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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七 文 / 宋儒禪

    謝東和菲菲先告辭去了。文雄吃罷了午飯,有事,也要走,他出門的工夫,冰清正闖進來,進門便問還有沒有海貨。文雄道:「問你淒芳姐去,我的都在肚子裡呢。」冰清推他出門道:「快滾了你吧,一身生鐵味,吃你的肉?弄不好我腸子反吐出來了。」進屋見長歌也在,奇道:「你怎麼不和文雄一遭走?」長歌道:「我幹嗎和他一遭走?」冰清道:「你們不是一塊的嗎?」長歌紅了臉,道:「誰和他是一塊的,和小李子,小樂天一樣的主,沒出息的。」冰清道:「要求那麼高幹嗎?他爸爸媽媽出息不就行嗎。」長歌道:「他爸爸媽媽出息我能借什麼光?」冰清道:「結婚先房子便有了。」長歌聽了氣道:「誰和他結婚。」冰清道:「那他告訴我們你總纏著他。」長歌一聽氣炸了肺,道:「他多咱說的?」冰清道:「前個兒一起玩時他說的,我問他你怎麼樣,他還說,先玩著唄,我還沒想好呢。」長歌咬牙切齒地罵了通文雄。冰清弄了個這麼大的埋伏,知文雄必是有苦吃的,便順了氣,跑進屋找淒芳要東西吃。

    淒芳以為冰清沒吃飯,便要大張羅,冰清道:「你消消氣吧,弄些精的解解饞,我吃過了。」轉臉見了夏雪濤,又奇道:「咦,你怎麼也在這?彩芳也名花有主的了,你一天還追著她幹嗎?還追到這來了。」夏雪濤氣道:「我是沖野森和泛光華他們來的。」冰清道:「不用衝他們,下回你就衝我來,玩的地方更多。」夏雪濤道:「不敢領教。」自躲了她。

    玉潔本想也告辭,奈何柔溫還沒盡興,更兼著淒芳,程慧幾個一勸,便也留下了。淒芳道:「等吃了晚飯走吧,也不再麻煩,就包餃子,隨意做兩個菜,簡單的很。」玉潔道:「這太打攪了。」淒芳道:「打攪什麼?大家在一起,我都高興不過來呢。」程慧道:「你走也行,只把柔溫留下給我們玩。」彩雲笑道:「慧姑娘,喜歡男孩子,自己找一個,幹嗎總爭別人的?」程慧氣道:「別讓我說你啊,三五個的,也不知選哪個好,反說我。」彩雲打她道:「文雄要爭氣,我便要你做嫂嫂。」程慧道:「不敢高攀,公子一流的,我天生便懼的。」

    韶醒一直注意著程慧,只搭不上話,聽著人家說話,不覺便靠近了。程慧先前也聽他讀了詩,覺得大耳兒肥肥的也不錯,便道:「這擠到哪來了?喜歡彩雲,幹嗎往我身旁湊?快那邊去,弄錯地方了。」淒芳聽了便笑,道:「初愛的,越愛越不往近了湊的,這個你怎麼反不懂了。」程慧道:「我們是勞動人民,風花雪月的那一套弄不慣的,我們好便往近了去,不做那些小兒女之態。」韶醒想搭話,還是說不出什麼,直恨自己的嘴怎麼變拙了。

    淒芳說笑間動了手,包餃子先期的事便和禾禾幾個做得了,讓柔溫和的面。到了客廳擺開了陣仗,野森,韶醒,東方夜寒幾個也要上手幫忙,淒芳道:「談你們的去吧,我們娘兒幾個足夠了。」夜寒笑道:「哪來的娘兒幾個?」淒芳道:「玉潔媽媽嗎,有她在,不就是娘兒幾個了嗎。」夜寒道:「在哪呢?」淒芳轉臉果不見了玉潔,便對柔溫道:「把玉潔媽媽請來,倒不用她包,只是聚了說話。」

    玉潔被柔溫折騰的,現今仍不自在呢,想著他的那個樣,魂兒飄蕩中,一股衝動又席捲了她的軀身,自覺又到了無可無不可之間,欲死不得死之地,可又怎麼能當著眾人外現她對他的眷戀,那揮之不去的嫵媚情懷呢?只好便躲開些。安詳平靜中她的腮眸仍散溢出艷麗的華彩。

