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騙局
這時候王熾已經完全明白了,神使妹妹就是神使,而且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多重性格、人格分裂。從他通過那些聖騎士的那一刻開始,神使就已經安排好這個計劃了,甚至是知道他要找她的時候,早已經安排好了。
當時王熾看見她後,她進了受難所,馬上換了衣服,把頭髮剪短,然後把衣服和頭髮都扔到窄道的另一端。然後到裡面十字架那裡,用鎖鏈把自己綁好,鎖上右手和腳,最後虛鎖著左手。
這就是她當時為什麼要不斷掙扎著右手,這是暗示王熾先解開她的右手,因為她左手的鎖有問題。在王熾解開她的右手後,她就馬上自己解開左手和腳,這是她的掩飾伎倆,她裝得太像了,王熾才沒有察覺。
當時在王熾想要向著窄道的另一端走的時候,她知道這樣會敗露,於是利用恐懼和尖叫阻止。就是她經常利用情緒和姐姐的迫害,影響了王熾的深入思考和判斷,最後還把王熾引到了這地面上的教堂。
或者過中的細節也有王熾想不到的地方,但大概就是這樣。這個神使不單聰明,而且還演得那麼投入,如果不是她演得那麼像的話,王熾可能早就能識破這一切。按這樣分析,她應該也用過類似的方法,製造過不少的神跡,以此博得人們的信奉。
神使佈置了這麼多的東西,就為了把王熾引到教堂裡?就為了告訴王熾他是神選中的人嗎?他們今天才第一次接觸,神使對王熾瞭解有多深,她需要這樣做嗎?
這時候神使已經走出了通道,王熾也跟著走了出去。外面的光線充足,開始他還有點不適應,看清楚後知道這是一個園子,園子的前面就是敞開著三扇大門的教堂。
神使從中間的大門走進去,王熾就跟在後面,教堂裡面寬敞明亮,這是地下世界裡面沒有的景象。在前堂中央站著一排十二個人,他們就是那些聖騎士。看見神使後,他們都閉上眼睛低下了頭。這也是神使的安排吧,那些聖騎士都在這裡等了很久,他們的表情都挺難過的。
「神使……」烈火突然張開了眼睛,站在神使的前面。他的手已經修復好了,但是腿上的傷還是很痛,走路有點拐,他突然攔住神使的去路,其他聖騎士都張開了眼睛。
「我的聖騎士,你想什麼我是知道的。我也很希望能有一天,可以過一些平凡而幸福的日子,但是你也應該知道,在這樣危急存亡的時候,我們都不應該再執著。請遵從神的旨意,繼續保護我們的兄弟姐妹……」神使說著,從烈火的身邊走了過去。
神使一直走到了教堂後堂中央的大十字架下面,然後慢慢地閉上眼睛低下頭。那些聖騎士們都轉向著她,一起閉上眼睛,低下了頭。然後在神使的帶讀下,所有聖騎士一起跟著誦讀那些「神話」。
他們都沒有管王熾,王熾就站在中間大門的旁邊,聽著他們誦讀的回音,欣賞著這個寬敞又有點神秘的教堂。看著那些彩畫上耶穌和天使的樣子,聽著他們說著的「神話」,王熾也有一種安詳的感覺。
「惡魔越來越強大了,因為人類的罪孽深重,上帝幾欲放棄我們,神的庇護所不是永遠安全的地方。我們必須真誠地相信神,遵從神的旨意,為我們的過去贖罪……」神使誦讀著,終於停下來了,然後慢慢地張開了眼睛。
她這時候看著王熾,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著那些聖騎士們說:「上帝曾經告訴我,將會從遠方帶來一個人,這個人有著先知一樣的智慧,消失惡魔的力量,掌握著大形勢,還懂得如何對抗惡魔,他是我們庇護所存亡的關鍵……當然,能不能說服他相信上帝,接受神的安排,還得靠我們自己。」
那些聖騎士都紛紛張開眼睛轉過頭,望著王熾。王熾當然明白神使指的就是他,他現在也明白了,神使所以裝成她的妹妹,目的就是要接近他,然後瞭解他。因為一個反對神使的她的妹妹,的確容易讓王熾接受的,她開始說到的要揭發神使,就是順應了王熾的任務目標,引起他的好奇心。
然而面對這個什麼安排,王熾真的不願意接受,即使真有什麼上帝,是他的旨意他的安排。王熾有他的想法,有他要擔憂的詩詩,還有那些兄弟一樣的戰友。
「對不起,可能要讓神使失望了,我並不是那個人,我只是一個來自遠方軍隊的兵。雖然我也不希望傷害這裡的人,不想破壞這裡的一切,但是我不可能留下,我也是時候要離開了。」王熾望著神使的眼睛,這樣說。
那些聖騎士們,特別是貴才和修文,都很想開口對王熾說什麼,但是他們還是忍住了。所有聖騎士都一起看著王熾,但還是那樣站著。神使也保持著那個笑容,她繼續對王熾說:「不是這樣的,我們這裡更需要你。」
王熾聽了,歎了一口氣,說:「我一個人能力有限,你們這裡都是強者,有他們足夠了。而且,你們不是一直過得好好的嗎?其實你們並不需要我,我回去後會想辦法盡量讓他們不再干擾你們的。」
神使還是那樣微笑著望著王熾,也繼續對王熾說:「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事實上我們的庇護所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你應該知道,惡魔還在繼續強大,它們終有一天會成為可怕的毀滅者,就是現在,我們的許多設施已經支持不住了。」
王熾知道那些怪物的確還在不斷進化成長中,它們還可能變成什麼樣子,他還沒有想像過。這地下世界不能永遠支持下去,這是必然的,但是他一個人能改變這一切嗎?
