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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一網不盡尚有漏魚 文 / 天然

    那三刺喚作鳳凰三點頭,故是有些鳴響,只是這廂功夫不到家,鳳鳴不成,這脆響之下,便有一道暗劍被挪入了地面,施飛雲只顧著那三路,便不曾細查,這才著了道

    這一劍洞穿施飛雲氣海,卻見得施飛雲便偌個魚泡般憋下去,一股黑氣便從頭頂逸散而出,旋即凝籠,顯出個枯瘦老人道:「你不是那道箴,你是太虛真人?」

    這廂的道箴目光一滯,一道清氣便從他手中的劍中飛了出來,卻是個衣袖飄飄的清秀少年,正是青峰化身之一,他抬手一挪,便將道箴送出劍台道:「但見得邪魔攪局,貧道也只好維護一二了。」

    「那寶瓶果是動了手腳咯?」那老頭卻是不說自家來頭,反倒先質疑起來。

    青峰笑道:「略通算術爾,場中有半數是我徒孫,料想也有一個中的,卻不是作弊來的。」青峰當然不能和這人說實話,那不是自砸招牌麼。他也不能叫這外來的魔頭佔了主動,笑容一收,陰聲道:「敢問這位魔君是個什麼名號。」

    那老頭哈哈一笑道:「本座名號你這小人物不配曉得。」

    青峰心頭略惱,但也不顯,只是又問道:「敢問這位魔君來我太虛劍派又有何公幹。」

    「讓出你的神虛宮來便是。」那老頭卻是一點都不客氣。

    「總有個說法。」青峰一扶額,仿若有些傷神,又有幾分頭痛。

    那老頭道:「你礙了我魔門之事,滾出繚亂原便是,此乃我魔門最大恩賜。」

    青峰微微一笑,大致也曉得什麼事了,伸手一催,便引出元磁真雷網來,將這寶貝一展道:「若是為了此物,你們倒是白跑一趟了。」

    那老頭大驚,青峰繼續道:「繚亂原日後只會日漸繁盛,待我有得功夫洗淨那死水,便可成我人族聚居之地,你們還是莫要亂想了。」

    這時卻又另兩道黑氣騰上,青峰一看,卻是此前被他懷疑的三人中另兩人,這三人顯出本相站在一處,倒是叫青峰覺得有些相像,心中暗驚道:「莫是三尊化身不成?這對頭有點難對付啊。」

    不過聽得後話,青峰倒是鬆了口氣。

    「我兄弟三人合力之下,便是有異寶相持,也不見得你能奈我等如何。」那三人湊在一起,氣卻是短了不少。

    青峰暗笑不止,心道這三個魔道也是有意思,他取了這寶物出來,本就不抑制其元磁神光揮散,那三個魔道自是看出由來,只是恐怕憑他們眼界是看不出根腳來,不過這三個匪類膽子也不算大,見得青峰取了這寶貝就縮作一團,顯然是有些忌憚。青峰心中暗笑歸暗笑,惱亦是有惱的,卻是不知誰人把這寶貝的消息放出去,按理這事只有他和天理真人曉得詳細,外人頂多猜測下頭是什麼元磁礦之類的東西,絕不會想到這是一件寶物,看那是那人模樣,怎麼看也是曉得的。

    那三魔縮在一起,忽然間便暴起殺來,青峰微微一愣,便將元磁真雷網撒下,也不懂用其他手段,就引動自家祭煉的三道靈篆的法力化作三條元磁雷龍殺向三人。

    這雷網一落,三人身上的金器便掙脫了控制,飛了出去,青峰兩下挪移,便將之封入須彌環中,奪了凶器,那三人正應付元磁神雷,一時不查,竟叫青峰收繳了法器,不由陣腳大亂。

    這劍台上變化太快,台下眾人只覺眼花繚亂,大致就看清楚太虛真人拋下一張網來罩了三人,別的就不明白了。

    青峰獨自運用雷網斗了那三人半日,卻是拾掇不來,心中暗暗惱恨,卻聽得這寶貝傳音道:「你個懶鬼,我當你只是用我嚇唬他們,想不到竟真的用了我,我也是有些顏面的,豈是被你這般修為的人胡亂催使的。」

    青峰是萬萬不曾想到這寶貝有這許多面皮道理,不得不討好道:「今次純屬意外,難道你要當著眾人面放人,那般外人便猜出你根腳來,豈不是陷我於險境之中?」

    那寶貝懶懶道:「那我也頂多只助你困助他們,不叫他們脫走了去,卻是萬萬不來助你,你自家想辦法煉死,日後休得輕易動我,我只答應庇護你,可不是認你作住,豈是你耀武揚威的幫兇。」

    青峰無法,只得使了個挪移將這寶貝連同三人一併送入須彌環中。

    此時觀劍諸人早看出了七分緣由來,也不敢多嘴,只等得青峰自家解釋,青峰降下雲頭道:「今日有魔門高人擾事,貧道亦是為求公平,斷無擾了劍會之意,望諸位海涵,方才魔門之人已為貧道收服,賽事繼續。」

