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的奇布拉西河河面,行駛著一支龐大的船隊,數百艘大小船隻連綿七八公里,覆蓋了整個江面,一眼望去,千帆萬桅,浩蕩無邊。
奇布拉西河在中下游段,水面寬廣,從河的這面,只能隱約看到對面的河岸縮小成一條黑線。
遙遙遠望,唯有水天一色,時有水鳥飛過,在船邊飛舞翩躚,等待船上水手撒出的稍許食物殘渣。
清晨時分,水面還有少許霧靄沒有散去,為奇布拉西河更增添了煙波浩淼的迷人景致。
凌風站在船頭,回後望,感慨萬千。
這次停戰,精靈神殿和聯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來贖回自己的戰俘,並且不得不乖乖送還了海力的哥哥,作為大6盟主的聲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他本來是打算利用這批贖金,來購買歐波吉特所急需的各種物資,誰知道在卡勒多普斯特,這個內6與沿海物資集散地,碰到了凱勒等人,他們對國家的忠誠,深深地打動了他。
更沒有讓他想到的是,當卡勒多普斯特傳出,凌風和他的星兵們,將親自護衛船隊穿越封鎖線的消息之後,短短的幾天裡,竟然聚集起上百家商業協會,以及數百名行腳商人,紛紛懇請能夠攜帶他們一同上路。
凌風自然是全數答應,有這麼多商人齊心合力,購買物資,隨同而來的公國採買主辦。樂得合不攏嘴,乾脆在商業行會租了個房間,辦起公務來,核對商人們提供地物資清單,採買不足部分,收取通行護航費用,不但沒有用帶來的錢。反而為歐波吉特賺得了一筆額外之財。
「你不是說要潛心修行麼,怎麼又主動找上門來?」凌風問他身邊的那個女法師。
這些日子他忙得腳不停蹄。還沒有空和她閒聊,此刻船隊已經開拔,剩下就沒凌風什麼事了,才想起問她緣由。
藍蒂洛斯抿嘴一笑:「你們鬧得那麼大,將精靈神殿和七國聯軍數十萬軍隊打得稀里嘩啦,我怎麼還可能安心修行。現在大6各國,都對修真者這個群體表示出了極大的好奇心。我修煉了你的那個功法,能量反應和魔法能量的差異太大,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外出地時候,總有各國的間諜跟在身後,後來還驚動了教會,荷伯神地信使,竟然直接跑來和我接觸。要求我加入荷伯神教,煩得不得了,根本沒法清修。沒有辦法,想來想去,也只有躲到歐波吉特去了。」
凌風淡淡一笑,心下卻有些憂慮。
這麼說來。大6上對於修真者的好奇心也越來越盛,以後,那些因他當初埋設修真引導球,而踏上修真路的修真者們,可能也不得清靜。
也許,應該找個時間,去把他們都找回來,不要被各個擊破了。
「你能找到我,是kao的你那個預言法術麼?」凌風隨口問到。
「是推衍法術,我將它命名為仙靈神衍術。你覺得這名字好聽麼?」藍蒂洛斯嘻嘻笑到。對自己想的名字很是喜歡,到。「仙靈神衍術推延的準確率,是比我以往學習的預言法術高得多,對於普通人地事情,都能夠大略知道,可是對於那些有實力的強者,像是高級法師以上級別的,我卻很難推衍出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阻礙我的推衍。對於你和你的那些星兵,我就更難推衍了,一切都好像蒙了一層紗,我想要把這層紗拿開,卻覺這太難了,上次隱隱感覺到有一件事關自己的大事生,我推衍了半個多月,才得知是你們要來,趕緊給你們留下那封信,急忙就離開。結果,我休息了足有一個月,才慢慢恢復過來。」
