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跟哥走
「詩詩,你不明白的,現在世界一片大亂,作為一個男人……」王熾繼續說著。
「你帶上我吧。」詩詩突然打斷了王熾的話,讓王熾都不敢相信,詩詩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呢?
「帶上我吧,我也在城裡面讀過書,我很喜歡外面的世界,你就帶我走吧,我還可以每天為你做飯、做家務……」詩詩衰求的眼神,讓王熾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但是那樣太危險了……」王熾還是說。
詩詩卻從地上撿起了一個行李包,她原來早就準備好了,她說:「有哥你在,我才不怕呢,你不知道寨裡的人都說你是神呢。」
王熾本來還想勸她的,但很快就想到了,讓詩詩留在這裡更危險呢,他如何放心呢,這一點真的把她帶走還要安全一點。
他還想考慮一下,又記起虎頭昨天的話,他說他們一大早就會離開這裡回去了。所以時間緊迫,也不輪到王熾再考慮。其實捫心自問,他多希望把詩詩留住,在家鄉那裡,他曾經努力要救走王靜,但最終也沒有成功,或者今天是一個補償的機會吧。
「好吧,希望你不會後悔……」王熾說著,過去幫詩詩背了行李包,就向著山那邊出發了。
他還是有點興奮的,還在幻想著有一天,詩詩會喜歡上他這個哥哥。將來的事情怎麼說得來呢,向最好處努力,作最壞的打算,這是方向。
詩詩快步跟著王熾,還不斷叫他減慢點速度等一等。可是王熾沒有減速,起碼不能馬上減,他要訓練一下詩詩的耐力,不然在外面的世界,她很難生存。
周圍的人都注意到王熾的離開了,又議論起來。隨著個別人的帶動下,他們的聲音也越來越多了,說的話幾乎都是懇求王熾留下的。雖然他們都習慣了自私,但經過這些天,他們都知道是王熾給了他們暫時的溫飽。很多人都暗暗對王熾有崇拜之情,只是現在這樣的形勢下,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兄弟們,姐妹們,請聽王熾的一句話……」王熾走到隊伍的邊上,停了下來,對著部分在後面追,也是為了等一等在後面彎著腰趕著過來的詩詩。
「這些天軍方將會過來一支生產隊伍,他們能指導你們參加生產,到時候大家一定要加入他們,服從他們,重建我們的家園。」王熾也不懂得說什麼了,看見詩詩已經趕上來,又向在一邊的達叔和申忠點了點頭,轉身繼續走了。
「王老大走好了……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是申忠的聲音,也在他的帶動下,很多人都跟著和王熾道別了。
當然,還是有一大部分的人只管在那裡排著隊等吃的。王熾明白,人始終也要為自己打算,或者他們還是對自己有感激之情的,不過這點不比早點排隊得到食物要好。
王熾一邊走著一邊思考,又聽到詩詩的罵聲:「哥你太醜了,天底下最醜的人就是你!」
他才停了下來轉過頭,原來已經把詩詩拋到幾十米外了,她現在正在艱難地爬著山路呢。王熾也不想再這樣訓練她,畢竟這些不可能一天半天就辦到的。但是現在虎頭他們可能都準備出發了,自己萬一趕不上他的隊伍,不就前功盡棄嗎?
「你這丫頭,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的話可以回去的啊。」王熾故意氣她,但這麼說他又後悔了,他真擔心詩詩真會說回去呢。
「我……後……悔……?你……沒……門!」詩詩一字一喘地說著,繼續爬著上山。看見詩詩搖晃著的樣子,王熾就走著拉住她的手,他真怕她會突然滾下山呢。
詩詩的手也是潔白無瑕的,手指特別修長,但瘦小得很,王熾真害怕太用力拉,也會拉傷她的手。
「這不是辦法啊?我在趕時間呢,要不我背你吧?」王熾說著,把行李包背到了胸前,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和詩詩一個對視,又被她吸引住了。詩詩的大眼睛有一種魔力,能讓人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王熾看見詩詩沒有同意也沒有說不,又有點尷尬,不知如何是好。正準備轉身繼續走的時候,詩詩才嘟起小嘴,張開雙手,說:「你背啊,幹什麼了?」
詩詩真把他當成是哥哥呢,王熾便背向她,表面有點悶氣,心裡卻是樂翻天。想不到詩詩還一下子跳著過來,幸好王熾站得穩,不然真被她撞倒了。
「哈哈哈,快點走啊,快點走啊……」詩詩銀鈴般的笑聲,王熾聽著很舒服,現在的手也抓著詩詩的大腿呢,他不自然地萌生了一點**。
