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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八 文 / 宋儒禪

    第二天,天宏到隊裡,分局下面有個所的所長正來局裡,和天宏相好,見了他道:「天宏,你的事我也知道些,此山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那所治安副所長要外調了,你來吧,我們所正管區裡最繁華的地段,全區一半的人種都在那呢,沒個硬人真不行。我知你不好名位,雖沒在刑警隊氣派,只我保你順心。」說了真去局裡提了。局裡徵求天宏意見,天宏權衡了一下,便說那就到基層鍛煉鍛煉。

    到了所裡,管治安的幹警都分包了地段的,天宏說我也別擺什麼架子,我也包一段。那所長道:「正好,這區裡農貿大廳和服裝市場最雜最亂,派誰誰都不愛去,那地方款多,爺多。我把新畢業的小孫配給你,週遭你都管下吧。」天宏笑了道:「我還是上當了。」那所長道:「天宏,誰一個人能忙得過來,你多少幫我分擔些,再說也不用多,你只一小半本事使出來,也就勝任了。」

    那個叫小孫的才二十二歲,雖是個幹部子弟,但跟天宏卻客氣的很,比跟所長還客氣。天宏當下便帶他到管區,管點去尋視,在服裝市場遇到幾個曾經被他拿下過的主,這些人倒不記恨他,見了面反親熱,聽說天宏下來管這攤子,有個主事叫恩鳴的便替大家來求天宏,說晚上請他吃飯。天宏先是不肯,這恩鳴道:「宏哥,我們這是個體協會,請你用會費,也算是密切警群關係。」天宏不再推讓,便答應下了。

    不說天宏晚上赴宴,和社會上的人去應酬對答,再說歐陽家。

    彩芳大早起便挑衣服選裙子的,弄得家裡一片的亂。寶寶見了氣道:「知早起時間緊,幹嗎昨晚上不預備下?平常不用心,臨時抱佛腳。」彩芳嚷道:「煩不煩吶,人家還急呢,你還念叨。」寶寶說是說,一如既往地仍幫她穿戴。

    彩芳穿完了,在客廳的大鏡子前扭轉腰身,沖剛出來,站在門邊的彩雲道:「看啊,美不美呀!」彩雲拿個梳子,邊梳理自己散亂的長髮,邊道:「你是個豐滿型的女孩,上身的小衣還勉強穿得出去,只下面的超短裙,我看不合適。」彩芳不在意地道:「什麼呀,這個現在敢穿的人少,我穿出去才惹眼呢,我穿這個饞雲龍去,再也去氣氣齊老怪,看他怎麼說。」說了也不吃早飯,寶寶喊也喊不住,摟頭跑出門去,邊跑邊道:「晚上若回來晚了,你們也別急,別滿世界找我,我只和雲龍在一處,你們放心吧。」寶寶和彩雲道:「這個小祖宗,這不又是瘋癲了,這可怎麼是好啊!」彩雲只笑笑,也沒吭聲。

    彩芳騎車到了雲龍家樓下,放好車,高著聲音便喊。錢玉萍自樓上涼台探頭下看,見是彩芳,便道:「快上來吧,你媽說你還沒吃早飯呢,讓我別餓著你。」彩芳撲撲騰騰跑上樓,進了門便和錢玉萍喊:「怎麼說也不聽,跟屁蟲似的,人家到哪她都不放過。」錢玉萍笑了道:「什麼不放過,是不放心呀,彩芳,今個兒怎麼換了裝,怎麼穿這身?」彩芳笑了道:「美了就成。」齊戰聽聲出來,見了彩芳打了個愣神,皺眉道:「彩芳,這是怎麼了,怎麼連衣服也不穿了?」彩芳嬉笑了道:「漂亮嗎!」齊戰轉臉不看,和錢玉萍道:「家裡不有她扔下的衣服嗎?給她找兩件,這上面也露,下面也露,還漂亮呢!」錢玉萍笑道:「定是電視上跟外國女孩學的。」齊戰道:「外國的就好?這還不如穿睡衣呢,大白天的。」錢玉萍笑道:「得,她媽都不管,你管什麼,還是吃飯吧,廠裡的車就要到了。」