    這邊廂的柔溫轉過來,見了玉潔的神態愕了愕,舐了舐唇兒,柔聲道:「玉潔,你不舒服了嗎?噢,你到底怎麼哩?」玉潔也不吭聲,待柔溫靠近了來,便偎到他的懷裡,抱緊了他,臉兒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輕輕地喘息著。柔溫偷閒來走動,急著回去包餃子,可被玉潔纏磨著又脫不開身,索性握緊拳頭,用手腕托在玉潔的『臀』下腰間,微微用力,整個托起玉潔,大踏步奔了回來。

    彩芳聽了他的聲音本要罵,見有玉潔,嚇得吐了吐舌頭,反將佔據的最佳位置讓了來。柔溫也不客氣,擁著玉潔坐了上席。

    一時下,擀皮的擀皮,攪餡的攪餡,蓋簾,屜布也都上齊。柔溫掙扎了半晌,一個也沒包上,見別人已包了四,五個,齊齊地擺在那,屁股著了火一般,可方一動,懷裡的玉潔就嬌哼一聲,嚇得再不敢大動。彩芳見機得早,弄個皮放了餡遞到柔溫手裡,兩個人合著包,干的卻比一個人幹的還慢,只不過柔溫嘴中哼哼哩哩地滿足萬分。一日不做,一日不食,他不做,便說不得,他又是個靜不下來的人。

    人多好幹活,柔溫尚未盡興,那邊已餡空面罄,找不到活幹,就又從蓋簾上撿了幾個餃子重捏,被禾禾,程慧打了幾下才老實了,只是嘴不老實,道:「人家還沒干夠呢,再讓我摸摸嗎,真好玩,真過癮。」

    韶醒一個人過了來,淒芳見了道:「幾個大學問都說什麼呢?」韶醒看了眼程慧,道:「還不是說你們。」淒芳道:「說我們什麼?」韶醒道:「在那爭論女人,好了壞了的。」彩雲道:「你不聽跑來幹什麼?」韶醒道:「談女人,他們都是些小兒科,我和他們摻和在一塊,憑空跌了我的身份,都是些短淺的見識,反污了我的耳了。」禾禾聽了笑道:「敢情你是個老中醫了?你有好話說給我們聽。」韶醒道:「我天生便是愛你們的,我無一處不敬佩,無一處不貼附,天底下所有的清靈神秀,盡皆在你們那,真讓人愛煞了。」禾禾道:「我們女人是不是有許多弱點?」韶醒忙道:「不,就是有弱點仍是可愛的,仍擋不住你們那份偉大。」

    淒芳笑道:「真難得聽你們當面評價我們,快挑些好的說了大家高興。」韶醒道:「何嘗用挑,你們哪一處,哪一時不是美妙萬分的。」彩雲氣道:「別總說些虛無縹緲的客氣話,來些真格的。」韶醒沉吟片刻,整容道:「女人,我要在她的腹內生長,我要在她的懷裡吃奶,常常是她扶我踏出人生第一步;而當我跌倒哭泣的時候,又常常是她抱起我,給我以撫慰;當我夜晚不歸,牽腸掛肚的是她;當我調皮搗亂,安詳教育我的是她。生命之初,給我以安全和無憂無慮的只有她,女人!」

