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竊名之人
天空之中的意象顯然引起了諸多人的注意,原本只是一個黑點,卻發現那黑點變成了一團陰影,早有強者發現,急速墜下的,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冰山。
已經來不及躲避,卻不知這異相是為何產生的,奧蘭並不缺乏強者,特別是在大陣開啟之後,源源不斷的強者通過大陣被傳送到西爾托大陸。
東奧蘭大陸受到天災侵襲,異類瓜分,政權早已支離破碎,無力組織起有效的抵抗,能活到現在的,無一不是傑出人士,當下便有數十道身影騰空而上,試圖阻止巨大冰山的墜落。
「鏈接吾生命之刃!迦拉迪亞!」天空的陰霾之中,一道威武無比的聲音響起,聲音阻住了強者們的出擊,人人臉上寫滿了驚喜,因為塔戈薩!
劍聖出手了!
「鮮紅的劍刃在空中綻放出萬丈光芒,驅散了迷霧,融化了風雪,此時這柄劍就像初升的旭日!生生不息!
「血殺浪潮!」鮮紅色的巨浪憑空掀起,遮天蔽日,何其巨大的力量,居然硬生生阻住了那巨大冰山的落勢。
不過冰山顯然不是這麼容易被消除的,一撞之下,也只是阻住了幾分下墜的勢頭,終究是重量過大,一口氣的時間,便又向下落去。
不過只需要一口氣的時間便足矣!因為塔戈薩再次出手了。
「極刃!」
一劍斬出,天地變色,整個空間似乎在這一劍面前都失去了顏色,轉瞬陰霾,轉瞬青天萬里。
只是瞬間之後,那巨大的冰山便被完全瓦解,崩成了比血花很小的細末。
一劍既出,天下無敵!
下方的奧蘭人眼見劍聖大人出手,皆是興奮無比!如此近距離看到劍聖大人的力量,給予他們的,不僅僅是榮耀,更是安心!初到異地,立足未穩,外憂內患,讓奧蘭人夜不能寢,此時看到了劍聖大人的力量,無人再做擔心,當然了,有如此強大的屏障,何愁民族不旺!有這樣一位強者作為榜樣,我們奧蘭人的未來自然也是光明無比。
一時間,歡呼連成海洋,人們高舉拳頭,高呼著塔戈薩萬歲,久久不能平息。
而塔戈薩,輕巧的飛身接住了墜落的天璣,此時天璣面無血色,雖然還保留著意識,卻已經喪失了對抗的信心,就算是他,看到塔戈薩驚天一劍之威,也失去了反抗的念頭。
這就是絕對力量的差別!
不過塔戈薩也並沒有將天璣如何,他只是在空中一踏步,整個人在空中噴出一條痕跡,便往城外飛去。
沒有人會去疑惑塔戈薩在幹什麼,這位奧蘭的守護神無論做什麼,人們都只會相信他是在保護人民,這已經超出了信任,成為了一種信仰。
帶著天璣飛速前行,不多時便離開了奧蘭主城範圍,緩緩落下,不遠處便是新動工的工地,過不了多久,一座座嶄新的樓房就會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被建立起來,看著遠方幹得熱火朝天的人民,塔戈薩開口了。
「相信我,我和我的人民都不會背叛朋友,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哼,我現在被你抓住,要殺要剮都在你手中,我只恨自己太弱,弱到沒有力量保護自己重要的人。」天璣咬著牙說道。
塔戈薩搖了搖頭,他知道無論如何,天璣都不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他拍了拍天璣的肩,說道:「相信我,我們奧蘭人不會背叛夥伴,我塔戈薩以劍聖之名發誓,不會讓你的朋友受到傷害。決定權交在你手上,你現在可以離去,但是如果你想對我的族人有什麼不利,那我也只能將你斬殺劍下,絕不會再次手下留情。」
「我不會送死的塔戈薩,但是過不了多久我還會捲土重來,我不會做小動作,這不是我的作風,我會再次站到你面前向你挑戰!」天璣狠狠說道。搖晃著站起來,一個踉蹌,似乎是脫力。
塔戈薩見狀便想上前扶上一把,不過天璣倔強的一掌擊開了他的手,猛然發力之下,雙手創口再度撕裂,鮮血汩汩流下。
「傷害已經發生了塔戈薩,我只相信,靠自己的雙手才能守護她!」
搖搖晃晃,天璣頭也不回的離開,他需要一個時間緩衝,來撫平這次所受的傷害,為下一次捲土重來做好準備。
「精靈首都我都闖了,也不介意再闖一次獸人首都!」
眼見天璣越走越遠,塔戈薩搖了搖頭,一個閃身,整個人便已經離開。
扎姆雷塔的風,夾雜著細細的沙粒,擊打在人身上,麻癢難當,天璣又饑又渴,一面詛咒著獸人的無情,一面心中疑惑叢生。
他曾經相信那位大人不會出賣他們,但是現在,那位大人又在幹什麼呢,將自己兩人扔在扎姆雷塔,便不聞不問,究竟為什麼?他不是傻子,漸漸的分析,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真的被出賣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這樣做那位大人有什麼好處嗎?
