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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青峰拜師青陽和事 文 / 天然

    鴻元真人笑道:「三百年不見,師弟你這脾性卻未曾變呢,火雷噬嗑不合你的推演之術,你也要參一腳,只怕這玉玲瓏的子孫便要活活累死了。」

    「你怎知他不想學推演之法?」青陽真人笑道,「再說若論天罡地煞一百零八法,便是師兄也不及我吧,玉清在這道法上還需稱的我一聲師傅,若論丹道,本門放在祖宗堂供奉的九枚九天上玄清丹,你且問玉陽煉不煉得出來。」

    「師兄你這又何必呢?」紫陽真人勸道,「若說你怕衣缽失傳,我三人去尋一個合適的與你,你若也要教,這孩子縱使天才如何受得了四名老師?」

    鴻元真人亦道:「紫陽需管教這弟子,你不如收了那個凡子如何?雖不能繼承衣缽,但也可侍候左右,他雖無緣大道,單憑你的本事讓他多活一甲子亦不難。」

    青陽真人聞言便往青峰處望去,這一望卻讓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只見一四足小獸,渾身潔白,四隻長耳,體型似貂,頭卻似狐,八叉長尾,眼紅如兔,額前卻有五色細瓣般的印記,此時卻與青峰鬧得正歡。大殿中的人見青陽真人發呆便都發覺了這一幕,每位臉上都似開了個彩紡,色彩繽紛,不一而足。

    青峰被紫陽真人丟在一旁便落得輕鬆,四下張望便發現這小獸十分大膽,居然躲在掌教的蓮台之下,便招他過來,這小獸也十分好奇,跑了過來又甜又蹭,十分可愛,青峰見狀便將這小獸抱了起來,一會兒拉拉他的耳朵,一會兒扯扯他的尾巴,待到後來他已忘乎所以,這一殿之人齊齊望著他,他卻毫無自覺。

    「成…成何體統…」紫陽真人這一句嚇得青峰將小獸放了下來,照常理這一吼非嚇得他將這小獸扔飛了不可,只是不知為何紫陽真人卻喊得無甚底氣。

    那小獸不依卻又復竄在青峰肩上,對著紫陽真人齜牙咧嘴,居然發出聲來,「你們自說話,管我作甚?」

    「我……」紫陽真人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昊天兒你莫凶,我等是要與這孩子講些事,講完了再讓他陪你玩如何?」鴻元真人笑道,「青峰,你乃凡骨,入不得我大道,我想來你一凡人能到此便是有機緣,雖是莫無涯害死你母,紫陽有欠與你,只是紫陽主修殺伐之道,你在他處可無甚可學,青陽雖不善殺伐,但論道術小法,便是我也不及,你可願拜青陽為師?」

    青峰聽聞掌門此話,知是要他放棄殺莫無涯的念頭,便跪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青峰便是凡骨亦求可學一殺伐之法,他日有機會可手刃莫無涯這魔頭。」

    「你無仙骨靈根,殺伐之道若你這般凡人來練,未及制敵,自己便被自己殺死了。」紫陽真人巴不得扔了這拖油瓶,便勸道:「莫無涯乃是一教之主,本門尋常弟子也沒人敢說這有朝一日滅殺他的話,莫天涯也不需你上心,此人傷了青崖致他隕落,又奪了古洞之寶,天下人想殺他的人不計其數,怎會有命等你大成後去殺他?」

    「可……」青峰有些不甘心,紫陽真人的說法他無法反駁,且他欲學殺伐之道復仇倒是其次,他這個年紀若要問他將來做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問他學什麼道法也是一般道理。他只是覺得紫陽真人做師傅以後便可學那駕馭葫蘆的飛天之法,青陽真人的本事他見得不多,這一身百納衣和一根貌似隨便拾來的破木棍總是讓這小子心中暗暗看不起,他雖覺得青陽真人好說話,但卻總覺得青陽真人不及紫陽真人厲害。

    「也好也好,這樣你做我徒弟也好。」青陽真人聽得這說法便連連呼好,「哈哈哈,你拜我做師,可做了幾十萬人的便宜師叔呢。」

    青峰雖有不甘,也只能行拜師禮,畢竟對他來說入得門便是天大的造化。紫陽真人和一幹道人卻心中納悶,這青陽真人雖是古怪,但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人,畢竟除了大師兄鴻元真人之外,若論道行,便是青陽真人最高,只是他所學駁雜,故在劍術上不比紫陽真人,但也僅此而已。若他真個力爭,便是鴻元真人也不好拒絕,畢竟若論教人,青陽真人還是比他們合作一團也高。上一代鴻元真人便是個甩手掌櫃,門內雜事交與大師兄,而道法之事盡交與青陽真人,他們這一圈師弟便都是青陽真人轉授的。

    眾人心懷疑慮卻不知青陽真人見那昊天兒與這小子親熱便有多許多想法,又想那混天兒素來桀驁不馴,若它推演不出,便會經常去找這小子,自鴻元老祖之後便無人可收服太乙渾天儀,似它這般有了器靈的寶物便只可講理不可用蠻力。其實老祖之後,天一門所有老祖傳下的通靈寶物便少有人可以收服,太乙渾天儀更是其中前十位之內的重寶。

