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最後一絲影像也漸漸淡去,凱勒還沉浸在對精靈神教的憤慨中不能自拔。
他這次並不是在商業行會的廣場外面觀看的,這裡是在商業行會外的一個旅館院落裡,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三十多個商人,圍坐在一張長條木桌上,飲酒交談。
他們的共同點都是購買了大批物資,但沒來得及運回,而滯留在卡勒多普斯特的商人或是商業協會代表。
在歐波吉特不利的形勢下,還選擇運送物資到公國的商人,不是為了牟取暴利,就是對公國忠誠,上周天空中出現精靈神教劫殺奎雷克一世的景象時,所有在這次戰爭中受到損害的商人都是大聲叫好,他們並不知道這是凌風的手段,但從情理上講,凡是打擊精靈神殿的行為,他們都會拍手稱快。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些人大多原來就相互認識,同病相憐之下,走的更是親密。
幾次聚會下來,相互之間的政治傾向便一清二楚,那些對歐泊吉特懷有深厚感情的商人們,多次聚會,談笑甚歡,對彼此的好感,也是一日勝似一日。
看完空中的影像,一群人還在意猶未盡地談論著,凱勒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這是個好機會!」
其他的人都在慷慨激昂,聲音嘈雜,沒有聽見凱勒的話,只有在他旁邊的韋斯特商業協會地副會長聽見了,敏感地問到:「什麼好機會?」
他的聲音大了些。周圍幾個商人也聽見了,都停下言談,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兩人身上。
凱勒神色似喜似愁,眉毛挑了挑,好似下定了決心,大聲說到:「卡勒多普斯特的人們,都在說這是神跡。是神靈對精靈神殿的卑鄙看不下去了,將他們的惡行公之於眾。特別是今天。他們屠殺大地神教信徒的事情,被公諸於眾,我想精靈神殿絕對會面對來自大6各個教會的責難!」
「那是當然!哈哈,一想到平日裡傲慢地精靈神殿,將會面對來自各個神靈教會的指責,焦頭爛額地樣子,我就忍不住開心啊!」坎貝托水運商業協會的本地代表哈哈大笑。一臉的幸災樂禍。
其他的商人們也是面帶笑容,精靈神殿的狼狽,正是他們所樂見的。
韋斯特商業協會的副會長擺手讓大家靜一靜,盯著凱勒,追問到:「凱勒先生剛才說地好機會,是指的什麼,莫非是我們……」
凱勒滿臉帶笑,贊同地點點頭:「不錯!我在想。精靈神殿的名聲這次一定會受到嚴重的影響,恐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都會忙於向各方解釋,那麼在此期間……」
啪!
好幾個商人一拍手掌,都欣喜地站了起來。
他們都是善於經營的商人,馬上就明白過來。凱勒說的是什麼。這兩次的神跡,影響太大了,精靈神殿最近必然會無暇他顧,而那些被神殿所組織起來和歐波吉特作對的國家,在主子都處境艱難地時刻,也不可能不受到影響,對於封鎖邊境一事,也不敢太過積極了。
如此一來,他們很有可能藉著這個機會,將物資運回歐波吉特!
「好!這果然是個好機會!」大多數商人們大喜。紛紛拍掌相慶。席間的氣氛一下子熱烈起來。
凱勒舉起雙手下壓,示意讓大家不忙高興:「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萬一猜錯了,我們都會血本無歸,大家可以要考慮清楚了!」
幾個年長的商人互相看看,沒有說話,他們都是老成持重之人,都是懷有這樣的顧慮。
坎貝托水運商業協會的代表拍桌而起:「還考慮什麼!我認為凱勒先生地分析很有道理,這個險,我是肯定要冒的,要不然再等下去,貨物天天放在船上,都霉生蟲了,還不是一樣血本無歸!」
「不錯!想要獲得高額利潤,就不要怕冒險!」不少的商人都齊聲應合,一個個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就出。
凱勒一見眾人的舉動,連忙說到:「大家還是多等兩天的好,一方面是讓今天的消息傳得更廣一些,等它酵之後,再行上路,效果會更好一些。另一方面,我要加購一批貨物,希望各位寬待幾天,容鄙人將貨物準備妥當,大家一同上路!」
「凱勒先生,倫斯特商業協會不是把所有的資金都購買了貨物了嗎,難道你又籌集了新的資金?」
凱勒搖了搖頭,肅穆地說到:「我所帶來的全部資金都用光了。可是,我在歐波吉特還有店舖,我還有一些地產,我準備用這些作抵押,向銀行貸款,然後全部用來購買物資!」
席間眾人倒抽一口涼氣,他們也是善於抓住機會的商人,在商業領域,也存在著行商如賭博地諺語,可是想凱勒這樣,把所有地身價都壓上,還是讓他們既驚且佩。
不過沒有人準備學他的做法,這太冒險了,一旦他地猜測錯誤,就意味著破產,整個家族都會跟著他變成乞丐,雖然預期利潤十分可觀,但失敗的可能性那麼大,沒有人敢於像他這樣要錢不要命。
「凱勒先生,你這樣,太冒險了!你現在準備的貨物已經夠多了,還加大投入,這個……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的做法。」有人好意勸解說。