    韶醒見程慧半瞇著美睛望他,心下萬分激動,腦子愈見靈光了,朗聲又道:「第一個使我有責任感的是她,第一個使我懂得愛,懂得誠實的含義的是她,第一個以憂怨的淚水期待著我的是她,拉著我的手,審視著我走向成熟的是她,讓我以整個身心去熱愛,去崇拜,去獻身的只有她,女人!青春初始的所有美好幻想,騷動不安全都是為了她,她和我一起演奏那終生難忘的青春悲喜曲。當我受到挫折,使我振作的是她,當我懶散退縮,鼓勵期待的是她,她又塑造另一個我,讓我知道家的美妙與歡樂,她用她溫柔的手,滾燙的唇,豐滿的乳,用她那赤熱美麗的軀身賦予我崇高聖潔的幸福之至——生命之愛。她還以她獨有的魅力和溫存敦促我,為成為一個偉大的人而去求知,去思考,去奮鬥,我壯年的所有幸福,所有成就都掌握在她纖細的手中,都取決於她那端莊慧美的心靈!最後,也只有她能理解我的衰朽,懂得我的老淚,同情我的遲鈍,原諒我的無能;只有她再一次扶我走路,使我不會墜入孤獨的深淵,沉淪在自責的泥沼中;只有她再一次使我品味真誠,忠實和友愛;只有她再一次讓我看到我生命之光仍在閃耀!最後,我又總是在她的身畔,在她淚光的瑩照下吐出我生命的最後一口氣息,在她的嗚咽聲裡完結我生命的旋律,我像赤身露體的嬰孩,再一次接受她的深沉眷戀和洗禮。與自然融合,我終於逝去,可縹緲中,一個真正的生命卻誕生了,遙遙駐立在宇宙的極地!煙雨迷濛,碧空如洗。」

    眾人聽了,心中無不大動,越靈秀深沉的,悟的越多,旁又過來的幾個,也聽得癡了。玉潔聽了心裡自是讚的,她懂的比旁人尚多些。程慧一時間覺得韶醒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是原來那個愛調侃,口無遮攔的俗人了,這番話語,卻是與眾不同,難得他怎麼得的!好奇之餘望著韶醒的眼不覺亮了,韶醒自己也望過來,心下卻歎了口氣,自己肥頭大耳的,人家怎麼會喜歡呢,次次都敗在這上面的。

    野森,泛光華,夏雪濤,林之平,雲雄,東方夜寒也都轉了來,雖未聽全,也聽了些。他們剛才爭了個頭破血流,還沒見高低呢。真實些講,野森,夏雪濤,林之平一流的人物,骨子裡都對女人有著古怪的態度,又怕又愛的,或許只有這樣說才準確些。泛光華與文雄相近些,他倆剛才成了一幫的,合著駁了野森幾個不少的話。東方夜寒自有他不為人知的一套思想,好像不怕也不愛的,淡然的很。泛光華與雲雄不承認一見鍾情是真正的愛情,說那是幻想,是無知才如此。野森,夏雪濤,林之平卻駁,認為只有一見鍾情才是真正的愛情,其它循序漸進的,全摻雜著世俗的考慮,沒有真愛的,因為愛是猛烈瘋狂之物,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泛光華和雲雄一致認為愛的基礎是責任,是負責,而不僅僅是瘋狂。

    過來了仍是爭,淒芳聽了道:「人的個性不同,世界觀不同,做事自然便不同,也強求一致不得,自愛自的便好。你們都在說自己的,我們卻在說具有普遍意義的。說女人,或是愛情,只這點上,你們真不如人家韶醒呢。」泛光華道:「誰能如他,一天只好這個,一到談女人,沒命了似的。」韶醒聽了道:「想活的幸福快樂,怎麼能不弄明白些,婚姻愛情,有關人一生的幸福。」淒芳道:「韶醒,你有水平,我們今天只聽你的,你便說說女人的好處和壞處都在哪?」韶醒道:「說這話的人浩若繁星,還是你說的是,一人一個標準,你愛的,我不一定愛,你看不上的,旁人卻當是寶貝,不過世間女子,仍是可以區分的,好與不好,總有些標準的。」

    彩芳聽了心急道:「白一半,你別賣關子了,有呢就拿出來大家瞧,沒呢便退一邊聽旁人說去,別在地當央擋害。」韶醒卻不急,道:「說好了,不過大家聊博一笑,說不好了,便得罪不起這個人的。叔本華,尼采也算得是大師了,只論女人上讓人指脊樑,我真不敢言的。」彩芳道:「沒事,大家閒著逗趣,說話解悶,又不是國家大事,不會你死我活,上綱上線的。」東方夜寒一旁也道:「韶醒,平日一套套的,怎麼一上陣便散亂了,再這麼著,我也不一起和你追女孩子了。」真真假假的,大家聽了都笑。

