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來看熱鬧,就是衝著精靈來的,而精靈的外表也名副其實俊美異常,難怪在魔法大陸上,貴族們要萬金一求。
精靈們無分男女,都形體修長,個頭不算太高,皮膚呈粉紅色,看起來十分美麗,他們標誌性的尖耳朵並不是像兔子一樣伸出老長,反而給人以嬌巧可愛的感覺。
最令人失神的是他們的外貌,不論男女老幼,輪廓都是那麼精緻絕倫,特別是他們的眼睛,靈動有神,讓人一看到,就有一種超凡脫塵的感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凌風看得也有些著了迷。
然而很快,他就沒有了欣賞的心情,因為那些精靈一見到他,耳朵抖動一下,就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那專注的眼神雖然都是那麼清亮,可凌風卻被看得發了毛。
雖然凌風自認容貌不俗,玉樹凌風,可是那一波接著一波的探測波動,說明對方對他的興趣,並不在於他的外表。
丹姆勳爵被人拉開以後,還是不依不饒地對著康納格烏斯侯爵大聲辱罵。
西格拉夫城是布倫城的門戶,也是最關險要的關隘要塞,有一條通往布倫的便捷大道,雖然路上還有不少的山嶺河流,然而就防守來說,都趕不上西格拉夫城重要。
不說別的,帕斯特帝國現在不在於有沒有要塞的問題,而是沒有兵!
帝國沒有財力物力供養一支龐大的常備軍,現有的正規軍人數只有一萬兩千人,各個貴族世家大約還有四五千的私奉騎士。
現在西格拉夫城被泰克帝國攻陷,就等於打開了通往布倫城的康莊大道,帝國僅存的兵力防守尚且不足,更不可能再調派軍力再沿途阻截,雖然國內退伍老兵數量龐大,但已來不及臨時徵召編組。
換而言之,帝國的處境已危在旦夕!
丹姆勳爵自告奮勇前來沃特爾堡報信,就是因為對帝國的前途絕望,懷著對康納格烏斯侯爵的刻骨仇恨,想要當著他的面痛斥一番,發洩心中的怒火。
康納格烏斯侯爵鐵青著臉,一言不發,突然一翻白眼,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上。
「康納格烏斯侯爵!康納格烏斯侯爵!」房間中頓時亂作一團,和丹姆同來的軍官們急忙衝過去,從地上扶起侯爵。
對於帝國的未來,所有人都感到無力回天。
他們雖然對於康納格烏斯也有不滿,但侯爵畢竟是現在沃特爾堡的最高指揮官,在這個關鍵時候,萬一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對於人心士氣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丹姆勳爵在一愣之後,瘋狂地大笑起來,是那種絕望的厲聲大笑:「完了,西格拉夫城完了,很快沃特爾堡也會完了,帕斯特帝國也會完了,我們所有人都會跟著完蛋!所有人,所有人都會完蛋!哈哈哈哈!」
房間裡一片愁雲慘霧。
凌風趁著房間裡的混亂,悄悄從小木屋溜出去。
「那位法師,請留步!」後面有人在喊,聲音清澈乾淨,很是悅耳。
凌風加快腳步,繞過山頭,只往荒僻林密的地方亂竄,對後面的喊聲充耳不聞。
在森林裡一陣亂轉,凌風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後面的聲音也漸漸消失,終於甩掉了討厭的精靈。
他呼了一口氣,擦擦額頭由於緊張冒出來的汗水,喘著氣勾下腰,雙手揉揉酸軟的大腿,一屁股坐在鬆軟的落葉上。
森林裡很少有人跡出沒,落葉年復一年,積累的厚厚的一層,下面的還沒完全腐爛,有落上了新的一層,發出一陣奇怪的味道。
「這味道真難聞。」凌風在鼻子邊扇了扇風,森林裡也並不總是那麼清新。
「夏秋之際的森林裡,氣味的確比較難聞,不過冬天下了雪之後,就好多了,還有春天,在森林裡,你能聞到樹脂的香味,還有青草的味道,會讓你難以忘懷。」從樹後閃過一個身影,是一個精靈。
「歐,天啦,你還有完沒完?」凌風痛苦地叫了一聲。
不同種族之間,總是很難分別不同的個體,在凌風看來,這些精靈個個都美得那麼靈秀,他無法分辨眼前這個精靈,是不是就是最開始觀察他的那人。
那個精靈眼睛裡閃過奇怪的光彩,然後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我也沒有辦法啊,我們精靈天生就是大自然的寵兒,法師先生如果想要甩掉我,不應該進入森林才對啊!」
凌風悲憤地盯著他,手顫抖了半天,然後才憋出一句:「我要趕著去做魔法試驗,等我空閒下來,我們再慢慢交流吧。」
「那太好了!」那個精靈驚喜地叫起來,「我們精靈生來就有魔力,所以對各種魔法事物都有極大的好奇心,您儘管作您的魔法試驗,只要允許我在旁觀看就行。」
「**!」凌風終於忍不住用英語罵出聲,該死的精靈,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
「您剛才那個短詞我沒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是一個魔法咒語嗎?」精靈的眼睛還是那麼清澈透明,好像一點也看不出凌風在生氣,還是那麼文質彬彬。
凌風怒急,忍不住就要撕破臉和他大罵一場:「我是說,那是我的魔法奧秘所在,是不允許別人旁觀的。」
精靈禮貌地笑了笑:「您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們精靈因為壽命比較長,所以對魔法的研究很有些獨到之處,有不少系統的魔法理論,如果我們能夠交流一下,肯定對我們雙方都有所幫助,不知道法師先生以為如何?」
狗屎!