心緒一陣陣煩悶,身體的創傷,心靈的不安,夾雜在一起,幾乎將這位硬漢擊倒。
「累了嗎?」熟悉無比的聲音響起,一隻有力而厚實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肩。
「羅蘭老師?」驚訝的回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天璣眼中甚至滲出了些許淚花,在這樣的絕境之中,久違的老師居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天璣一度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甚至是重傷之後的幻覺,他猛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做夢,真的是老師,十多年未見,老師還是如當初一般英武強大。
天璣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他拉住老師的手,急切的說道:「老師,求求你幫幫我,我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了!」
「我知道,天璣,但現在不是時候。」
「為什麼呢?」
「睡吧天璣,你們終究只是實驗品,而實驗品的歸宿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徹底銷毀。」老師面無表情的說完,天璣只覺得心臟一緊,強烈的麻木感便充斥了大腦。
天璣只看到一柄黑黝黝的利刃,穿過了自己的胸膛,天璣吐出一口鮮血,他想要催發最後的保命手段,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力量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說過了吧,你們只是實驗品,而實驗品,終究是有缺陷的,你們那不完美的元素造體,還得依靠心臟左下方的元素晶核維持平衡,一旦元素晶核被擊碎,元素造體也就不復存在,回歸血肉之軀。」
「看著吧,完美的元素體,然後便死去吧,不要有任何遺憾,你留下的天璣之名,你的老師我會將它維持下去,直到永久!」
只見那人渾身逐漸分解,飄散,似乎化作漫天風雪,將天璣的身體包裹其中,隨即又融合到一起,恢復了人形。
而天璣,已經被凍成了一塊僵硬的冰。
「事情已了,是我天璣再次出世的時候了,今天,便是我的新生之日!」那被天璣稱作老師的人,便是另一位天璣,裡天璣,此時殺掉自己弟子的他,面上居然看不到一絲歉疚與悲傷,有的,只是解脫。
……另一邊,被虛拐騙的雨辰,也終於驚醒了過來,觸手之處冰涼滑膩,定眼一看,卻是摸在了一塊鐘乳石上。
虛靜靜坐在一旁,不知何時已經點了一支火把,藉著微弱的火光,雨辰也得以看清虛那似笑非笑的面容。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雨辰搖了搖頭,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也已經沒有了退路,他看著虛,問道,「我睡了多久?」
「不久,大概六個小時左右。」虛微笑道。
「那麼現在還是下午。」雨辰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是帶我來看溶洞的吧。」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雨辰說道。
溶洞窄小,僅僅容納兩人的寬度,長長延伸著探入地下,就像一條隧道,雨辰甚至可以感受到徐徐清風吹過,這也就意味著,這條溶洞兩邊是聯通的。
「接下來的路有些難走,這只是安徹森之路的開始,接下來我們大概還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到我們的目的地,在此之前,還請你打起十二分精神。」虛遞過一條繩索,笑道,「綁在腰上吧,這條路上危機四伏,有個保障總是好的。」
「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準備過這些東西的。」雨辰也不廢話,結果一頭牢牢繫在自己腰間,這是一種基本求生手段,在這窄小的溶洞之中,注定無法使用什麼過強的力量,稍不注意便會落得個洞毀人亡的下場,在這樣的時刻,人類最基本的求生方法,才是最大的依靠。
「好了嗎?」虛伸了一個懶腰,將一隻未點燃的火把扔給了雨辰,笑道,「哪還有時間等你準備呢,在與你會面之前,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我這個人不喜歡冒險。」
「但願如此吧。」雨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身後的灰塵,說道:「那還等什麼呢?讓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