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佳佳睡醒了,給她梳洗打扮完,幾人就來到了正房。
董舒文和董新偉坐在沙發上抽著煙,正在聊著於雷的事情,大早上的,一家人就被鬧的不得安生,但沒辦法,那是於紅的哥哥,不能眼看著不管吧。
小傢伙乖巧的叫著爺爺、舅舅,這稱呼全亂套了,不過也不是什麼直系親屬,隨便叫吧,也沒人挑這毛病。
萱姨和曾馨菲直接就進了廚房幫忙。
房立威換了鞋,拎著皮箱來到沙發近前。
董新偉開口道:「不會是要帶著去市裡吧?別告訴我裡面裝的全是錢?」
「呵呵,大哥還真猜對了,不過不是拿走,而是給伯父的。」房立威說著,把皮箱遞到了董舒文眼前。
「還真是?」董新偉好奇的搶過皮箱,打開一看,「乖乖,真的是錢啊!」轉給董舒文看。
董舒文看著一愣,用手翻看一下,接著轉向房立威,「這得有多少啊?用不了這麼多。」看著數目顯然是超過了五十萬。
「呵呵,剩下的留著過年用吧。」房立威笑著坐到了沙發上。
「你可別打擊我,過次年也不能花這麼多錢啊。」董新偉這意思也明顯了,就是給老兩口的錢。
「小威,我只拿五十萬就足夠買東西的了。」董舒文不想全要,雖然見錢心喜,但不該要的也不能要。
「嗯?爸,你要買什麼?」董新偉一開始以為是救於雷的錢,但現在聽董舒文不是那意思,另有他用啊。
「想給學校換桌椅和一些體育用品。」董舒文解釋道。
「哦,早就聽你總叨咕學校應該換,這是想讓小威他們捐款了。」
「呵呵,是啊,他們有錢了,做點兒貢獻。」董舒文高興的點了點頭。
「嗯,不錯。」董新偉拍了拍房立威的肩膀,「了卻了老爸一樁心事啊,有功。」
房立威傻笑著撓了撓頭,「應該的。」
「我替學校的孩子們謝謝你了,我本人也非常的感謝你們。」董舒文還道謝上了。
正好萱姨從廚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個小碗,還冒著熱氣呢,聽到董舒文的話,不禁佯怒道:「爸,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
「是啊,伯父,這是咱們家為學校做的貢獻。」
「哈哈,好,好,我不說了。」董舒文爽朗的笑著,終於解決了一塊心病。
「這才對麼。」萱姨說著,來到佳佳跟前,把小碗放到她的嘴邊,讓她喝豆漿。
「你們竟然隨身攜帶這麼多現金,膽子也夠大的啊。」就房立威一個男的,兩個女人帶個孩子,坐車帶這麼多錢,確實不是多安全。
「沒事兒,沒小偷。」這廝是不怕,誰能從他手上把東西偷走啊,都在空間裡呢,除非是死人才能進到裡面去。
「讓你說的,沒罪犯,警察都失業了。」董新偉瞪了房立威一眼,「嘿嘿!我查查多少錢,過過癮,還沒見過這麼多現錢呢。」
「沒出息!」董舒文笑罵道,其實他倒是也很想數數。緊盯著兒子從皮箱裡兩疊兩疊的往外拿,這是在默數呢。
房立威趕緊跑過去幫著萱姨把桌子放好,要開飯了。
都從廚房裡走出來,熱騰騰的豆漿擺到了桌面上,還有大肉包子,房立威迫不及待的抓起了一個,大口的吃上,看到小佳佳正看他呢,馬上挑個小一點兒的,吹了吹,遞給小傢伙。爺倆先吃上了。
「這是幹什麼?」肖梅看到地上擺放的那麼多錢,兒子正從皮箱裡還往外拿呢,「我怎麼感覺像是打劫銀行了呢。」
確實是打劫了,不過不是銀行,是從十惡不赦的人手裡拿來的。就像房立威說的,反正放到他們手裡也是揮霍,不如給哥們花到正地方。
「媽,瞧你說的,我們怎麼可能幹違法的事情,就是有那想法,也沒那個膽子啊。」萱姨抱著老媽的胳膊嬌嗔道。
「媽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就是形容一下。」說著還馬上去把房門反鎖上了,這是怕有人進來搶啊?還是怕人看到呢?還要去拉窗簾,顯然是怕人見到呢。
「媽,外邊的大門鎖著呢。」
「那也有可能被人看到。」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這心態倒是可以理解。
萱姨無奈,把燈打著了。
於紅看著也有點兒傻眼,這是什麼情況?雖然之前做過收銀員,但也沒收過這麼多錢啊。林躍家裡有錢,那也從來沒有給她看過這麼多。當然了,就是林躍有再多的錢,她也不可能多看一眼,根本就不會在乎。但現在不一樣啊,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的人,心態就不同了。
「一百二十萬!」董新偉終於把最後兩疊拿了出來,「哈哈,咱也是查過上百萬的錢了。」
「那不算吧,沒一張一張的數啊!」房立威笑著開起了玩笑。
「臭小子,那要查到什麼時候。」董新偉拿起兩摞錢要砸房立威。
被肖梅搶了下來,放到了皮箱裡,「趕緊收起來,來人了怎麼辦?」小心翼翼啊,還抬頭問萱姨,「你們拿這麼多錢幹嘛?」顯然也知道,這錢只能是他們拿出來的。
「給學校捐款啊。」萱姨答道。
「不是五十萬麼?」
「有二十萬是用來救嫂子的大哥的,剩下的給你們過年用。」