凱勒環視了一遍眾人,表情莊重,慢慢說到:「我不是為了賺取更多的利潤!大家都知道,我們歐波吉特在和精靈神殿組織的多個國家開戰,雖然戰爭結束了。我們也勝利了,但對方並沒有放鬆封鎖的意思,這場封鎖,很有可能變得曠日持久。歐波吉特沒有資源,儲備地物資很快就會消耗光,如果我們不趕快把物資送回去,士兵們就有可能會餓著肚子和敵人作戰。損失的武器裝備也無法得到及時的更換。雖然我能為公國所做的事情很有限,可是。我還是希望盡我最大的努力,因為,我是一個歐波吉特人!」
席間,一片安靜,商人們緊緊地看著他,似乎忽然之間,不再認得他了。
凱勒看見眾人的反應。很是失望:「我知道我很傻……」
啪啪啪啪,一陣熱烈的掌聲將他地話打斷,商人們相繼站起身來,都激動地看著他。
「我手頭還有二十萬金幣的流轉資金,我決定全部用來購買物資!我也是一個歐波吉特人!」坎貝托水運商業協會地代表第一個表態。
「小弟手裡的流動資金不多了,不過我在這裡也有個小小的店舖,用來抵押的話,大概還能籌集個三五萬金幣吧。」韋斯特商業協會的副會長呵呵笑著說到。
「我這次本來還帶了一些金銀器。現在看來,最沒有用的就是這些東西了,我明天就把它們處理掉,全部用來購買食物、武器!」
「查爾先生既然購買武器,我就購買一些布匹吧,不光士兵們要用。公國的人民也需要啊!」
商人們七嘴八舌,都和別人搶著認購物資,氣氛空前地高漲。
那幾個有疑義的商人,相互間看了看,也慢慢站了起來:「我們老了,也需要給兒孫們留些家產,多的不敢說,為公國再購買十萬八萬的物資,這點錢還湊得出來!我們這些老邁的傢伙不中用了,膽子小了。可是。如果這次還不冒險,以後我怕我再也沒臉在歐波吉特住下去了。這次的行動,也算我們一份!」
凱勒眼睛霧氣濛濛,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個勁地向眾人說:「感謝諸位,感謝諸位對歐波吉特的一切熱誠,可是,這次的行動真地不敢保證,風險很大,大家一定要考慮清楚了!」
「沒有風險!一點風險也沒有!」一個清亮的聲音,在人群外響起。
眾人齊聲回頭,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青年人,劍眉星目,細皮嫩肉,年紀很輕,身後一群壯漢相隨,看模樣是一個貴族子弟。
大家看了又看,都不認得,坎貝托水運商業協會的副會長,行了一個平民對貴族的禮儀,問到:「這位少爺,您也是我們歐波吉特人嗎?」
那個年輕人笑了笑:「也算是吧,我不是什麼少爺,你們叫我凌風就好了!」
「凌……凌風!」
所有的人都化作了一尊雕像,愣在當場。
不管是不是歐波吉特人,最近大6上,最響亮地一個名字就是凌風,據傳這場戰爭就是他挑起來的,而最後也是kao的他,歐波吉特取得了立國以後,有史以來最輝煌的勝利,其名頭之響亮,以致於有好事者,將其列為魔法大6近百年來十大名人之一。
「請問,您就是那個凌風?」有人小心翼翼地詢問到。
「我就是那個凌風。」凌風和氣地笑笑,身體輕輕飛起,離地一尺來高,又緩緩降落,這個大6,基本都是多音節西式名稱,這種中國人獨有的姓氏,從所未有,至少他還沒有碰到過,他又說到,「我這次來,本來是想要購買些物資回歐波吉特,既然你們也是運送物資回去,不如大家搭個伙,一路回去好了。」
商人們狂喜,望著凌風,正要開口,還沒有說出話來,先就淚如泉湧,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這些日子的委屈、痛苦、絕望、悲憤,忽然全都化作眼淚,噴湧而出。
凌風看著這些歐波吉特忠誠的子民,也是感動不已。
他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聽到這些人的慷慨悲壯的言行,才走了出來。
一個星兵走上近前,小聲在他耳邊說:「仙主,外面有一個女法師,說是找你。」
這次出來,所有人都穿著普通的武士服,護身仙甲是類似於法寶一樣地東西,可以被修真者收入體內,只須一動念,仙甲就能顯現出來,保護己身。
「女法師?」凌風有些疑惑,他們出來購買歐波吉特急需地各種物資,也是臨時起意,並未向旁人說起,再說,這裡和歐波吉特信息斷絕,又怎麼會有人認識他,還會如此準確地找到他?
「你小子到底認識了多少女孩子?」死皮賴臉跟著出來的威廉,低著頭小聲嘀咕,自然逃不過凌風地耳朵。
凌風苦笑,他又何嘗是個拈花惹草的人,比阿特麗絲,他本來是當個***一般愛護,可是對方對他如此依戀,再加上施密特的默認,他只好被動接受;藍絲的表白就更是莫名其妙,對方在最危險的時候,表1ou出對他的愛戀,凌風也不忍拒絕。這兩者,都是這樣稀里糊塗就變成了戀人,時過境遷之後,對方更是名正言順地以戀人自居,時間一長,他也就此承認。
至於欣薇,就更是稀奇古怪,那時他沉浸在靈寂期的影響下,是欣薇幫助他走出了境界的影響,小姑娘比藍絲兩人更為大膽表白,凌風當時是本能地對修真者有好感,沒有拒絕,等到後來拖離了靈寂期的影響,他也不好過橋抽板,說自己其實是利用了她,只好將錯就錯。
也幸好比阿特麗絲一直保持著孩童般的心靈,藍絲也不是吃醋的人,欣薇則是具有良好教養,三方都還能和平相處,也避免了他幾分尷尬。
現在又冒出一個女人,那就太奇怪了。
凌風肯定自己沒有招惹其他女人,但也心下惴惴,不敢強辯,匆匆走了出去,一看對方,眼睛一亮:「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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