    這邊廂的彩芳早進了雲龍的房間。雲龍朦朧著,才睡醒,見了她也不希奇,道:「乳乳,大清早就撒歡,節省些,別到了下午又乏,死纏了人睡,大熱的天。」彩芳湊近了來,彎了腰,將胸脯挺了過來,雲龍抬眼看到女孩半露出來的一對乳兒,閉眼道:「乳乳,你可真敢穿,肚臍眼都在外面呢。」彩芳抬腿上了床,騎到雲龍身上,嚷道:「我美不美?」雲龍掙扎了道:「美,太美了,只你別騎著我呀。」彩芳掀開線毯滾到雲龍懷裡,道:「早晨騎車涼著了,你暖暖我。」雲龍道:「我爸我媽都在家呢,見著了不氣你,還不氣我呀。」彩芳道:「人家願意,他們管什麼呀。」雲龍道:「你饒我吧,沒人時你怎麼著都成。」擋不住女孩的嬌柔,只好也擁了擁。彩芳趁機抱緊了,閉了眼,醉了一般地道:「我還困呢,你再抱我睡一會兒。」雲龍道:「沒睡好跑來幹嗎?」彩芳道:「就是早點讓你看到唄。」雲龍氣道:「我是一點不困了,要睡你自個兒睡吧。」彩芳不幹,死抱著不讓起來。雲龍無法,只好仰躺著,讓她纏磨,勸道:「乳乳,你再這麼著,我可真受不了,忍不住了。」彩芳輕喘了道:「忍不住什麼?」雲龍紅了臉,訕訕地別過頭,道:「你自個兒想吧,別到時候說我欺負你。」彩芳也緋紅了臉蛋,嬌笑了道:「你欺負我呀,我不生氣就是。」雲龍在她『臀』上死擰了一把,也不說話,彩芳哎呦了一聲,完了又笑,哼了道:「雲龍,你要了我吧,人家也想要。」雲龍道:「乳乳,你別嚇唬我了,打死我也不敢,那樣我爸能扒了我的皮。」彩芳臉兒已貼了過來,整個身體也滿懷滿抱的了,道:「我們不讓他們知道。」雲龍掙扎道:「乳乳,你快起來吧,我快受不了了。」彩芳突覺得心上人的下體硬邦邦的了,便也羞了,滾到一旁,打雲龍道:「讓你壞,讓你壞。」雲龍背過身,遮掩道:「早起尿憋的,你以為是為了你呀,這陣我也學了坐禪,定性最足呢。」彩芳罵是罵,聽了又覺委屈,上來抱了又打,氣道:「我才不讓你跟他們那些半癲兒學禪呢,年輕輕就成了小老頭一樣的人,有什麼趣?」雲龍道:「瞎,不和你說了,一點都不懂。」彩芳伸手掐著雲龍的胳膊道:「我讓你說我好。」雲龍只好道:「你好,你比什麼都好,其實我也不懂呢,只覺著好玩。」彩芳不言聲,央求著和雲龍吻了吻才罷休。

    雲龍起來穿衣,彩芳又到了鏡前扭腰擺『臀』了道:「哎呀,雲龍呀,你看把人家給瘦的,狼見著我都得流淚。」雲龍咯嘍了一聲,差點沒被一口吐沫噎死,氣道:「狼見著你得嘎嘎笑,你夠他們一大家子顛巴倆月的。」彩芳笑著上來又踢又打了雲龍一陣兒。

    待兩個人出得屋來,齊戰已經走了,錢玉萍,雲海正在那吃飯。雲海見了彩芳的樣便吃吃地笑,彩芳瞪眼道:「小毛孩一個,你笑什麼?」雲海道:「我才沒笑你呢,你看雲龍的臉。」彩芳回身,見雲龍滿唇滿臉的都是胭脂紅,知道自己也好不了哪去,訕笑了和錢玉萍道:「都是雲龍壞,死纏了人家要吻了才肯起床。」錢玉萍又是氣又是笑,沒奈她何,只好道:「快洗洗吃飯吧。」

    彩芳事多,吃了飯,又給葉清淑家打了電話,完了和雲龍道:「走吧,今天的計劃沒變,還是在她們家聚,那些個沒一個說不去的,又是一天的好樂,只冰清不去,少了一個大樂了。」雲龍道:「乳乳,今天上人家,你可再別這樣瘋。」彩芳道:「用你說,我們自己的事才不讓別人知道呢。」雲海聽了又吃吃地笑,彩芳斥他道:「小海貨,你敢出去嚼舌頭,剁碎了把你放到缸裡醃了,到冬天晚再吃,聽著沒?」雲龍道:「總這麼霸道,能服人嗎?」彩芳道:「對有些人,就得這樣。」雲海怕彩芳,自是全應了。

