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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偏壤 74、哥要走了 文 / 愛之理想

    74、哥要走了

    一切都說得差不多的時候,虎頭還是向王熾暗示了解除武裝這件事,王熾就和達叔一起,把所有人的槍都收起來了。

    其實本來王熾還不是很放心的,因為槍多數都在雷鳴以前那些手下的手裡,收繳槍支這個事情王熾還沒有動手,就是怕矛盾激發。現在藉著虎頭的要求,還好一點,因為那些拿著槍的人,都知道王熾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做的。

    槍支有幾十把呢,王熾找了一個袋子才裝完,虎頭又叫了隊員過來幫忙搬了。他說他們也必須回去了,天要黑了,臨時營地還在山下那邊的村子裡。王熾跟他道別了,還突然有一種分離的感覺,因為他好像感到和虎頭有種親切感,而和達叔他們,口音都不一樣,很難親切。

    臨走時,虎頭又對王熾說了一句他的心裡話,他說他們現在也很缺人,希望王熾考慮一下加入他們,跟他一起離開這裡。

    王熾還真有這個想法,但他卻第一時間想到了詩詩。當然這個理由他不會說出來,只對虎頭說他會考慮一下,明天過去找他。

    看到王熾原來也有此意,虎頭就更想帶走他了,因為他一直都很賞識王熾,知道他很有潛力。他告訴王熾,現在病毒肆虐,國家也剛經歷了浩劫,前途渺茫,很需要像他一樣有才能的人。

    王熾就不明白了,國防部不是已經發射了氫彈了嗎?他親眼看著氫彈爆炸呢,為什麼虎頭還說病毒肆虐,而且還說經歷了浩劫?難道又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在一旁聽著的申忠看見虎頭想帶走王熾,就不高興地走過來了,他告訴王熾他們這裡非常需要他,他絕不能離開。要是他離開了,這裡的過千的人將會全部餓死。

    看見申忠還有那麼多人在聽著,虎頭沒有告訴王熾原因,因為這些還是機密。他告訴王熾,現在全世界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捱餓,在擔驚受怕,他們都需要救助。還提及他們的生產隊伍很快就到達這裡了,這些人只要肯參加生產,就不會餓死的。

    王熾很糾結,他其實也很想跟虎頭走,因為他不屬於這裡,他已經目睹了太多人們的苦難了。災難一天沒有結束,社會就不會穩定下來,苦難還將繼續,所以他很想離開,做一點事。但是離開之後,他就可能永遠也看不見那個美麗的詩詩了。

    「虎頭你們先回去吧,我先考慮一下,如果我想通了,明天早上就會在村口那裡等著你。」王熾這樣說,虎頭還是有點失望,不過他知道這些不能強求,儘管他很想留住王熾,還是先走了。

    王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其實他和詩詩根本不算是什麼關係,就算是留下來,這代表什麼呢?不過詩詩就那樣深深地吸引著他,他很擔心自己離開之後,詩詩一個人在這裡怎麼活下去,因為現在的形勢,還會發生什麼很難說。

    大家都留意到王熾的愁了,很多人想勸他留下,因為這裡的秩序基本就是靠他的威名來維持的。申忠還一直跟著他走,寸步不離,生怕他會突然就溜走了。

    王熾猶豫著,慢慢也想通了,男人大丈夫,志在四方。至於詩詩,就隨緣吧,或者在這樣的亂世裡,他就根本不應該去思考這些兒女私情,而且還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

    於是,他把握好剩下這些時間,和達叔、申忠、桐哥一起商量著對這些人的管理問題,儘管他們都不願意。王熾還帶著他們不厭其煩地在村民、乞丐大軍以及雷鳴的舊部那裡走遍了,找出一些需要解決的問題。最後帶著他們去了瑤寨那邊,掌握一些情況。

    其實王熾有點自私,他的主要目的是要去看看詩詩,也沒有什麼打算,只是希望能見一面,然後牢記著詩詩的樣子,在腦海裡面把她帶走。

    可是很倒霉,他故意地在詩詩親戚那裡轉悠了一遍又一遍,卻還是未能看見她的倩影。或者這就是天意吧,王熾為了不讓達叔他們誤會,還是帶著他們走了。不過他已經留下了一個消息給瑤寨的村幹部,他明天一大早就要走了。

    王熾真想提起勇氣,去跟詩詩說一聲,他要走了。其實青龍臨走前確實叫他照顧好詩詩的,但他還是沒有這個勇氣。或者是覺得自己在這裡已經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吧,他不想讓別人認為有什麼霸道的企圖。

    天黑了,王熾心情越來越沉重,總是悶悶不樂的感覺。明天他就要離開了,這裡的事都已經交待完了給達叔他們。但是他無法不去想著詩詩,她真是太美了,他甚至糊思亂想,認為這可能是上天的特意安排,讓他「漂」到這裡,就是要和詩詩一起的。他們可以在瑤寨這裡生活下去,過著神仙一樣的日子……

