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相位水晶
雨辰並不知道，剛才短暫的失神會讓自己錯過那麼重要的信息，直到現在，稍微從震驚之中恢復之後，看著浮在空中那枚紫氣燦爛的水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給我權限，我要知道你能為我做些什麼。」脫口而出，雨辰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既然對方叫了自己主人，那就意味著可以做某些平常做不到的事情了，包括這個晶體，其中蘊含的科技價值，遠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
「瞭解，權限確認中……權限確認。」公式化的發言熟悉無比，雨辰似乎覺得有一些空間錯亂的感覺。
「您好，相位水晶目前修復比例為，百分之三十，確認您的權限，您現在可以開啟第一層相位空間。」
「相位空間是什麼？」
「相位水晶內向式力場支撐起的虛數空間，統稱為相位空間，因為灌注的能源不同，相位空間的展開程度也會有區別，目前能夠展開的空間為，三十平方千米。」
雨辰短暫的失神了，三十平方千米，如果說自己判斷無誤的話，莫非這水晶還能往內擴展，迫不及待的詢問道：「那麼如何打開呢？」
「您好，權限確認中，確認完畢，現在就為您打開狄拉克干涉門，您可以隨時進入其中。」
話語落下，那水晶頂部的一塊晶體往上伸了過去，潔白的光芒絲絲展開，托起的晶塊一個翻轉，立了起來。
緊接著，一陣刺啦刺啦的聲音響起，在那塊水晶之前，憑空出現了一道紫色的漩渦。
漩渦中心漆黑一片，雨辰不確認，是否能直接與之接觸。
只好退到一旁，靜觀其變了。
又過了數十秒後，只見那漩渦不再擴展，逐漸趨於穩定，雨辰這才發話了。
「這東西，怎麼看也不能接觸。」
「命令分析中，請稍後。」
雨辰無奈，畢竟不是人工智能，反應起來也頗為生硬，程序雖然複雜，但還是脫不開粗糙的氣氛。
他很難理解，為什麼智能設計如此粗陋的機器，竟然能有這麼多讓自己驚訝甚至感到些許恐懼的科技含在其中。
終於，老半天之後，那道聲音又重新響起。
「命令確認，現在為您打開內部視圖。」也不管雨辰明不明白，只見那漩渦前方，頓時出現了一道藍灣灣的屏障，就如同水晶一般的屏障，在雨辰看來，更像是可視化操作台了。
只見一道道圖像被點亮，卻是沒有完全展開，僅僅是五分之一處，便成為了灰白一片。
「是因為之前說的修復比率問題嗎？真期待後面能開啟什麼，至少目前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了。」
雨辰摸了摸鼻子，眼前出現的景象很熟悉，曾經他也曾經來到過這個空間，那還是在與次世界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被吸入了那個純白色的世界。
雖然不知道是否物有類似，但從表面上來看，應該和那空間差不多。
「識海，哦不，是實體化的空間了，就如次世界的空間一般，是相對獨立的世界。」雨辰思索著，嘗試性的將手探入那漩渦之中，直接沒入，卻沒有絲毫不妥的出現。
「如果我進去了，怎麼出來？」還不放心，要是自己一時高興走了進去，卻出不來了，那麼事情就玩大了，在此之前，雨辰覺得還是先做了確認為好。
「內置空間穩定性計算中……計算完畢，內向式相位空間穩定程度為90%，狀態為，優秀，安全等級為，優秀，可以進入。」
雨辰不再廢話，習慣這套流程的他不會懷疑這水晶對自己撒謊，事實上，獨立程序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撒謊。
一旦撒謊，邏輯上的死循環會讓整個邏輯鏈崩潰，說簡單點就是病毒，而這，會讓整個程序陷入癱瘓。
從目前程序的執行性來看，沒有這樣的情況存在。
毫不猶豫直接衝入了黑漆漆的漩渦之中，在雨辰進入其中之後，那漩渦隨即關閉，令人驚訝的是，原本懸浮在空中的水晶也隱去了形狀。
暗沼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而此時，雨辰已經立足於那巨大到誇張的相位空間之中。
老半天，他才傻傻的笑了出來。
「這下撿到寶貝了，不費我拼了老命，值了！」在他身側，懸浮著的水晶柱，發出嗚嗚的低鳴，回頭微微一笑，問道：「這裡的空間是封閉的獨立空間，還是與外界聯繫的共有空間？」
雨辰只需要最後做一個確定，確定這個空間的獨立性。
「您好，相位空間為獨立存在，不與外界互相干涉。」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雨辰終於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現在假設成立，他現在，無疑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空間寶器。
藍海之淵？那是騙小孩子的玩意兒。
盧比奧斯？圖書館雖大，但終究能夠看到盡頭。
但是這裡，雨辰覺得，自己要在這空間之中走完全程，都是一項大工程。
而這，卻不是完全的狀態，按照水晶的描述，這個空間的大小，似乎和自己的力量程正比。
