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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三章 蓮花輾轉黑白紙 輪迴造化陰陽簿 文 / 天然

    這簿子白皮黑底,展開便是一片片黑白兩面異色的書頁,這似曾相識的模樣,青峰大致也猜出根腳來,心中驚訝不言而喻,。

    先天祖師見他來了,不聞不問,任由他看了良久,青峰略略思量,便道:「弟子夢中似有見過一件寶物,乃是操縱轉世輪迴至寶,坐鎮陰世,此界陰世不知是個什麼樣子,但我卻記得舊時所見的陰世便如陽世一般,這黑白寶物想必相去不遠吧。」

    「看來你又記起不少來,若非我怕老師有什麼謀劃,與你個朔源回光之法,便是更好。」先天祖師點頭道:「除得老師締造之大千外,餘下中千小千雖有陰世,但無天道輪迴,生於自然,而滅於自然,只有締造輪迴,方有生靈興旺,只是能承載輪迴之物極少,須得蘊含生死奧義,比如這陰陽二蓮。然則雖諸界皆有陰陽胎生,但往往為人分得,若二人齊心,倒也有幾分指望,但若二人性情相悖,哪怕便無這機緣,其餘寶物便不如陰陽大道這般貼切,我方世界可說是氣運濃厚。」

    青峰點點頭,締造輪迴是無上功德,能得太極庇佑,若是能成,日後先天祖師在此界之中便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無人可擾其清淨。

    「那時你收去不少陰陽二氣,可是有所得?」先天祖師笑著看著青峰,自從那日戳破隔閡,青峰便收攏元神,如今他也不可能似舊時那般輕易看出青峰底蘊,。

    青峰笑著捻出兩條細絲,一黑一白,糾結在一起化作一道灰光,只細細一條,看不出什麼蹊蹺,但先天祖師沉念一觀,心中卻是大駭,不由驚道:「你竟將陰陽二氣合一,這是如何辦到的?」

    「並非真個合一,師傅你再看看?」青峰將那一縷細絲一抖,便化作麵條般粗細,先天祖師看了一會兒,才收斂駭色,但驚色依舊,兩種氣息並非合一,只是化作無數眼不可查的黑白纖絲,密密麻麻如錦帛般交織在一起,陰陽二氣互相生滅,變化無常,這才顯出這般灰色,他不由皺了眉頭道:「你這法力看似樸質,其實內裡紛紛擾擾變化甚多,再憑陰陽二氣相生相沖之根本,破萬法於無形,實為可怖。」

    「萬法皆應用,唯有道行高,不過是個手段罷了。」青峰將這劍氣一收,寬身下盤道:「雲錦上人相邀,師傅不去,可是別有原因?」

    先天祖師聞言,略顯幾分動搖之色,想了一想,笑道:「舊時有些齟齬,他來邀我的也不是時候,我便不去了,你們去佔些好處便是。」

    光聽這就曉得儘是遮掩之詞,那雲錦上人約莫是別有圖謀,但見先天祖師這個態度,青峰也曉得約無大礙。

    先天祖師對青峰手裡的細絲甚是好奇,想融入自家祭煉的陰陽簿中,但聽聞是劍訣,便直搖頭道:「此乃殺伐之道,非輪迴之道,取之無用,取之無用。」

    言罷擺擺手,青峰便起身告退,但先天祖師似是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麼,呼道:「王奕,你可有為此劍編劍譜?」

    青峰搖頭道:「不過初成根本,劍譜這等末節倒不曾想過。」

    先天祖師道:「你這法力不是先天派根腳,我這一派雖有習劍,但是氣修,而且各人不同,你習罡陽真氣,日後可成的仙氣跟腳定是火行裡出的根基,這灰色劍氣絕不可輕易顯露,畢竟根腳不合。」

    青峰略一思量道:「不如那您傳我一套水行道法,我以水火祭煉,陰陽二沖之下,便有個說法,。」

    先天祖師笑道:「既早有打算,肚子裡有貨,何須問我討?」

    青峰恬著臉道:「我要會的東西必然是出自您老人家才算數,若是我會您不會,那可就太損您老面皮。」

    「你將經文與我學了豈不是更省力氣。」先天祖師枯坐許多年,今日心情甚好,也樂得與青峰胡攪蠻纏了。

    青峰故作訝色道:「咦,那般豈不是我做了師傅。」

    先天祖師笑罵道:「你個滑頭卻是不能與你分毫話柄,罷了,這上玄清氣你拿去吧,這法門根腳雖是水行,但比你那罡陽真氣難學一些。」

    青峰笑嘻嘻收過經書,看也不看,便自一遁而去。

    後來的日子,青峰便依舊在自家洞府裡,時而也出來與師兄弟幾個敘敘話,試演道法,樂得自在,但更多時候都是教邢俊道法,邢俊偶爾也會去段澤處見見相好,青峰倒也不阻他。

    時間一晃,便到了梅花開時,除了駱鴻羽和大師兄中朱少卿外,先天門下十人齊聚山前,青峰來得最晚,見少了朱少卿,便隨意問了場上一人道:「怎麼大師兄還不來?」

    這人卻是老八毛劍峰,他見得是青峰,便拍了他肩頭道:「你小子姍姍來遲還好說人?」

    青峰吃他一掌,身子不由一歪,急忙退開半步,他方才頭眼看天,不曾看下,若知是毛劍峰這修龍虎真氣的體修,他就不貼上去了,毛劍峰生來大力,筋肉異於常人,身高過丈,故先天祖師授了他這龍虎真氣,生來一股大力更受加持,這一拍若是放在石頭上也要留幾分印子。