王熾把目光移向了貴才和修文,說:「我們那邊也一直在研究著對付它們的辦法,我們一直在努力著,將來我們還有可能會幫你們對付這些惡魔的。但相反如果我留下,可能一點作用都沒有,頂多就能多殺幾個惡魔,或者找點糧食。」
「只要你留下,神會指引你的方向的。」神使說著,轉過了身,向著教堂的後台走過去,她一邊走一邊對王熾說:「你跟我過來一下吧。」
她這樣做,下面的那些聖騎士們都緊張起來,但是他們都沒有動,還是站在那裡。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緊張,王熾想不明白,又看著神使的背影。其實他很想這樣就走了,又覺得很沒禮貌,還不知道神使要帶他去哪。於是懷著一點好奇心,王熾還是跟著走過去了。
就在他跑過烈火身邊的時候,他發現了烈火緊緊閉上的眼睛,看樣子他很痛苦,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一動不動。這樣王熾就更想不明白了,神使只不過叫他過去,這代表什麼意思嗎?為什麼烈火會這樣痛苦。
王熾追上的時候,神使已經走出了教堂,走在一個小園子裡面。那裡的圍牆都只是一些鐵欄柵,外面就是那些正在覓食的怪物,看樣子這裡並不安全。
「神使,別靠近圍牆,它們挺凶的。」王熾馬上勸著神使說。
神使還是那樣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過頭望著那些怪物說:「你看它們那恐怖的樣子,鋒利的牙齒,它們是惡魔,來自地獄,現在整個世界都是它們的影子。」
王熾想過去保護著神使,但神使看到他靠近,卻向他擺了擺手,說:「只有我的聖騎士,才可以保護我,如果你不打算幫我們,你現在就是保護了我,將來我們還是要死於惡魔的腹中。」
想不到這個神使還這樣弄脾氣,王熾真的停下來了,他留意著外面的怪物,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雖然他現在離神使還是有一定的距離,但以他的能力,這還不成問題。
「你確是一個好人,你是他們的救世主,我也很崇拜你。」王熾對著神使說,這可是他的心裡話,經歷過那麼多,他很清楚這一點,如果不是神使建立這個宗教,地下世界絕不可能有這麼多人倖存著。
但是神使沒有聽進他的這句話,她還是看著那些怪物,說:「我們庇護以前有近十萬人口,而且還通過地鐵遂道沿伸到很遠的地方。但是現在已經不一樣,許多遂道我們被逼封鎖起來了,同時我們失去了數以萬計的兄弟姐妹……」
神使說著地下世界的各種危機,最主要的就是那些成長速度驚人的怪物,她認為終有一天怪物會把這裡都毀掉。她希望在此之前,能夠有人帶領這裡的人,找到諾亞方舟,遵從神的指引,到達新的彼岸。
王熾聽著她的話,又沉思起來,這怪物的確成長的速度非常快,它們好像甚至不需要食物不需要營養,就越長越大了。按這個發展速度,地下世界終有一天會被它們肆掠,而且這一天不會太遙遠。
這個不單是地下世界的問題,是整個人類社會的問題,如果地下世界被摧毀了,這裡的數萬人口將全部成為怪物的食物,怪物有充足的食物後,就會成長進化得更快,這樣還會影響到其他地方的倖存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