雨辰已經不敢想像，如果自己達到更高一層境界的時候，這裡會變得多大。
「夠了，讓我出去吧。」雨辰不想繼續呆在這裡，因為他覺得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會被樂瘋了去，要知道，失血過多的他，現在心臟負荷很大。
一道漩渦再次出現在那水晶前方，雨辰也沒有猶豫，直接穿了過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地，看了看陽關的偏著度，看來相位空間和外界的時間點相同，這也打消了他最後的疑慮。
於是發問道：「如何加強能量？」
「調遣資料中，請稍等。」
那聲音很有禮貌的說道：「調遣完畢，能量已經同步，力場確認，相位水晶會同步您的能量，以啟動中央空間反應堆。」
「那麼對我是否會有影響？」雨辰還是不放心，追問了一句。
「您好，相位水晶能源供給為中央空間反應堆，同步能源作為保險存在，防止能量溢出過多。」
雨辰點點頭，沒有得到正面的回答，但已經驗證了自己的理論，在他看來，自己的力量用來驅動整個複雜的系統顯然不現實，要知道，他現在基本上使不出太多力量，如果真的是由自己的力量驅動的話，現在恐怕已經被搾乾了吧。
這樣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的能量其實做到了一個保險的作用，限制著相位水晶的能量，也是為了能夠順利駕馭而做出的設計……只能這麼認為。
於是收好了相位水晶，在詢問之後，雨辰也得到了一個讓他驚喜的事實，如之前進入相位空間之中時，水晶能夠出現在自己身邊一樣，這相位水晶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思隱藏如相位空間之中，而相位空間的位置，恰恰是在雨辰的生物立場範圍之內，因為雨辰力量的限制而無法離開。
這無疑給了雨辰一個別人看不到摸不著的獨立世界，只要雨辰願意，隨時都可以讓他出現。
這甚至比盧比奧斯之戒還要實用百倍，至少，作為實體存在的盧比奧斯還有可能被奪走，但這枚水晶，雨辰相信只要自己不發瘋，就沒有人能夠從自己身邊奪走他。
現在雨辰甚至考慮起依靠它來躲避傷害，從理論上來說這也不是不可能實現，當然，複雜的驗證程序是一道考驗，另一方面，這水晶似乎也有空間定位系統，入口和出口的位置必須一致。
想了半天，雨辰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遠處的陣陣野獸嘶鳴才將他從美夢之中拉出。
幹幹一笑，雨辰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態了，現在自己並不是閒人一個，事實上，還有瓦史托德還在遠方等著自己，也不知道對方要給自己什麼驚喜，雨辰總覺得，自己似乎是被當成壯丁拉去工作的。
不過從遠期戰略來看，拉攏瓦史托德，亦或是所謂的黑暗教父柴門林，對於雨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只是現在有一個麻煩，在一系列複雜的事件之中，雨辰失去了瓦史托德為自己準備的護甲，失去了上衣，褲子也幾乎爆碎，僅僅程幾縷布條垂散開來。
淒慘無比的外表也就罷了，關鍵是瓦史托德給自己準備的，防止迷路的引導符文，在一系列消耗之中早已經不知道被埋葬到了何方，雨辰相信，若不是現在自己處於一個地標性位置，否則還真是悲劇了。
在這黑暗的叢林之中最怕的是什麼？就是失去方向。
按照對地圖的記憶，勉強辨認了一下方向，雨辰選擇了直線前進，朝著既定地點，開始趕路。
而攔在他前面的第一道關卡，就是前方十數米的峭壁，從清澈胡到污濁之河的落差，成了他最大的障礙。
雨辰第一次為爬山而陷入困擾，要知道，他當初可是連百米的無敵要塞，都能像飛一般攀登上去，就算是安徹魯斯黑暗的深淵，也能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躍下，又攀上。在強者的世界，雨辰自認論到攀爬技術，自己認了第二，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可是現在，雖然能使用煞氣，卻並不代表自己的身體支撐得住，現在雨辰還處於緩慢恢復期，任何過猛的勢力都會讓創口重新崩裂，造成二次傷害。
更不敢將煞氣灌注入身體以加強力量，天知道，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之後，自己是不是會暴斃當場。
每次使用煞氣反灌入身體，雖然加強了身體狀態百倍，但雨辰也能清楚的察覺到這力量對自己心臟造成的負擔，這很好理解，力量來自新陳代謝，而血液，是輸送人體能量的源泉。
內部力量加強，需要的供血自然增多，而心臟，作為人體的動力泵，自然佔據了關鍵的地位。
平日裡還好說，雨辰都會用鬥氣護住內臟，防止震傷，這是武者的基本功了，即便是沒有鬥氣的時候，他也能依據自己的身體情況做出判斷，加強或減弱力量的輸入，以達到保護作用。
可是現在。
他全身幾乎不聽使喚，就連他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傷到了什麼程度，只好粗糙的做出估計，至於力量的控制，雨辰連身體都難以控制了，力量也只能釋放個大概的程度，自然更是危險。
