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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 文 / 宋儒禪

    (曲冠南:來小說網看《天吟賦》吧,請給我們的國家和民族保留一點元氣,這元氣不是說我自己,而是你們,還有那千千萬萬付出而得不到回報的大大們。我們都是宇宙的塵埃,我們亦將化為煙靄,可我們要活的有尊嚴,哪怕我們戰死了,但我們的精神不死!)

    玉潔坐在報社社長室寬大的辦公桌後,她一如既往地仍是那麼的端莊嫵媚,風姿卓絕,那種成熟的美慧越來越讓人感到驚心動魄。

    桌上散放著一些天來各式各樣的報紙,玉潔看著,在上面不停地圈點,一會兒美眸忽閃間,她發現檯曆已有好幾天沒有翻過了,靜止的那頁下部的空白處,有自己十幾天前寫的一首詩,詩曰:

    玉潔看了,不禁歎了口氣,無心再閱讀報紙,都拋在一邊,坐入皮椅中陷入沉思,她的臉龐是平靜無波的,惟有她的雙眼帶有一絲苦澀和焦慮,這是她所無法掩飾和遮蓋的,不覺中她的手又動了,提筆在紙上亂寫下幾行字來,其曰:

    越立奇走後,霍姐,葉草,柔溫,紫薇幾個一同來了,霍姐道:「玉潔,才聽說雲雄出事了,到底怎麼著了?」玉潔道:「沒大的事,這幾天他就回來,我讓回來的,真有什麼事,就不讓他回去了,反正他們那有黨委,我們這也有支部,實在不行大家勸著雲雄寫個檢查也就是了,還能怎麼著?他還年輕。」柔溫道:「上面呢?」玉潔笑道:「這個該問紫薇,她該知道的多。」紫薇道:「大家都是相近的,我也不保留自己的觀點,要我說有本事大家掙錢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世上哪有什麼真理與謬誤?活著幸福快樂就行。雲雄回來我還得說他,咱們這樣的人受那個委屈幹嗎?」柔溫道:「你這個沒良心的,人民小米干飯把你養大了,你就忘了本啦!」紫薇笑道:「去,你一天最沒正形的,現在還不知該站在哪邊。」柔溫笑道:「你真當我不知道?」紫薇道:「你知道什麼?」柔溫道:「誰強誰就對,對不對?」紫薇氣道:「知道還得誰和誰胡纏。」葉草道:「現在看來我們是管不了的了,大家消停些,看局勢發展吧。」紫薇道:「誰也不用誠惶誠恐的,誰上台我也不怕,沒什麼大不了的,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玉潔道:「大家少談些吧,這不是什麼好話題了,弄僵了,大家傷感情。」柔溫道:「怎麼不傷感情?她是勝利者了,又趾高氣揚地了,前些天她連酒樓都不敢去,你問問她,是不是?」紫薇擰柔溫道:「我現今就去了嗎?」柔溫道:「至少可以去了。」紫薇道:「等雲雄,雲靖回來我們就去,只不讓你去。」柔溫道:「別價,紫薇,你不能喜新厭舊,雲雄他還沒回來,你就忘了我的好處了。」說話間,兩個人早出到外面去,裡面的人仍能聽到他們爭吵。玉潔皺眉道:「這個該死的,等回家我再訓他。」霍姐道:「訓什麼!他沒這個性就不招人喜歡了。」玉潔道:「都是你們縱慣的,我真是沒辦法。」霍姐笑道:「我們也管不了他們這些年輕人,只由他們鬧,反是相安無事兩清靜。」玉潔也笑道:「難得你們大度,我真怕影響不好呢。」霍姐道:「柔溫怎樣著也不影響大家尊重你,這是兩碼事。」

