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裡有我擋下來就可以了,你們先去紫竹林吧,看一下你爹爹也好!」林伯勸道。
爹爹!
唐婉清醒過來,自己最大的願望就的此刻見到爹爹了,一看到遍地的唐家弟子,竟然就那樣昏了頭了,見到爹爹,或許他就能把一切都解釋了。
唐婉急忙道:「那好,林伯,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馬上趕過去。」
林伯露出一絲微笑:「放心吧,這裡已經沒有人指揮了,只要等到我們後方的援兵趕到,一切就沒事了,還是家主的安危要緊,唐家不能沒有精神支柱。這裡的指揮應該是衝著家主去的,你們速速趕去吧。」
此時,蕭逸塵突然道:「林伯,這裡就交給我吧。相信我就可以把這裡看住的!」
「你?」林伯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要不看到唐婉在邊上,只怕早已經兵刃相向了,只是一來知道小姐已經和他有一定的關係,而且這蕭逸塵有心追求唐婉。二來他一到這裡就跟眾人說他事先不知情,只不過誰都不相信他。
「哼……你守得住嗎?唐家幾十座城池,都是喪失在內奸的手裡!」
「林伯,我真的不知情,要不我也不會陪婉兒來到這裡了。相信我,我可以守住的。」蕭逸塵苦笑道。知道自己的一切就在這個關鍵時候了,如果不能取得唐婉的信任,那麼兩人之間就如此完蛋了。
林伯遲疑了一陣,唐婉卻是沒有說話,似乎一切已經與她無關了,逕直往前走去。
「小姐,」林伯在後面叫住唐婉,苦澀道:「你看行嗎?」
「一切就聽林伯的吩咐吧,我沒意見。」唐婉淡淡道。
蕭逸塵心中一陣苦澀,唐婉的沒意見,讓他知道,他和唐婉之間,已經有了一道不可彌合的鴻溝。
「那小姐一路上的安全……」
「有他就行了。」唐婉一指一直站在旁邊的石易,雖然還有石沖的問題沒有解決,但是石易會這樣做的。
雲光殿內院。
一片說大不大的竹林,這裡就是唐家主唐冶靜修的場所。
沿著一塊塊巨大的青石板,石易和唐婉一前一後的走著。
慘白的月光照進來,整個紫竹林升起一片朦朧的霧氣。
唐婉急沖沖的向前走著,石易帶著姜雲衣三人在後面緩慢的跟上,一路上,唐婉和蕭逸塵都風塵僕僕,只有石易,什麼也沒有做。現在也很輕鬆的就能趕上唐婉的腳步。
看著唐婉那嬌小瘦弱的身軀,石易一陣恍惚,好像似乎與記憶中的哪個畫面重合起來,石易晃了晃腦袋,唐婉還是唐婉。
石沖的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解決好了。
走過長長的石板走廊,一座小型的草廬出現在兩人眼前。唐婉急忙奔了過去。草廬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影。
爹爹!唐婉焦急的喊了起來,慌亂的在草廬四周找找。
石易在一旁道:「你想想看你爹爹平時還要出入哪些地方,這裡的一些用品都有灰塵了,你爹爹已經很久不住這裡了。」
唐婉聽了一呆,頓時像了起來,匆忙的我那個草廬的後方跑去。
那是一個人工開掘出的地道,上面還有一個小型的陣法,不過目前已經被破壞了。想必唐冶在裡面。看陣法的破裂程度,似乎破開不久。
唐婉毫不猶豫的進去,石易慢慢跟進。
繞過七八道彎後,終於聽見打鬥聲。來到一個比較開闊的場地,四周壁燈通明,將場面照得清晰可見。
大廳中,二十個白衣漢子正組成兩個十面埋伏陣,輪流上去圍攻身在中心的老者。旁邊還有一個大漢立在一旁,冷眼瞧著場中的形勢。
被圍攻的老者一身暗紅的衣裳,全身沒有一絲的傷痕,這讓唐婉不由得放下心來,場中老者她再為熟悉不過,就是他的爹爹唐冶。
