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找上門了()
這天晚上,王熾在洗澡的時候,又發現了他的身體的一些微妙的變化。本來他的左手背有一道彎月一樣的疤痕,是以前騎自行車摔傷留下的。可是這天卻發現,這道陪伴了他多年的疤痕,不翼而飛了。
他感到吃驚,又認真的留意著以前留下的各種疤痕,這讓他更加大吃一驚,因為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疤痕,竟然全都找不著了。
這不是做夢,王熾很清楚,但為什麼會這樣的呢,他馬上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的模樣,他很害怕,難道自己突然靈魂出竅了?所幸鏡子裡面還是那個熟悉的樣子。
難道是身體已經出了問題了?還是眼前這一切都還在發著夢啊?他無法安睡,想著想著,很想知道這是什麼一回事。明天必須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就算那檢查費會非常昂貴,就算會檢查出自己有什麼絕症……
然而長夜還是繼續,他恨不得馬上到醫院檢查一番,可怕的並不是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了,而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也是習慣,一旦有什麼事情想不透,他就會睡不安坐不定。
還在讀書的時候,試過有一次,同宿舍的同學討論起一個問題,他說他家樓上有個女的『自殺』了,然後他經常在夜裡聽到樓上有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他確定自從女主人『自殺』了之後,樓上已經沒有人居住了,然而但那個聲音還是在每天夜裡不斷上演,這讓他不敢在家裡睡覺了。
王熾聽說之後,就帶著幾個同學,去他家調查,發現果然有這樣的情況。後來經過試驗和上網查詢,他們才知道,原來是建築物的問題造成的。
他就是這樣,凡是有事情還沒有解決,就怎麼都放不下心,不斷地冥想著要知道答案。這一天,他一直想到凌震時分才慢慢地入睡了呢。
這次夢裡,又是當天的情形,而且比上次清晰多了。他已經記清楚了當時喝酒後的情形,那一晃一晃的路子,還有那個水泥磚堆。他慢慢地坐了上去,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就指著天空大罵,發洩心中的不平。
這次他記起來了,之前並沒有人用燈光照射他,反而是他罵著罵著要再喝酒的時候,才發現啤酒已經不小心灑漏到地上了。當時他很惱火,於是用力向著天空扔了酒瓶。
然後呢?這下可糟了!酒瓶在空中無故地摔破了,太不可思議了。然而接下來的一切更加不可思議!空中的景象突然扭動了一下,然後就是顫抖,接下來突然出現了一個寵然大物,這個寵然大物有一間大房子那麼大呢,它就停在空中。然而大房子就那麼晃動了幾下,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當然王熾看不清楚它的樣子,現在這樣回憶著,他才知道,那個大房子和電影裡面見過的「飛碟」很相似。王熾還明白,它沒有離開,它的消失只是在他的視線裡不見了……
「哇!」王熾從夢裡面驚醒過來,原來他還在床上,剛才都只是在發夢。然而這個夢太真實了,他好像是再一次身臨其境。現在他明白了,他知道那天他是遇上什麼東西了,那根本就是一個特別的飛行物。本來它停在那裡,沒有人能覺察到它的存在,可是就因為自己喝醉了,加上心裡的不平衡,這樣意外的一次「亂扔垃圾」,擊中了它,還讓它短暫地現形。
夜很靜,這個惡夢讓他醒過來了。當他伸手向電燈按鈕的時候,才可怕地發現,他竟然能在黑暗中看到自己的手和按鈕。這些以前都只能摸著來估計的按鈕,現在他竟然能看得見,雖然也不像白天裡面,只能靠明暗對比來看清楚的各種黑色的物體。這真夠嚇人的,他身體的變化,還不單是疤痕那麼簡單。
他甚至沒有去亮燈,直接在這個只有暗淡的黑色世界裡面換著衣服,這時候,他還聽到了很多的東西。而且他越是認真地去聽,那些被發現的聲音就越來越多。甚至有老媽的呼吸聲,昆蟲類的叫鳴聲,各種各樣的聲音雜成一遍,不過他要認真地聽著其中一個聲音的時候,別的聲音就聽不見了。
這裡又出問題了,他的聽力突然變得神奇了,這是什麼回事呢?在襲擊了那個飛行物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熾突然想起了那把聲音,對他說的話,什麼要看看你們的潛能有多大,什麼輸入激素之類。綜合一下,他好像能明白一點了:他可能被那個神秘的飛行物傷害過,或者是注入過什麼東西。可是他想繼續回憶寵然大物出現又消失後的情形,就想不到了,或者應該說是他的記憶就到那裡了。