    彩芳,雲龍到葉清淑家時,夏雪濤已經到了,正在和葉清淑她媽說閒話。夏雪濤一本正地一副大人的樣,彩芳見了便有氣,一時不好發作,一旁坐了聽。葉清淑她媽識得彩芳,她怎麼著她也不奇,也知道雲龍,雖見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樣,也不奇。夏雪濤不知怎麼,今天說什麼也不再亂辯,葉清淑她媽說什麼,他順著說什麼,總說人家說得對。彩芳聽了更是有氣,待葉清淑她媽外邊給他們準備中午的飯食,這才得了機會,和夏雪濤道:「怪話大王,你怎麼變壞了?滿嘴裡胡話?」夏雪濤道:「說你們愛聽的了,怎麼還說是說胡話?」彩芳道:「又不是真正你的話,怎麼不是胡話?」夏雪濤道:「上人家做客,瞎白話什麼?這點禮貌都不懂,還能算是一個高中生,不白長這麼大了。」彩芳吃吃笑了道:「乖濤兒可真是越來越乖了,也滿肚子心眼了。」夏雪濤道:「十分裡比不上你半分呢,這半分裡,大半還是跟你耳濡目染的。」彩芳道:「你知道就好,現今著我的雲龍也會作詩了,以後別在我面前驕傲了。」夏雪濤撇撇嘴,不服氣地道:「一首半首的,也叫會作詩了,我還沒敢說會寫詩呢。不出本詩集什麼的,總算不上是詩人,不過,僅出本詩集,也不一定是真詩人,這方面,你家雲龍差的遠呢。」彩芳氣道:「就經不起誇,才誇兩句,又現原形了,這不又驕傲了!」夏雪濤道:「和你們在一起,裝什麼呀,說假話不更得讓你捏咕死。」彩芳笑道:「你知道就好,天底下沒幾個我這樣的人壓服你們,還不都上了天,更不知道北在哪了。」夏雪濤點頭道:「彩芳,這個我信,我真是服你,連野森他們都服,我哪敢再說半個不字,雲龍能降服你,我也服。」

    任蓓和傅蕾推門進來,見他們說的正歡,任蓓笑著道:「說什麼呢?熱鬧動景的,說了我們聽聽。」傅蕾見彩芳的穿著,也笑,道:「這回肯定又中頭彩,全城裡的大半風光都聚在這了。」彩芳不在意地道:「我才開導夏雪濤些,別總驕傲,我一說他一個服。」任蓓四周了看,道:「夏雪濤,你那個相好的沒來呀。」夏雪濤道:「我哪有什麼相好的,要說有也是你們呀。」任蓓道:「那個會跳舞的女孩。」夏雪濤這才明白是說冰清,氣道:「哪跟哪,我們什麼時候成了相好的?都是她欺負我。」任蓓道:「欺負你你又不惱,這不就是相好的了。」夏雪濤道:「別瞎說了,咱們沒你們成熟的早,大姑娘家,一天的全說這些個,個個花癡了一般。」任蓓和傅蕾上來打他,齊笑了道:「該死的怪話大王,你才花癡呢,」彩芳和雲龍笑,一旁過來的葉清淑也笑。

    葉清淑她媽過來,見孩子們可愛,也笑了道:「是該好好高興高興了,這些年,也都夠累的了,以前我們不肯說,怕你們洩勁,現在你們好好輕鬆一下吧,怎麼玩都成,今個兒聚完了,以後也常來。」夏雪濤道:「來是來,只再不和她們一同來,次次都把你折磨個半死。」葉清淑她媽道:「那是她們喜歡你,才這樣,若厭你,你能得這些?」夏雪濤道:「只這個喜歡法可真夠人受的,讓她們弄上了,想死都不成。」傅蕾道:「夏雪濤,這些天學校好些個女孩子打聽你的事,問我們你有沒有女朋友,都想和你好呢。」夏雪濤正色道:「好什麼!好些個國家大事還沒想好呢,小小年紀就講談戀愛,俗不俗!」葉清淑她媽聽了讚道:「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這才是真成熟呢。總說同齡的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我看就不見得,這個夏雪濤,不比你們都成熟?這個雲龍也好,不似你們吵吵鬧鬧,還有個叫曲冠南的,也穩重的很。」葉清淑聽了笑道:「媽,說別人成,說夏雪濤不成,他怪話最多,今天這全是騙你,哄你開心呢。」葉清淑她媽聽了道:「媽多大個人啦,是你們能哄得了的。」夏雪濤聽了道:「阿姨,她們這些女孩,你越寵著她們,她們越嬌氣,越欺負人,平常我都讓她們欺負毀了,只我把她們當成自個兒妹妹一樣的人,一般也都忍了,今天您主持正義,說她們些,也算給我出氣了。」葉清淑她媽道:「你們唸書這陣子是最純潔不過,等上了班,求也求不到了。」說了取了東西自又去忙她的。

    待葉清淑她媽出了門,四個女孩一擁而上,捂嘴的捂嘴,擰胳膊的擰胳膊,把夏雪濤摁到地板上,你咯嘰一下,她擰一把。雲龍笑了上來幫著拉,拉開這個,拉不開那個,最後也讓女孩們和夏雪濤摁到一處,著實挨了幾下。女孩子們鬧夠了,才笑著東跌西撞了去,捂著自家的肚子好一通笑。任蓓還能說上話來,道:「該死的怪話大王,看你下回還敢不敢,還編排起我們的不是來了。」夏雪濤哼哼著哎呦了道:「反正說也是個死,不說也是個死,橫豎都得少層皮,得痛快嘴就痛快下,沒外人,整話都不讓人說完呢。」傅蕾道:「還不老實,皮子又緊啦。」四個女孩嘻嘻哈哈地笑,夏雪濤勢單力孤,雖不敢回話,可仍是不服的。