    韶醒見眾人都捧的,悠哉樂哉地言道:「世上將人分為三,六,九等,我卻將天下女人分為九品三卿。一品為醜陋,二品為難看,三品為平常,四品為周整,五品為好看,六品為漂亮,七品為美,八品為魅力,九品為魔女。三卿為至高女性的三種氣質風華,其為聖潔端莊,飄逸出塵,美煥絕倫。」野森聽了鼓掌道:「好,先聲奪人,我們今天便聽你的。」

    韶醒地當央站定,環視一周,接著道:「一品者非僅外表的難堪,更為心地的粗俗,雖也是女人,可任何男人都不會把她當成女人看,她缺少女性的特質,像是中性的生物,其已不為一般的生理,心智上的欠缺,全身上下,無一可取之處,與之相處,將是痛苦的事,如果不這樣,那麼說明她還不夠醜陋。二品者為外貌平常而又無絲毫氣質修養者。長相的無奇又無後天的雕琢,其結果只有難看而已,與這樣的女人相處,連片刻的舒適都讓你感覺不到,她會使充滿激情的男人一路沉淪頹廢下去,與之結婚,將毫無樂趣可言。三品者為相貌平常,智力平常,文化平常,性格平常,興趣愛好平常之五常客。她肯定也不是愛情的發源地,因為愛情不僅是純潔的,也是一種高智慧,高品味的修行,五常客無有讓人癡迷的地方,愛的烈火燃自何方?所幸者下三品女性數量稀少,不足以危害社會,因此諸君大可不必產生恐慌的情緒。北方有韶姓佳士云:醜陋難看平常見,獨身不娶便無妨。」

    一陣渾厚的男兒笑聲轟然雷動。男兒們看著在場女子們個個或面露憤恨之色,或不以為然,或是含羞帶愧的千奇百怪的模樣,樂得前仰後合。

    韶醒見笑聲稍息,續道:「四品者即世所謂『五官端莊』者也。其女人的模樣基本得以肯定,與大猩猩,大狒狒什麼的有天壤之別,是本質的不同,其讓人看上去即便產生不了快感,也不會讓你不舒服。口鼻耳眼地一樣樣瞧去,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只是合在一起,仍是毫無美感,連性感也是低微的,她們只能讓那些沒有什麼品味或是飢渴難耐的人產生衝動。」

    「下流貨,應該用馬糞糊了你的嘴,看你還口沒遮攔地胡說八道,貶低我們不。」彩芳按不下怒火。誰管你什麼九品三卿的,只說女人不好,她便不幹。韶醒道:「彩芳仙子,世分三教九流,人分三六九等,我只把女性分成九品,已經夠寬鬆的了,再細緻刻骨些,只怕你更不許了。俗話說好戲看在後頭,你慢慢瞧吧。」彩芳還想罵,卻被雲靖一把拉住,道:「乳乳,讓他說,看能怎麼樣。」

    韶醒接著道:「五品者,女性獨特的氣質已很明顯,而且有動人之處,或是五官耐看,或是身挑宛轉,總有她的動人之處,招人喜歡而不厭。六品者已是十足的性感和十二分的風韻飄蕩。雙眸含情,嘴角含春,曲線嫵媚優美,肢體勻稱飽滿。風流乖巧招錯愛,微笑淺淺惹人憐,天贈風采自然美,盡歸青春女兒身。」說到六品時,韶醒不錯眼珠地盯著彩芳看。彩芳惱道:「大耳賊,你盡看著我做什麼?哼,平常裡要是不知你愛調侃的品性,我今兒可饒不了你,只是你說的滿不錯,姑娘家放你一馬。」韶醒拱手道:「承蒙仙子錯愛,小可三生有幸,風儀華彩折服韶醒者從不多見,惟彩芳仙子容貌品性令我歎為觀止,佩服不已。彩芳仙子,你當稱得上是美麗無匹,無愧於漂亮二字,實屬神仙一流的人物。」姑娘家感激地點點頭,嬌聲道:「謝謝你,白一半,我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言畢滿足歡喜地靠在雲靖懷裡,低下頭靜聽下文。

