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魔界
鼠妖激動地抓住了許仙的手，拚命地搖晃著：「先生，您、您真的沒事了？」
許仙有點受不了他的熱情：「是是！我沒事了，你別晃得那麼厲害，我的傷才好啊。」
鼠妖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呃……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幾百年了，從來沒有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我們抱不平，尤其您還是個人類。」
許仙若有所思地道：「是嗎？事不關己，就高高掛旗嗎？」
鼠妖摸著腦袋：「這是我們魔族的規矩，非到必要時刻，絕不輕易出手，一切盡量以和平的方式解決。」
「唔……」許仙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看起來，魔族還真是個和平得過了頭的民族。可是我接觸到了幾個魔族高層人物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的，難道修為越高就越接近人類？」
鼠妖呼喚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後，他又開始搖晃許仙的身體：「先生，先生。」
「嗯？！」許仙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什麼事？」
鼠妖滿臉期待地道：「先生您不如在這裡住下，我們一定會用最高的禮節款待您的。」
許仙苦笑著搖了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有要事要辦。對了，你知不知道『山水之間』在哪裡？」
鼠妖露出無奈的表情，在他未成人形的臉上看起來可愛而滑稽：「我們魔界有三山五水，到處都可以說是山水之間。」
許仙皺了皺眉：「三山五水？」
「是啊，」鼠妖開始了長篇大論：「三山是指我們現在所在的殘山和西南方的大寰山和小寰山。星辰峰、月影峰、碧落峰、黃泉峰再加上附近的落神峰，共同組成了殘山，是魔界最大的山脈。」
「大、小寰山坐落在大陸的西南方。雖然相距不甚遠，但大寰山四季如春，小寰山常年冰雪不化，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魔界大陸中央有個貌似人界弦月的巨大湖泊，稱為抱月湖。抱月湖之外有五條河流，日夜不間斷地將河水注入湖中。」
許仙不禁奇道：「只進不出，難道抱月湖不會水滿成災嗎？」
鼠妖搖頭笑道：「不知道，總之抱月湖的水從來沒有滿過，更不會成災。有人猜測說，抱月湖下是一個巨大的巖洞，與海洋遙遙相連，注入抱月湖的河水都流回了海裡。」
「與抱月湖相連的五條河流，根據其方位，分別被命名為：鏡水、桓水、汕水、炻水、壑水。其中鏡水和壑水分別流經大、小寰山，而炻水則橫貫殘山，是魔界流量最大的河流。」
「魔界大大小小的山峰、山脈、丘陵無數，河流小溪更是數不勝數，因此到處都可以稱得上是山水之間。我想你那個山水之間，可能別有用意吧。」
許仙聽他導遊般地介紹了那麼多地理概況，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魔界……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鼠妖彷彿是天生做導遊的料，一聽之下，頓時眉飛色舞：「說到特殊的地方，魔界更是多得數不勝數。唔……從哪裡開始講起呢？」他「痛苦」地思考了一會兒，才道：「您也知道，我們魔族是崇尚和平和自然的民族，所以遼闊的魔界大陸上，並沒有什麼規模大的城市。真正能稱得上城市的，只有三座，分別是被喻為天空之城的浮雲城，被喻為水上之城的破浪城和被喻為地下之城的玄武城。」
許仙聽到玄武城，不由得開了一句玩笑：「其實叫花崗城更好，聽起來更堅固。」
鼠妖沒好氣地：「傳說四大聖獸之一的玄武曾經在那裡出現過，所以才叫玄武城，並不是因為什麼玄武岩。」
許仙拱了拱手，算是道歉：「不好意思，請繼續。」
鼠妖歇了一口氣，這才道：「眾所周知，破浪城是魔界的都城，建在抱月湖東部的水上，臥波橋和未雲橋的交匯處。」
許仙揚了揚眉：「臥波橋和未雲橋？好古怪的名字，誰起的？」
鼠妖撇了撇嘴：「是魔主大人起的。你們人類不是有個詩人曾寫過一首詩：『長橋臥波，未雲何龍？』何古怪之有？」
許仙「哦」了一聲，對魔主的學識又有了新的認識：「看來你們魔主還挺喜歡我們的文學嘛。」
鼠妖笑了起來：「可不是嗎？魔族對其他的民族都是友好的，除了神族……」
許仙的興趣立刻來了：「神族怎麼了？」
「聽說一千多年前，神、魔龍兩族不知為了什麼，曾有過曠世大戰。死傷了無數神魔，還差點毀去了『蒼穹結界』，後來不知為何，這場戰爭就這樣不了了之了，此後就再也沒有人提起它。唉，我們魔族和神族原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經此一役，更是對對方恨之入骨。」
許仙略一沉思，想起神族的典籍上確實有記載這樣一件事，只是原因寫得相當隱晦，只是含含糊糊地說是什麼尊嚴之戰。
對神族深惡痛絕的許仙下意識地覺得這一定是神族的錯，魔族一定是被動的一方。
思考之下，許仙又問道：「還有什麼，有什麼地方是值得注意的？」
鼠妖的神色突然凝重起來：「魔界地域遼闊，人口也不算少了。他們大多數是靠水而居，很少有生活在城市裡的。五大河水源充沛，是理想的居住地，但東方的汕水卻是個例外。」
「汕水有著不亞於其他河流的優異條件，但不知為何，汕水附近總是充滿了危機，處處都是死亡陷阱，毒蟲猛獸滿坑滿谷，普通的魔族連靠近都很困難。但對一些高手來說，那絕對是修煉的天堂。只是縱使達到了魔主大人的級別，他們也不敢深入汕水，再周別晃悠晃悠就是了。曾有一個頂級高手橫下心進去探索過，可當人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瘋了，口中不住喃喃地說著：『死域……魔鬼……太可怕了……』之類的話。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所謂的高手進去過。」
「這麼說，那個地方是絕對不能進去的嘍。」許仙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鼠妖肯定地點著小腦袋：「除非您的修為已經超過了魔主大人。」
許仙心虛地笑了起來：「那……還是算了吧。在魔界行走，有什麼要注意的？」
「只要您沒有傷害到魔族的利益，直著走路都不會有人管您。不過……您要特別小心執法軍團，因為他們是特別痛恨人類的，千萬不要有什麼話柄落在他們手上。他們的背後有三神龍撐腰，連魔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三神龍？莫非是天龍、毒龍和暗龍？」許仙曾在天龍的談話中聽到過這些名詞。
「是的，他們是魔主座下的三大高手，分別操縱著整個魔界的大權，您可千萬別得罪到他們啊。」
「謝謝，我知道了。」許仙真摯地道著謝，因為他總算大致明白了魔界的概況，這對他的尋人大計是很有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