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遁光剛到火棗山,火棗山的大陣向兩邊分開,邵延和林韻柔已出現陣外,雙方如演練多次一樣精確,三道遁光一收,邵延和林韻柔正好現身,出現他們面前,邵延看見對方三人一禽。
「老弟,別來無恙!」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此人正是三陽真人。
「見過老哥!」邵延施禮。
「拜見真人!」林韻柔也同時行禮。
邵延眼一轉,另外兩人是天瀾宗元嬰修士隱凡和築基修士萬里聲,隱凡卻騎一隻白鶴,已經下鶴。心中有點奇怪,這三人怎麼走到一起。奇怪歸奇怪,依然見禮,萬里聲看到林韻柔,有點受到打擊,當初兩人都是築基修為,現林韻柔已走到他面前,雖然,他現已是築基大圓滿,只差半步就可以結丹,但畢竟算是落後。
邵延剛要把三人請進去,三陽扭頭,邵延也感覺到,林韻柔也跟著抬頭,隱凡也跟著扭頭,又有人來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人怎麼一撥一撥的來,邵延心中想。
雲光繚繞,一隻青耕鳥載著紀湘然飛來,林韻柔叫道:「湘然姐!」來的正是紀湘然,不知何事來此。
紀湘然下了青耕鳥,給眾人見禮,邵延為她引見眾人,並將介紹給眾人,三陽和隱凡盯著紀湘然看了幾眼,露出疑惑之色,見此,邵延說明了天外門情況,兩人才恍然,特別是隱凡,眼中露一絲喜色。
三陽從身上摸出兩塊玉符,給紀湘然和萬里聲各一塊,這種玉符化神修士所煉,能給元嬰修士造成威脅,兩人大喜,謝過三陽。
邵延將眾人請入,眾人並未用法術,這當然是表示尊重,天罡地煞星斗大陣讓開一條通路,兩邊星流滾滾,眾人走過,星流隨之合攏,星流美麗異常,隱凡卻心驚不已,他感覺到,就是他如陷入其中,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一路之上,三陽說明來意。
原來,三陽靜極思動,出來轉轉,自己也不知道去何處,不如到火棗山來望望,中途卻遇到隱凡兩人,隱凡認識三陽,以前也算是朋友之交,不過現三陽可是化神真人,對面執後輩禮,一問這兩人,居然也是來火棗山,便同行。
到邵延洞府前面,邵延抱歉道:「洞府比較簡陋,就先不請大家進去了,就請外面就坐,韻柔,你先去摘幾個火棗來,讓大家嘗嘗鮮,大家先請坐。」
三陽和隱凡神念神識一掃,知道邵延非虛言,他的洞府是不大,不禁有些感慨,好洞府前廣場經過多次改造,石桌石凳很多,大家坐定,閒談了幾句,林韻柔托著玉盤過來,盤中火棗,如紅玉一般,還未靠近,異香已到,大家精神一振,隱凡和紀湘然的坐騎立刻伸長了脖子。
林韻柔取出數個玉盤,每人面前一個,三陽盤中四個火棗,還有一些其它靈果,都是上次海外之行所得;隱凡則是三個火棗,配上靈果;其他人就是兩個,後,還剩兩個,拋給了隱凡和紀湘然的坐騎,兩禽立刻接住,躲到一旁享用去了,隱凡眼角跳了跳,從外表上看,火棗就是難得靈藥,太奢侈了,居然拿來喂靈獸。
林韻柔又給眾人面前放上一隻水晶杯,給每人倒了一杯葡萄酒,這是邵延以前所釀,已有一些年頭。邵延開口請大家享用,三陽拿起一個火棗,慢慢品嚐起來,不斷點頭:「好東西,是煉延壽類靈丹難得之物!」其實,他也就是圖個口福,火棗對他來說,已無大的作用,說完,將其它三個收了起來,隱凡一嘗,果然美味異常,而其中強大的生機也將整個身體梳理了一遍,他感覺到,即使他不能入化神,也會比其他元嬰修士多活個百把年,不怪三陽說是煉延壽丹的妙品,將剩下兩個也收了起來。
對萬里聲來說,此果功效就不同,讓他感覺到自己如脫胎換骨一樣,準備將第二個吃下去,見隱凡收了起來,也將它收了起來。紀湘然則直接收了起來,她以前吃過,多吃了浪費,帶回山門則不同,所以她只用些其它靈果。
眾人用過火棗,嘗了嘗酒,三陽點頭稱讚:「此酒不錯,雖不是靈酒,味道醇厚,香味滿口,是什麼釀製?」邵延介紹了一下,眾人才明白。
此時,隱凡起身,說明來意,原來,晉軍與西隋雙方都捲了不少修士,特別是光明教介入,讓站晉一方天瀾宗很是頭疼,不過對方也頭疼,長久對恃下去肯定不行,前一階段,大晉方面修士接到對方約戰書,相約一個半月後,雙方修士對決,失敗方退出。天瀾宗立刻開始請各門派人到天瀾宗相商,而對方除了光明教,還有火煉門,也開始拉攏人手摸一個月後做準備。
「看來對方要成神了!」邵延歎道。
「什麼?誰成神?修行只會飛昇靈仙界,成神是怎麼回事?」隱凡聽到邵延的話一頭霧水,不由地問道。
「就是光明教主,你們與對方斗了這麼久,不會不知道對方修行的是神道嗎?」邵延反問道,猛然邵延臉色一變,感到一絲窺視,三陽也感覺到不對勁,護山大陣星光大盛,感覺消失,邵延略一思考,立刻明白過來,三陽望向邵延,目光中充滿疑問,隱凡也感到不對勁。
