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蓋亞與阿克夏階梯
雨辰漫步跨入了漫天光芒之中，他覺得四周有無數雙手撫摸著自己，不過這種感覺很快褪去，他又覺得有千萬雙眼睛盯著自己，無數思想試圖將他的思想接納其中。
這是一個複雜而難受的過程，雨辰一方面要保守本心，又要嘗試與他溝通，矛盾卻依然和諧。
這就是大意識體蓋亞嗎？自然而然的，雨辰開始模擬起另一個自己的思維方式，他準備用最理性的方式獲得有用的訊息，畢竟與大意識體接觸的機會，恐怕這次以後就不會再有，他可不會錯過這次好機會。
很多東西是不能用常理來判斷的，就此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就乾脆不要想，既然來到了這裡的話，不做一些冒險，是得不到結果的，雨辰一想到如此，乾脆完全放開了心房，任由蓋亞龐大的意識將自己包容其中，雨辰漸漸迷失了自己，沒有了**的束縛，靈魂只是最純粹的靈魂，在時光之河中開始了旅行，他似乎接觸到了許許多多，就像當日與虛的思想交融一般，看透萬物。
不過很快，蓋亞的意思又將自己吐了出來，雨辰保持著這個形體，這是自己原本的體態，因為現在模擬的是另一個自己，對於自身的理解也自然而然回到了過去之中。
蓋亞漸漸顯出形態，光芒褪去幾分，雨辰清楚的看到，那一塊塊巨大的晶體狀物質盤旋而上，無邊無際，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根漂浮的柱子。
「阿克夏階梯，只是蓋亞的一個形態而已，在這個形態之下，蓋亞會對你的靈魂做出判斷，來決定能夠給予你多少。」
雨辰發現，只是站在柱子邊，自己便懂了這根柱子的作用，這是一種非常神奇的感覺，就像自己原本就知道一般，沒有任何不自然。
於是將手緩緩附上蓋亞的表面，瞬間便被吞沒，雨辰看到了一幅幅畫面，那是屬於曦的，拉達的，雷瑪的，卡連的，老師的，所有親近之人的……親情，友情，與那來之不易的愛情。
一幕幕流轉，每一幕劃過，雨辰都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又經歷了一次人生，各種各樣的感情噴湧而上，巨大的幸福將會淹沒任何人的理智。
不過這不包括雨辰，雨辰依然不動聲色，正在模擬另一個自己的他，此刻已是無慾無求，世間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僅存的只有對未知事物的探索而已，對於這些幻覺，雨辰此時心中想的只是產生之一切的原理，而不是感動於這一份份記憶珍寶。
緊接著，雨辰似乎又墮入了地獄之中，他又看到了曦兒受傷的一幕，又看到了一次次血與淚，他似乎透過蓋亞看到了琳達死亡的全過程，似乎看到了某一個男人冰冷嗜血的眼睛，各種暴虐複雜的情緒湧入大腦，刺得頭生痛，教人幾欲作嘔。
雨辰很快將這種煩悶感壓了下去，饒是如此，依然是像胸口被種種擊了一錘，氣鬱不已。
「是心靈攻擊嗎？還是一些其他的原理，這種攻擊手段倒是開闢了一條新的思路。」
此時的情況很搞笑，蓋亞此時對雨辰進行各種試探，試圖得知雨辰內心的走勢，而雨辰則自顧自的開始對蓋亞的力量進行分析，兩者一錯開，倒有些對牛彈琴的意味在其中了。
雨辰自然不在意蓋亞的試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對於知識的渴望已經超過了一切，他迫切想要揭開這一切的真相，面向蓋亞，心念開始運轉起來。
「既然你是蓋亞的話，應該能夠讀懂我的內心，我能夠問你一些問題嗎？」
久久之後，一道遙遠無比的聲音響起，雨辰覺得這聲音似乎從太古時代便開始傳響，威嚴而不失得體。
「我無法判斷你的存在，你既不善良，也不邪惡，你更不是介於兩者夾縫之間的生物，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你是什麼？」雨辰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我就是這個世界的意識，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能量綜合體，一切的歸所，你可以稱我為死者的樂園，也可稱我為生者的所在，言語不同，卻是殊途同歸。」
「你在哪裡？」
「我就是世界，我就是你，我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也在這片大地之上。」
「你存在的意義是？」
「我存在的意義是為了維持世界的平衡，這裡是靈魂的聖殿，無處不在，卻又從不存在，他在你的心中，也不在你心中。」
「你能給我什麼？」
「你能給我多少，我便能給你多少，我的存在是為了維護世界的平衡，等價交換是平衡的基準。」
「我明白了。」雨辰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雙方的對話，他想得知這一切的秘密。
「你現在能給我多少？」雨辰睜開眼睛，再次發問，看似重複，意義卻完全不同。
「我無法判斷你的存在，你既不善良，也不邪惡，你更不是介於兩者夾縫之間的生物，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就是這裡！」雨辰微微一笑，他抓住了一些端倪，看到了一線希望，雖然不明顯，但是雨辰相信能將這條希望變成實實在在的利益。
「你會抹殺我的存在嗎？」雨辰突然問道。