    眾人將過程瞧得分明,也曉得那三人修為絕對破了規矩,故也默認了,但有那好事者卻出聲道:「寶瓶能作弊,抽籤不公。」

    「如貧道所言,實乃算術。」青峰急忙解釋。

    那聲音卻步步相逼道:「焉不知你事先算好與徒弟們曉得?既然算術能算破寶瓶摯簽,亦不能作數。」

    青峰念頭一轉,已尋見那人,抬手一招,便將那人從人群中挪了出來。

    龍潭真人見狀急忙呼道:「真人不可動怒。」

    青峰對龍潭真人擺擺手,轉問那人道:「敢問尊號。」

    那人倒也淡定,隨意道:「施慶雲是也,台上那死人乃是家兄。」

    青峰頗是訝異,轉去看那破皮囊,不由皺了眉,這兩兄弟看似同年,但面相全然不同,且看這施慶雲平淡無事的神色,全然不像是喪兄。

    施慶雲卻是看出青峰疑慮,解釋道:「異父兄弟罷了,也無甚情誼可言,這廝聽從那魔頭虛言斃命,我亦不惜。」

    「然以施道友見之,我門中這劍會當如何比拚?」青峰於他兄弟二人之事只覺知個大概便可,並不詳細打聽個中是非,反將話頭轉回劍會上去了。

    施慶雲道:「叫他們各自一一鬥過,勝多者為劍魁,貴派有十一處劍台,同場一百六十二人鬥法也綽綽有餘,更何況十六人。」

    這話一出,卻是群情洶湧,各抒己見。

    「一人要戰十五輪,哪有這般雄厚體力?」

    「招數皆叫人看盡,豈不大虧?」

    「那些耍心眼的,看見打不過的直接投降以謀後來,斗謀為上失了主旨。」

    「劍術又不是道法,我等看的是精彩,又不是比耐力。」

    ……

    施慶雲一轉生,對著眾人抱拳道:「敢情哪位立個比寶瓶摯簽更公正的手法?有說體力者,試問歷代劍魁,哪個不是戰的最多的?又說招數外洩者,試問歷代劍魁,哪個不是叫人看得最多的?有說耍心眼者,試問鬥法鬥劍,豈是蠻力拼比,自是以技巧心思為準,誰家沒有心計手段?此外種種不過是虛言爾,若有更善之法,還請諸位賜教。」

    一巴掌拍回去倒是利落,果然這些人中沒了聲音,青峰也是佩服這人本事,想來他說的也是無錯,便順水推舟道:「此法果也有些好處,不如這般,今次既然已黜三人,餘下十五人也難分配,便以今次為試,且看你這辦法好不好,待得今年劍魁決出後,再由天理盟諸位商議定奪,劍會如今已不是我一家之事,諸君意見貧道也當受之。」

    說著青峰一揮手便將十一方中的一方劍台立起,烙下戰表,最後道:「貧道多有叨擾諸位雅興,就此告辭。」言畢,便失了蹤影。

    施慶雲卻是露出一臉索然之色來,依舊回了位置。

    青峰這一翻鬧,顯露的手段比之這些弟子鬥劍更為人稱道,這最後的劍會雖起,但終究還是被喧賓奪主了,結果也是料想之中,依舊是太虛劍派摘了劍魁,畢竟外人只得五人,這五人又因為青峰此前那番鬥法落下一些心病,這才都讓了太虛劍派。

    待得劍會一結束,人潮散去,也只有天理盟幾家熟客留了下來。施慶雲踏入太虛之門,忽然眼前一花,便落在一方宮殿之中,台上整座之人,卻是他前日見過的那位。

    青峰衝著施慶雲笑道:「施魔君有禮,貧道險些被你糊弄過去了,那日你引了話頭,卻是叫貧道有些狼狽,一時都忘了細查。」

    施慶雲眉頭一皺,倒也不生氣,只道:「我只是說了兩句閒話,便是隱瞞了身份,也不曾害你太虛劍派,使此法來困我,未免下作。」

    青峰欠身道:「魔君誤會,貧道只是不曉得落日派四大魔君來我這裡究竟有何事。我如今已經殺了三位,卻不曉得第四位無道魔君是個什麼想法。」

    施慶雲冷哼一聲道:「我那三兄弟愚笨,來挑了你這刺頭,死了便死了,干我屁事。」

    「我看魔君似有些悵然若失,可是想報仇?」青峰挑釁道。

    「報仇?為什麼?」施慶雲哈哈笑道:「好不容易能獨攬大權,我失心瘋了才來和你作對,太虛真人,難道你不理解我們魔門麼?」

    青峰卻是搖頭道:「我觀魔君當日言行有些奇異,這才想問個明白,魔君可莫要錯意。」

    施慶雲笑道:「那日除了我落日派外,還有易魔宮,血海刀山,紅粉骷髏教,百毒派數派魔宗有人潛入,我出來挑事,乃是看看他們反映,不過沒想到淡定得很,我看你也是沒尋出那些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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