    笑聲未絕,曲冠南,曲冠英,孫凱,張猛,韓小娜搭伴進了門來,見了便問怎麼回事。任蓓笑著把剛才的事情講了,完了指著夏雪濤笑道:「他今個兒是真服了,剛才連阿姨姐姐什麼的都叫了。」說了又捶了夏雪濤幾拳。夏雪濤見男孩子到了幾個,膽氣壯了,衝他們道:「我們六個大男人,怎麼就讓她們幾個小女孩欺負成這樣?我也不用你們幫我動手,我只打她們當中領頭的,剩下的你們幫我攔下就成。」彩芳聽了地當央一站,氣昂昂地和雲龍他們道:「你們只動我個試試,還反了你們了,哼,我告訴我哥,他一隻胳膊抵得過你們十個。」男孩子們看都不敢看她,哪敢了再碰,只曲冠南平日最文靜的一個,今個兒不知怎麼膽壯,轉臉看那幾個道:「平日在校外都敢和人打架,從來不服軟,今個兒怎麼就沒膽量了?」完了靜靜地和夏雪濤道:「你動手吧,你只弄一個,餘下的四個我幫你擋著。」說了越眾挺身而出。夏雪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就不客氣地在女孩子們身上打量起來了,思量著先弄誰好。

    韓小娜笑了道:「今天的事和我無關,我可不跟你們亂攙和,我是中立的。」葉清淑擋不住夏雪濤的眼光,先軟了,反跑到孫凱身後,拉了他的胳膊求著幫幫忙。孫凱,張猛,曲冠英只是笑。彩芳見勢頭不對,也早跑到一旁抱了雲龍的腰高喊著道:「殺人啦!殺人啦!」任蓓也跑,卻被曲冠南抓住了,女孩中只剩下傅蕾一個,她身體也結實,奮力地抵擋夏雪濤,終不如男孩力大,被拌翻了壓在地上。夏雪濤在她屁股上狠打了兩掌才罷手。傅蕾仍是不甘心,緩緩手仍咒罵著和夏雪濤攪在一處。任蓓和曲冠南也撕掠在了一處,女孩子的胸懷便被曲冠南不小心碰了幾下。任蓓又羞又氣,幾乎哭著嚷道:「曲冠南,你下流,等我告訴我們葉老師去,看你怎麼辦?」曲冠南臉一下子就紅了,忙放開了手。彩芳見有人不解,一旁跳腳道:「小南子一肚子壞心眼,想上我們葉老師了,我們說他,他定是恨在這了,今個兒才報復。」曲冠南頹然坐到椅子裡,深低了頭,一語不發。高中生當中有幾個只隱隱中知道些,今天見了這個景,才知定是錯不了了,一時也都沒了音聲,曲冠南自不在惜,可這事和自己的葉老師有關,誰也不敢亂說一個字了。彩芳也早被雲龍制止了。傅蕾和夏雪濤雖住了手,可夏雪濤仍死抱著她不放,怔怔地去看曲冠南的臉,傅蕾半天裡覺醒了,紅了臉低聲斥道:「你還不快放手,抱著人家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的相好。」夏雪濤這才鬆開來。

    曲冠南半天裡道:「你們別瞎想了,葉老師就要結婚了,和那個大詩人,這陣子正裝修新房子,晚上她沒事就去那,她都跟我說了,不可能,我也死了心了,你們可再別到外面亂說。」孩子們平日對大詩人並無好感,聽了心中反有些不服。孫凱哼了道:「敢愛還不敢說,這又不是傷害誰,怕什麼?」曲冠南不知想到了什麼,臉又紅了。任蓓見了道:「曲冠南,你是最不會說謊的一個,你這樣,是跟我們老師有古怪了怎麼的?」彩芳聽了眼便亮,上來拉了曲冠南的胳膊哄道:「要是有了親了,吻了的什麼事,就說給我們聽,我們一定保密。」曲冠南也不看她,道:「什麼也沒有。」說話的底氣卻是不足。眾人再問什麼,曲冠南死也不開口。任蓓埋怨彩芳道:「都怪你,你這一許願,他反嚇得什麼都不敢說了,自己的秘密都不保,還能給別人保密?」彩芳反駁道:「我們早說好的,今天是你先說漏的。」雲龍圓場道:「別爭了,阿姨還在家呢。」女孩子們聽了,果然都禁了聲。