    玉潔,霍姐,葉草幾個人又聽紫薇道:「這陣兒你又和誰好了?又新認識了幾個女孩?快交待,這一陣兒動不動就跑沒了影,好幾回傳你都不回話。」柔溫道:「好女孩沒認識幾個,有膽氣的男孩卻認識不少,用不用我幫你介紹介紹,也別總小姑獨處,其實我是心疼的,你看人家程慧,彩雲,長歌,禾禾她們,都有小孩了,我見過幾次,個個幸福得不行,現今只剩下你和淒芳還沒人要,我都為你們愁死啦。」紫薇笑道:「就你會說話,我什麼事也不瞞你的,可淒芳,你卻不知她的心的,關心了也沒用。」柔溫道:「那我也得關心,要不我活著就沒意思了。」他說了這話,屋裡屋外的人聽了都笑,紫薇大聲道:「玉潔媽媽,我帶他走了,晚上給你送回來,俄不著他,你放心吧。」說了拉著柔溫走了,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雲龍到了家,心血已平息下來。齊戰和錢玉萍見他安靜無聲,不急不躁的樣,反感驚訝,問些事,雲龍仍是老樣子,一五一十地回答清楚,歇了一天,便沒早沒晚地又往外跑。齊戰和錢玉萍知道他又是去找同學的,便不干涉,有幾次去別的市,他們還給拿錢,任何方面也不敢再刺激雲龍,因為雲龍雖然仍不聲不響的像往日在家一樣,可他到底這些天經歷了許多事的,不能再用原先的眼光看他了。

    這日雲龍回家,異外地見了小意正在自己屋裡坐著,見他回來,歡喜了道:「雲龍哥,你可回來了,我擔心死了,來了幾次,伯伯,阿姨都說你出去了。」雲龍笑道:「我知道,小意,你又大些了,漂亮些了。」小意羞道:「春節還見了呢,還不到半年,沒大多少。雲龍哥,你還走嗎?上我們家吧,還有彩芳姐,我見著她了,我爸媽說請你們吃飯呢。」雲龍「噢」了一聲,道:「過幾天你雲雄哥和雲靖姐回來。」小意歡喜道:「真的?」雲龍道:「我不會騙你的。」小意笑道:「我知道,哎,太好了,這回可真能讓人高興起來了,這些天都愁死人了。」雲龍想起了什麼似地道:「小意,你是不是今年高考?」小意道:「嗯。」雲龍過來抓住小意已經豐滿滾圓的雙臂道:「好小意,聽雲龍哥一句話,這些天別再亂跑,想別的,抓緊時間看些書,別考不好了。」小意道:「我天天不誤了看書,已經習慣了,一讀進去就什麼都忘了,除非愛上人,否則才不會耽誤功課呢。」說了害羞地又笑,她是什麼也不避諱雲龍哥和彩芳姐這些人的,她又道:「見了你們我就安心了,我一定能考好,你放心,我學習成績一直穩定。」雲龍道:「考完了雲龍哥一定陪你好好在一處玩,怎麼著都成。」正說著,錢玉萍喊道:「雲龍,你玉潔阿姨來電話,說你哥和你嫂子明天下午的車到,你能去接不?」雲龍過去接了電話,玉潔道:「雲龍啊?」雲龍道:「是我。」玉潔道:「明個兒你柔溫哥有事,讓不我就讓他去接了。你哥你雲靖姐願意你去,你接了他們上我們家吧,你哥還是不回你爸媽那住,我也不好說什麼。」雲龍道:「阿姨,彩芳這幾天和冰清在一處嗎?」玉潔道:「沒見她來,冰清這幾天有演出,也不太在家。」

