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七日之約，進化之力
強烈的電流瞬間將雨辰整個人包裹其中，如同點燃了一枚威力強大的炸彈，雨辰只覺得體內細胞如同瞬間被蒸發殆盡，說不出的痛苦。
「這種電流，該死的。」雨辰想起了自己是如何在極北之北失去意識，這電流遠遠超過了常規認知，雨辰相信還有其他力量蘊含其中。
但現在顯然不是讓他分析這閃電威力的時候，生死一念之間，如果再不採取行動，這強大的電流必將蒸乾他的身體，至少也是一個重傷的結果。
「斥！」雙唇因麻木而無法嘶喊，雨辰心中默念，強撐著身子反手一拉，引力瞬間逆轉為斥力，從他體內噴薄而出，排斥著周圍的一切，一切，甚至連同他自己的力量，一併排斥。
總算是撿回了一條老命，雨辰從天而落，跪倒在地，渾身青煙裊裊，散發著一股詭異的肉香。
「這破壞力，幾乎可以比得上冰焰帝王的液態藍焰了，況且只是一名防禦型機械人所釋放，太不可思議。」本源之力全力運轉，很快便將致命的外傷消除，滋養著內臟，雨辰勉強站起身來，一塊塊黏糊糊的皮肉原本因為猛然的撞擊和地面粘連在一起，這一扯之下又是鮮血淋漓，疼得雨辰直抽冷氣。
「神！」太一老頭的動作超出一干年輕人許多，跐溜一下便溜到雨辰跟前，一面擔心的開始查探起雨辰的傷勢，一面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準備給雨辰敷上。
不過當他看到雨辰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恢復，整個人頓時陷入了狂熱的崇拜之中，朝著雨辰半跪著拜倒下去，高呼神之名，口中陣陣傳頌著那千篇一律的經文。
周圍人應了他的動作，也紛紛拜倒在雨辰跟前，在他們的常識之中，那黑色的怪物簡直是無敵的存在，每一次出現都必將造成大量傷亡，而村子自然也無法保存。
多少年以來，那黑色怪物就是死亡的象徵，一次次毀滅著他們的部族，如果不是祖先傳下來的躲避之法，這裡的人類恐怕早已絕種，被殺戮殆盡。
雨辰擺了擺手，制止了無意義的崇拜儀式，雨辰開始往四周搜索，很快，眼尖的他便發現了自己想看到的目標。
唯一一個沒有朝自己跪拜的人，頂在人群的最外端，偉岸的身軀如鋼鐵一般堅實，如同一張屏障擋在那裡，似乎有他在，這些人便不會受到危險。
「焰王？」
雨辰摸了摸鼻子，朝著那男人的方向指去，太一順勢望過去，見部族酋長焰王竟然無視了神的存在，還以為神發怒，忙不迭跪拜下去，不斷磕頭，用那蹩腳的西爾托語道：「請原諒焰王無禮的，他出生下來就非常孤僻，從不和人說話，因為實力高強成為酋長。」
雨辰擺了擺手，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太一額下，讓他不能再往下拜去，微笑著說道：「我怎麼會憤怒呢？部族的酋長守護部族，正是我應該尊敬的存在，你只管安排好大家，我自會去和他想見。」
太一被雨辰的力量托住，心中感動無比，知道這真神實在是仁慈寬厚，聽雨辰的說法自然全不懷疑，屁顛屁顛的召集著一干老頭，開始分工有序的疏散眾人。
直到這時，部族的酋長焰王，才回過身來，看著雨辰的面龐，表情有些複雜。
「隨我來。」
雨辰摸了摸鼻子，方才焰王的口型竟然是讓他跟隨，眼見焰王往外一步步走去，很快進入了黑暗之中，雨辰自然不會躲避，連忙跟了上去。
村子之外的黑霧與極北之地隱藏古德所在的那黑霧基本是同樣的物質，短短數米，便隔斷了視野。
在那後面，焰王負手而立，聽著背後的腳步聲，並不回頭，只是開口道：「離開這裡吧外人，這裡不歡迎你。」
雨辰笑了，因為對方說的話完全沒有一點滯澀的感覺，純正的西爾托語，比起那些傳承的老傢伙不知道熟練了多少倍。
「你也是外面的人？」雨辰笑道，「那我卻不能理解，你為什麼不渴望外面的世界，不渴望陽光，清風，原野，如果讓我在這黑暗之中呆十年，不，即便是半年時間，我非得瘋掉不可。」
「你不需要理解，我有責任守護這裡的秘密，但你不行，我知道太一他們為什麼將你奉為真神，老人們無聊的預言，只是為了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然後呢？你要剝奪他們的希望嗎？」雨辰笑道。
焰王回頭，雙目冰冷，一字一句說道：「離開這裡，我自然會有辦法讓他們忘記你，從這裡逃脫，迎接他們的並不是光明的未來，而是悲慘的死亡。」
聽著焰王的說辭，雨辰微惱，原本並不打算干涉這裡的一切，但本性裡的某些東西卻催促著他反駁對方的觀點：「那麼就讓他們繼續生活在自己編織的自我安慰之中嗎？我還以為你會說些什麼有趣的東西，結果卻讓我失望了，焰王，你身為這黑暗世界中人類的領導者，難道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比生命更為可貴？」
「至少在這裡，生命是唯一的意義。」焰王一伸手，做了個逐客令，「請你離開這裡。」
