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虛空之子（2）
「不妨再來一次，或許你能明白其中的秘密呢。」
雨辰笑的人畜無害，完全的情勢逆轉做派，讓他顯得異常輕鬆。
而另一方，作為狩獵者的羅曼，瞬間變成被狩獵者，羅曼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從本質上，自己幾乎輸了這樣的事實，對於計劃周密，甚至賭上一切的他來說，簡直是一場災難。
不可能，他這麼對自己說，並將疑惑化為行動，開始朝著雨辰進行一次次衝擊，雖然在相位虛空之中移動需要花費大量的力量，但羅曼不在乎。
可一次次的進攻失敗卻無時不刻在提醒他，雨辰已經在他不知覺的時候做下了手腳。
「什麼時候開始的？」羅曼冷冷發問，只是現在卻沒有了之前那麼強勢的做派，言語也顯得有些發虛。
「從你扯斷我的手臂開始，羅曼，你莫不是以為這真的是你扯下來的？」雨辰殘忍的笑道，「從那時候開始，便預示了你的失敗，而之後，你應該還有一次機會，這力量潛伏需要時間，而你，放棄了將我擊潰的大好機會。」
雨辰用僅剩的一隻手點了點羅曼，笑道：「如何，莫不是現在還未想明白我的力量？」
羅曼一窒，他的確還未明白雨辰在他身上做了什麼手腳，至今只能靜觀其變的他，無疑是一種煎熬。
除此不提，此時他的戰鬥環境也非常糟糕，原本為了速戰速決，決定放開雨辰身上的空間道標，可沒想到，這一下卻讓他再也無法接觸到雨辰半分，按照這樣下去，不熟悉相位虛空的他無疑會非常被動，一直以來都靠應龍的幫助才能在這空間之中來去自如，使他忽略了一點，相位虛空之中所耗費的力量，和現實相比，何止百倍。
很快，他身上出現的疲憊症狀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
「如何？狠不下心離開這裡？我的命就對你那麼重要？我想我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仇恨吧。」
雨辰看穿了羅曼的想法，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必然是捨不得就這樣放開自己這塊肥肉，雨辰希望用這樣的方法套出羅曼的話語，弄清對方為何對自己如此執著。
「別試圖激怒我，小子。」羅曼給了雨辰否定的回答，顯然，羅曼並不想和雨辰浪費什麼時間，逕直衝上來，試圖再次對雨辰發起進攻。
雨辰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移開了腳步，如果說羅曼的力量是控制時間，那麼雨辰只需要用精神對其作出干涉就可以了，一開始，雨辰不相信自己的力量能對羅曼作出如此的傷害，但他想到了，還有一種方法，能讓他順利的將精神力種入對方的大腦之中。
體感時間，在帝都莫雷格，雨辰曾經做過實驗，在體感時間停止的狀態下，人的精神會陷入一種非常脆弱的環境，方便自己進行任何修改。
只是對羅曼這樣的強者不太適用，一方面是羅曼這樣的強者有著很強的生物立場，光是用精神力衝擊完全無法突破屏障，別說干涉精神，就算雨辰想停止體感時間都不可能做到。
但雨辰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這建立在羅曼的性格之上，羅曼並不是那種可以冷靜對待一切的強者，相反，他的精神起伏波動非常強烈，這正好應了雨辰的力量，精神力最好的侵入時機，就是在對方精神處於極度亢奮的時候，在那個時候，生物立場將會出現短暫的紊亂跡象，對感覺的判斷也會出現短時間的偏差，這也是古往今來，刺客喜歡在情緒高亢時下手的原因，這樣情況下的人，對危險的天然反應能力幾乎為零。
當然，通過鍛煉能夠避免這樣的情況，雨辰對此也做了兩手準備，如果精神衝擊不成功，那麼就只有跑路一個選擇了。
在現實之中跑不過對方，但如果在相位虛空之中，逃跑就是雨辰的強項。
可惜羅曼並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雨辰捨棄自己的手臂，換來了羅曼短時間的亢奮，精神衝擊頂著劇痛釋放，順利的突破了羅曼的防禦網，在零點一秒的時間內停止了羅曼的體感時間。
聽著似乎短暫無比，但實際上，對於雨辰這個級別的強者來說，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改變一切。
敗者翻身，雨辰終於在神級強者的意識之中種下了精神控制的種子，隨著他一次次調動對方的情緒，精神的種子也越發牢固，直到現在，他利用喀沁琉斯拖住羅曼的盟友……那頭綠色巨龍，終於得到了一對一機會的雨辰，絕不會浪費這樣的機會。
接著修改對方感覺神經，雨辰在坐標上作出了偏差，現在的羅曼，除非大範圍的進攻，絕對無法靠近雨辰半步。