    錢玉萍和雲龍道:「雲龍,跟你雲靖姐說,媽想見見那對小寶貝兒,聽說滿兩週歲半了,正是最招人喜歡的時候,他們罰你爸,可也別罰媽呀!他們到底是我們的孫子,孫女。」雲龍哼道:「是我爸先不要人家的,他想要,自己要去,我不給傳什麼話。」錢玉萍見二兒子第一次說出不滿丈夫的話,愣了一下道:「我晚上也去玉潔家,你爸也沒臉去,他活該,就一個人在家做飯吃吧。」小意聽了笑道:「那可別,要不明天我給齊伯伯做飯,做的不好,可一定能做熟的。」錢玉萍笑道:「不用了,這陣子你齊伯伯做飯的次數反比我多。」小意道:「那明個兒我也去。」雲龍道:「只你別誤功課。」小意道:「不會的,你放心。」

    這天下午,雲龍來到火車站,先去看火車運行表。片刻之後,雲龍走出候車室,向站台裡張望了一會兒,猶豫了一下,雲龍來到售票口買了一張站台票。

    雲龍在站台上穩穩地站定,傾聽著火車遠遠奔馳而來的聲響。一列旅客列車急速地從他的身旁駛過,帶起的風吹得雲龍的一頭黑髮散亂開來。雲龍退開十幾米遠,以便能看清從車廂中下來的人們,終於,他看到雲靖先從車上緩步走下來,隨即雲雄也雙手提著皮箱邁步下來。雲龍微笑著向這兩個朝思暮想的人走去。

    雲靖的穿著很是奇特,黑色緊身的衣裙式皮質套裝像剛從水中拿出一樣,閃著幽亮的油光,上衣在胸部開口很低,雙乳微微露出來些,腰上是黑色的皮帶,腳上是一雙同樣油亮的高跟皮靴。她的頭髮卷束著,尾部斜搭下來,雅致中帶著一股子爽利。雲雄相比之下就淡然多了,長褲西衫。雲靖的眼光首先與雲龍欣喜的目光相遇了,她先是一愣,馬上雲龍就感到她那滿含愛意和興奮的溫柔情感已注入到他的體內。雲靖迫不及待地拉起雲龍的手,喜歡道:「好弟弟,是你來接我們!哎,可真是變了,是個男人的樣了。」雲龍道:「雲靖姐,我媽晚上去玉潔阿姨家,她沒來接你,你別介意。」雲靖笑道:「我介意什麼?都是一家人,有你嫂子就萬分的高興了,噢,你叫姐也行,反正怎麼著我都喜歡。」雲龍道:「還是叫姐好,這樣才覺了近,而且以前都叫慣了。」突然間雲龍感到有一個十分柔嫩的東西在揉自己的耳朵,他回過頭,一個小小的腦袋閃到雲雄身後。雲雄也笑了道:「雲龍,你真的成熟多了,像個大人了,我不知你和雲靖通信都寫了些什麼,可有一回她拿了你的信哭了好半天,把我一個人孤零零扔到一邊,哭完了就抱著兩個小傢伙睡,真是讓人又嫉妒又心急,她又說什麼也不給我看,說她好容易才得了個好朋友,好弟弟,她要保留著。」雲龍聽了只微笑不語,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雲靖姐愁的事我也愁的,我理解她。」這回當風兒再一次探出小腦袋來揪雲龍的耳朵,雲龍握住了她的小手。雲龍又看見另一張滿是好奇的小男孩的臉。

    風兒向回奪自己的手,頭又向雲雄身後藏,嘴中咯咯地笑。雲龍笑道:「她還會捉迷藏呢。」說了伸手把風兒自雲雄身後背袋中抱出來。小寶貝兒身上肉肉乎乎的,托著她,有一種絕妙的感覺。風兒也不掙扎,也不叫,只用小手去揉雲龍的耳朵,亮晶晶的眼睛盯了雲龍看。一股醉人的乳香使雲龍幾乎大叫起來,他驚歎道:「我的天,你們把她送給我吧,我再也不要其它的東西了!」雲靖笑道:「乳乳也不要了?過幾年你們也該有了,有你喜歡的,咱們家的寶貝兒誰也不送,叔叔也不行。」雲龍道:「不行就不行,我親親她總行吧。」雲靖笑道:「你親吧,做媽媽的知道,她也喜歡你呢。」雲龍在風兒的臉蛋上親了親。雲靖道:「風兒,這就是雲龍叔叔,爸爸媽媽常說的。」出人意料,風兒竟極為熟練地抱著雲龍的脖子,在他的唇上歠了一口,帶了個響。

