說,我還是不認識你。」
許仙悄聲向身旁的男子道:「魔界到底有幾個玄武?」
「廢話,當然只有一個,你當四大聖獸是什麼啊?要多少就有多少嗎?」男子呵斥道。
這時,玄武已經發覺了背上的異樣:「咦?背上怎麼涼颼颼的?」他把頭轉到背上一看,頓時怒吼出聲:「我的背甲!誰偷了我的背甲?!」他狠狠瞪著兩人:「是不是你們?」
許仙連忙把手上的甲片塞進衣袖:「不是我。」
玄武眼尖,發現了他的動作,一時間氣得七竅生煙:「臭小子!你敢偷我的背甲!」
許仙怪叫一聲,就想逃跑,玄武一道水柱打過來,險些將他弄了個對穿。
他也不甘示弱,回手也是一道水柱打在背甲「漏風」的地方,玄武痛叫一聲,水柱連發,將湖底攪得天翻地覆。
那男子潛游過來,在兩人周圍撐開了結界,暫時擋住了玄武的進攻。
男子抱怨道:「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把甲片弄下來,你怎麼偏偏就選了最粗魯的那種?我本來也想挖一片的,現在全泡湯了。」
許仙瞥了他一眼:「原來是同道中人。」
男子神情自若地轉移了話題:「現在當務之急,是怎樣安全地離開此地。」
許仙沉吟著,身周的結界在玄武的攻擊下小了幾分:「我只知道這位玄武大哥最喜歡睡覺,可是他現在正處於暴走狀態,肯定不會乖乖睡覺的。」
男子打了個響指:「你去攻擊他,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負責令他睡著。」
說著,他解開結界,兩人迅速向兩邊游開。玄武怒吼連連,向許仙追了過去,他只想把偷他背甲的小賊給分屍掉。
許仙大駭,身子一扭,游動的速度陡然加快,匆忙間一回頭,玄武竟在一丈之後,嚇得許仙怪叫一聲,揮手就是一道水柱打了過去。
玄武側頭閃過,心中怒焰沖天:「賊小子,你敢打你爺爺,今天不吃了你,我就不叫玄武!」
許仙在他說話的時候,努力拉開了雙方的距離。在水中,那可是玄武這個超級水族的天下,他這個冒牌水族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他的,所以他只能盡量拖延住時間,希望在他被分屍前那男子能有所行動。
他冒著冷汗躲過了玄武一次又一次的攻擊,而那些泛著白光的水柱一道比一道猛烈,因為總是打不到他的緣故,玄武的怒氣越來越甚。
「糟糕,要不要用魔天九斷?再這樣下去,我可就完蛋了。可是魔天九斷我已經用了三次,再用一次我就離死期不遠了,可是不用我馬上就要玩完,還是用吧!」
許仙握緊了拳頭,周圍的水靈氣不斷彙集著,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玄武懸停在不遠處,腦袋不安地擺動著,似乎隱隱約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就在體內水靈氣膨脹到難以忍受,即將沖體而出的一剎那,他看到玄武的身後射出了一道彩光,將玄武籠罩其中,光芒不斷變化著,柔和而悅目。同時水中蕩漾起一個奇異的聲音,有節奏地響動著,引起了水元素的共鳴。
在這樣的聲音裡,許仙感到全身都放鬆了下來,體內的水靈氣也慢慢趨於平靜,緩緩地逸出體外,全身暖洋洋的,提不起半點勁來。那種感覺,彷彿沐浴在春日柔和的陽光下,春風吹拂著臉龐,髮絲撫弄著鼻梢,他眼眸半閉,腦海中浮現出美麗的西湖,雨中的西湖、段橋、小舟、油紙傘、白素貞……
想到白素貞,他的心口突然一痛,這陣疼痛令他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令他吃驚不已——原本凶神惡煞的玄武靜靜地沉睡在湖底,看樣子至少能再睡幾百年,而那男子正懸浮在他面前,得意,又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能清醒過來。」
許仙搖頭苦笑:「你的催眠術真厲害,連玄武都著了你的道。」
男子自信一笑:「那當然,不過多虧了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剛才的那下動作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感到寒毛都豎起來了?」
許仙甩了甩頭髮,看著它們順水漂浮:「幸好你來得及時,否則我今天恐怕就廢了,魔天九斷這種招數真不是人用的。」
「魔天九斷?什麼東西?沒聽過。」男子疑惑不已。
許仙瞪著他:「這麼有名的招數你都沒聽過,真是孤陋寡聞。」
男子悶哼一聲:「不多說了,我們上岸去吧,呆在水底感覺怪怪的。」頓了一頓道:「你是水族吧?真佩服你們,要是長年累月呆在水底,我可受不了。」
「嗯?」這是第一個沒有對水族感到驚訝的人,許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的真身是什麼?」
男子望了他一眼,突然箭一般地向前射去,身子晃動了幾下,已在百丈之外。
許仙知道他不願說,只好默默追了過去,心中念叨著:「切,有什麼大不了的,你的真身再強,也強不過玄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