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文聽過以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二十萬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小數目,估計於家是拿不出來那麼多,這個敗家子怎麼欠人家那麼多錢呢?
「於哥,你確信他真的欠人家那麼多錢嗎?」
「一開始我還真的不信,但聽著電話裡於雷叫的那麼慘,不由得我們不信啊。」於父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明顯是被那個敗類兒子折磨的。
「也許是他和別人串通好,一起演的戲給你們看呢?」董舒文說道。
從以往於雷劣跡斑斑的表現來看,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從那天來的兩個人的樣子看,不像是能同於雷一起合夥的,他們的模樣都很凶狠,說起話來都狠呆呆的,更像是專門要賬的。」於父重重的歎了口氣,顯得十分無奈,「那個兒子再無能,再敗家,怎麼也是親生骨肉,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
「在人家手裡,那不成了綁架了麼?應該報警。」董舒文建議道。
「他們說了,報警可以,但白紙黑字的欠條是千真萬確的,是受法律保護的,而且過後,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時候就不是僅僅砍掉兩隻手那麼簡單了。」
「這是恐嚇,朗朗乾坤,哪能容得他們囂張。」董舒文表現的很氣憤,但想想兒子當初的經歷,又有點洩氣。
「但不論怎麼說,也不能拿兒子的手腳開玩笑啊,我看的出來,那些人好像就是亡命之徒,什麼事情都可能幹的出來啊。」
董舒文也感覺一陣無力,綁架報警還有撕票的呢,以本地這些警察的能力,還真不好說啊,如果讓他們去救人,沒準兒還適得其反呢。
「於哥的意思是打算給他們錢了?」
於父深吸一口氣,「是啊,我這不是來找小紅商量一下麼,想暫時的借那十萬塊錢,以後我和她媽肯定會還她的。哎,作孽啊,到頭來還要動這筆錢。」
他是真的不想動用這筆錢,畢竟女兒現在是癱瘓之身,怎麼能忍心的去用這錢呢,但現在是緊急時刻了,還要救另一個敗家子,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還差十萬呢?」董舒文問道。
「我們打算抬錢了,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抬十萬?」肖梅顯得很驚訝,別說還錢了,就是利息也要壓得他們這樣的家庭喘不過來氣。
「是啊,這幾年家裡被那個敗家子揮霍一空啊,哪還有什麼家底。」
屋內陷入了沉寂,攤上這樣的兒子,悲哀啊,房立威真恨不能一拳打死他算了,活著讓人糟心,死了感覺清靜。
但再怎麼說那是人家的兒子,有狠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娘,他能夠理解這種為人父母的心情。就連小佳佳稍微吃一點兒虧,他都會有暴走的可能,何況是面對危機呢。
董舒文拿出一支煙遞給於父,「說沒說怎麼交錢放人?」
於父接過香煙,湊近董舒文打著的火機點燃,深吸了一口,「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於雷在哪兒呢,他們明天晚上還會來,只要給錢,他們就會放人。」
「於哥,這種事情還真不保準兒,我覺得還是應該報警,去市裡報警比較好一些。」董舒文提議道:「當然這僅代表我個人的意思,為了穩妥起見,你們那麼做也無可厚非。」
「哎!我們不敢冒這個險啊,如果你見到那兩個凶神惡煞的人,也會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了。」於父顯然還是決定花錢免災了。
董舒文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望向肖梅說道:「銀行裡還有幾萬塊吧,今天都取出來,給於哥家裡應應急。」
肖梅點了點頭。
「不用,不用。」於父連連擺手,「我們貸款就可以了,你們還是留著吧,這馬上過年了,不能讓你們跟著受牽連。」
董舒文擺了擺手,衝著房立威說道:「小威,可能還差個幾萬塊,你幫著湊齊沒問題吧?」
「沒問題。」房立威馬上答道,他本來想說自己全出了,但又覺得現在沒必要。
「行了,於哥,你也不用抬錢去了,這樣錢就夠了,你們也別上火,晚上我讓小威把錢給你們送過去,明天晚上於雷就回來了。」董舒文安慰道。
「哎!」於父無力的歎了口氣,有個這樣的兒子,一天就生活在唉聲歎氣中了,還哪來的快樂可言呢。
於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連聲道謝。
兩人又進到女兒的房間,和她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
於父和於母這一趟也沒白跑,錢算是湊齊了,心也不像之前那麼慌了。
關上房門,董舒文無奈的搖頭歎息,「有個這樣的兒子……」簡直就是無語了。
於紅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眼圈紅紅的,聽到家裡的不幸,心情能好了麼,對著董舒文和肖梅說道:「謝謝叔叔阿姨。」
「這話說的多見外啊,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以後不准再這麼說話了。」肖梅嗔怪道。
董新偉摟住於紅的肩膀,「別著急,明天晚上我過去看看。」
「呵呵,嫂子,不用擔心,那些人無非是為了錢,應該也不想多事,把錢給他們,也就解決了。」房立威安慰呢。
但他說的輕鬆,那可是二十萬塊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別人可就不是小數額,要什麼時候能還上啊。當然了,他是想自己出了這筆錢,也沒打算讓別人還,但人家可能不還給他嗎?