    韶醒又言道:「青春就是美,自然便是漂亮,純潔清秀的少女們,在我們的眼中都是漂亮的,然而還有更高的,勝過漂亮的便是美了。」韶醒雙手合攏,雙睛微睜,好像正參拜著遠方的神靈,一副心馳神往之色,沉吟著,清清的聲音道:「女兒是潔淨的,一塵不染的。她們的容顏是多麼的動人心魄,她們的心靈是多麼的神奇迷離,她們的體態舉止多麼的溫婉典雅,她們的聲音又是多麼的甘美悅耳。她們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可愛。華彩蕩漾,姿容璀璨,天地的靈秀精華,皆集於一身,讓我們熱愛禮拜之餘,惟有空自慨歎自然的偉大,造物的神奇。女兒的美會使江河緩流,雲兒低眉,高山扼腕,英雄折腰,花兒為之感奮而怒放,草兒為之照耀而動情。夕陽夕照落,倩影迷彩虹。百花朝白露,香沉九天中。蕭蕭風雨後,壯士歎所歸。天下至品味,唯屬女兒美!」眾人聽到此處,皆作聲不得。

    忽爾韶醒滿臉莊重嚴肅之色,輕歎道:「八品者是心智的高潔,品性的嫻雅,是內外兼修下的登峰造極。外貌為天贈,氣質自修成。美屬於自然,然魅力情有獨鍾於聰慧的女性。魅力,她超越了美,超越了自然,她是心靈的艱苦跋涉,向宇宙無畏征服的結果。女性的魅力,源於卓絕的安詳平靜,純潔端莊,出自文化藝術的熏陶,更是那慧美心靈默默求索下的晶瑩碩果。魅力,她只可以敬仰,不可以褻瀆;只可以崇拜,不可以征服;你可以享有她,但你卻無法獨佔。世界上,真正能夠征服男人的,不是強權,不是金錢,不是沽名釣譽的所謂榮譽,而是神奇未知的宇宙和那至高無尚的女性魅力。用話語是表達不盡我們對女性的尊敬和熱愛之情的,她們的魅力摧毀了我們的驕傲和自尊,在她的光華璀璨面前,我們只有掙扎著,本能地去體味那無與倫比的風範天儀,那無窮無盡的瑰麗。」

    這當口的男兒們都不吭聲了,誠惶誠恐,面面相覷,張口結舌,一語也無。那邊廂的女兒們如飄到雲裡霧中一般,臉上都露著繾綣纏綿,溫柔不盡的笑意。玉潔尚能保持幾分鎮靜,可也早已偎到了柔溫的身上,她掃了一眼癡迷著的男兒女兒們,暗暗歎息著,一陣陣地昏沉,她感到自己千真萬確地被他們征服了,回視柔溫,他的眼中是清澈而自豪的。玉潔心中一又是一顫,一種女性本能的衝動自體內緩緩升起,那是甜蜜滿足的溫暖之流,淚水不由自主地滴落下來,她對外面的感覺漸漸消失著,一絲靈光恍恍惚惚中聽到有人低吟讚道:「掩不盡的滿面春色,道不完的嫵媚情腸,拴不住的心猿意馬,唱不夠的地久天長。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榜樣,男兒要敬仰,女兒要學習,安詳的風致,淑雅的性情,美慧的姿態,嫵媚的儀容,愛的親切,吻的自然,這就是玉潔媽媽的魅力。」

    一陣辟辟啪啪的掌聲也沒有震醒玉潔飄蕩著的神魂,朦朧中她又聽到了一個黯然的聲音哆嗦道:「更有那神奇的魔女!九品者便是那無可無不可的魔女兒了!她讓你驚厥,讓你抽搐,讓你神魂錯亂,讓你在昏迷中痛不欲生,死去活來。在她的面前,你會失去一切自尊,自信,自重,你難以自持。她,她簡直便不是個凡人,她是個使魔鬼匍匐,自然愧慚的靈神,面對著她,神仙也會低泣,英雄便也汗顏。她挑動的是你最敏感的筋脈,撥動的是你最軟弱的心弦,她天生就是你身心的主宰,她的注視,撫摸,熱吻,她那獨特的情懷無一不讓你產生撕心裂膽的痛楚,可這折磨卻又比其它任何幸福和甜蜜都更猛烈,不可抗拒。痛楚難耐你忍受不了,可你卻知道那便是你千百年來的渴望,你願其有卻不信其在的夢幻希翼,那憂哀之怨比任何迷醉都美妙千萬倍,痛楚的只是她的貌,幸福才是她的魂。那小魔女啊!那神秘無匹的精靈兒啊!你為我而生死,我也為你而死生!小魔女!精靈兒!魔女!九品的魔女!這至聖至潔的魔女,你在哪裡!」