唐冶正一面擋住眾人的圍攻,一隻手抵住一名男子的背後,綿綿不斷的輸出真氣,唐婉一看那名漢子,幾乎叫了出來,唐吉,他不是剛剛回來了麼?看他臉色發白,在唐冶的救治下露出紅潤的臉色。就知道救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才多久,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
唐冶豆大的汗滴不停的滴下,右手卻絲毫不留空隙的貼在唐吉的背上,淡淡的霧氣將唐吉纏繞。
「爹爹!」
唐婉一聲嬌喝,背上包裹著古劍的布帛飄然而飛,一抹赤紅色流過,唐婉已經沖天而起。手持紅色古劍,撲向了那雙重陣法的二十白衣人。
「原來還有漏網之魚!」蕭辟塵一聲怪叫。四周用湧出一批白衣人,為數不在少數,「唐冶,為了對付你,我可是傾盡我的家底了。」
唐冶在陣法中喊道:「婉兒你不必管我,我都地真素決護體,他們還奈何我不得。你好好顧著自己就行了。」
轉而對蕭辟塵長笑道:「哈哈……這就是你倚天劍閣的家底,看來還不如我唐家啊。既然殿主薛道衡沒來,且的勢力一網打盡。」
唐冶剩餘的一隻手在地上點了點,盤坐的地面,在他的周圍,一道土黃色的氣流圍著唐冶旋轉,黃色的氣流緩慢上升,開始分叉,一分為二,漸漸的,隨著氣流的繞轉,越來越多的枝杈在氣流上佈滿。
所有的一切看似緩慢,實則在剎那間完成,唐冶一聲低喝,那黃色的氣流上的枝杈突然飛射而出,點點黃星,紮在雙重陣法的結界上。
被地真素決真氣擊撞,雙重陣法一陣閃耀,一個透明的結界就那樣蹦碎,二十名大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接踵而來的黃點擊中,紛紛口吐鮮血,被擊飛在牆壁上,然後落下,倒地不起。
「死老鬼,都消耗兩天的時間了,還有這麼強的攻擊力。」蕭辟塵恨聲道,「不要在躲藏了,全部給我出來!」本來的十面埋伏陣是分為十批的,一批十人,兩批一個輪流,不停的進攻唐冶,唐冶擔心唐吉的情況,兩天來不眠不休的運轉真氣,加上圍攻的弟子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根本就不曾注意到人數的多少。
隨著蕭辟塵的聲音,場中又落下幾十名白衣。看架勢,加上倒地不起的二十名白衣,一共有百來名。現在這個狀態,看的唐婉的心沉了下去,現在這個時刻,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蕭逸塵。
該死!怎麼會想到他身上,今天發生的事,不也是有他的一分麼?
唐婉暗暗恨自己不爭氣。
現在能幫助自己的人,就只有石易了,唐婉對不想找他幫忙,看到他那個樣子就有氣,不就是因為自己跟蕭逸塵關係好了一點麼,作為石沖的哥哥,連這點事情都這麼計較。
石易在旁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場中的情況跟他絲毫沒有關係,說穿了,唐冶與唐吉怎麼樣根本就與他毫無關係。自己只要保證石沖的安全,現在來到這裡,還沒有見到石沖,以及自己的家人。
「婉兒,你不要驚慌,看爹爹如何對付這些人。」
唐冶大笑道,「不要以為拖了我兩天是假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地真素決豈是那麼容易小看的。」
唐冶臉容一整,「讓你們開開眼,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地真素決!」
唐冶那只乾柴般的手成爪狀,刺入地上厚厚的岩石板!