天亮了,王熾猶豫起來了,他不知道此時他是應該馬上去醫院做檢查,還是應該什麼也當沒有發生過,繼續去上班。不過他能意識到,他遇到可能是外星人的東西,他的整個世界觀也轟動了,越來越多的問題困擾著他,他預感到可能有更多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發生。
「小王,你今天幹什麼了?無精打采的,快點洗涮一下,然後吃早餐吧。」母親已經一大早就弄好早餐了,看著王熾這副樣子,便對他說。
「老媽……」王熾望著母親,突然百感交集,這幾天突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他真的很想對母親說,但又知道這樣說會讓她老人家擔心,話到嘴邊了,又改成說:「這幾天可能發生了些事,這……這世界……這世界可能要出問題了,老媽你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啊……」
他自己其實都不清楚剛對母親說了些什麼了,又望著母親那雙滿是疑問的眼睛,說不下去了。然而母親還是可以從他的神情判斷出一點問題來,她知道王熾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了,但她也知道如果兒子不想說,是沒有辦法能讓他說出來的。
就在王熾正吃著早餐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向他們家走過來。其中這些腳步聲也夾在周圍的各種各樣的聲音之中,為什麼會發現呢?因為它在靠近的時候逐漸變大,也因為它有點與別不同,總之就是被王熾發現了。他放下了饅頭,母親奇怪地望著他,發現他正望著門口的方向。
就在母親正要問他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門鈴響起來了。難道王熾就知道會有人進來嗎?母親也覺得有點奇怪,因為王熾好像預先知道有人來按門鈴了。
「你好,請問『王熾』先生是不是住在這裡的呢?」外面一個年輕的女子問。
母親望了望那個女子,她穿著得很大方得體,身上還掛著一個什麼工作證之類的東西,有點像是那些社區的工作人員,於是她馬上打開門了。
「謝謝你,老婆婆。」一句客套的話之後,那個女子飛快地奔向在餐桌前面的王熾。她要訪問王熾呢,後面還跟著一名拿著攝像機的工作人員。這下子連王熾母親也明白了,這位到訪的女子並不是什麼社區工作人員,而是記者。
記者上門來採訪,他們家並不新鮮,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王熾打傷了一個搶劫的歹徒,就已經有記者上過門了。記者在她腦海裡的印象並不好,很煩人的東西,早知道她是記者就不讓她進來了。
「請問,是不是王熾先生呢?」女記者的錄音機已經偷偷地拿出來了,那個攝像槍自然也應該啟動了。
王熾本來就已經心亂得很了,現在突然間又冒出來記者了,他真不知道如何應對。
「嗯,是的,你好。」王熾望了望攝像頭,又望了望那個記者,還在想著辦法,他知道這記者是來者不善,他得想辦法找借口離開,就說要去上班。
「請問你是不是昨天在網上說你遭遇了外星人?被綁架了?」女記者一邊說著一邊又向後面的攝像機示意角度等問題。
原來是這回事,王熾馬上解釋說:「沒有那麼嚴重,我只是……」當他要想辦法離開時,卻發現那個攝像槍和女記者已經把他圍在牆角了。
「沒有那麼嚴重?那有多嚴重嗎?你可不可以跟我們說說當時的嚴重程度呢?」女記者把住一點東西就借題發揮了。
「我只是遇到一個在空中突然出現的東西,然後……然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王熾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地把餐桌撐開,找一個可以迅速離開的路徑。
「你遇到一個空中突然出現的東西?聽說你當時喝醉了酒是嗎?」女記者繼續問。
王熾剛要回答,又望了望母親,因為他答應過母親不再喝酒的,這回糟了。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要誠實,也要讓母親安心。
女記者見他不說話,又繼續問:「聽說過你以前曾經打倒了幾個要搶劫的歹徒,是嗎?其中有一個還被你一拳打得重傷了,曾經就有人評價你愛出風頭……」
看著女記者越說越扯得遠,王熾也趁機找準了機會,竄出了那個「重圍」。他一邊走一邊還不忘轉過頭對記者說:「不好意思,我要去上班了,真不好意思。」
他說著從母親那複雜的眼神邊擦過,他知道母親在想什麼,今天真不幸,他並不害怕母親的責罵,只是真不願讓母親又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