其實這廝心裡早有打算了,這件事情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是什麼原因欠下的錢,或者說是不是於雷和別人合夥坑自己家裡,這不僅僅是好奇心,更是對董家和於家負責任。
如果是前者,那麼就要根據具體的原因,再決定如何去做。
後者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給於雷再來一次深刻的教訓,讓他明白以後再禍害這個家,會是怎樣一種後果。
肖梅拉著於紅進了廚房,連安慰帶做飯。
房立威和董新偉又出門掃雪去了。
「這個敗家子,我懷疑他是欠了高利貸了?」董新偉一邊掃著雪,一邊咬牙切齒的對房立威說道。
「為什麼會欠高利貸?」房立威好奇的問道。
「很有可能是賭輸了欠下的。」董新偉也是猜測,但他覺得**不離十。
「哎!賭博。」房立威搖了搖頭,「明天晚上就知道怎麼回事兒了。」
「好好的一個家,就被這麼一個敗類給拖垮了。」
「等他回來,我還得教訓他一頓。」房立威想想手都癢癢,那種人就是皮癢,不揍他難受,主要是心裡來氣。
「你覺得他可能回來麼?家裡錢都被花乾淨了,什麼都沒有,他回來幹什麼?」董新偉更瞭解於雷。
「那我們就找到他,一定要胖揍他一頓,不然二十萬豈不是白花了。」
「把錢交給人家了,可不就是白花了。」董新偉恨恨的說道:「如果不是怕小紅傷心,我真想幹點兒事情。」
房立威快掃了幾下完工,很感興趣的問道:「大哥,你想幹什麼?」
「不能跟你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還隱瞞上了。
「大哥,咱哥倆誰和誰啊。」搭上董新偉的肩膀,攀上關係了。
「我想殺人。」董新偉咬著牙,表現出一副狠樣。
「額?大哥,犯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幹,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瞧把你嚇的,我怎麼可能去幹那種傻事。」董新偉笑著拿起兩把鐵鍬,一把遞給房立威,顯然是把掃成一堆的雪倒弄出去。
看他真是開玩笑,房立威也覺得自己想多了,笑著快跑兩趟,雪也不多,幾下就沒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萱姨和曾馨菲都起來了,正梳洗呢。
得意的在兩人臉上一人親一下。
萱姨嗔怪道:「剛進屋,身上怪涼的。」
「和大哥說什麼呢,還勾肩搭背的。」曾馨菲梳好了頭發問道,顯然是看到了兩人在外邊的情況。
房立威把早上於父和於母來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兒子簡直成了無底洞了,填不滿啊,我們回去了以後,有嫂子這方面的關係,家裡肯定還是跟著糟心啊。」
「以後可怎麼辦啊?」
兩人聽過以後,都很犯愁。
「是件讓人頭疼的事情,不過我會想辦法的。」房立威洗了把臉,接過曾馨菲遞過來的毛巾,邊擦邊說道:「明天晚上我跟著去,不能讓這二十萬打水漂,最起碼咱們要收點兒利息。」
「什麼意思?」
「呵呵,大哥猜是高利貸,而且還賭博,我想去看看。」
「你……要去賭?」
「看情況再說吧,如果真像大哥說的那樣,我怎麼也要把二十萬贏回來啊,不然都對不起我這鐵公雞的稱號。」
「咯咯,你啥時候變成鐵公雞了。」
「嘿嘿,分對什麼人麼。對家人,就是給了全部家當,都無所謂,反正老公我還可以再賺麼。」身上挨了兩巴掌,這廝毫不在意,「二十萬夠咱家吃多少盒盒飯的呢。」得,又開始精打細算了。
「別再輸了二十萬,偷雞不成蝕把米。」
「怎麼可能,忘了老公我的能力了,雖然沒有賭過,但咱先天條件好啊!」房立威眼珠一轉,「對呀,以前我怎麼沒想到賭呢?」
萱姨推了他一把,「別瞎想啊,咱是正經公民,別老想那些歪門邪道。」
「嘿嘿!yy而已,況且有的地方賭博還是合法的呢,偶爾玩玩兒,也無傷大雅。」
曾馨菲想了一會兒,不停的點頭,「小威倒是真有先天條件呢,能看透別人的牌啊。」
「你也跟著湊熱鬧了。」萱姨掐了一下曾馨菲的胳膊。
「咯咯,姐,咱自己家玩兒麼,有時間讓大哥教咱們打牌,贏錢的。」曾馨菲提議道,「當然了,小威,你只准輸,不准贏。」
「保證完成任務。」
「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啊,輸錢給他們。」萱姨也點頭了。
說來說去,他們三個研究上賭博了,人家考慮的是贏錢,他們琢磨的是怎麼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