    毛劍峰見青峰這反映,便知自家又下手過重,露出幾分歉意道:「十二,哥哥出手不小心的……」

    青峰笑著搖搖頭道:「不礙的,少說我也是修成爐鼎的,這般力氣打凡人或是撈個傷殘,我是無妨,。」

    毛尖峰見青峰不怪他,心情也是大好,他這性子與修道之輩頗是不合,門中兄弟關係之中以他最為被疏遠,蓋因這一干兄弟的人個個喜靜不喜動,他這般卻似是個異類,好在諸人修心不差,不曾為這般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計較。

    青峰見他面色僅僅少舒,似還有心病,便勸道:「八師兄,其實收放力氣之事,倒也不必太過放於心中,師弟我聽說過一個……」

    「大師兄,大師兄來了!」有人一聲高呼,將青峰話語打斷了去,眾人齊齊抬頭張望,便見得天邊一朵彩霞迅速往浮生山飛來,片刻工夫,便落在山門前。

    落下來的真是大師兄朱少卿,但他這一落,旋即大噴一口鮮血,看得眾人吃驚不已,急急圍了上去。

    「莫驚慌,淤血罷了。」朱少卿捲袖揩去血跡,隨手一抖,便揮散而去。

    段澤驚道:「大師兄,究竟發生了什麼?」

    朱少卿道:「十一叫人擄走了,我追之不及,反中了對方算計……」

    朱少卿入冬前便出面去尋駱鴻羽了,尋了不少地方,總算在半月前中找到了駱鴻羽蹤跡,但尋見駱鴻羽時卻發現他被人禁錮了法力與許多人一起被鎮在一處禁法之中,朱少卿怕破禁傷了裡頭的人,便暗伏一旁,守株待兔。

    三日之後果是有人來此地,朱少卿正想暴起發難,卻被那禁中放出來的一柄大錘偷襲,這時他才曉得禁中原有何自家修為相仿之人主持,待伏時已被人發現,自家反被將了一軍。

    那對頭將朱少卿打傷後便攜後來之人使了法,將整座禁法連同裡頭的人一併搬走,那一錘雖傷了朱少卿肉身,但元嬰完好,故恢復之後,那人還來不及走,被朱少卿追來,兩人相鬥一場,不分勝負,朱少卿還多挨了幾錘,最後還是叫那人跑掉了,。

    眾弟子聞言面面相覷,朱少卿乃是天下有數高人,與郭仲文這般的小真人亦是相去不遠,能與之比肩的天下有數。

    「快去報告老師。」左元華聽完第一個反應便是要上山,朱少卿卻將他一把扯住道:「不必了,那對頭去處我已明瞭。」他說著便掏出半張破損的符菉來示於眾人。

    「封符?」青峰第一個看出這玩意兒是個什麼東西,這符菉是個封符,顧名思義,就是封禁事物用的,但看形狀,卻是兩張黏在一道。

    朱少卿露出幾分讚許之色道:「無錯,這是雲錦上人請帖的封符,我與他鬥法時燒壞了他的乾坤袋,掉了些東西出來,符貼他收回去了,但這封符無用,他似是不曾察覺遺落。」

    「如此,去問問雲錦上人便可知他是何人了,畢竟師傅推演也未必能算中對方,那人道行可是不淺。」青峰接著說,眾人亦是瞭然。

    「正是。」朱少卿點頭道:「我等先去雲錦上人處,得搶先一步,而後才好守著山門一個個看,若是他們自去山頭歇息便不方便了。」

    「該速速起雲駕!」任鵬飛急忙掐訣,朱少卿卻是按住他手,袖籠一抖,落下一隻小舟,迎風一晃,便化作三十丈的大船,七彩流光搖曳,煞是好看,朱少卿道:「這破虹舟我不曾祭煉完,今日便先勉強用起,上有陣法,你們隨我來。」

    諸人聞言,齊齊躍上這飛舟,青峰念頭一掃,也是暗暗驚訝,此物實乃一件靈寶,材質亦是卓越,內裡靈篆已有四道,說此物祭煉不全,未免有些謙虛過度,但他再看,卻發覺這幾道靈篆樣式有異,似是叫別的符菉束縛了運轉,頓時又覺得有幾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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