    夏雪濤最後小聲道:「算了吧,自顧自的吧,人家自己的私事,你們窮關心個什麼?」彩芳聽了道:「聽個原由,我們也好幫幫他呀。」夏雪濤氣道:「怎麼幫?像今天這樣,我們搭了伴去和葉老師說,『葉老師,我們班曲冠南可好了,可愛你了,你就愛他吧。』我們葉老師就能愛了!」彩芳聽這是學著自己的語調,瞇了大眼回不上話了,咕噥道:「我們老師這麼好,總得嫁個我們喜歡的人啊!要不,不說別人,我先便傷心死了。」任蓓道:「我們喜歡不喜歡倒不打緊,只要我們老師幸福就行。既是老師看好了,便一定是好的,我們誰不承認葉老師比我們成熟。」孩子們更沒了話。

    好一陣子,孩子們才不想曲冠南的事,又說開了各自的趣事。葉清淑她媽準備下了便上班去了,說這已經晚了。孫凱送了道:「阿姨,我們也能做,你放心吧。」葉清淑她媽道:「不知東西在哪就問我們家清淑,她也幫我做過飯的。」孫凱先到廚房檢查了一下,和跟過來的葉清淑道:「只我一個也不成,再找個人來幫忙,沒兩三個小時,也弄不好。」葉清淑又喊了張猛和雲龍來,自己也下手幫了干,有的活便端到房裡,邊說話邊干。

    夏雪濤弄了一壺茶水,挨個給大家倒,完了自己端了一杯,去看任蓓,傅蕾,彩芳在那亂彈葉清淑的鋼琴。任蓓平日是拉小提琴,傅蕾會吹笛子,鋼琴也都會幾手,只彩芳,一樣樂器也不會,在那亂摁了一會兒被攆出來,見韓小娜,曲冠英在一旁下國際象棋,更是不懂,又不願幹活,再沒什麼樂的,便去弄曲冠南,弄了幾下也沒什麼反應,又厭煩了,便到葉清淑房裡開了音響去扭自家的腰肢。音樂舞蹈,她比不得專業的擅長,卻也極愛的,邊跳邊隨了音樂亂哼嚶。

    及擺開了席,十一個人一桌子滿滿的,按年齡韓小娜最大,便讓她坐了上席,左下手是夏雪濤,任蓓,曲冠英,葉清淑,孫凱,右下手是曲冠南,傅蕾,張猛,彩芳,雲龍。孫凱,雲龍在外面,負責照顧桌面,添減個東西什麼的。

    韓小娜當先舉杯,道:「今天大家第一個喝好,第二個不能喝多,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太多了,別再亂說,也談些正經的。」大家一齊舉杯,撞了杯各自喝了一口放下了,因個個都一本正經的樣,起先還憋著,最後到底憋不住,又一齊笑了起來。任蓓笑道:「還是自然些的好,大人的樣,裝也裝不出來。」傅蕾道:「可不,我現今也分不清是大人還是小孩。說是大人吧,爸爸,媽媽不承認,說是小孩吧,我也真不服。」夏雪濤道:「其實我們已經夠成熟了,我覺著許多四,五十歲的人還不如我呢。」葉清淑聽了駁道:「那是跟那些沒出息的比,年輕時便比你精彩的,過了二,三十年,還不更比你強?」夏雪濤道:「那不一樣,這事沒法比,他們年輕時知道些什麼?哪有我們知道的多,他們年輕時,誰敢像我們的彩芳,雲龍,一天又摟又抱了的,還穿了這些個惹眼的。」葉清淑道:「我爸我媽還說我們不如他們呢,說我們沒他們年輕時有責任心,聽大人的話。可我也想了,這也不對,其實他們最不會教育孩子了。在他們眼裡,聽話就是懂事的好孩子,不聽他們的話他們就不高興,也不管對錯,不管我們需要什麼,只一味地說你不好,不孝順。有一回我媽說我,我都氣哭了,可她還說,這管你是為你好,可他們就不知尊重人,偷著檢查我的東西,偷看人家日記,煩死個人了。你們當我怎麼著?我寫兩本日記,一本藏得誰也不知道,一本就放在床頭,誰愛看誰看去。我高興了就在上面胡寫一氣。」任蓓咂舌道:「我的天!我們群裡還藏著一個鬼古靈精呢,早先還不知道呢。」葉清淑道:「精靈什麼?還不是讓他們給逼的。跟他們說真心話他們肯定不高興,亂指責,說假話他們倒愛聽,還誇你。我都想好了,等畢業了我才不在他們身邊過呢。」張猛聽了也道:「可不是,我爸,我媽也總罵我沒出息,他們也知道外國的孩子十八歲就努力獨立了自己過,可他們不知道人家那是什麼樣的爹媽,人家打小就求獨立,教育孩子從小也注意這個,可他們,跟葉清淑說的一樣,埋怨你沒出息,事到臨頭又不讓你出息了,不讓你往外了去,去了也總讓你回來。前陣兒我姐結婚,本在外面租了房子和我姐夫過,有幾天我媽見不著了,就說想得受不了了,到底把我姐哭回來了,和我姐說,回家來吧,家裡是擠些,可到底是自己的家,生了孩子媽給帶,吃飯還是媽做了香,你說氣不氣人!我爸也不好,要不是他愛打罵人,我姐也不會拼了命出去做買賣。其實我最服我姐,比我大哥,二哥都強,自己獨立了,不吃爹媽的。」任蓓道:「我們家就我一個,也差不多,他們現在就打算著四年後把我弄到哪工作呢。」彩芳聽了道:「和我媽一樣,死煩人,還有齊老怪,老壓迫我的雲龍,若沒有我給擋著些,雲龍哪能像現在這麼可愛。」大家聽了都笑。彩芳道:「我說的又不是不對,他們家雲雄哥,找了雲靖姐,他死不同意,人家談戀愛,你幹什麼不同意呀?他要不是個爹,簡直就像是在吃醋嫉妒人。」