    柔溫感到懷中幽香四溢的軀身悸動不已,深遠而遼闊。雲雄同時也發現雲靖殷紅了美面,滿含剛勁堅韌的身兒清香滾滾中顫抖不止,頑強而又固執,狂熱而又癡迷。雲龍擁著彩芳,也覺察到女孩家的嬌軀陣陣的波浪洶湧,芳香乳味瀰漫中映著女兒的臉兒紅燦,腮兒嬌艷,鼻息赤燙,乳兒堅挺中掩來她任性的熱吻,一洩千里般的。在女孩家的嬌呼婉轉中,雲龍就像沐浴在陽光下,天河激盪中,曠宇的情愛在湧動,靈犀在閃耀,所有盛大輝煌的繽紛聖景在重現,旋轉衝撞著,雲龍如登彼岸地沉浮浪漾開去

    冰清也不禁嬌喘微微,眾人裡只東方夜寒清寂安然,自是放心的,自家便找了他去依靠。東方夜寒輕輕接了,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來。

    程慧咬著唇,冷眼看著韶醒,心下好笑道:「這都是哪得的古怪呀!要是我仍在讀書的時候,只怕也失了態了。」她去看淒芳,見她正望著野森,似笑非笑的,心裡又道:「看什麼?他也是個瘋癲的,你也要著魔呀。」

    隔屋的林之平中午陪客,自喝多了些,一直半睡半醒的。禾禾半擁著他,正做些手工解悶,不想林之平搖搖晃晃地坐起來,可又跌了下去,臉上現著癡迷和瘋狂。禾禾見了林之平的神態,心中不禁打起了鑼鼓。林之平眼中佈滿了血絲,肩頭頂在禾禾的胸窩,和她又討酒喝。禾禾不敢反對,偷偷給他倒了一杯,看著他一路灌了下去。林之平哼道:「俗人不曉天音,可一醉能釋千愁。魔女,人人都有自己的魂域魔區,都有自己唯一的相知默契,禾禾,你就是我的魔女!」禾禾不知他哪來的這一遭,心下感動,道:「你知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便好,也不枉我跟你一場,只你再少喝些酒,別傷了身子。」林之平來扯禾禾的胸衣,禾禾不禁落下淚來,吻著林之平的額頭,緊緊抱著她心愛的人。林之平又哼道:「酒不逝愁愁更愁,恨不解憂憂更憂。男兒當絕玩物誌,悲天憫人是何流。我懂得吧,禾禾,我什麼都懂得的,可我就不那麼做,我為什麼要那麼做?」禾禾為林之平的囈語亂言弄昏了頭,不自主地為他解開衣襟。

    林之平吮著禾禾的**,含糊呻吟著,淚水沾濕了禾禾溫熱裸露的豐滿乳兒。

    也不知過了幾世幾劫,這邊房中的眾人才都清醒過來,惟有雲靖仍摟著雲雄不放。

    韶醒木雕般愣在當場,也沒了音聲。

    經這一遭,大家各有心事,也不等吃晚飯了,紛紛告辭。淒芳無奈,只好陸續送眾人出門,餃子上多撒些面,打了幾個包讓玉潔,彩雲,雲靖幾個拿了,她又到了哥哥,禾禾那,見了那景,氣道:「多大的人了,喝多了便惹事。」禾禾哀憐地望著林之平,斷斷續續地哭道:「他累了,他是想歇一會兒,你不要笑話他,他沒有冒犯我,他這樣我喜歡。」做妹妹的不好管也不好看,只好關門出去,整理屋子。野森出來與韶醒,泛光華,東方夜寒,夏雪濤,雲龍幾個道:「改天上我那聚,也沒幾天好呆了。」夜寒笑道:「只淒芳,彩雲,彩芳,冰清,最主要那個叫程慧的,一定請了去,否則我們有什麼趣。」野森笑道:「這事我托給淒芳和彩芳就成。」言畢,眾人四散去了。