「存在即合理。」蓋亞深邃的聲音回應道，這讓雨辰鬆了一口氣。
「蓋亞無法知曉我的存在，因為我的靈魂原本就不在這個世界上，這麼一來……」結合著過去所瞭解的知識，加上分析，雨辰對蓋亞有了一個基本的認識。
真個世界是由一個大的意識體來維繫運轉的，蓋亞存在於每一個人心中，因為他就是所有意識的集合體，也是**死亡後靈魂的歸宿。
這樣就很容易理解了，蓋亞其中一個作用就像一個收容所，更類似與宗教中亡靈國度的說法，死去的靈魂會回歸蓋亞，然後又由蓋亞重組，分配到各個所需要的地方去，這就是所謂的轉世之說了。
不過因為蓋亞的特殊性，每一個靈魂深處其中，都必須受其管轄，於是便有了聯繫，靈魂為獨立，而世界則是整體。
可讓雨辰感興趣的地方又來了，既然蓋亞的運轉原理是如此，那麼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要知道，自己的靈魂並不是來自這個世界，如果按照蓋亞的理論，自己的出現無疑打破了這個靈魂的平衡性，為理論帶來了一個無法解決的死鏈，唯一解決的方法只有將自己抹殺。
可偏偏蓋亞卻又沒有將自己抹殺，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抱著這樣的心態，雨辰放開心思，試圖與蓋亞進一步交流。
「那麼你認為我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你將會是維持平衡的關鍵。」蓋亞語速平穩，緩緩敘述著。
「平衡？」
「這個世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獨立靈魂無節制使用魔法，干涉因果，整座因果之塔已經搖搖欲墜，需要人修補，正如你和她，都是因為有著打破因果的可能性，才會出現在這裡。」
「蓋亞指的是我和虛？都是因為有著打破因果的可能才會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與你面對面交流的嗎？」思索著，雨辰問道：「那麼除了我和她之外，還有誰來過這裡，為什麼他們並不清楚這一切？」
「除了你之外還有兩人曾經與我交流，一位便是與你一同進入的那個柔軟的靈魂，她雖然有打破因果的可能，但經過觀察得知，她內心擁有極度的善念，根據規則，自然將其劃分為人類；另一位是剛硬的靈魂，依然有打破因果的可能，但經過觀察得知，他內心擁有極度的惡念，根據規則，自然將其劃分為人類。」
「那麼說來，我並不被你劃分入人類範疇，不知道我該笑還是該生氣呢？」
「你沒有人類的情感，與我最為接近，這也是我願意與你交談的原因。」
雨辰微怒：「你……果然不是蓋亞，你是蓋亞的管理者？」
「我就是蓋亞，蓋亞就是我，正如你就是蓋亞，蓋亞也便是你了。」
蓋亞很巧妙地迴避了這個問題，這讓雨辰有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
雨辰已經快要接近真實，求知的**引導著他試圖更近的接觸蓋亞，可是他發現，自己思緒一被打亂，蓋亞的思維開始和自己產生了一些隔閡，很快的，蓋亞與雨辰的聯繫便戛然而止！。
「這是怎麼回事，不對，因為一時激動，自然而然的停止了模擬第二人格，這下可糟糕了，看來蓋亞也將我歸入人類的範圍了，雖然這一直是我想要的結果，不過，真不是時候啊！」
心中憤憤想著，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雨辰也知道，除了模擬人格，自己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做到止水之境。
「算了，順其自然吧，已經得到很多重要信息，我應該滿足了。」心神一凝，雨辰整個人便從蓋亞的大意識之中脫出，回到神秘莫測的蓋亞空間，整個人也隨即恢復了本體的面貌。
眼見雨辰從蓋亞的光芒之中走出，虛搶了上去，詢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結果沒？」
雨辰望了望虛，聯想起方才蓋亞所述的話語，虛也和自己一樣，有著打破因果的潛力，難道這意味著，虛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呢？
一時間看虛的眼神變了不少，他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將這件事情壓後，暫時還不是將這一切托出之時，還是待到一切了結之後再作打算為妙。
也不多話，只是搖了搖頭。
虛微笑著拍了拍雨辰的肩，似是在安慰雨辰：「沒事，只是碰碰運氣而已，當初我也是什麼都沒弄清楚就被稀里糊塗的送了出來，不過好在還有這塊地方，可別小看了這裡，之所以將你引入這個空間，自然有我的道理。」
「這裡充滿了最純粹的精神之力，每一年輪，都只有一日可以回到這裡參悟，理解精神的真諦，知曉魔法的本意。」虛說道。
雨辰點點頭，應道：「這裡的確有些不同，在這裡練習的話，恐怕比在識海之中威力還要強上不少。」
虛說道：「自然是這樣。」
兩人便不再多話，虛退到一邊，盤膝坐下，似是進入了冥想，而雨辰則是退到一邊，開始慢慢消化方纔所得到的消息。
只是他不知道，剛才與阿克夏階梯切斷聯繫的時候，那屬於蓋亞的聲音曾經說過一句話，當時心念太亂，這段微不可辨的話語反而是破天荒的被他忽略了過去。
「雨辰因果不足，無法支持靈魂能量供給，自動切斷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