    夏雪濤不以為然地接道:「這個你們只都知道現象,不知道理論。」傅蕾笑道:「你有理論,快說得明白些,我承認我就少這個。」夏雪濤道:「他們口口聲聲是愛,其實那是他們自私。有些人,上愛老,下愛小,只要和自己有關係的,他都關心,這就是無私的?才不是呢,若只在這上面愛,其實仍僅僅是愛他自己的一種表現。為了自已的孩子,親屬,常常就以權謀私,還振振有詞,這往大了說是不公,只在自己家呢,也是沒自尊的表現,你們都承認,他們是什麼都給我們,可要求更多,什麼都要按他們安排了去做,這不是侵犯人權嗎?讓我們得到他們的愛,同時和他們一樣,也失去了自尊,失去了獨立的意識,這才是大可悲呢,只我也有不懂的,只不知他們這些思想,一代代的,都是打哪來的?」任蓓笑了道:「因此你才看不上一切,總要反對一切。」夏雪濤道:「誰說的,我反對個人崇拜,可我崇拜的人卻又比他們多的多,我才沒反對一切呢,只我認為不對的我才反對,我才沒要打倒一切呢,以前的東西都打倒了,都拋棄了,我們不都成了北京猿人一樣的人了嗎,那還叫人嗎?」大家聽了都笑。彩芳道:「乖濤兒最後這句話說的有水平,大家敬他一口酒。」眾人都舉杯亂碰一氣,有喝有沒喝的,又放了杯去吃菜。

    酒過一巡,孫凱這回先說道:「將來我要有了孩子,一定不像他們那個教育法,死封建,還勢利眼,總認為有文憑的才有知識,事實是那樣嗎?有些個知識,書本上才學不到呢。」彩芳駁道:「當然越有文憑越有知識了,讓不我們往上唸書幹嗎?怎麼不回農村放牛去。」孫凱氣道:「你一講話就不講理,我不和你說了。」任蓓笑了和彩芳擺,彩芳不搗你的亂,你只說什麼是書本上學不到的,你怎麼教育你兒子。」見大家笑他,孫凱也不在意,道:「比如勇敢,誰敢說這東西就跟知識成正比?再者教育孩子,我也不管這管那的,愛讀書就讀書,不愛讀書就干旁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嗎。」夏雪濤聽了道:「對,我將來有孩子,等他會走路,我就給他買副拳擊手套,天天打他,教他敢於戰鬥,勇敢,別長大了小麵團一個,一點男子漢的氣概都沒有。」任蓓笑了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若有兒子,鐵定的,天生一個好戰分子,根本不用教。」大家都笑。

    傅蕾捅她身旁的曲冠南,道:「曲冠南,你也說說。」曲冠南想了想道:「首先得保證孩子能吃飽,穿暖,做父母的,這是第一項責任吧。教育什麼的還是父母共同做的合適。當父母的,首要的是以身作則,自己吃喝嫖賭的什麼都干,還指望能出個好孩子呀。」葉清淑聽了讚道:「小南子說的不錯,大家也敬他一口酒。」大家果然舉杯相祝,完了又逼張猛,曲冠英,雲龍說。雲龍道:「我還讓人管呢,我管誰去。」彩芳斜了一眼,道:「你知道就好,省得我們沒完沒了地打架。」張猛說不上什麼,吭哧道:「誰想過這事,反正盡量讓他們比老子強些就成。」曲冠英鬼心眼也多,便笑道:「到時有什麼不懂的,我讓孩子她媽抱著去問你們這些阿姨不就成了,個個都比我懂,我操這個閒心幹什麼。」傅蕾罵道:「整個一個沒責任。」曲冠英道:「我們說完了,你們說吧。」傅蕾笑道:「我們沒你們那麼不害臊,胎毛未褪,乳臭未乾,就說起孩子來了。」男孩子們聽了便不幹了,齊嚷了讓女孩子們說。