    雲雄擁雲靖回到自己那,覺她一直不平靜,也不敢招惹,見天也晚了,便去煮淒芳給拿的餃子。

    雲靖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剛才路上雲雄便告訴她了,他只能再呆一兩天,算這日子,她正當白班的,連送都送不得。悲淒的幽怨和一種無所適從的迷茫攪得雲靖心神不寧,恍恍惚惚中淚水沾濕了她青春美麗的臉頰,她想哭,可又哭不出聲,想喊,可又發不出一絲音聲,手腳不知放在什麼地方好,胸口象被一塊聳天的巨石阻截著,憋得她的呼吸也變得艱難了。雲雄各式各樣的音容笑貌,坐臥舉止在她心中聚集成模糊重疊的影像,霧一樣的東西覆蓋著她。她不知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這時候她什麼也不知道,她就是想他,刻骨銘心,雖然他正在她身旁,而且,一想到雲雄,她就感到冷,說不出來地恐懼,她哭,可越哭那莫名的情感越濃烈,那想念越執著,直到她再沒力氣去哭。雲靖委屈著,一路癱軟了下去,像死了一樣,朦朧中她好像進入了一個神奇的天外世界,幽深的峽谷,怪異的雲彩,高嘯無羈的風兒的嗚吼,接下來她又入了茫茫無際的森林曠野,有河流,可流淌的不是水,而是七彩的瓊漿玉液,有天空,可深不可測的並不是藍色的,而是星光閃耀的燦爛銀河,那是一種深邃黯然的無聲的淵藪,那所在從四面八方向她壓來,她掙扎,奔跑,喊叫,可無濟於事,那無形的壓迫追著她,逼迫著她,包融著她

    雲雄看到雲靖鬢髮飄亂,臉色蒼白,嘴唇青紫,十指抖顫,急步走近了些,更清晰地看清了雲靖異樣的面容和她緊合的眼眸湧出的淚水。雲雄見得多了,也不以為奇,伸手托住雲靖冰涼滑潤,豐腴柔軟的美麗軀身,便是隔著衣服,他仍能感到。雲靖抬頭望了雲雄一眼,輕「啊」了一聲,面上的悲淒之色更濃郁了,她無力地扭動身體,像要掙開什麼似的,可實際上,她卻是努力地貼近雲雄,倒向他的懷抱。雲雄任由雲靖靠到他的胸膛上,像往常一樣,手臂攬著她,輕輕地撫慰。

    雲靖雙手扣住雲雄的衣襟,臉兒埋入了他溫熱的頸窩。雲雄聽到了雲靖壓抑的低泣嗚咽聲,感到了她身體中湧動的幽幽情懷,憐惜之餘,環繞著整個擁住了雲靖的身體。

    暖了會兒,雲雄悄聲勸慰雲靖吃了些,和往日一樣,少不得餵上幾個吻去,得了吻,雲靖安靜多了。

    雲雄對雲靖道:「你別傷心,我會回來的,這些天也見了這麼多人,沒事便和他們一同玩,我不在,也是一樣的。」雲靖泣道:「誰也代替不了你。」雲雄笑道:「我又不是最出色的。」雲靖摀住雲雄的嘴道:「不准你這麼說,你在我的心目中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你。」雲雄道:「不管怎樣,工作總是重要的,你也好好幹,再回來,我們再好好談我們的事,現在便要結果,也是沒有的。」雲靖感到有些疲倦,柔聲道:「雲雄,別說這些了,我困了,你抱我睡,不要離開我,好嗎?雲雄,我會受不了的,不要離開我,雲雄,吻我呀,吻我,我乏了,我要睡的,雲雄,我的雲雄」雲靖的臉上露出一絲安詳的笑意,甜蜜而又幸福,那是真正的滿足和陶醉,挨了雲雄這麼久,總也得了。雲雄吻著心愛的人,直到她的呼吸輕緩平和,像是睡去了一般,這才小心地為她脫下外衣,輕輕把她抱到床上,蓋好棉被。