    安琪兒也和雲龍貼了個臉,而風兒,便讓雲龍抱著了。這時,有個同車的人將一個鳥籠遞過來,裡面是兩隻碧翠碧翠的小鳥。風兒道:「雲龍叔叔,你知道他們的名字嗎?」雲龍道:「不知道。」風兒道:「這個是小雨點,是哥哥,這個是藍精靈,是妹妹。」雲靖道:「小雨點是安琪兒起的,藍精靈是她看動畫片給定下的,他們都喜歡這鳥,就給帶了來。本是旁人送的,我跟他們說好了,再回家,就打開鳥籠,人家要走不許攔著,要是回來,就做好朋友,兩個小傢伙都答應了。」雲龍道:「雲靖姐,這些育兒知識你可真沒白看。」雲靖道:「我還看心理學方面的書呢,現今著,你哥有時候還得請教我些呢。」雲雄笑道:「連盧梭的《愛彌兒》那樣的大部頭她都看下來了,還做筆記,我佩服的很。」雲靖道:「如果你看到一個孩子,從一切小動物身上,或從那些看上去似乎沒有生命的小樹,小花,小草身上得到了快樂的話,那麼他不僅僅是得到了快樂,他還得到了知識,甚至愛自然,愛生物以至愛人類的信念就從此根植於他們小小的腦袋中,並將伴太過浪漫了,有些誇張,但可以肯定地說,一個對大自然的精靈們產生了興趣的孩子,他正常人格的形成要容易得多,除了這一個,他們還肯定會自然可愛。我們從不束縛他們,只由他們自由發展,這個小風兒,誰也不怕,一點不比你的乳乳差。」

    到了玉潔家,柔溫樂得手舞足蹈,上來和雲雄握了手,跟雲靖擁了抱,和安琪兒,風兒也都掛搭上,馬上打成一片,領兩個小傢伙去玩。一會兒,玉潔也回來了,她笑了道:「可也真是的,三年多,才第一次回來。」雲雄笑道:「雲靖懷孕生產,忙了帶孩子,還有地間的活,而我也是真忙,倒不出時間回來。」玉潔道:「這已經多呆了一年了,不行就別回去了。」雲靖道:「我已經適應了,沒覺了那縣城怎麼不如城裡,雖知道早晚得回來,可我們那地方真沒住夠,水好,空氣好,人也淳樸厚實,互相處著不動什麼心眼。」玉潔道:「總歸是苦了你們。」雲靖看著雲雄幸福地笑道:「一點不苦,一家四口歡歡樂樂的,我都讓幸福浸滿了。」玉潔打量雲靖道:「真是的,還是這麼狂野的著裝。」雲靖道:「小地方穿不出去,回這來,卻不能穿在縣裡的粗布衣衫。」雲雄道:「我們家雲靖整個一個村姑了,你看她手上,有層繭子了。」柔溫聽了過來捧了雲靖的手看,咂嘴道:「雲雄,這簡直是虐待!你怎麼搞的?怎麼一點不知道憐香惜玉?可氣死我了。」雲靖道:「這毛病還沒改,這會兒我回來幫著玉潔媽媽好好梳理梳理你。」柔溫笑道:「這話我愛聽,我也得把你變回來,可別真成了什麼村姑,分隔兩地,我找誰討溫柔去。」雲靖擰他道:「現在也累的慌,等歇兩天再和彩雲,程慧她們整治你,她們呢,怎麼樣了?」柔溫道:「一個樣,全當了小媽媽了,可還全對我好,禾禾,長歌,淒芳,紫薇她們,沒一個拋棄我的。」玉潔笑了斥道:「柔溫,你嚴肅一會也不成嗎?我想跟雲雄,雲靖說些什麼正事也忘了。」柔溫道:「現在的正事都是些苦事,以後再說,今天就是高興,別攪和別的什麼了,多沒趣。」玉潔笑道:「說的倒也是。」