    「大師兄,我這便帶孩子去了。」青陽真人行禮,便欲拉青峰下殿,卻被紫陽真人攔住,「師兄且慢,那小子的玉牌需還我。」

    「莫要小氣嘛,一個玉牌,我改個禁制便是,不會讓這小子偷上你的上清峰的。」青陽真人一怔復又笑道。

    「此玉牌乃是青崖遺物,且有不少我上清峰不外傳之物……」紫陽真人還未說完便被青陽真人的棍子戳了腦門,笑罵道「你個小子,劍法厲害需不記得我當年怎麼手把手教你?師尊於你出生時便撿來,我把屎把尿,便是你喝的羊奶也是我養的羊處得來的,今兒個拿你一個玉牌也與我這般廢話,便是你那自創的一式劍招還不我陪你練出來的……」

    青陽真人這般不留情面將紫陽真人那些俗事拿來羞他的臉面卻是氣方纔他急不可待地將青峰脫手,此事他有些不喜,紫陽真人這一攔弄得青陽真人的好脾氣也小小發作了一下,紫陽真人名上雖是他師弟,但論起來卻是如同父子。

    紫陽真人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青,辯道:「青崖屍骨還在裡面……」

    青陽真人聞言,便取過青峰懷中的玉牌一抖,一具蓋著白綾的乾屍便出現在大殿中,青峰此前見過,一會想便覺得一陣噁心,忙躲到一邊。

    「師兄,你之前說不是莫無涯殺的,可能否詳說?」紫陽真人問道。

    「我只是推出個大概,青崖死得這麼慘,可莫天涯身上卻無青崖的怨氣。按說這種慘死法,青崖的怨念在兇手身上便是一年也散不盡,我還需仔細看看。」青陽真人掀開白綾,一股惡臭沖天而來,他皺著眉頭又怨道:「師徒一場,你怎不弄個保元之物將他存起來,都這般腐臭了。」

    「那白綾便是了,只是我尋得他屍身時便是如此。」紫陽真人苦臉回道。

    「我大概有個數了,只是這人,卻……」青陽真人仔細看完後便說道,「青崖確是脫陽而亡,天陰毒並非主因。」

    「這孽徒!也不知哪方妖女……」紫陽真人聽聞臉上便陰雲密佈,雖說天一門不禁男女之事,但上清峰卻是嚴禁此道,蓋因殺伐乃純陽之道,破了元陽身便不完美。

    「只怕非是自願。」青陽真人搖頭道,「你且聽我說完,天陰毒雖只有魔道女子可煉,但亦有一例外你可知?」

    「莫非是那不陰不陽的陰陽老怪?」紫陽真人大驚道,殿內之人但聞陰陽老怪之名,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青陽真人點頭道:「青崖恐是此老怪所殺,此人乃是天閹之體,最喜童子身的男子,又好虐殺,似青崖這般的孩子,便是他的可口之物。」

    「何以為證?」紫陽真人問道

    「你且看下身。」青陽真人說完一指,紫陽真人一看便怒到了極點,吼道:「陰陽老怪,老夫必將你碎屍萬段!」

    「只是,這老怪蹤影全無,早有隕落傳聞……」青陽真人搖頭道,「此事本不需推演,你若仔細看過屍體自己便可明白,這般殺人只有陰陽老怪,天陰毒他這天閹之體也可煉,只是……」

    「只是什麼?」紫陽真人問道。

    「你也是個木頭腦袋,那老怪豈不認得青崖,他有這膽殺人辱屍麼?」青陽真人又搖頭道,「便真干了,他可會佈置得這麼明顯?我只覺這中間有怪,此事處處合理,我算術之道的根本乃順應天道不圓之說,此事如此圓滿便是有妖。」

    「便著門下弟子打探此人消息吧。」鴻元真人聽完便淡淡地說道:「只是青崖修為盡失,屍身又毀,入不得我宗墓。」

    紫陽真人聞言一怔,怒道:「天陽,我就只此一徒,你居然不讓他進宗墓?修為失了又怎了?屍身被毀又怎了?他生前亦有汗馬功勞,你居然說得出這話,你便是掌門我也不答應。」

    「此屍有天陰毒在身,若污了祖脈你可擔當得起?」鴻元真人眉頭一皺,此事雖對不起紫陽真人和青崖,只是他也確有苦衷,「入宗墓者若非坐化,至少也要是為宗門死戰者方得入宗墓,若是像青崖這般死法,但是那一身煞氣便不可,何況還有天陰毒這般毒物,你難道想毀了本門根基?」

    「難道你讓我將他葬進魔塚不成?」紫陽真人悲道,「師兄,你們心自問,若青天這般死法,你怎麼辦?」

    「唉~莫吵了,此子我帶去葬在天星峰便是了。」青陽真人不耐煩地收了青崖的屍體說道,「此子一分靈力都沒有,入祖脈有何用?我在天星峰尋個地方葬了他便是,唉~青崖小時我也買過糖給他吃,這事兒我便管了,真是……這殿上這般吵鬧甚是無趣,我且回去了。」

    「這般……便有勞師兄了。」紫陽真人自知青崖的屍體入不得宗墓,青陽真人的主意他也可接受。

    青陽真人拉著青峰往外走,紫陽真人剛要向鴻元告退,卻見鴻元真人的眼睛瞪著大門彷彿看到了什麼天地異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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