    葉清淑先擋不住孫凱癢她,笑了道:「我說,問說。」大家方停了撕打。葉清淑道:「我將來有了孩子,培養他出國去。我爸我媽說我們國家現今著不公平,一時半時也改不好,沒權,沒勢,有知識的人創造出東西來自己也不一定能得到。」任蓓聽了道:「可不,我媽也說了,說我能出國留學,她一定想法給我攢錢,我要出了國不回來,教育孩子還不得入鄉來說去還是離不開自個兒的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有了孩子也輪不到我管,我媽肯定會管下,這樣我也省心,天天和雲龍一塊玩,一點負擔都沒有。我有女兒一定也好管人,一周裡再送雲龍他們家幾天,去管著齊老怪些,他越老越固執,沒個人壓服著,指不定又欺負誰。」雲龍聽了自是不樂意,彩芳道:「啊,你只得我的好處,有些個不太完美的你就厭煩,臭雲龍,想的美吧!你要不可了我的心,說散也得由我先說。」夏雪濤哈哈笑了道:「雲龍,說,得了些什麼好處了?」眾人也催了問。雲龍咬牙道:「你們都瘋魔了,畢業就都原形畢露了,羞恥什麼的也不顧啦,說教育就說教育,拉掛了這些幹嗎?我得好處!誰知道我有苦沒處訴,悔之不及呢。」

    任蓓,韓小娜,傅蕾,葉清淑幾個疊聲笑個不停,齊嚷道:「不說啦,不說啦,笑死個人了,改說旁的吧。」彩芳笑了用胸脯撞了雲龍幾下才罷休,暗地裡硬拉了人家一隻手,放到自己大腿上纏磨了玩。

    夏雪濤見大家安靜了些,忍不住顯白道:「這幾天我讀書,得了不少個新詞,說了你們聽聽,什麼憂患意識,終極關懷,後現代,新寫實,朦朧意趣,還有什麼意蘊,重構,褻瀆神聖,還有什麼,騷士,暴炒,昨個兒又得了幾個新詞,有的好聽,有的好玩,全都是我們以前不知道的,就像你們說這陣子的聚會是什麼?玩的就是心跳,美就是舒服,最後的瘋狂」曲冠南聽了道:「你說的那些我也知道,有的懂,有的不懂,反正這也對,都懂了,我們不就成聖人了嗎。」

    彩芳聽了搖頭道:「別說那些個,說些輕鬆逗趣的,總一副大知識,大學問的樣,笑不笑死人。」夏雪濤聽了道:「好,我新得了個辯論題目,是說男人和女人誰生活的更累?」任蓓拍手道:「這個題目有趣,誰快說了來。」曲冠英道:「這個是說大人,又不是說我們。」傅蕾道:「那我們就不許知道啦,早知道了,也想法以後活得輕鬆些,別象高考前那麼累,累得七魂出殼,東飄西蕩,上不著村,下不著店的。」大家聽了又笑。

    葉清淑先道:「要我說呀,是女人累,又要工作,又要家庭,照顧這個,照顧那個,愛人孩子不算,還要管爹媽,不說女兒是媽最貼心的小棉襖嗎?這就是說女兒比兒子更疼媽。對不對,女人活的最累吧。」張猛道:「那都是些小事,真累的還是男人,世上許多的職業,論貢獻,論獻身精神,還是男人多,一打了仗,還不是死男人?男人壽命沒女人長,還不是因為累的。」韓小娜聽了道:「這個不對,事業和家庭一樣重要,反正越強的男人越離不開女人,他們的苦和累最後還得由女人來撫慰,來化解,這個嗎,還是女人累。」夏雪濤跳了起來,道:「世上有護花使者一說,把女人比喻成花,由我們來護著,還是男人更累。男人不生孩子,可總愛思想,多少個人都想瘋了,還不累呀。」任蓓笑了道:「活該,誰讓你們不知個節制,女人不是不累,而是更懂得照顧自己,懂得節制。女人有了委屈,受些苦痛,大不了哭一場,哪像男人,抽煙,喝酒,打仗罵人,自己作的,活該。」