你這是指著和尚罵賊禿!
什麼叫有獨到之處,什麼叫比較系統!
凌風從喬那裡早就知道,精靈在魔法上的造詣遠超過人類,他們的魔法體系完善,創造出一整套完整的魔法理論,人類的那些最深奧的魔法研究,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幼兒時期的遊戲而已。
假惺惺,岳不群!
對方一直保持友善的態度,儘管他的眼神似乎是不是地閃過一絲嘲諷,但禮數沒有一點不周,儘管凌風氣哼哼想要跟他翻臉,也找不到借口。
「哼!」凌風只能從鼻孔裡發出一聲悶哼,悶著頭往回走,對精靈視若不見。
那個精靈乖巧地走在他的身側,就算凌風時左時右,故意佔住路,逼他撞樹,他也能迅速地轉換到凌風的另外一側,身法輕快敏捷,動作之間,不帶一絲火氣。
「我叫旎嵐,不知法師尊姓大名?」
凌風嘴巴嚅動半天,語氣很沖:「凌風!」
「原來是凌風法師。法師不是帕斯特帝國的人吧,您來自哪裡啊?」
凌風埋頭趕路,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法師是來幫助沃特爾堡的吧,現在帕斯特帝國的形勢很不妙啊,也許很快就會滅亡也說不定呢。」精靈旎嵐轉換話題,將說話的方向轉向最近的形式。
凌風打定主意再不和他說話,任他怎樣轉換話題,從天文到地理,從繪畫到音樂,從服裝到美食,這個旎嵐的話題廣博得很,樣樣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奈何凌風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是不接他的話。
「凌風法師可能對我們有些誤會,我們其實沒有惡意的。
我們之所以會關注您,主要是您身上的魔力波動非常奇特,既不是金木水火土等常見的五系魔力,也不是光暗兩系,雖然有些生命魔法的影子,但又不完全如此,當然也不是邪惡的死靈系,,更不可能是深淵魔法,很是讓人驚訝。
在凱特大陸,還有這樣新奇的魔法存在,實在是讓我們都有些激動。
您要知道,我們精靈最喜歡研究美麗的魔法,對於這個空間的魔法研究,自認是首屈一指,看見從來沒見到過的魔法,對我們的吸引力可說是無法抗拒的,所以我們只是想和您交流一下,沒有其他的意思。」
看見凌風打死也不開口的模樣,旎嵐乾脆單刀直入,不過他也有所保留,並沒有完全說實話。
眼前一空,兩人鑽出了森林。
山頭上,一個傭兵遠遠看見他出來,便連連向他招手。
「是不是施密特團長找我有事?」凌風正頭痛如何擺脫旎嵐的糾纏,急急就走了過去,這是就是讓他獨自去山口驅逐五城聯軍,他也會先一口答應下來再說。
「凌風法師,是溫幽拉主教請您去一趟,她有要事與您商量。」那個傭兵說話的態度並不是十分恭敬。
平常大家都稱呼溫幽拉小姐,今天他看到有外人在長,才稱呼溫幽拉為主教,其實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地稱呼溫幽拉,她是荷伯神的女兒,但並沒有擔任正式的神職,地位超然。
傭兵很奇怪,這個奇怪的魔法師從來沒看他施展魔法,也沒有任何出眾的地方,好像還趕不上魔法師喬,為什麼施密特團長等人對他都非常客氣,從來不約束他,現在溫幽拉小姐也找他談話,還說是商量,難道這個人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大魔法師?
