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時光如水逝流年
雨辰的話在當今大陸或許會被傳為笑柄，人追求力量，追求強大，所追求的便是與神齊平。
不錯，在西爾托，在這個力量至上的世界，人類生存的最終目標便是成為他口中那虛無縹緲的神。
至於如此做的目的，卻沒有人能給雨辰一個答案，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應該如此，大抵是這樣的一種心態吧。
強者先追求長生，而長生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能夠一再精進自己的力量，而精進自己的力量只有一個目的，越來越接近神，羅曼就是循著這樣一種模式在生存，的確，按照他的說法，獲得了駕馭時間的力量，他基本上已經算他所幻想的神一般的存在。
狂妄，自以為是，最後轉為偏執性的瘋狂，一旦認定自己是神，內心的狂熱將會否定任何相悖的意見，就像喀沁琉斯，認為自己是神，認為自己是光明，被他否定的存在，一概論為黑暗。
「沒錯，我是神，雨辰，你只不過是攔在神面前的小丑而已，如何？面對我這樣的力量，你還有什麼資本與我抗衡？」
雨辰訝然失笑，對著羅曼點了點手指，說道：「說我有什麼資本……羅曼，我倒是有很大的興趣知道，你究竟要怎麼幹掉我。實話說了吧，你的力量的確很強，強得離譜，但你這種力量有一種最大的缺憾，那就是……你根本殺不死任何人，你逆轉時間時，在那段時間內與你發生的因果同樣會逆轉，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內，你對我造成了多少傷害，將會全數恢復，我只需要與你造成一樣的傷，你逆轉時間修復傷害，我的傷也會被修復完好，這樣一來，我想，我們就算打到這個世界崩塌，只要你沒有必死的決心，就永遠無法戰勝我，更別說是殺掉我。」
雨辰推了推兩眼之間：「如何，我說的有錯嗎？」
「你這個臭小子。」羅曼暗暗捏了捏拳頭，誠如雨辰所說，如果自己下不了必死的決心，絕對無法殺掉雨辰，而在他看來，雨辰屬於那種越是逆境越發難纏的對手，一次次實際的範例很好的驗證了這一點，雨辰似乎在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時才能完全發揮力量。
所以羅曼自己並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在短時間內將雨辰擊敗，擊殺。
事情兩難，原本羅曼還有一張王牌，應龍，巨大的應龍因果和羅曼分離，應龍造成的傷害並不會因為羅曼逆轉時間而被修復，可惜，現在他的王牌被喀沁琉斯扣下，以至於他只能隻身在這扭曲的相位虛空之中和雨辰拚個你死我活。
「有些事情，總是要做決定的。」
經過了開始的瘋狂，羅曼也逐漸平靜了心情，思前想後也想不到一個穩妥方法的他，最終選擇了妥協。
不是妥協與雨辰，而是妥協於命運，他明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無創的情況下解決雨辰，恐怕真如雨辰所說，沒有必死的決心，絕對戰勝不了他。
「來戰吧。」羅曼脫去了外套，裡襯精幹，雙臂柔和的肌肉線條顯然不常鍛煉，但依然充滿了協調感。
健壯如此，雨辰也不敢怠慢，羅曼顯然準備拼了，雖然雨辰至今也不明白羅曼為何要與自己為敵，也不明白自己的靈魂究竟有什麼作用，隱隱只是覺得似乎和永恆王座有聯繫，除此之外，也不能分析出什麼。
亮出雙拳，擺好架勢，兩人靜靜立在當場，誰也不願意先發動進攻。
「如果……一開始你便是抱有如此信心，或許我已經被你殺了，羅曼，你幫過我，這點我銘記在心，而且，按照你在大陸的影響力，暗中所控制的力量，沒有用我的愛人和朋友作為威脅，這點已經足夠讓我敬佩，羅曼，我會傾盡自己一生所感與你一戰，至於生死，我們各安天命吧。」
「雨辰……」羅曼歎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如此，或許……算了，來打吧。」
羅曼雙眼之中光芒一綻而逝，整個人逐漸在這相位虛空中扭曲，消失不見。
「來了。」雨辰猛然合上雙手，強大絡鋪開，依然無法阻擋羅曼的拳頭。
那一拳，竟然生生將斥力網推回雨辰體內，清晰的印在他的面孔之上，一拳將他轟飛。
「厲害，竟然扭轉時間，將我釋放的斥力推回我體內，直接攻擊我的身體，不能大意了。」雨辰雖然被打得頭昏腦脹，但依然保持著笑容，全然不顧鮮血已經從頭頂滑落，剛才一拳，雖然沒傷到他的元氣，但已經造成了足夠強的震盪，短時間內如果再受到那樣的攻擊，雨辰非得腦震盪不可。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拂了你的面子，就讓你見識一下，這相位虛空之中最強大的力量吧。」
「煞氣！」