而在相位虛空之中也是這個原因，在這裡，元素稀少，空間極其不穩定，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很可能會吸引無限的虛空亂流一併進攻，也就是封印了對方的大範圍攻擊手段。
雨辰已經立於不敗。
「羅曼，我給你兩個選擇，現在死，或者以後死，如果選擇後者，就將一切告訴我，否則，別指望我手下留情。」雨辰淡淡說著，對羅曼揚起了手，在羅曼方才經歷大喜大悲之時，他又在羅曼腦海之中種下了無數精神種子，對於羅曼這樣的高手，無法一次性侵入精神，但卻可以用這樣的方法慢慢腐蝕，現在羅曼的大腦，有一半已經落入了雨辰的掌控。
不過雨辰並沒有吸收對方記憶的打算，羅曼的意識非常危險，屬於神尊以上強大的意識，如果大意融合，很可能被對方抓到反擊的機會，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說雨辰的精神力大抵佔據絕對的優勢，但一旦融合就說不准了，靈魂本身是平等的，雨辰和羅曼並沒有多少區別，所以目前雨辰還不會冒險去做這樣的舉動。
別忘了，外面還有一個喀沁琉斯，那才是最難纏的對手。
「沒用的，雨辰，我可不會讓你有這樣的機會，那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的靈魂，是屬於我的，我要殺了你。」羅曼一次次的攻擊失敗，讓他的信心受到極大挫折，終於，他決定賭一把，在這相位虛空之中釋放自己最強大的力量。
「大範圍進攻嗎？」雨辰瞇了瞇眼，他體會到了羅曼平靜的外表之下，靈魂開始劇烈的沸騰，精神力逐漸凝聚，甚至有破體而出的感覺。
「我捨棄了一身的力量換取了這無上的能力，你莫不是以為時間之力僅僅如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也罷，既然我們在這裡，那我就讓你明白一個事實，時間，是無所不能的。」
「逆轉時間，回到過去，我會將我的時間逆轉到剛剛和你接觸的時候，無論你在我身上作出什麼手腳，我想，都不會有任何作用吧。」
大喝一聲，羅曼猛然將力量反灌注入自己身體之中隨之而來的，整個空間開始分裂，彷彿出現了無數無形的時鐘，托起羅曼的身體，開始逆行。
當然，對外界的干涉並沒有太明顯，至少在雨辰的方面，並沒有受到羅曼力量的影響，但雨辰也清楚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開始一絲絲退出羅曼的身體，並不是被強行擠壓出來，而更像是電影的逆轉，精神力徐徐回歸雨辰身體，融入，不斷補充著雨辰的力量。
「原來如此，逆轉的並不僅僅是時間這麼簡單，他直接逆轉的是因果，如果僅僅是他自己的時間，那麼我的力量應該不受影響，這樣一來的話……」
雨辰猛然發現，自己斷開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種在羅曼腦海之中的精神力，也全數回到了自己體內。
一切回歸原點，眼看羅曼體內的力量越發凝固，短短幾秒的時間，羅曼完成了一切，恢復了全盛狀態，恢復了常態。
「那麼，我們重新認識一下吧，雨辰，我是羅曼亞歷克斯。」羅曼嘴角掛起了笑容，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拳頭，又能打在雨辰身上。
何等爽快的感覺。
而被一拳轟飛的雨辰，卻沒露出如羅曼所想的那種恐懼的神色，羅曼對此微微失望，但想到這也許是雨辰的故作鎮定，也就作罷，他更希望享受和雨辰的戰鬥，哦不，或許這是單方面的虐殺也說不定。
就在剛才一拳，他已經將時空坐標重新種在雨辰身上，穩妥，他需要穩妥，而不是急功近利，完全恢復的他，對於擊潰雨辰，充滿了信心。
「原來如此，羅曼，你扭轉因果，看來你已經是無敵的存在，無論受到多麼強大的創傷，都能用這樣的方法恢復完好，重寫時間，這才是你力量最強大的所在，因為你自身，是獨立於時間軸而存在的。」
「不錯。」羅曼得意的笑了笑，「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甘願捨棄一切得到如此力量，永恆的力量，我只需要不斷修正自己的時間，便能永遠在時間的長河之中穿梭，沒錯，要說神，喀沁琉斯算什麼，我才是真正的神。」
雨辰苦笑著搖了搖頭：「為什麼，人人都想成為神呢？神祇不過是無限空虛的存在，只不過是，別人給下的定義而已……神，什麼都不是，甚至不能給你帶來任何實際上的利益，為什麼，就是沒有人明白呢？」
「也罷。」並沒有給羅曼回話的機會，雨辰自己接了下去，「既然你扭轉了我的時間，那我們便從頭開始吧，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或許幹掉你也不是那麼難以完成的工作了，起碼，我現在還有一雙手。」
「起碼，我還沒有如你一般整天做著成神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