於紅聽著非常感動,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再缺德、敗類、絕情,那也是親大哥,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吧。「謝謝!等以後我們有了再還你們。」
「嫂子,見外啊,一家人,還還什麼啊,現在我們有錢花,不差這點兒。」
「用不了這麼多啊。」肖梅一邊裝著錢,一邊說呢,看著一旁傻笑的爺倆,「快去洗手,吃飯。」
董舒文和董新偉走了,於紅過去幫著肖梅裝錢。
房立威又拿起個大包子,這酸菜肉餡的,原來真沒吃過,還真是好吃。
一家人吃完早飯,坐在沙發上閒聊。
「過會兒,我把這錢給於哥他們送過去,也別讓他們著急上火了。」董舒文吸了口煙,吐出,開口道。
「別過一會兒了,你現在就去吧。」肖梅怕於紅著急呢,催上了,還從房間裡找出來一個小包,裡面裝上二十萬,遞給董舒文,還囑咐房立威,「小威跟著送去,不然我不放心。」小心過了頭了。
房立威當然不會有什麼異議,跟著董舒文出了門。
來到於家門前,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答。
「沒在家?是不是取錢去了?」
董舒文加大力量拍了幾下,門沒鎖,倒是直接開了。
兩人進了院子,董舒文敲了幾下房門,還是沒人,直接拉,同樣沒鎖。
走進屋內,空蕩蕩的沒人。
「於哥,於哥……」董舒文喊了幾聲。
臥室的門開了,面容憔悴的於父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兩人,稍打起精神,「快坐。」
董舒文和房立威都坐下,直接把錢從包裡拿了出來,放到了茶几上。
「這是……」於父看著桌子上的錢有些發愣。
「萱萱他們給拿的錢,先用著。」董舒文沒說出是房立威,在別人面前還是不要提他的好,畢竟現在還不便於外露。
「用不了這麼多,我們只留十萬就成。」於父目測就能看出來,應該是二十萬,顯得有些激動,更多的是感動。
「還沒有去銀行吧?」
於父點了點頭,「他媽昨晚一宿都沒睡,有點兒著涼了,我就沒出去,想過一會兒去銀行呢。」
「沒什麼問題吧?要不要去醫院?」董舒文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事兒,就是一股火。」於父搖頭道。
此時於母已經強打著精神走了出來。
房立威發現於母顯得有些虛弱,臉色蒼白,眼眶也有些發黑,額頭上擠了幾個紅印,這應該是土辦法去火呢。
「嫂子,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董舒文問道。
於母搖了搖頭,顯得有氣無力的說道:「沒事兒,已經吃過藥了。」
房立威看得出來,身體上確實是有些虛弱,但問題不大,主要還是心裡上的,著急啊,一想到兒子可能被人虐待,當父母的誰心裡能好受的了。
「大哥,這錢都已經到位,正好能救於雷出來,你就別出門了,在家裡照顧嫂子吧。」董舒文勸著於父。
於父低頭想了想,點頭道:「好吧,等過後我把那十萬塊取出來,先還你們一部分。」
「不急,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真是謝謝你們!」於母說著眼淚又出來了,患難見真情啊,這樣的親家上哪兒找去。
「嫂子,你也別著急上火的了,人家求財,這錢給了他們,人會安全的回來的。」董舒文安慰道。
於母點了點頭,抹了抹眼淚,剛想說話。
「我倒是希望這個畜生直接死了算了,這個家都讓他禍害成什麼樣兒了,把家裡錢敗壞光了不說,妹妹還被逼的癱瘓,早晚要讓他弄的家破人亡。」於父咬牙切齒的先開口了。
顯然說的都是氣話,但房立威聽著倒是挺有道理。這種人活著就是禍害人,都不如直接把他送到看守所裡去接受教育了,不過那傢伙還真不幹什麼犯法的事情,擦邊的沒少干,但大罪一個沒有,可能是沒那個膽子,也就回家折騰老人,欺負妹子的能耐。只能說是道德敗壞,法律還真沒法懲處他。
面對這種人,到底怎麼辦?說服教育?實踐證明根本不管用,確實讓人頭疼。
「他怎麼和她的妹妹差距就這麼大呢?」於母抹著眼淚感歎道。
都是兒女,有差別是必然的,但這都成了天上地下的差距,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啊。
董舒文接過於父遞過來的煙,「也許經過這次事件,他能接受教訓,從此痛改前非。」
說完以後,他自己都覺得這只是理論上存在的可能,放到別人身上也許管用,但於雷麼?一個字——難。
「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老兩口就燒香拜佛嘍。」
雖然希望渺茫,但依然期盼真的能改邪歸正呢,不用變得多好,最起碼不再禍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