    曲冠南接話道:「看問題不能這麼簡單,你們說的都太虛飄了些,說累不累,還得看時代,國度,還得看每個男人,女人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創造些什麼,是累,可以後的成就感,榮譽感,又讓人覺得累了也值,便不覺了累。一個女人在家裡幹得多些,可丈夫有出息,體貼她,愛她不變心,她又會覺著不累。只在我們國家,這個時代,我認為還是女人累些,現在還是男人擁有權利,擁有金錢的多些,如果這時代有不公平之處,不好的男人欺負誰?大多數還不就是女人嗎!因此我說女人活的累。」女孩子們拍手道:「這回最少是六比五了,曲冠南站在我們一邊了。少數服從多數,我們今天肯定是勝利者了,你們失敗了,今個兒就伺候我們吧。」女孩子們又亂打夏雪濤,雲龍他們。孫凱抵擋道:「有理不在聲高,也不在人多人少。外國人選總統,開始得票多的,不定最後得票多吧?誰行誰不行,還得有時間鑒別,有個過程。」彩芳道:「好,只你說,男人和女人誰更累?你也乖巧些,別失了心,說誤了嘴,饒不了你的。」孫凱道:「我也說不好男人和女人誰更累,只我們天生比你們有力氣,那些個大政治家,大思想家,大藝術家的又多是男人,這上我們也比你們強,累些也應當,我一點不覺著屈。你和一個女孩子上街,遇到壞人,還能讓人家挺身而出保護你呀?就是死也得先由我們男人來。我想做個男人,這點尊嚴也還是該有的。」傅蕾笑道:「你也學著會說話了,會暖人了,只別口是心非,騙人玩。」孫凱急紅了臉,指天發誓道:「好,你不信咱們天天半夜裡出去溜躂,遇到壞人,你看我怕不怕。」傅蕾紅了臉,氣道:「少胡說,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呀,晚上又不是沒出去過,這還拉上我了。」葉清淑笑著回口道:「看來你也是半夜裡出去過,要不怎麼會遇上。」傅蕾道:「我聽說的,天黑了我才不一個人在外面呢。」彩芳聽了道:「我們要擠咕的是他們,你們鬥什麼嘴呀!該誰啦?雲龍說吧。」

    雲龍撓頭道:「將來有了家庭,我估摸著還是我不累。」彩芳掐他道:「幹嗎不說我不累?」雲龍道:「這事,我想,誰有責任心誰活著不累。」彩芳道:「錯,誰沒責任心活著才不累呢,一天什麼都不負責,都不管,多快樂,多輕鬆,累什麼呀!」雲龍不屑地道:「誰能給你擔一輩子責任?有責任心的,一定肯吃苦,學習,工作也會用心,肯定將來能成功,各方面都能過的好。有責任心,一定寬宏大度,不小心眼,不亂生氣,也不會累。沒責任心,開始是挺舒服,可舒服不了多久,不關心別人,別人也不關心你。沒責任心,學習,工作上就會總想找竅門,偷懶,鐵定的一事無成,最後便這也不順當初的心,那個也不如原來的意,自個兒就會把自個兒折磨死,還能不累?你看那些個六,七十歲的人,到了晚年還去推車擔擔賣小貨的,還不是年輕時沒責任心,不知道上進,到老了沒成就,吃飯都困難,你們說這是不是累?」大家聽了都道:「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道理。」雲龍有些個得意,自豪地看了彩芳一眼。彩芳嬌笑了道:「趕明個兒我也有責任心,好不好?」雲龍氣道:「你別只嘴上說。」

    吃罷了飯自又都趕著玩,女孩子們又商量好明天上學校看發榜的事,高考的分數下來了,大家都得去看的,最後說好在離學校不遠的交通崗下集合。夏雪濤道:「無事生非!世上的事,都是讓你們給弄亂的。」任蓓道:「我們好嗎,這也叫團結,懂不懂?我們才不學你們自我孤立呢。」夏雪濤道:「好,我也加入。」傅蕾道:「別忘了帶上你那個相好的,也挺打人的一個。」夏雪濤氣道:「你們再渾說,我可真惱啊!」女孩子們自是又嘻嘻哈哈地笑了一場。

    出門時夏雪濤和雲龍道;「野森他們改天聚了玩,別忘了叫上我。」雲龍道:「現今還沒聽了說要聚。」夏雪濤道:「不到一個月了,一走就是半年。」雲龍道:「我就是沒上班,沒錢,要不我也請他們。」彩芳一旁聽了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有杯茶就成,你怎麼也俗啦。」夏雪濤道:「不還有你們嗎,你們誰肯聚了一天只喝茶便滿意?」彩芳依偎著雲龍,哼了一聲,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曲冠南說自己這些日子頭痛,只看分數,也沒旁的事,明個兒就不去了。任蓓道:「還真弄出個憂傷的樣了,笑不笑人。曲冠南,怕什麼呀?又沒人吃你。放心,我們不亂說,沒人知道的。」傅蕾幾個也勸,曲冠南擋不住,只好答應下。孩子們握手而別,自都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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