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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問征夫前路 第1章 與世隔絕 文 / 七來

    第1章與世隔絕()

    這裡是極北苦寒之地,與世隔絕。

    村子北邊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森林,南邊是一片遼闊的荒原,東邊是一條無法泅渡的大河,西邊是一座無法攀登的高山。整個小村就被這四道天險隔絕在中央。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走出去過。

    曾有人親眼看見,飛鳥在那條大河的上空化成了飛灰。也有人在那片荒原,突兀的消失了人影。有人剛走到大山的山腳,離奇的變成了冰塊。也有人深入那片森林,再也沒有出來。

    於是,荒原、大河、高山、森林深處就成了村子的禁地,嚴禁任何人接近。村子裡的老人言,這是一片被詛咒的土地。

    村裡人只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的祖先一夜之間,離奇的出現在了這裡。

    好在雖然無法出去,村子北邊至那片森林之間,有著大片的土地,為村民提供了生存所需要的糧食和衣物。

    森林裡更生活著各種各樣的野獸,在不進入森林深處的前提下,一些勇武的青壯年,可以獵獲野味,改善生活。

    他們的祖先留下了大量的書籍,包括天文、地理、醫學、星象、兵法、權謀、武學典籍,甚至還有——神秘的修仙之術。

    村落生活著三千餘人,由族長統率。族長世代相傳,直至老死,出生時手心有五角星標記的嬰兒,就是下一任族長。據說,每一代族長都沿襲著一個秘密,而五角星則是證明。但是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沒有人知道。

    村子中央有一塊巨大的平地,村落就聚集在這平地四周。村子裡的孩子常在那片平地上玩耍。平地上矗立著九塊高大的石碑,上面雕刻著奇怪的文字和圖畫。

    有傳言說,那是神的語言。也有傳言講,那是開啟天界之門的鑰匙。

    村子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清池。那塊平台,據老人言,叫做龍台。

    每年的六月一十四日,是清池村最盛大的活動——篝火盛典。

    在這一天,龍台中央將燃起巨大的火堆,族長帶領全村的男丁,祭祀祖先,用最珍貴的獵物的鮮血,祈禱上天。

    祭祀完畢,老人們會唱起古老相傳的歌謠。而年輕的男女,可以趁著這一天,大膽向對方表白。

    最後,在巨大的火堆前面,大家烤熟他們所打來的獵物,交換或者分而食之。如果拿不出東西分給別人吃,那是很沒面子的。

    明天就是篝火盛典了。

    午後,葉楓躺在自家地裡的田埂上,小腿朝天,臉上遮著個草帽,在陽光底下又在繼續著他的美妙的午眠。

    葉楓今年五歲,長期營養不良的他長的有些黑瘦。對於他來說睡覺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這讓他稍微感覺有點傷心。他是一個孤兒,不到兩歲的時候父親去森林打獵被猛虎咬傷不治,還沒到家就死了。沒過多久,傷心過度的母親加上勞累,也撒手而去。

    母親臨死前拉著他的手說,「楓兒,是爹娘對不起你,當初不該把你……聽娘的話,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兩歲的葉楓哪會明白死亡是什麼意義,直到他逐漸長大才明白生命中最親愛的人已經永遠離開了他。然而爹娘的死去終究沒給他造成多大的傷痕。畢竟,親人的溫暖他感受的太少太少。

    他只知道當他餓的時候不能像隔壁音曼那樣拉著娘親要好吃的吃,只能偷偷去別人家地裡摸幾個地瓜烤熟。每年的六月十四,也沒有漂亮的新衣服穿。想起這些,葉楓就有些抱怨自己的爹娘。

    對於葉楓來說日子完全就是這樣一天天混下去的,但是年紀小小的他卻對村裡人造成極大的危害。

    他四歲的時候看著牛叔家剛長出來的秧苗,一顆顆幫人拔出來,然後帶到牛叔家裝作不懂說,「叔叔,你家地裡的東西成熟了,我幫叔叔摘下來送回來。」

    牛叔氣的吐血但是也不能責怪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一片好心」。其實,這只是牛叔有一次沒給他吃烤羊腿他懷恨在心。