「不要提那個什麼教主名字!用他代替吧!」邵延見隱凡想開口,已先開口:「我知道你們有疑問,剛才三陽真人是不是感到好像有人窺視?」
「不錯,老弟,是何人?」三陽很好奇。
「就是剛才提到的他,要說到他,不得不說神道修行,上古之時神道興,諸神立,牧眾生為資糧,收香火信仰鑄神魂,佑信徒,保族群。後來,仙道起,神道衰,遂消失歷史之中,他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神道修行之法,建教派,聚香火信仰,現恐怕已神國成形,離成神就是一步之遙。神道修行,不需靈根,只需香火,如不出意外,一個半月後,約戰之期,就是他真正成神之時,不提他的名字,因為神有一種可怕的能力,只要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相當大的範圍內,他就立刻知道,剛才窺視感就來源於此。」邵延解釋道。
這一段話一出,幾個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說,自己如果無意間談論到他,他不是全知道。紀湘然卻若有所思,知道自己所行法門與神道修行關係很大,雖不是自身為神,但偶爾心靈一接觸護法神,往往能看到和聽到那些燒香的信徒,如果應用得好,這也是一項神通。邵延也有所感,看了一眼紀湘然。
「老弟,你怎麼知道的?」三陽感到自己這個小友秘密特多。
「說來話長!」邵延理了一下頭緒,將自己如何受到光明教主追殺,如何反擊,如何感到林韻柔父母可能成神,到林韻柔真靈進神國見其父母,都說了一篇,眾人聽到這些驚心動魄的事情,許多都是第一次聽說。這才明白邵延剛才的話意思。
「我也記不清是什麼地方看過,念的神的名號,則神知道你念他,神會賜福與你。這是一段讚美神的頌辭,透露出一種信息,就是神的這種可怕的能力。」邵延補充道。
「這麼說,神是不可戰勝的了?」隱凡一念到此,就產生隱隱不安。
「並非如此,神依靠信徒,如果沒有信徒,一般神終會隕落,但目前此法不行,他尚未成神,可以一戰,即使他成神,神的真身是無法行走世間,一旦成神,必須離開世間,進入神國,多以化身降臨,其實力不會超過化神修士。否則,化神修士也不是神的真身對手,神的真身其實力不弱於傳說中天仙,塵世間不會容許他存。」邵延這段話讓隱凡稍稍放心。
「多虧道友指點,我算來對了,本來是讓萬里聲一人過來請道友十日後到天瀾宗相商,幸虧我過來了。」隱凡有一段話沒有說,本來沒有想請邵延,其他門派去的都是結丹修士,人都派出後,他無意中想到了邵延,身邊已無結丹修士,也不想回門派去找,見身邊還有一個築基弟子,就是萬里聲,本想派萬里聲一人來,後來想到邵延的神秘,自己又欠了不少人情,自己也沒有什麼事,乾脆和萬里聲一起來,不想聽到如此驚天秘聞,暗自慶幸。
邵延望著隱凡:「道友,這一次如果和對方交手,化神修士必須出手,我估計對方想那天成神,一舉壓制我方所有修士,沒有化神修士,根本不能抵禦對方。」
隱凡將眼光投向三陽,三陽見此笑道:「不要望我,我隨老弟一齊去,也想見識比化神高的境界是怎麼回事,對了,你們有沒有請陰山宗的五陰老兒?」
隱凡露出遲疑之色:「我們去請了,但不指望能請動五陰真人。」五陰已入化神,由陰山宗弟子早就宣出,這也是作為一個大派應具有威懾力。
「你親自去一趟,就說我三陽所說,那個教主要成神,這個境界超過化神,讓五陰來一趟,見識見識。」三陽現雖與五陰不鬥了,能擺對方一道,還是比較開心。
邵延插話:「道友,你五陰面前提及那個教主的名,五陰肯定能感覺到對方窺視,他一好奇,自然就行了。」
三陽望著邵延,開心地笑了:「還是老弟有辦法。」
林韻柔卻悄悄對紀湘然說:「湘然姐,師傅還是那樣陰險!」聲音雖小,場之人都是修行有成之人,聽得清清楚楚,眾人裝著沒有聽見,邵延有點尷尬。
邵延看到紀湘然,想起一件事,對隱凡說:「你們有沒有請天外門?」
隱凡有點不好意思:「我事先並不知道還有紀姑娘這樣的門派!」他說的是實話,絕大多數門派都不知道天外門,他想了想,對萬里聲說:「你留下,和紀道友一起到天外門一趟,請天外門參加。」萬里聲應諾。
隱凡起身告別,呼喚一聲,白鶴飛來,跨上白鶴,邵延隨手一揮,大陣讓開了一條路,三陽眼光一亮,他幾乎沒感到一絲波動,這份控制力讓他叫絕。
邵延見天色不早,對林韻柔說:「你將萬道友安排你師兄洞府休息一晚,明天再動身。」林韻柔應了一聲,領萬里聲去了。
紀湘然也起身,似有話說,看了一眼三陽,邵延一看,笑道:「紀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吧!三陽老哥不是外人。」
紀湘然遲疑了一下,取出一塊水屬性靈石,遞給邵延:「前輩,我們大江山不遠江邊發現這種礦藏!」
「靈石礦!」邵延嚴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