「事情總不是那麼完美的。」凌風公式化地安慰了一下,心中隱隱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有一個預言師,做事情當然能輕鬆很多,可是假如這個人能夠將你完全看穿,誰也不會感到舒服。
至於她所說地那層紗,其實是強者身上強大的氣息,對於空間信息自然而然的影響,相對來說,那些普通人,就像是沒有保護的羔羊,赤身**暴1ou在預言師的面前,當然什麼都瞞不過去。
「那你怎麼找到我們的?」凌風稍稍有些引了好奇心。
「你這人笨死了!這都不知道!」藍蒂洛斯掩口輕笑,「我本來就沒有找你們,我推衍了一下,覺這裡有一批商人,最近能夠回到歐波吉特,我就想搭個便船,跟他們一起走,誰知看到了你地星兵,我雖然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身上的氣息我可是熟悉得很,隨便就報了你的名字,誰知道歪打正著,真的就碰到了你。」
「是這樣的啊……」凌風有些尷尬地摸了下鼻子,道理說來簡單,只要想想就能知道,可是拐來拐去,繞了好幾個彎,誰會沒事去想這些,結果被人罵作傻蛋,真是咎由自取。
「你生氣了?」女人的感覺最是敏感,藍蒂洛斯還是個預言師,對空間的信息感知更是出類拔萃,飛快看了他一眼,馬上低下頭,噘著嘴說到,「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想不到你這麼小氣!好了拉,算我不對,我不該說你笨的……」
凌風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事,別人說他笨,他還要端正心態虛心接受,要不就是氣量狹小……
所以啊,千萬別和女人講道理,這都是一群感性動物,和思考偏向理性的男人根本是兩種對立的生物。
「那個,我當然沒有生氣。其實呢,我確實有點笨……」凌風越說越彆扭,看著藍蒂洛斯分明不信地表情,乾脆也不再分辨了,「船頭風大,你還是回船艙休息吧。」
藍蒂洛斯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鼓著腮幫子。往回走,嘴裡還嘟嘟囔囔:「小氣地男人。說不過人家,就趕人家走,船艙裡們都悶死了,想透口氣也不准,還說什麼船頭冷,偽君子,等會兒冷死你。不,還是掉到水裡,淹死你,萬一淹不死怎麼辦……」
她的聲音說大不大,但也不小,顯然就是要讓凌風聽見。
凌風真地是無言了,只能左顧右盼,裝作沒有聽到。
「……現一支船隊。很多,船隻很多!是聯軍的水軍船隊!所有人小心了,聯軍的水軍船隊出來了!」前方船隊,望斗上,忽然傳來瞭望手驚慌地示警聲。
緊接著,其他船隻上也相繼出報警的聲音。向後傳來。
船板聲響,一個個身影奔出船艙,這艘船上全部是商人們,這次強行通過聯軍封鎖線,他們都感覺跟在凌風地身邊最保險。
「是聯軍的船隊嗎?」一個商人只穿著一件內衣地就跑了出來,在河風吹拂下,機靈靈打了個冷戰,聲音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害怕。
商人們大多都在船艙歇息。這船隊一。就沒他們什麼事,船上生活無聊。難得有睡懶覺地時間,這些平日裡忙碌的商人們,也樂得睡個飽覺。
前面船帆縱橫,他們看不見對面的情景,都急得跳腳,期盼地望著凌風。
藍蒂洛斯也趁機溜回了甲板,興趣盎然地看他怎麼處理。
凌風向商人們安慰性地笑了笑,和聲說到:「有我在,大家都儘管放心!你們是我們歐波吉特的功臣,我們絕對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他的聲音不大,但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彷彿就是在他們耳旁說話,一眾商人們感覺到一陣祥和的氣息圍繞在他們身周,不由得吐了一口氣,臉上都1ou出笑容,緊張地情緒一下就舒緩下來。
