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漢軍殺來了!」一員守城的偏將,急忙跑到了太守府中,大聲喊道。
太守府中,謝尚聽到這個消息,急忙披掛上陣,當即朗聲喊道:「傳我將令,四門緊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准開炮!」
命令傳下,謝尚也急忙帶著偏將跑到城樓上,但見壽春城北四五里的八公山上到處插著漢軍的大旗,被風吹動著,似乎他站在這裡就能聽見旗幟被吹的呼呼作響。他不禁慨然道:「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啊!」
「將軍,你看,有人來了!」一個偏將指著八公山下走出來的幾名騎兵,大聲叫道。
謝尚看了過去,但見漢軍赤色的大旗迎風飛舞,一名騎將帶著兩名旗手呼嘯而來。他急忙叫道:「快將大炮隱藏起來!」
那騎將是宇文通,宇文通手持大弓,單馬來到了城下,勒住馬匹之後,便拉弓射箭,將一支帶著書信的簡直筆直地射到了城樓上的一個門柱上,之後便快速地馳馬而回。
士兵取下箭矢上的書信,交給了謝尚,謝尚看後,嘴邊只是委婉的一笑,便道:「哼!想勸降我?看我軍這次怎麼打敗你們?打旗語,告訴漢軍,我們誓死保衛疆土!」
八公山上,唐一明和各位將軍都靜靜地等候在那裡,四周也早已經架好了火炮,炮口直接對準幾里外的壽春城。當一個旗手告訴了唐一明謝尚的意思之後,他只搖了搖頭,歎氣道:「唉,可惜啊可惜,謝尚也不失是一員虎將啊。」
「陛下,既然他不降,那也就怪不得我們了,請給我一支兵馬,我帶著他們衝進壽春城裡去,將謝尚抓來獻給陛下。」呂光大聲說道。
唐一明呵呵笑道:「我要謝尚幹什麼?既然他不投降,也就不必留他性命了,你帶三萬弓騎兵前去試探一下,繞城奔跑,騷擾這些晉兵。」
「陛下,咱們有二十萬大軍,已經將壽春三面圍定,為何不一起衝殺上去,奪了壽春城?」呂光道。
唐一明道:「自從謝安根除了我們在晉朝的奸細之後,就閉關鎖國,我們對晉朝內部的情況都十分不清楚,這幾年過去了,晉軍的戰鬥力如何,還是要考校一下的,否則的話,大戰的時候不明就裡,豈不是很被動嗎?」
「哦,臣明白了,這叫知彼知己。陛下在此稍後,臣這就去試試晉軍的實力。」呂光道。
「陛下,請讓我和呂光頭一起去吧!」苻堅道。
還沒有等唐一明回答,便見呂光搶先說道:「怎麼?大腦袋也想和我搶奪功勞嗎?當年攻打柔然的時候,你沒少和我搶攻,現在又來和我搶,你莫要以為我好欺負!」
「呂光頭,你胡說些什麼?我哪裡是要搶你功勞?我是要去幫助你!」苻堅道。
「你才胡說呢,上次你也說是去幫我,結果還不是把我的功勞給搶了嗎?」呂光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見面就吵,朕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你們兩個人一人率領一萬五千人,你個自動向西轉,一個自西向東轉,兩下夾攻,讓壽春城裡防守不過來。就這樣定了,快去快回。」唐一明道。
苻堅、呂光表面上爭爭吵吵的,可是實際上卻很和睦,拜別了唐一明便互相攙扶著下了山。
看到苻堅和呂光離開的背影,唐一明倒是想起了黃二和李老四來,心中也不免得有點酸楚,幾年來他的舊部所剩無幾了,只有黃大、劉三兩個人了。他環顧四周,看看這裡,又看看苻堅,便不自禁自言自語地說道:「淝水之戰是著名的一戰,沒想到我將這場戰爭向前推動了二十多年,而且領導戰爭的是我,不是苻堅,但願不會重蹈歷史上的覆轍。」
站在唐一明身邊的人聽了,都有的迷惑,黃大便問道:「陛下,你說什麼?」
「哦,沒說什麼。」唐一明反應了過來,便急忙說道,「苻堅、呂光他們出戰了,我們觀戰吧!」
苻堅、呂光各自率領著一萬五千弓騎兵出戰了,這三萬弓騎兵也算的上是火藥部隊了,唐一明借用了慕容恪當年打敗他的方法,訓練了一批這樣的弓騎兵和弓箭手,至少可以充當火器部隊。
