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神的殿堂
王熾還是想不明白,神使昨天不是說要見他的嗎?難道她就只是要把自己引到這裡,把他支開,然後逃脫?她大可以讓那些聖騎士,那些信徒們一起對付他的。
面對著這越來越複雜的情況,他感覺越來越亂,他知道為什麼有這樣錯綜複雜的矛盾,是因為他的某些判斷出了問題。這當中肯定有一些事情他還沒有弄清楚,可能是假象,甚至不少的東西都是假象。
「按你的意思,我們去地面上的教堂,還是無法讓你找回你曾經的姐姐的。我現在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們先找到你的姐姐,無論她現在是誰,找到她這一切就能解決了。」王熾對神使的妹妹說。
他想破解這個謎,但總有一點東西卡住了,神使始終是這千絲萬縷的關鍵,他相信找到她後這一切都能解決。神使為什麼說要見他,又突然消失了。她妹妹被關的情況,以及所有這一切,所有線索的線頭都繫在神使一個人身上。
聽了王熾這麼說,神使的妹妹稍作猶豫,然後說:「我知道,她也會到地面上的教堂的,今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聽了神使的妹妹這麼說,王熾便問:「什麼特別的日子?你知道神使去幹什麼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神使的妹妹聽了,表情又變得難過起來,她低聲說:「是受難日,神使的受難日,神使曾經預言過,她將在今天受難。但是受難意味著什麼,她沒有說過,也沒有人知道,就知道她是要代替這裡的人去贖罪。」
「那都是騙人的假話,這裡的人有什麼罪嗎?」王熾忍不住說。
神使的妹妹聽了,又說:「我們都有罪,我們都犯過錯,神使也不例外。每個人都是惡魔轉世,來到世上贖罪的,那些贖了罪,相信上帝願意改正的人將得救上天堂,不相信上帝,不肯改正的人就得繼續下地獄……」
神使的妹妹還是那樣有點神經失常地說著,又看了看王熾,突然問他:「你相信命運嗎?相信每個人神都會安排他走的路嗎?你相信使命嗎?」
她的眼神有點怪,充滿迷惘,王熾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又扯開了話題,說:「我相信每個人都是惡魔,我相信人的**沒有約束就沒有盡頭,我相信人類的自私會毀滅世界。但是我寧可相信這些,都不相信神的存在,我也從來沒有看見神幹過點什麼……」
「每個人生下來都是惡魔,但在上帝的指引下,我們的教育可以改變他們,讓他們和我們一起,共同在神的懷抱中,互助互愛。為什麼現在的社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人們都不相信神,他們在滿足私慾的時候,不知道神就在旁邊看著他。」
聽著神使的妹妹這樣說,王熾突然想到了,這神使的妹妹為什麼突然會說這樣的話,難道她也是神使有意安排在那裡等他的嗎?但她為什麼說惡魔入侵了神使,為什麼說神使是騙子。是不是她的神經失常,才導致她會這樣一時一個態度。
這時候王熾聽到了附近有腳步聲在靠近,而且還是幾個人,於是他走到通道邊上探望了一下。果然是一些持著弩和弓的守衛,看來這裡是有什麼情況發生了,他們在戒備著或者正在尋找他呢。
王熾於是等著他們靠近,衝出去幾拳把他們都打倒在地上了。神使的妹妹看見,又嚇得躲在了地上,尖叫著捂著自己的頭。王熾看著她那樣子,更是不明白了,這個神使的妹妹怎麼一時正常一時瘋癲呢?是不是她曾經受過什麼刺激。
但是現在的環境,她繼續在這裡發瘋的話,會把其他人都引過來的,而且王熾已經打倒了同個守衛了,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他又帶著神使的妹妹,往別的方向跑了。
神使的妹妹又回到了那種驚惶不安的狀態,但王熾不管了,拖著她就跑。他剛跑完一條直道,又遇上了在那裡巡邏的守衛。他不想再傷人,而且這裡有守衛,說不定前面還會有更多,於是掉頭。
可是他跑了較長的一段路,在直道的另一邊又遇上了守衛。無奈之下他只有回到剛才的通道,向著通道的另一端跑去。他現在知道了,在他把神使的妹妹帶到這裡後,那些守衛就行動起來,可能已經佈滿了周圍的角落。