藍蒂洛斯看著他,眼中流1ou出奇怪的神情,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又似乎帶著某種矛盾,氣息有些凌亂。
凌風身體飄然而起,升到船帆頂端,站在船桅頂端,臨風飄飄,望著前方,靈識一下撒開。
對面船隊遍cha各色旗幟,分數四個國家,約有大小船隻六十餘艘,其中泰半都是載員數百的大型戰船。
奇布拉西河河面遼闊,大型河船行走無妨,就是一些稍為小型的海船,也能走得。
不過參與封鎖河道的各國,都是奇布拉西河沿岸國家,這些大型戰船都是平頭河船,在河川行駛,不易觸碰礁石,且船行平穩,最適宜於運載大批兵員,登6作戰和跳幫作戰,都是長項,缺點就是船緩慢,難以追擊對方快船。
在大型戰船間隙,有一些尖頭尖底的快船,尖尖的船頭高高翹起,如同一支利箭。
這些快船的塊頭比起戰船來說,就小得多了,最多載員三十,但真正水軍交戰,用得最頻繁地,還多是這些快船,船快,機動靈活,非常適宜於河川密佈的淺窄水道交戰。
聯軍船隊也現了這支商船隊,馬上就現了血腥的狼群,升起船帆,氣勢洶洶地迎了上來,一條尖頭快船,駛出船隊,快kao了過來,還沒有kao近,就有水軍在船頭大聲喝令船隊停船。
「不用理他!撞上去!」凌風立身船桅,小聲說到,他的聲音通過靈氣波動,傳遍了整個船隊,所有的星兵都聽得一清二楚,甲板上的藍蒂洛斯也修煉過修真功法,聽見他地命令,抬起頭來,望著船桅上白衣飄飄的凌風,眉頭緊鎖。
商船隊沒有絲毫停船的意圖,和尖頭快船雙方kao得已經很近了,這一衝上去,就像是要將其撞沉在奇布拉西河的架勢,嚇得快船急忙轉向,水軍使出全身解數,才堪堪避開,插入商船隊之間的空隙,即便如此,其船尾還是被高大的商船撞了一下,半個尖頭都被撞塌,船頭相連著固定桅桿的繩索,也被一起帶了下來,船桅搖搖欲墜。
商船隊上的水手齊聲哄笑,他們這段時間來受夠了這些傢伙的氣,這些船隊都是kao來往下游水道吃飯,自從聯軍封鎖以來,他們已經連著幾個月不能行船,一家老小的生活都沒了著落,對這些傢伙還能有什麼好氣,能夠將他們撞沉一艘兩艘,才能稍解心頭怨氣。
聯軍船隊原本沒有結陣,這幾個月來,他們在水面封鎖檢查,誰敢和這些正規軍抗衡,都是乖乖停船,就是沒收他們地船隻貨物,他們也只能苦苦哀求,瑟瑟抖,不敢有絲毫異動。
現在這支明顯是商船地船隊,居然敢撞擊己方的船隻,他們都是勃然大怒,大小船隻都鼓風而行,誓要將這些膽大包天地商人們沉入河底,讓他們明白,誰才是這條水道的主人!
那支差點被撞沉的快船更是怒不可遏,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哪能輪到別人來欺負他,商船再高再大,又算得什麼,沒有武裝,沒有戰術的商船,不就是任由他們予取予求的蛋糕嗎,今天還要翻了天不成!
快船上傳來水軍的怒罵,語言不堪入耳,一條條飛爪扔了過去,緊緊抓住商船船幫,十多個水軍腰cha短兵刃,就要順著繩索爬過去,將這些卑賤的傢伙斬殺乾淨。
船幫上,忽然出現了一排弓手,亂箭齊,頃刻間,幾名水軍慘叫著跌入水中,水面泛起一陣紅波,冒了幾個泡,人就沉入了水底,其他的人慌忙逃回快船,操起盾牌,護住頭頂。
「媽的!竟然敢截殺水軍!衝上去,一艘船也別讓他們跑掉!」聯軍指揮官通過望遠鏡看的一清二楚,憤怒地下達著指令。
凌風立身桅桿:「繼續迷惑他們,船隊加,|com|bsp;水路一定要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