於是，鑒於目前的這個情況，雨辰選擇了最穩妥的……繞遠路。
找到上路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只要順著山脊走，總會找到上去的道路，在這樣的地理位置，地質斷層並不可能延續太長距離，雨辰是這麼想的。
只是事實再次驗證了理論和現實是有差距的這個道理，當雨辰終於摸到了上坡的方向，他已經偏離既定位置三十公里了。
三十公里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地形還是小事，關鍵的是，雨辰現在……完全失去了方向。
在完全黑暗的森林當中，要靠苔蘚的生長方向來判定位置是非常不靠譜的行為，事實上，每一株大樹的四周都長滿了苔蘚，而依靠星辰，或者陽光……在這完全黑暗的密林之中，可能出現這樣的東西嗎？
事已至此，雨辰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順路抓了一隻形似野鳥的生物，之所以說是形似，蓋是因為這似乎是鳥的生物居然在已經退化成裝飾的翅膀下生了兩雙肥壯的臂膀，非常怪異。
不過這可真的救了雨辰，也是依靠著足夠美味多、汁的鳥肉，雨辰填飽了肚子，坐在微弱不堪的篝火邊，點燃這些東西可是費盡了雨辰最後一絲力氣，要知道，這一片區域還在防火林帶之中，儘是些難以引燃的樹木。
不過好在現在雨辰總算可以安心的打個盹了，因為這火堆雖然燒不旺，但可以維持足夠長的時間，他並沒有選擇進入相位空間之中，某些東西，不能養成依賴的習慣，在他看來，相位水晶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的文明程度來說，絕對是一件毀滅性的存在，若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應該是不會再讓它出現在現實之中。當然，如果有某種需要大肆搜刮的時刻，就另當別論了，雨辰在半夢半醒之間，甚至還在思考，要是當初進入克雷斯斑的實驗室中，就有了相位水晶，自己是不是會將那裡直接搬空呢？大概會這麼做吧。
……這邊雨辰完全失去了方向，而彼方的瓦史托德，也有些等得不耐了。
雖然知道雨辰一開始便走錯了距離，但是起碼對方不是智障，發現不妥之後應該會立即用引導符文，按照這個世界，再計算了一下雨辰離開時的速度，瓦史托德無奈的相信，這麼長的時間，都夠雨辰離開暗沼了。
「總不會這麼白癡，直接走出去了才發現不對吧？雖然從情報裡來說，他的確是個熱血過頭的笨蛋。」瓦史托德咬了咬牙，「真該死，一個笨蛋居然會成為我的關鍵助力，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這麼焦慮呢。」
瓦史托德的焦慮不無道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從身後那一灣漆黑的湖水之中，一股莫名的壓力正在逐漸逼近。
「也差不多是時候了，那東西也快出現了，威震天那臭小子，雖然知道暗沼王者庫拉卡，想必也不會知道，庫拉卡只不過是那怪物的路標而已吧，要是那怪物發現自己的坐標被人破壞，甚至做成了鎧甲，到時候，就是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了，不過威震天真的能拖住他嗎？」
突然念頭一轉，瓦史托德回頭看了看森冷的湖面，他的雙眼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顯然用鬥氣增強過視力，雖然和雨辰的煞氣相比差得太遠，終究也是有些許效果。感覺著湖中越來越盛的壓迫力，瓦史托德不禁打了個寒戰。
「不愧呢，不愧是暗沼的神，庫拉西斯，單單是你的體溫，就足以讓湖水沸騰，單單是你的鼻息，就能讓千里之外的生物不寒而慄嗎？」
湖水開始翻滾，似乎被煮沸一般，漸漸的，有蒸汽往外散出。
瓦史托德上前一步，將手探入湖水之中，入手溫暖，卻不致沸騰，一瞬間，他發現略有不妥了。
「不對，庫拉西斯離湖面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半日之內絕對不會出現，那麼這些霧氣是！」連忙用雙手摀住口鼻，一瞬間，瓦史托德身上散發出了陣陣棕紅色的光芒，擴散，又收縮，隨即縈繞在他週身，那些如蒸汽般的氣體還未觸及，便被驅散開來。
「的確是毒氣呢，庫拉西斯，暗沼的災難，每一次都會造成大滅絕的原因，難道就是這些毒氣嗎？」
呈現在瓦史托德面前的，一條條巨大的魚翻白了肚皮，浮上了睡眠，隨著這些死魚越積越多，湖面上居然被鋪成了慘白色的一片，單單看過去，便足夠叫人汗毛翻滾，難以自制。
「天哪，連庫拉斯惡魔獸都無法抵擋這劇毒的侵襲！如果我沒有秘法護體，那不就死定了！」瓦史托德汗水汩汩落下，他親眼見到一枚碩大的頭顱浮上水面，那巨大的眼瞳之中，流出了紫色的血液，呲呲作響，那是潛伏在水中的屠殺者，庫拉斯惡魔獸，更關鍵的是……那是以劇毒而著稱的怪獸。
就連以劇毒著稱的怪獸都死在了這恐怖的白霧之下，可想而知，即將到來的，將是多麼可怕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