    張大嬸家的黃瓜剛長的有手指粗細的時候,他那小身軀就悄悄的鑽進去大快朵頤。

    音曼拿著娘親做的好吃的,他會好說歹說連哄帶騙騙到自己手裡然後火速吃掉……如此等等不勝枚舉。雖然他只有五歲,但是他做的那些光輝事跡,有多少五歲的小孩能做出來呢。

    但好在大家也不跟他計較,村子裡民風淳樸,一個兩歲的孩子要不是靠大家撫養,早就餓死了。

    一覺醒來太陽都快落山了,葉楓滿足的瞥了瞥嘴,然後感覺飢腸轆轆。掏出上午烤的玉米吃完,葉楓心念一動,決定大幹一番。

    平地上那九塊巨大的石碑,還有那些奇怪的符號,葉楓一直很是好奇。有一回他準備爬上去玩耍一番,卻被剛好路過的族長秦守天狠狠訓斥了一頓。

    此時日頭已經落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葉楓悄悄溜到龍台中央,看著模糊的夜色中一塊塊巨大的石碑傲然聳立,如同要撲上來噬人性命的鬼魅一般。

    葉楓心中暗自惴惴,但還是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極是頑劣,不吃點虧是不肯甘心的。就像音曼穿了一條漂亮的綠裙子,他要死要活的想試穿一下,音曼不肯,結果被他強脫了下來。

    那一次,音曼被娘親打了一頓,而他,則被族長關了三天。

    事後秦柔問他,「如果是我穿了你還會不會這樣做?」

    小葉楓奸詐的一笑,「那得看我有沒有力氣給你脫下來。」

    由此可見,這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孩童,已經深諳「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入手冰涼,並未有什麼奇特之處。葉楓登時心中大定,伸出雙手在那些奇怪的字上又摸了半響,仍然沒有任何異處,不由大是氣餒。

    接著心中一動,如同猴子一樣抓住石碑,便想往上爬。

    石碑很大很厚,他根本抓不住。但長期溜牆爬樹已讓他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一點一點的使力,不大一會兒後已被他爬了一丈來高。

    就在這時,高大的石碑猛然發出一道細微的光。葉楓心中驚奇,接著詫異的看到那道光芒裡出現一柄金黃的長劍。

    葉楓目瞪口呆,再次看到長劍消失,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拿著一柄短劍,翩翩起舞。

    隨即,葉楓便覺一股大力擊來,雙眼一黑,全身一陣劇痛,像個沙包一樣從一丈高的石碑上掉了下來。

    摔的他七葷八素,頭暈眼花,眼角不由流出了淚。

    葉楓揉著屁股,惡狠狠的罵道:「媽的!」

    「嘻嘻,小屁孩怎麼哭了哦。」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就像微風吹過風鈴發出清脆美妙的聲音。

    是一個大眼長髮的少女,約莫二十來歲。身著碧色長裙,頭束雪白絲帶。瓊鼻櫻唇,膚白如雪,面容姣好。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長長的睫毛下面黑白分明,不帶一絲雜質,純淨的像高山之巔千年的積雪。

    「柔姐姐,你怎麼來了?」葉楓急忙爬起來,看著眼前秀麗動人的女子嘴角露出的笑意,頓時惡自心頭起,伸出雙爪張牙舞爪的抓去,惡狠狠的道:「叫你來看我笑話。」

    柔姐姐本名秦柔,是族長的孫女,自從兩年前看到可憐的葉楓後,就經常幫助他。「我來看看你吃飯了沒有。」秦柔摸了下葉楓的頭輕輕的道。

    「看來你還是挺關心本公子的,這一回本公子糾饒恕你的罪過。」葉楓有點不懷好意的笑道。

    「就你個小鬼頭。」秦柔輕輕的掐了下葉楓的耳朵,葉楓馬上淒厲的大叫一聲道「別動,別動,耳朵沒了,耳朵沒了。」然後裝腔作勢的哭了起來。

    「真是個小滑頭。」秦柔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她很喜歡葉楓,這個小滑頭總是能帶給她很多快樂,尤其是葉楓那一雙眼睛,總讓她感覺無法拒絕這個孩子。

    她白皙的雙手拉著葉楓黑乎乎的爪子,認真的道,「葉楓,我跟爺爺說一下,你去村裡的學堂唸書認字吧,認了字了你才能看懂村裡那些武功秘籍,你才能練出好功夫以後打獵,好不好?」

    對於秦柔的提議葉楓向來不會有什麼異議,雖然知道以後不會有現在這麼自由,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隱約中好像感覺,他將會開始一段新的生活,以前那樣的日子,正漸漸的離自己遠去。

    「葉楓,明天就是篝火盛典了,姐姐給你做了一套新衣服,明天拿給你然後我們一起去參加,好不好呢?」提到篝火盛典,她美麗的眼睛中閃現一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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