壽春城牆上,謝尚看到漢軍出戰了,臉上顯得很是高興,當即說道:「來的正好,把大炮給我架起來,等敵人靠近了,就給我狠狠的轟!」
不多時,便見苻堅、呂光各自分開,剛衝到城下,便用弓矢猛烈的射擊,而同時,城牆上的晉兵也朝城牆下面開炮,戰鬥立刻開始了。
「轟!」一聲巨響在漢軍士兵的隊伍裡響起,地上多了一個彈坑,卻少了十幾個漢軍騎兵。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漢軍都震驚不已,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晉軍手裡也有大炮。不過,好在他們平時訓練有素,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壽春城的城牆上,一陣辟里啪啦的響,聲音有點像鞭炮,但是威力卻比鞭炮大了許多,隨著箭矢射出的那些火藥,在城牆上四散開來,炸死了不少士兵。謝尚看到這一幕,簡直是吃驚不已,大大咧咧地罵道:「這些漢兵,花樣可真多!給我轟,猛烈的進攻,一定要轟死這些狗娘養的!」
戰鬥就在這一瞬間變得激烈起來,漢軍騎兵開始繞城而走,展開了游擊戰術。
八公山上,晉軍的大炮所發射出來的爆炸聲讓唐一明吃驚不已,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晉軍為何有此種武器,自從大炮被他在這個時代搞出來之後,他便從未將這一項製造技術告訴給任何人。工廠裡的人也都是經過嚴格挑選出來的,還受到軍隊的嚴加「保護」,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技師去晉朝的。
「晉軍怎麼會有這玩意?」唐一明費解地說道,「趕快傳令苻堅和呂光,給我回來,命令各個炮兵團開始向壽春城開炮!」
「諾!」
命令以打旗語的方式向苻堅和呂光發出,他們看到之後,便急忙撤軍回山,伴隨著晉軍在背後所轟出的炮聲,不斷有人在炮火中喪生。兩軍匯合一處,苻堅見到呂光時,臉上滿是憤怒,大聲罵道:「這些該死的晉兵,怎麼會有大炮的?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早死在炮火下面了!」
呂光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有大炮,不好搞,我損失了兩千多人。」
「我損失了一千多人……」
苻堅的話還沒有說完,但聽到八公山上炮聲隆隆,早先便架在山上的大炮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壽春城裡開炮,那種巨大的聲音,遮擋住了苻堅的話。
呂光的耳朵邊除了爆炸聲什麼都聽不到了,只見到苻堅嘴唇蠕動,至於說的是什麼,他卻一個字都聽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漢軍到底放了多少炮,但見漫天飛舞的黑色炮彈遮天蔽日,一顆顆炮彈都堅實地落在了壽春城的城牆上,將那些城牆炸的殘破不堪,許多士兵還來不及逃跑,便已經被炸死了。有的炮彈落在了城牆上晉軍放炮彈的籮筐裡,一爆炸也索性帶動了其他炮彈的爆炸,一聲落下,另外一聲又響了起來,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頃刻間,堅固的壽春城牆除了南側沒有受到損失之外,其餘地方都已經是斷壁殘垣。
「咚!咚!咚!……」
緊接著,炮聲停止,鼓聲響起,從環形的八公山上陸續衝出了喊殺聲震天的漢軍士兵,他們各個英武逼人,騎兵、步兵都在一個時間內向壽春城殺了過去,十萬大軍盡數全出,那種氣勢猶如排山倒海。
壽春城裡,士兵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他們剛從一片瓦礫中爬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見漢軍已經沿著斷裂的城牆衝進了城裡。守在內城門的晉兵紛紛放下箭矢,卻抵擋不住帶著火藥的箭矢,很快被炸開了城門,被漢軍突入。