    錢玉萍和小意到了,雲靖和雲雄,雲靖陪了去說話。柔溫便到處給人掛電話。紫薇聽了信什麼也不顧了,第一個趕了來,進屋什麼也不說,生拉雲雄進了一個房間,關了門就向下扒雲雄的衣衫,笑了道:「一千個日日夜夜了,我守身如玉等的就是這一天,死活由你選,只你今天不脫衣服是不成的。」說了擁了雲雄便吻。雲雄哪有這個心情,可也無奈,只好輕擁了紫薇躲道:「紫薇,你怎麼學了柔溫了?我們再別鬧這個了好不好?」紫薇道:「誰讓那些男人都不如你,有趕上你一半的,我早嫁了。」雲雄奇道:「紫薇,你還沒成家!」紫薇道:「跟誰成家?缽漏瓦塊的,追我的怎麼就沒一個正經男人!除了騙子就是無賴,煩死個人了。」雲雄道:「聽說你工作紅紅火火的,報社裡數你最有錢,怎麼沒有好男人追你?」紫薇喪了氣,離開雲雄道:「現在的社會和工廠的機器一樣,很難再有合格產品了,沒有好男人了,再不會有了,有了也配不上我,能配得上我的我也得不到。哥,我有情人你心疼不?」雲雄道:「你幸福我就幸福,你快樂我就快樂。你說到情人二字,我聽了真心疼。」紫薇聽了又上來抱了雲雄道:「那你就是愛我了,你嫉妒了,對不對?」雲雄苦笑道:「紫薇,你聽我說,男人和女人間,除了做夫妻,做情人,做兄妹,做朋友,還有另一種情況的。」紫薇迷惑道:「你是說我們?」雲雄道:「是,紫薇,被人愛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我一直都在意你,你其實是我精神的一個寄托,我把你看成一種人生最高境界的相契與共的摯友,從另一個角度說,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絲毫不比雲靖低,每個可愛的人都是他人無法代替的。我們之間已被你弄得又像情人,又像兄妹,又像朋友,再弄成個事實夫妻,紫薇,可能我們就到頭了,我再不會像以前那麼呵護你,因為你不再純潔,而我以後也不會原諒自己,我做了我不能容忍的事,這也等於毀了我和雲靖的幸福,我不能夠,好媚媚,你該知我的心。」紫薇聽了淚水撲簌簌地向下流,悲道:「我知道不可能,可一想到你,一見到你,我就忍不住,我受不了沒人愛的日子。」雲雄道:「好媚媚,會有的,追求過你的男人中就會有的,我堅信這一點,世上還是善良的人多,極端醜惡的人和事,終歸是極少數的。」