    雲雄收拾了一下房間,方才回到床邊,換了檯燈,正躊躇著,忽地聽到雲靖哼了一聲,聲音中隱隱藏著一絲焦急飢渴和不滿足。雲雄俯身輕輕壓在雲靖的胸脯上,吻了吻她的唇,聽雲靖輕聲道:「你騙我的。」雲雄道:「雲靖,別這樣了,對我們都不好。」雲靖又道:「你來,我今兒要和你**,你不肯來,我就去死。」雲雄歎了口氣,上了床,到了被中,雲靖半臥半伏在他懷裡,靜寂了會,便是不絕的吻,那吻卻與往日不同,極怪異的,不急切,不火熱,而是與她的整個身體一樣,也是靜寂的。

    害怕失去雲雄的感情如此強烈,雲靖反木然了,她那迥異常人的矜持固執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大腦和身體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雲雄的身體和他的吻。雲靖從不知世上還有愛,還有屬於她的愛,這愛如此地美妙強烈,撕心裂膽,這愛帶給她陣陣的痛楚甚至淹沒了她**的**。雲靖吻著,可這怎麼又僅僅能說是吻呢,她的過去,現在,將來,她的幸福悲哀,她的生命所最眷戀的一切,全在這一吻之中了,她不指望他再能回到她的身邊,她也不求他這樣,雖然她渴望。能吻這一晚,便得他一晚,哪怕結局不是完滿。這吻是否定,否定了她過去一切的孤單寂寞,任性無禮,她真心地吻自己的愛人,這是無比的純潔。這吻也是肯定,肯定了她生命的瞬間完整,她至少這一時再不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了,她擁有了世界上最正直,最可愛的男人了!她佔有了他,享受了他。她深愛他,希望著,可從來就沒有勇氣來得到他,可她吻他了,她便得到了,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吻之中了。

    雲靖流著淚,不住地呼喚雲雄的名字,說著我愛你三個字。雲雄第一次地相信了,因為雲靖不僅是吻他,一半卻是在咬他,他疼了,卻也明白了,相信了。雲雄道:「雲靖,你是真的愛我嗎?」他哆嗦著又道:「雲靖,你別騙我,我是真心問你。」雲靖不答,只連唇帶舌地狠咬了一口,身子用力向雲雄身上貼。雲雄歎道:「雲靖,我們說了多少次了,可都沒有結果,我明後天便走,讓我明白些吧,不管將來怎樣,我告訴你,我是愛你的。」雲靖聽了身體一顫,又咬了一口,道:「雲雄,我要和你**。」完了又哭,又吻。雲雄心裡歎了一聲,方知雲靖素日來的舉止不是怪異,而是真愛的表示了,他那坦蕩無拘,善良誠實的心便自責自怨起來。他怨自己如此地遲鈍,如此地蠢笨,對雲靖的愛熟視無睹,折磨了她這麼久。他心疼雲靖,心疼她的驚恐,她那無望的眼神,她那冰涼的手兒,那嫣紅的腮唇,那顫抖的**,那抽動的腰身,而不是自己的。

    雲雄心下愛憐,最大限度地盡他所有去疼愛雲靖,溫暖她,雲靖凌亂的柔語呢喃更令他心碎,茫然中他也語無倫次地溫言撫慰,有一陣也失去了男兒的冷靜和沉著。

    雲靖每次抬頭看到雲雄的眼睛,都像被人迎頭打了一棒,她驚恐地再去吻,吻到深處,她又去看他,看他的臉,他的鼻子,他的唇。雲靖又一次看到了雲雄的眼睛,有些羞,她想躲藏,可他閃亮著不讓她躲藏,反捉住了她,吻她雲靖的心又哭起來,她只有迎上去,逃是逃不掉的了。

    雲靖一點點疲憊不堪了,最後唯有雲雄在溫存她。

    愛人的吻更加醉人,循序漸進,不溫不火,一切如此地適意,如此地絕倫。雲靖安然了,安然地享受著心愛的人無盡的溫存,雖然沒像她說的那樣,真的**,可她卻更為知足。雲靖最後的記憶是雲雄溫柔的眼神和帶著淡淡哀愁的微笑

    雲靖身體捲曲著,像個嬰孩,整個臥到雲雄懷中,不知不覺便沉睡過去了。雲雄把他的整個臂膀,胸膛,他所擁有的一切都用來擁抱雲靖,知雲靖真的睡熟了,方重掖好被角,掙扎著又看了雲靖一眼,握住她的小手,自己也安安然然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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