一語言罷，強烈的灰白色氣息沖天而起，宛如灰白色的一團烈焰，燃燒著，將雨辰層層包裹。
正是兩者力量相交，羅曼出手，正轟在雨辰的煞氣之上，而那煞氣，卻不想斥力一般往回收縮，相反，卻越發強大，瞬間將羅曼淹沒。
同時。
兩者的力量衝撞甚至撕破了虛空，不斷溢出的能量如同天罰，在永恆王座降下了一陣混沌的能量雨。
原本青翠的草原，因為力量的洗禮，而變得枯萎，原本清朗的天空，因為這力量而被印成一片血紅。
喀沁琉斯用胳膊夾著一條軟綿綿的脖頸，那巨龍聳拉著的腦袋垂在他身前，喀沁琉斯輕輕甩手，巨龍也隨即軟綿綿的癱倒在地上。
此間勝負已經分曉。
「雨辰，黑暗之子，正如你所說的，我並不是光明，我力量的真實，想不到卻被一個我意圖除去的存在點醒，詛咒這該死的命運，創世主創造我的目的，或許並不是讓我維持光明，而是讓我維繫這個世界的平衡。」
似乎隨意的揮了揮手，如地獄般的情景瞬間消失，天空又恢復清明一片，再次揮手，原本被腐蝕得一片焦黃的草原，也恢復了往日的青翠。
「如果你能和你那虛假的盟友分出個勝負，回到永恆王座，或許我可以靜心和你好好談談，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也說不定。」
只是沒有人知道，雨辰在相位虛空之中和羅曼將會戰鬥如此長得時間，長到這個世界，足夠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時間就是這麼有趣的東西，當你不注意的時候，他會在你指尖溜走，完全無法掌握，而當你真正注意到時間的存在，卻又會覺得漫長難耐。
至於雨辰，他究竟認為時間漫長，亦或是短暫，只有他自己清楚，我們唯一知道的是，當雨辰終於和羅曼分出個勝負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已經不是他們當初的那個世界了。
要這麼說似乎也有些不恰當，但是雨辰的確缺席了另一個他所立下的五年之約。
扎姆雷塔大沙漠，萬千強者循著那個約定，來到這裡，自然，當初那神一般的綠色身影應允到場。
她隨意出手，一擊之下將能力不足者全數清洗，只剩下數十名絕頂強者，他們代表著這個世界最高的武力存在。
當然，雨辰不在其中，但這並不妨礙另一個他宣佈規則。
這場絕頂人類主宰的戰鬥，竟然以一種和平的比鬥方式開始進行。
具體過程凡人不得而知，只是從退出的強者口中得到了些許端倪，或許這場戰鬥終將被無數人神化，或許這，才是人類眼中的世界之戰。
而不關雨辰的相干。
雨辰已經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官方的說法，只是雨辰前往極北之北進行科學研究，至於其他，隻字不提，漸漸的，雨辰在極北之北遇難，已經成為了共識。
順帶一提，在雨辰離開的這段時間，哈蘭順利建國，哈蘭國，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勢力，在黑帝斯的一手操辦之下被建立起來，聯邦議會制，也第一次被黑帝斯提出並實行，並逐漸成為大陸主流。
大陸在改革，人類在進步。
這是必然的結果。
黑帝斯大總統也成為了人類歷史上第一位由議會推選出的領導人，雖然任期僅僅一年，便因為各種因素而下台，但黑帝斯的名字注定將載入史冊。
至於扎姆雷塔的勝利者？
那場戰爭正如雨辰所經歷的一般曠日持久，基本上一輪勢均力敵的戰鬥，都會持續數月之久，每一個武神以上的強者，都擁有豐沛的體力，強大的能力，自然不會輕鬆分出勝負，有的時候一個試探，便能持續數日，這就是頂端的戰鬥，無關時間，只關勝負。
或許如雨辰那般，在阿瓦隆七進七出，殺得遍地血流成河，實在是一種絕對的異數了。
整個戰鬥持續了將近兩年之久，直到黑帝斯卸任，戰鬥剛剛才進入尾聲，而進行決戰的雙方，為眾人所知曉的，只有他們古怪的名字。
至高存在。
還有一名自稱主宰的女性。
有從扎姆雷塔回歸的高手指出，那名自稱主宰的女性，曾經是雨辰最親密的夥伴拉達，但這樣的言論並沒有被證實。
至於真相，恐怕只有進行戰鬥本人能夠清楚，至於至高存在與她將會進行多長時間的戰鬥，並沒有人能知曉，每一個戰敗者，都會自覺的退出扎姆雷塔沙漠，頂端戰爭，並不需要見證，只需要結果。
自然，他們中的勝者將會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位最強者，也將是第一位以力量主宰一切的強者，比鬥的主辦者，那神秘的綠色女性允諾，勝利者將會獲得無上的榮耀和權力，從那女子所表現出的力量來說，沒有人會質疑這樣的說法。
甚至連失敗者，都已經準備好，將來為勝利者而赴湯蹈火。
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如此簡單的世界，如此純粹的世界。
時光如梭，這場曠日持久的比鬥，終究出現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