「你抓緊了……」說罷,王熾向著山上就跑了。
詩詩開始的時候很緊張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放,那長髮都掩到王熾的臉上了。後來她還歡呼起來,放開了手,叫王熾跑快點呢……
這種感覺真好,王熾從小到大,也沒有跟女孩子這樣親近過,今天竟然還能背著詩詩這樣的女孩,真是太好了。他多希望這一刻變成永恆,永遠陪伴在這天使女孩的身邊,就算是做牛做馬……
然而快樂的時光真會過得很快,山頂上,王熾又發現了地上的幾具屍體。他記起來了,這些人是昨天在這裡和虎頭的隊伍相遇,被虎頭他們槍殺的。
王熾馬上衝了過去,不讓詩詩看見。但他的心思,已經從那夢幻一樣的童話世界回到現實,走的速度也減慢了,不過詩詩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以為他只是累了。
王熾想到了,他加入虎頭的特種部隊之後,就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任務,執行這些任務的時候,他一樣會成為一個冷血的殺人機器。他記起了第一次遇見虎頭他們的時候,那個殺了人還在悠然地吃著口香糖的人的樣子。或者有一天那個人就是他,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只是扣動扳機那麼簡單的事情。
終於走到山腳了,王熾遠遠地眺望了那邊的村莊,一片荒涼的樣子,數天前那裡還有很多乞丐站在村子外面的,裡面還是人聲鼎沸的,現在好像是疫區一樣,沒有一點人氣了。
走著走著,王熾發現了村口那裡停著的三輛軍車,軍車上面還有人用望遠鏡望著這邊。那一定是虎頭,可能他們都已經要出發了,是虎頭要留下再等他一會的。
王熾加快了腳步,他已經聽到那邊虎頭他們說話了: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來的……」虎頭說。
「他真的那麼有能耐?隊長你不會看錯人吧?」
「我看他就是個料兒,種田的料兒,哈哈哈……」
然而王熾走近的時候,虎頭才留意到他背後的女孩。
「哇塞,原來還有美女啊,早知道我也背一個出來了……」那些特種兵們看見詩詩之後,都瞪大了眼睛。
「很好很強大啊,這小子怎麼這麼會挑啊……」
只是虎頭有點疑慮,問王熾:「我好像沒有跟你說叫你帶一個姑娘來吧?」
王熾認真地看著虎頭,對他說:「她是我……妹妹。」
詩詩還和虎頭他們打著招呼:「大家好,我叫盤詩詩,大家叫我詩詩就行了。」
其他特種兵聽見了,都興奮起來,原來這個美女還只是王熾的妹妹。
「詩詩,很不錯的名字啊,我喜歡啊……」
「詩詩,別管他們,他們都不是好人,我是銳強,他們的師兄……」
「強哥,你不是已經結了婚了嗎?拜託站一邊去,別跟兄弟們爭了……」
「你們不都有女朋友了嗎?我靠!」
「女朋友可以換的,但嫂子不可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看見他們興奮的樣子,虎頭更是不高興了,繼續對王熾說:「我是想帶你去訓練,然後為國家效力,不是渡假!」
王熾明白虎頭的意思,但他不肯倔服,堅持說:「她是我唯一的親人,無論我去到哪,都要和她一起的。」
虎頭還想說什麼,但那些特種兵都站到王熾一邊了:
「隊長,我們營裡不是有軍屬宿舍的嗎?我們……不,他們都把女朋友帶回去了,人家只是帶一個妹妹啊,試想想把一個女孩子丟在這裡,是多麼可憐的事情啊!」
「反正我們車裡還有位置,再不行我可以讓出我的大腿……」
虎頭又看了看王熾,他堅定得很呢。他歎了口氣了,慢慢走回到車子旁邊,才轉過頭對王熾說:「上車吧,還等什麼。」
虎頭是答應了,王熾很開心,詩詩也高興了,那些特種兵們都歡呼起來呢,他們都一同進了一輛較大的裝甲車。王熾看出來了,這裡的兩輛裝甲車是運人和武器的,另外一輛小一點的可能是一輛特殊用途的車,因為他能看到車上面的無線電裝置。
進了車子以後,本來那些特種兵們都要坐到詩詩旁邊,跟她聊天的。但想不到詩詩不習慣坐車的,很快就暈車和嘔吐了,讓他們都捂著鼻子坐到了另一邊。
詩詩可能是因為從小住在瑤寨那裡,坐車太少了,而今天這輛軍車又顛簸得很。王熾看著她吐的樣子就心痛了,他悉心地照顧著詩詩,完全不管那些吐出來的髒東西,讓詩詩雖然難受心理還是舒服的。
王熾這個哥哥太稱職了,她又想起了青龍,或者一直以來她都只想用王熾來代替他,逃避悲傷。就想不到,王熾這個哥哥真有青龍那麼好,讓她感覺很舒服,很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