「我不會走的。」雨辰無奈的聳了聳肩，「既然有人將我當做希望，我自然會回應他們的期待，我和你不同，我知道人類追求的是什麼，並不是虛假的安全，而是未來，你剝奪不了他們的未來。」
焰王雙目一冷，整個人瞬間從當場消失，雨辰見狀摸了摸鼻子，笑道：「你這一招，很像我前幾年愛用的招式，利用速度彌補力量上的不足，但是在絕對的力量之下。
雨辰隨意的一攤手，焰王的身形瞬間在他面前出現，被無形的力量束縛在地上，最終被壓倒，現在的他，如真正跪倒在一個神的面前，動憚不得。
「不必掙扎了，武帝巔峰，的確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可惜我是武神，我們的差距如同沙粒和沙漠，無法對比。」
「那麼你知道他們是什麼嗎？可悲的武神！你要被他們的力量嚇得尿褲子，他們是遠遠凌駕於你頭上的存在，你永遠也不會明白你在挑釁什麼對手，因為他們根本不會給你反應的機會，便會將你轟成宇宙的塵埃。」
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焰王惡狠狠的說道。
「很遺憾，你所謂我無法觸摸的存在，神尊，在我看來並不是遙不可及的，起碼，我曾經和他們戰鬥，並且戰勝了其中兩人，他們為我留下了寶貴的經驗。」雨辰微笑，他知道焰王擔心的是什麼，對於焰王的惡言也並沒有什麼反感，而是有些欣賞這位為了部族而寧可與一個比自己強上無數倍的對手對抗。
有膽識，懂進退，知分寸，就算剛才放話凶狠，卻始終沒有觸及雨辰的底線，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而言，單是從這一點來說，對方酋長之名，當之無愧。
放開了引力的枷鎖，雨辰讓焰王起身，隨意的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雨辰道：「如果你肯相信我的話，我會帶你的族人們離開這片黑暗，回到陽光之中，如果你相信，那請給我點時間，我需要，消化一些東西。」
焰王咳嗽了幾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雨辰說什麼都不肯離開的樣子，讓他有些費解，又莫名的有些希望的衝動了。
「村中會所借給你吧，但你必須保證在這段時間內不會接觸我的族人，不會向他們灌輸任何信息，包括太一等長老，我需要你隔斷對他們的聯繫，起碼不要讓他們顯得那麼狂熱，這是我最基本的要求。」
雨辰點點頭，知道還有附加條件，也不著急，靜靜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還有，我給你七天，七天之內，如果你能戰勝這裡的主人，那我就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否則，再也不要提起從這離開的任何話語。」焰王逼近雨辰，惡狠狠道：「如果讓我發現，你有利用我人民的念想，即便不是你的對手，我還能自爆鬥氣與你同歸於盡，給我小心點！」
說完，焰王一轉身，穿過黑霧，返回村落之中，毫不遲疑。
雨辰只是笑笑，彷彿自言自語的說道：「這裡的主人，按你的意思來說，應該是個了不起的傢伙呢，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於是便返回村落之中，眼看焰王已經開始組織人手重新樹立火把，也不干涉，逕直溜入了之前的房間——也就是村中會所，吩咐一直笑瞇瞇恭候在門前的太一，就說是疏散大家，讓長老們保持安靜，他需要通過冥想來增強力量。
太一通過近距離觀察了雨辰「非人」的力量之後，對這位神可謂是言聽計從，忙不迭答應下來，屁顛屁顛的執行去了。
就是這樣，雨辰開始在這這腹中的世界靜心鑽研起力量的真諦起來。
數日之中，雨辰的身體狀況已經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除了精神力尚未完全恢復之外。
很奇怪的，自從上一次過度消耗精神力之後，原本填補極快的精神力變得珍貴無比，大概要過一天的冥想才能凝聚些許，用以補充，填補識海的空缺，至此，雨辰除了勉強能夠將精神回到識海，除此之外，精神法術是無法使用了，更別說將精神元素融合到戰法之中，操縱鬥氣乃至煞氣做出一系列奇跡的動作了。
但總算能夠回到識海，雨辰也能夠以外界十倍甚至百倍的時間速度開始研究力量的奧秘，原本只能靠冥想和感悟提升的力量，在雨辰重歸識海之後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這幾日融合了冰焰帝王的對戰經驗和風神奧丹寶貴的思想，雨辰身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是鬥氣，引力元素已經能夠在脫離精神力掌控之下平穩釋放，雨辰對元素的掌控越來越得心應手，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猶似自然而然，當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成了。