哧哧……
岩石裂開。一道細絲般的裂縫迅速的在地上延伸,一直伸到眾人腳下。
「你們冷著幹什麼?還不給我上!」蕭辟塵冷喝道。
四周的白衣人紛紛上前,再次組成一個矩形陣法,將唐冶包圍。一把把雪亮的常見組成一圈圈的減壓,消耗著唐冶的真氣。
「無知小輩!不知道天高地厚,只要我唐冶身在地上,你們休想耗盡我的真氣!」唐冶眼神一凝,射出冷酷的光芒。
深入地下的那隻手微微一握,地下頓時傳來一聲轟鳴,噶噶…地道裂開,一把巨大無比的長矛被唐冶握在手中,只見唐冶手一抖,那巨矛上面的塵土紛紛飛灑落下。
一把土黃色的長矛被握在手中,在場的人無形之中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壓得眾人緩不過起來。矩形劍陣被壓力衝擊的一緩,就在這一陣空隙的時間,唐冶已揮著長矛,掃向了在場的白衣。
哼!
一聲聲悶哼自白衣人口中傳出,那些還在空中的白衣被長矛掃中,慘叫聲都未傳出,就被長矛拍在地上。
唐冶長矛一揮,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散發出來,周圍的人一時之間不敢上前。
唐婉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從來都想不到自己的爹爹竟然如此威風,一直以來自己見到的都是爹爹慈祥的一面。見到如此威武的姿態,唐婉一時說不上話來。
「不要再管那個老鬼,先集中人手把唐婉困住!」蕭辟塵一見討不到好,就把矛頭指向了趕來的唐婉身上。
「不要小看我!」唐婉嬌聲道。
曼妙的舞姿展開,在眾人身邊的小小漩渦開始蕩漾,蕭辟塵心中一沉,如果讓唐婉展開舞姿,只怕現在的人手也未必能勝過她,今天看情形似乎不太妙。
「哼!!!老夫在這裡,豈能容你們這些小輩在這裡猖狂?」唐冶大聲喝道,飽含真氣的聲音讓眾人的耳膜一陣,腦袋中一聲轟鳴……
「地真素決!流星隕石!」
唐冶的五指微微一用力,那巨大的長矛頓時應聲而碎,化作漫天的碎石。
碎石還未落地,便被唐冶地真素決的心法牽引,一顆顆碎石帶著凌厲的風聲,呼嘯著如散花般的灑向了眾人。
在地道中,眾白衣人根本就無處躲閃,被碎石擊得口吐鮮血,摔倒一地,一批批的白衣人在地上嚎叫,呻吟。
然而,事情並沒有完,唐冶的那隻手一緊深入地下,猛一用力,一道波紋自地面以唐冶為中心,想四周散開。
「地真素決!地湧金蓮!」
那些落在地上的碎石,裡面還含有唐冶的真氣在裡面,此時被唐冶操控,更是威力倍增,以比原來還快的速度射向其餘的白衣。
每一片岩石,都是屬於金丹大道的神通,這些低級的弟子,根本就無法抗衡下去。
做完這些,唐冶一陣虛脫,那只深入地下的手也變得柔軟無力。
碎石隨唐冶控制的軌道運行,在場的修為本來就只有唐冶最高,論經驗資歷都只有他最老,眾白衣只不過是出戰選出來的精英,還遠遠都比不上蕭辟塵,怎麼可能與唐冶對抗。
一陣陣叮噹的響聲傳開,那是劍被擊斷的聲音,接著便是骨裂的聲音,唐冶的地湧金蓮,比流星隕石更具有威力,有些碎石甚至穿過了白衣人的身體,訂到四周的牆壁上。這還是唐冶在連續綿綿不斷的消耗兩天的真氣之下發出的,不知道他全盛時期能發出多大的戰鬥力。
場面基本上被唐冶控制,地面上,都是倚天劍閣一方的傷員,蕭辟塵眼中露出退卻的神色。他本來就是一個投機者,最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一隻蒼藍色的手掌,便再此時,悄無聲息的印在了唐冶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