凌風樂得都快跳起來了,真是瞌睡就送枕頭啊,溫幽拉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無非是想要凌風開啟重天仙境,隨便去一趟,簡單幾句就把她糊弄過去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嚴肅地答應,只是上翹的眉梢暴露了他的心情。
又是一個迷戀溫幽拉小姐姿色的好色之徒,那個傭兵不屑地回到哨位,心裡大大歎息,為什麼溫幽拉小姐不單獨照自己談話呢。
「再見了,以後有空我們一定好好聊聊。」凌風的心情很好,笑容滿面主動拉著旎嵐的手,「不過可能我們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你們報完信,大概就會回布倫城了吧?」
「是的,我們本來打算馬上就走的,」旎嵐不動聲色地把手抽回來,挽了挽頭髮,「其實晚走一天也沒什麼,泰克帝國應該不會馬上打到布倫城的,所以還有些時間。」
「哦?哈哈,那就好,那就好,等我回來,我們一定秉燭夜談,失陪了。」凌風眼角抽動了一下,略一抱拳,倉惶而逃。
我馬上就向施密特申請和藍絲對調,到外面去偵查,至少半個月不回來了。
「凌風法師!」身後傳來那個哨兵的叫聲。
「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凌風頭也不回,加快腳步,與其說是快步疾走,不如說是在奔跑。
「您應該走左邊那條路,那邊到神堂的距離要近得多,右邊的是通往水壩的。」那個哨兵不依不饒地喊著。
見鬼,你閒得沒事也不要就盯著我一個人啊。
凌風真的跑起來,他才不想去溫幽拉那裡,那丫頭也不是什麼好人,只會拚命壓搾他,還是趕快離精靈遠些再說。
「凌風法師,您走錯路了!」這次喊話的是那個精靈旎嵐。
死心眼,偷窺狂,你還不趕快回去。
凌風向後揮了揮手,不回頭,轉到進入谷地的山道,撒開腳丫子一陣狂奔。
旎嵐在山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說到:「凌風,真是一個有趣的異種修行者,逃是逃不掉的,我們遲早還會見面的。」
荷伯神的神堂修在色烏拉谷地。
因為這裡的移民都很貧窮,也不可能為草藥之神荷伯修建富麗堂皇的大型神殿,就是神廟,也是有心無力,也因此沒有神職人員願意到這裡來。
越是貧窮的人,越渴求心靈的慰籍,溫幽拉的到來,無異於一場甘露,撫慰了移民以及沃特爾堡士兵們的心靈,在參觀了凌風開放的仙境之後,溫幽拉傳教的效果好得出奇,移民幾乎全部都信仰了荷伯神,士兵們也大多數皈依在荷伯神的教義之下。
剛開始的時候,溫幽拉是在仙境裡面帶領大家做禮拜,風景優美,信徒們的信仰也很容易達到虔誠,但是很快就遷了出來。
原因溫幽拉沒說,但凌風心知肚明。
不是因為凌風鬧著要收回仙境,而是須彌空間隔絕了內外的所有聯繫,信徒在裡面做禮拜,根本沒有作用,荷伯神的神力,無法穿透空間的隔絕,這樣的禮拜,荷伯神得不到任何好處。
既然不能在重霄仙境做禮拜,而這裡所有人都信仰的神,就是大家再怎麼貧窮,也不能隨便找塊空地就進行禮拜吧,和仙境一對比,就算神不怪罪,信徒們也無法接受。
於是,所以的人群策群力之下,先用木料搭建了一個簡易的神堂,還作了一番簡單的修飾,作為信徒們禱告禮拜的臨時場所。
在靠近山巖的高地上,大家正在打地基、準備石料,決心為荷伯神修建一座正式的神殿。
移民都很窮,所以讓他們出錢出物很困難,免費為神殿服務,就是他們唯一可以表達對神敬仰的方式。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臨時神堂之內,正在向父神禱告的溫幽拉,因為荷伯神的一番話,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