其次是煞氣，這原本不屬於他，而是泛生於蓋亞的力量竟然能得到突破，是他也始料未及的，並不是升階，畢竟就算是至高存在也只不過停在魘的階段，離那傳說之中的滅，還差了千萬距離，雨辰分析過煞氣的原理，泛生於蓋亞，屬於模擬蓋亞存在的力量，按照這樣下去，恐怕達到下一階層的時候，雨辰得到的力量，便是一個獨立的蓋亞。
那實在是太過難以想像，畢竟蓋亞維繫世界的平衡，也需要世界之力的維繫，兩者互補互助，缺一不可，而雨辰如果真的在這世界之中創造出一個蓋亞，那麼力量又從何來？
十有**會引起因果鎖鏈崩潰，這是雨辰預料的結局，稱呼為滅，當之無愧。
正是這個原因，才促使雨辰越來越放緩對煞氣的研究，而是將其轉化為生命本源，維繫身體的狀況。
而現在的情況是，煞氣得到了長足的進步，類似於生物進化的過程，平緩，而迅速，一夜之間，雨辰體內的本源之力已經轉化為真正的生命本源，與精靈族生命本源全無二致的存在。
並沒有感到什麼欣喜，雨辰反而覺得有些恐懼，自己曾經一心要毀滅的東西，現在卻在自己的體內植根，雨辰無時不刻都感受到這似乎無邊無際的力量正在有序的改造著自己的身體，讓這具身體變得越發完美。
恐怕過不了太久，雨辰的身體將會成為和另一個自己一般完美的存在，或許，稱為殊途同歸也不錯。
雨辰兩難，放任本源就意味著必須填補更多因果缺失，從自己身上扣除的因果將會反饋到阿克夏階梯，破壞阿克夏階梯的平衡，這是他過去就知道的結果，唯一的辦法，就是盡量不受傷害。
可是在這神尊如林的阿瓦隆，不受傷簡直是天方夜譚，別說受傷，就算是身體全毀都不是什麼意外。
「或許還有其他辦法。」雨辰這麼安慰自己，既然無法，便不要想，這是他唯一能選擇的結果，至於蓋亞空間，早被至高存在封閉，他想進入也無法，一想到自己還有那樣一個強到變態的敵人，雨辰就一陣陣頭痛。
自己在進步，對方自然也在進步，雨辰不難想像，當初便已經是魘階的至高存在，顯然恐怕也強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與外面那群所謂的神尊相比，之強不弱。
「路漫漫修遠兮。」雨辰悲愴道，一面控制精神退出識海，按照精神時間，他已經在識海內度過了將近一年。
已經沒有任何能夠消化的東西，一切一切，包括風神奧丹殘存在他腦海之中的回憶，都被他熔煉乾淨。
就在之前，他勾引出風神奧丹的意識，在識海之中。
結果顯而易見，在識海之中，雨辰便是絕對的神。
奧丹毫無懸念的落敗，但在最後時刻，他將自己的靈魂徹底封印，化為了近似於空間隔斷的存在，將自己的意識永遠的破碎，不讓雨辰得到一分一毫。
雨辰對此也無法，強者的自尊不容踐踏，提煉奧丹本體的意識，本來只是一個癡人說夢的想法而已，但逼得奧丹自毀靈魂，卻讓他明白了許多東西。
靈魂的構成，似乎並不如他想像之中的複雜神秘，逐一分析著奧丹尚未完全消散的靈魂碎片，雨辰微笑，他知道，他離靈魂的本質，又近了一步。
但時間已經不多，距離與焰王的約定，僅僅一日之距了。
起身，疏鬆著筋骨，生命本源再次進化，已經讓他無需汲取任何養分作為填補，他的食道開始收縮，與之對應的，其他內臟也變得更加強壯。
好在收縮並不代表萎縮，如果食道萎縮，雨辰可真的要頭痛一陣子了，他還渴望從那無比的美食之中汲取靈感，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吃下去的東西更容易被吸收，雜質直接隨著微循環系統從他的毛孔排出，精華直接化為能量，充斥他的身體，雨辰從未覺得自己像現在這樣強壯，幾乎連每一個細胞都能自由操控，完全的自由。
一推開門，雨辰輕輕踏步，整個人竟然順著空氣流動的縫隙飄起少許，踏風前行的他，甚至沒有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
一切給他的感覺似乎是平常的走路，但卻過度驚世駭俗了一些，一出門便撞上了老頭太一，太一看雨辰竟然踏風而來，整個人更是高呼真神，淚流滿面的跪拜下去，心想真神出關，或許便要帶族人們離開，便想通知其他長老，準備打點。
雨辰本來想直接略過，突然又想起和焰王的約定，連忙折返，還未等他開口，終於發現不同了。
台階在他腳下似是不存在一般，本能的低頭一看，雨辰差點沒嚇得把自己舌頭給吞下去。
「乖乖，我飛了？」雨辰費力的吞了口唾沫，癡癡呆呆的對滿臉狂熱的太一道。
而聽懂了雨辰意思的太一，更是雙眼冒星，不斷點著頭，就差沒給他跪下去連稱帶頌一番，抒發一下自己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