    雲靖過來見了紫薇哭天抹淚的勁兒也不奇,道:「紫薇,我看錯你了,我本以為你善變,現今才知你專情,要不我和雲雄離婚,咱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競爭一次怎麼樣?若你再輸了,可不能再纏了雲雄不放。」紫薇氣道:「用不著,我跟哥敘敘舊,沒怎麼著。」雲靖笑道:「那就好,你們繼續吧。」說了雲靖出來,見冰清抱一個三,四歲的男孩進來。這男孩虎虎實實的,也看不出像誰,眼睛轉動間,極調皮的樣,冰清道:「強兒,叫雲靖阿姨。」強兒叫了,雲靖看了他一會兒道:「冰清,這小傢伙一定淘氣,我看出來了,他要欺負安琪兒,風兒,我就打你的屁股,這小傢伙十有**是你給慣的。」冰清笑道:「還有我姨,我舅,比我寵的還厲害,我舅就喜歡淘氣不怕人的男孩。」雲靖道:「你倒挺會找擋箭牌,不過你的干係你脫不開。」完了和強兒道:「強兒,雲靖阿姨喜歡你,但不喜歡你姐,她說話對咱們聽,不對咱們就不聽。」強兒道:「我不聽她不給我買好吃的。」雲靖一聽洩了氣,氣道:「這個鬼冰清,一點教育方法也不懂。」冰清嘻嘻笑了道:「聽不聽哪次也沒耽誤買,這個小**總也楦不夠的。」雲靖無奈道:「教育家們說教育孩子得先從教育家長開始,我今天才得了實證。冰清,你別當這是小事,等有時間我就跟玉潔媽媽詳談,她一定是沒精力管這些事。」冰清道:「可不,這小崽兒天天跟我睡,不摸我的咂兒他就睡不著。」雲靖氣道:「你沒養成他一個好習慣。」

    這邊錢玉萍正和玉潔道:「他們都叫你玉潔媽媽,我起先以為是玩笑,今天才明白原來確實如此。」玉潔笑道:「我已經習慣了這大不大,小不小的日子了,你能怎麼著?一個也改變不了的,我早放棄這種想法了。」錢玉萍道:「你們都知道活絡變通,只雲雄他爸,認準了一門,一條道跑到黑,拉也拉不住,喊也喊不回,我都不敢當雲雄,雲靖說,他知雲雄他們回來,也不吭聲,大致還是氣呢。」忽見雲靖在一旁道:「雲靖,你別生氣,他到底是父親。」雲靖笑道:「媽,我不會惹爸生氣的,他不願見我們就不去惹他生氣,只安琪兒,風兒他一定喜歡,哪天讓雲龍,彩芳他們給抱回去,讓他高興高興。」錢玉萍道:「唉,這老頑固,還不如年輕人懂事呢。」小意一旁道:「阿姨,我也幫你說伯伯去,他願意和我說話呢。」錢玉萍道:「那是你順著他說,你不順著他,用不上兩天他就不理你了,世上不順著他他也不敢不理的,還只阿姨一個,這責任阿姨不用你們擔。」

    一會兒玉潔,柔溫,雲靖,雲雄,錢玉萍,紫薇,冰清,小意,雲龍,還有三個小寶兒都聚坐在一處說話。玉潔道:「雲靖,雲雄暫住這吧,柔溫,冰清要多干家務,紫薇願意過來只能把客廳收拾出來了。」紫薇道:「我和冰清說好了,她晚上帶強兒去璞叔家去住,他們家寬敞,我睡冰清的床。」柔溫聽了笑道:「只你帶男朋友回來,可得是我們大家喜歡的那樣的,歪七裂八的,可進不得我們家的門。」紫薇道:「你當你們家是塊寶地!逗你玩呢,我現今同淒芳住一處,她那地方空蕩蕩的,只剩她和小葉子加保姆三個人住,平哥和禾禾住到郊外去了。」柔溫笑道:「這我得去看,他們家地方大,也給我安排個窩,家裡住膩了也圖個新鮮去。」紫薇道:「和我一塊住吧,我那床大得很,三個人也睡得下。」玉潔笑道:「都別混說了。」

    錢玉萍走時,紫薇開車去送,小意,雲龍也搭上車,冰清非跟了去坐一圈不可,車上雲龍道:「冰清,這幾天見到彩芳沒?」冰清道:「這可奇了,前兒見彩芳,她也這麼問我的,你們都到什麼份上了,還用我做媒人?嘔個小氣還真生分上了,等哪天我找個好地方把你們關在一處,不消半天,我看什麼就都好了。」雲龍苦笑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變,我們也不例外。」冰清道:「變什麼!我怎麼沒覺出來?變的是少的,不變的仍多,想我不知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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