一個時辰以後,守城的三萬晉兵只有少數的幾百人逃了出去,其餘的大部分都陣亡在了壽春城裡。漢軍佔領了壽春城以後,沒有入城居住,而是在壽春城南外面紮下了兩座大營,城中的百姓都受到了驚嚇,一時安撫不過來,唐一明在帶走了府庫中的兵器和彈藥之後,便下令全體漢軍退出了壽春城。
「陛下,臣找遍了整個城池,也沒有找到晉鎮東將軍謝尚的屍首。當時他站在城樓上指揮戰鬥,很有可能是在我軍的炮火之下被炸死了。」黃大來到了唐一明所在的軍帳之中,稟告道。
唐一明擺擺手,說道:「沒有找到就算了,沒有什麼關係。壽春府庫裡的大炮運來了嗎?」
「已經運來了,就在帳外。」黃大回答道。
「嗯,很好,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看,這些大炮到底是如何做出來的。又是誰那麼聰明,能夠作出這麼好的武器來。」唐一明站起了身子,一邊朝帳外走著,一邊說道。
來到帳外,唐一明但見三門大炮放在了空地上,從形狀上看,和自己的大炮沒有什麼分別。他先是圍著那三門大炮轉了一圈,然後便問道:「就只有這三門嗎?」
「對,就只有這三門了,其餘的都在戰鬥中被炸毀了,有的是晉軍撤退時被破壞了。」黃大回答道。
「嗯,拉到營寨外面,朕要親自試試這大炮的威力。」
不多時,三門大炮便被帶到了營寨外,唐一明讓士兵對著一片空曠的地上放起了大炮,但見三顆炮彈被彈射出了十四里遠,在十四里之外的空地上爆炸了。
「媽的,這山寨貨,仿製的還真挺不錯的。」唐一明罵道。
「陛下,打聽出來了,打聽出來了。」只見陶豹一臉喜悅地跑了過來,大聲說道。
「哦,快說,是誰這麼聰明,能造出這玩意來。」唐一明問道。
陶豹喘了一口氣,急忙說道:「陛下,是一個叫葛洪的人,是個道士!」
「葛洪?」
「嗯,就是他,聽說他是得道高人,應謝安之邀請,在會稽的山中秘密研製火藥,聽說他是從漢國運回來的三門火炮上仿製的,威力和咱們的大炮沒有什麼兩樣。」
「葛洪?這名字好熟悉啊,好像是某個煉丹的道士,似乎還是火藥的鼻祖。對了,就是他,沒錯,難怪會有這麼聰明。」唐一明在心裡細細地想道。
黃大罵罵咧咧地說道:「媽的,那就不好了,如此一來,晉軍也有了這種武器,那我們攻打起來,豈不是要很是費力嗎?」
「嗯,是費力。不過,費力也要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旦我們退兵,就會失敗,必須硬著頭皮上。」唐一明道,「陶豹,你去找關二牛,讓他去丞相那裡,告知丞相,就說晉軍也有了大炮,讓他小心應付。」
這次出征,唐一明兵分三路,他帶著十萬人馬在中路,王猛五萬在左,謝艾五萬在右,相約一起在合肥城外會師,其目的就是要把動靜搞的大大的,讓晉朝以為這次漢軍是全力出征,將所有的兵力全部壓在了這裡。他嚴令其他軍隊,要大張旗鼓,聲勢越大越好,多打旗幟,讓人誤會三路軍的兵馬有三十萬左右。
回到營寨之中,唐一明十分的鎮定,他此次的戰略是牽制謝安的晉軍主力,讓廉丹從背後襲擊,他有足夠的信心,相信廉丹、柳震不會讓他失望,必然能夠攻佔建康。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用這二十萬人馬和謝安在合肥一帶決戰,牽制他的兵力,讓他退不敢退,進又進不了。
正思慮間,忽然一個偵查兵來報:「啟稟陛下,晉朝丞相謝安、大將軍桓沖,帶著十五萬兵馬從合肥殺出,他們知道壽春丟了,便將大軍屯兵在淝水沿岸,距此有百里之遙。」
唐一明擺擺手,示意偵察兵出去,他的腦海中便緩緩想道:「終於來了,看來淝水之戰就要上演了。謝安,遇到我,你不會再成為歷史上的那個謝安的,你會敗在我的手裡,我不光背後偷襲建康,而且還要在淝水之戰中徹底擊垮你!」小說網(|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