就在他正想著如果找到另外的地方躲起來的時候,神使的妹妹已經累得跑不動了。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了,又跑了這麼久,這也難怪她。
「我知道有一條暗道,沒有多少人知道的,那裡應該不會有姐姐的信徒。」神使的妹妹喘著氣說。
想不到這個神使的妹妹突然又清醒了,王熾看著她,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只能認為這個神使的妹妹精神有問題。她可能是長期被關在那裡,沒有和外界接觸,或者是被神使強行灌輸她的思想,才造成這樣的精神問題。
但她既然說知道有一條暗道,這應該不會錯的,於是王熾點了點頭,背起了她,按她所示的路線走了。本來他是不願意隨便去背一個並不熟悉的女人的,但現在的環境下也沒有辦法,她走不動了。
就在王熾背著她走著的時候,神使的妹妹又開始對他說,說她姐姐以前的「神力」,以及在災難開始發生的時候,這城市的人們搶奪物質,相互殘殺,甚至還有人吃人的現象。「暗影」還沒有到來,大街上已經是屍橫遍地,臭氣熏天了。
在那之前,她姐姐其實已經預言了災難的來臨,並且有一部分的人,相信她並團結在教堂那裡,互助互愛,在神的庇護下生存著。她點化了第一名聖騎士,開始帶著聖騎士和她的教徒,去救助迷惘和無助的人們,指引他們來到神的懷抱。
王熾聽著聽著,感覺到這個神使的妹妹好像又變成一個她姐姐的信徒了。這是什麼一回事,她的精神問題很嚴重,彷彿是走向兩個極端,一前一後辨若兩人。
「你這個暗道是通往什麼地方的嗎?」王熾按著她指的路,果然沒有遇上什麼守衛了,而且這個暗道並不暗,挺乾淨寬敞的。
神使的妹妹頓了頓才對王熾說:「是通往神的殿堂,地面上的教堂的。」
「什麼?」王熾有點不敢相信,他愣住了,然後就沉思起來。為什麼神使的妹妹知道通往地面上教堂的道路,這不是她以前的記憶那麼簡單,這裡甚至守衛也沒有。
她被關了多久,為什麼還這樣熟悉這裡的路?王熾又回想到遇上神使的妹妹時候的情形,她被牢牢地鎖住手腳,那些小鎖他也觀察過,那是真的……
他還在想著,神使的妹妹就說話了:「你不是想見我姐姐嗎?她也將在那裡,今天是她的受難日。」
王熾聽了,又問:「是她叫你引我前往那裡的?這一直都是她的安排?」
神使的妹妹聽了,搖著頭說:「不是這樣的,就是我們到達那裡遇上她,這都不是她的安排,是神的安排……」
王熾已經很懷疑這個神使的妹妹了,但有一些細節他還是想不透,但如果是神使的策劃,相信到了地面的教堂,一切就很明白了。於是他繼續背著神使的妹妹走著,又想著那些疑惑的細節。
「你知道嗎?姐姐曾經預言過將有一個關鍵的人物來到我們這裡,他會給我們帶來災難,也會給我們帶來希望……」神使的妹妹繼續說著,王熾還在想著,他很清楚,竟然想不通,是因為有些東西他一直都弄錯了。
「這是我們庇護所的一次劫難,同時也是新生的希望,上帝在指引著我們,如何讓他感悟到這一切,感悟到他的使命……」神使的妹妹繼續說著。
「你到底是誰!」王熾想通了一點東西了,他突然停住了,問神使的妹妹,因為他想到了,這個什麼神使的妹妹,可能根本就是神使本人。
神使的妹妹還在繼續說著她的話,聽了王熾這麼說,她忽然語氣一下子變了,然後低咕著:「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
她的急變讓王熾也嚇了一跳,難道神使是人格分裂,擁有多重性格的人?雖然他以前也聽說過,在電視劇、電影裡面也看過,但從來就沒有親身經歷過。如果不是,那這個神使的妹妹這樣的表現怎麼解釋呢?
王熾還在思考著,神使的妹妹就從他背後下來了,然後向著前面光亮的出口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對王熾:「當神選中你的時候,你可能會感到迷惘和焦慮,可能不適應,不想接受。但是無論你怎麼做,都改變不了命運,盡早接受神的安排,來到神的身邊,奉行神的旨意……」
神使的妹妹繼續走著向前面亮著光芒的出口,王熾知道那裡便是地面上的教堂,而那些聖騎士應該都在。現在怎麼辦?他的頭腦亂得很,但又不自覺地跟在她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