    但是想到深入的時候,王熾還是被叮咬的蚊子喚回到現實,也從這個蚊子他回憶到那些可怕的蟲子。他傻傻地笑了,真是想得太美了,不到這些蟲子在地球上消失的一天,他們的生存還是一個問題,又怎麼過快活的日子呢。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累了,因為昨天就沒有怎麼休息過,一大早就被叫醒了。所以為了明天有好點的狀態,他現在必須休息了,明天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夢裡詩詩又出現了,王熾知道這是夢境的,他努力地維持著這個美夢,直到外面的聲音把他吵醒。

    起來了,王熾又看見了那排得長長的等早餐的隊伍。今天申忠他怎麼了?上次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了嗎?不能讓人們等這麼久的啊。王熾前去找申忠,才發現他並不在那裡分食物呢。他正要叫人去找他,他卻一下子出現了,還帶著一個大包裹。

    王熾明白了,他想跟著自己一起離開。這次他甚至教訓申忠了,這可是他第一次教訓他們呢。他要讓申忠知道現在他在這裡的職責很重要,讓他明白自己離開的重要原因。

    就在王熾這樣教訓著申忠的時候,申忠本來還是點著頭捱罵的,但後來竟然分心了,望著王熾身後,還向王熾暗示什麼的樣子。王熾真有點生氣了,也慢慢發覺很多人在留意著他身後,他知道有問題了,於是馬上轉過了頭,然後他的怒氣也一下子消失了。

    原來是詩詩,她的出現令申忠分心,這也不能怪申忠。王熾很後悔剛才自己那生氣的樣子,他真想跟詩詩解釋其實他的脾氣並不是這麼壞的,這只是僅有的一次而已。但怎麼說呢,詩詩在後面站了那麼久,什麼都看到了。

    王熾只瞪著眼,傻乎乎地望著詩詩,場面有點尷尬。良久,詩詩才低著頭對王熾說:「王老大……」

    王熾也留意到周圍的人的目光了,於是提了提精神,向詩詩示意到一邊去聊。詩詩還是懂的,其實她也感到不好意思呢。

    「詩詩姑娘,有什麼事嗎?」王熾小聲地問,他心裡多希望詩詩說要他留下,但是這可能嗎?如果她真的這樣問,自己如何選擇啊?

    「你還記得嗎?」詩詩低著頭,泛動著那櫻桃小嘴,說。

    王熾心裡想,難道她是說她哥臨死前提到的那件事?他突然感到很高興,有種飄飄然的感覺,詩詩可能真要自己留下來照顧她呢……

    「你說的是……」王熾心裡樂著,又擔心詩詩說的是別的事。

    「你答應過我哥,要……」詩詩的臉一下子紅了,還側過臉。

    王熾一下子心花怒放,興奮的感覺真衝到他的神經末梢,他簡直控制不住喜露於顏。他害怕詩詩看到他這個樣子,用力咬著嘴唇,希望痛感會讓他不致於笑出聲音。但想不到在這種狀態下,他對痛感竟然免疫了。

    「我……我記得的……」王熾真的快要露出笑臉了,他偷偷地看著詩詩低著頭紅著臉那誘人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就抱緊這個可愛的美女。

    「所以,你一定要遵守承諾啊……」詩詩繼續說著,抬起了頭望著王熾,王熾也看著她那迷人的大眼睛,完美的臉孔,真是一次比一次要美。

    「我……」王熾真想把內心那澎湃的感覺釋放出來,抱住這個美人兒。

    「你要照顧我,我已經把你當成是……」詩詩這樣說著,又低下了頭,小聲地說:「哥哥了。」

    本來王熾真要抱住她了,連對白都已經想好了,就說保證會照顧詩詩一生一世……卻想不到詩詩說出來的,卻是「哥哥」!王熾感覺從天堂摔到地獄,那種澎湃的感情,一下子結冰了。

    原來詩詩就想認他做哥哥,王熾的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真是可惜,又是一個妹妹,難道詩詩已經有心上人了嗎?所以對自己就只有這種感覺?

    「我聽說哥你要走了,你不能丟下我啊……」詩詩的聲音有點嬌氣,可能她都是這樣跟青龍撒嬌的,王熾真有點受不了,一個絕世美人跟你撒嬌,這是多麼可怕的誘惑。

    「對啊,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對不起。」王熾這樣說,他其實還是捨不得詩詩的,這樣的一個美人兒,就是天天能見面都不錯啊。

    「你為了那些事情,甚至可以拋下妹妹不管嗎?」詩詩有點傷感,王熾聽著就難過了。但他細想一下,如果詩詩真的只當自己是哥哥,或者還有心上人,他離開她是最好的選擇了,不然自己真的會痛不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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