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威爾向艾瑞絲點了點頭,接著道,「第二個方法可以速成,但也有很大的風險。你們都聽說過『龍之沙漠』吧?在『龍之沙漠』中的某一個地方,可以快速提升人體集聚魔力的速度。天底下可是沒有免費的午餐,那個沙漠的凶險,大家都是聽過的。怎麼樣,你們有誰願意參加嗎?」
射手們認真消化著蘇威爾的話語,一時誰也不出聲。「龍之沙漠」的傳說他們自小就耳熟能詳,那裡可怕的自然氣候、各種怪獸以及瀰漫千里的黃沙構成了流星大陸東西方之間的天然屏障;能夠從中生還的人類也許只有大陸上頂尖的強者!而他們自己,只不過是射手學院一年級的新生而已。
況且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蘇威爾那樣,對於「魔弓」有著極端的個人興趣--有的是百無聊賴被蘇威爾拉進來的,有的是看隊裡幾個美女的份上加入的,有的只是因為一點好奇之心,有的則是想獲得更大的力量;但突然被告知,在學習「魔弓」的路上還要經過「龍之沙漠」的試煉,不由得都在心裡盤桓不已,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去學習這個「魔弓」麼?也許一步踏入了那見鬼的沙漠,就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蘇威爾見眾人轉瞬間都顏色慘淡,笑道,「沒關係,大家都好好想一想,每個人都有權做出自己的決定,我不會勉強誰的。不過即使只有一個人要去,我也會陪他走一遭,一同領略『龍之沙漠』的風光。」
「我去!」
蘇威爾驚奇地望過去,一個女孩子在人群裡高高地舉起了手。
看著蘇威爾爽朗的笑容,一陣感動突然湧上艾瑞絲的心頭。她也是將門之女,卻未曾想過能在這個看似單薄的少年身上見到「赴湯蹈火不皺一皺眉頭」的豪氣。她忽然舉起了手,兩隻栗色眸子在狹長的鳳眼裡掃來掃去,她望著同學們得意地笑,好像在說:怎麼,我這個女孩子都敢去,你們反倒沒有膽量了?
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竟然是這個女子,蘇威爾不由地重新審視著艾瑞絲,發覺她好像突然沒有原來那麼令人討厭了。
托尼望了望艾瑞絲,又望了望蘇威爾,潔白的牙齒咬在下唇上,差點見了血!怎麼蘇威爾說什麼,艾瑞絲就做什麼?難道她被他迷住了嗎?所以她還才會那麼熱心地幫他召集同學,現在居然還要跟他一同去「領略什麼大漠風光」!天知道,在那種無人的荒野,他們兩個人會做些什麼?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馬上舉起了手,「我也去。」
羅賓在外圍舉手,「我去。」只要弓箭在手,他不畏懼任何敵手,為了獲取更大的力量,他願意挑戰射手的極限。
幾個自告奮勇的人打破了僵局,更多的手臂舉了起來,「同去」之聲不絕於耳。少年人哪個不輕狂?何況這裡人人皆非弱者,既然有同齡人敢冒這個風險,風險也就並不那麼可怕了。
「假期反正也沒什麼事,何不去『龍之沙漠』長長見識?」蒙特利爾一面舉手,一面同列維開著玩笑,「你不去的話,只怕到時候連我都要超過你了。」
列維狠狠瞪了蒙特利爾一眼。
他環顧著周圍高舉的胳膊,騷亂的思潮在心中翻上翻下,理不出個頭緒。他又想去又不想去--能夠快速聚集魔力而成為一個「魔弓手」當然好,可他就是不喜歡看蘇威爾一呼百諾的樣子;為什麼不是由自己來帶領這群笨蛋,而非得看蘇威爾那小子的臉色不可?不過,再想一想的話,「龍之沙漠」那樣險惡的環境,難保蘇威爾不會出什麼意外,到時候這群傢伙就得依靠自己的率領了。想到這裡,他蒼白的臉上綻開一絲難以覺察的笑容,「也好,就算上我一個。」
最後一計數,除了兩個戰弓系的同學推說假期事先已經有了安排而不去之外,剩下的二十三人都願意參加所謂的「龍之沙漠試煉」。這個結果令蘇威爾暗自歡欣鼓舞。
他又怎麼能猜得到,這看似有著共同目標的一群人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個人目的。不同的目的,卻讓他們走到一起,為著一個共同的目標。人類,是多麼奇怪的種族啊。在其他任何生物群體中,大概都不會有這樣的事。同伴就是同伴,敵人就是敵人;偏偏對於人類來說,有時候,同伴比敵人更加危險。
「太好了!有這麼多同學願意參加這次試練,那麼,考試一結束我們馬上就向『龍之沙漠』進發。艾瑞絲、托馬斯、肯、卡文、吉西卡五位同學留下來一會;其它同學請回去準備探險的物資吧,帳篷、繩索、小刀、火柴、水壺等等都要帶齊,特別是多帶點乾糧。」
「你留下我們有什麼事嗎?」托馬斯頗有些不安,剛才他反駁了蘇威爾,莫非他如今要跟自己算賬麼?
蘇威爾蹲下身解開他的鱷魚皮袋子,「除了艾瑞絲是我答應過的以外,你們都是騎弓系的,用長弓的話,在馬上射箭不大方便。我這有幾把復合弓,如果需要的話你們一人挑一張吧。」袋子一解開,幾把顏色各異的弓露出袋口,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上好的弓。不會錯!那精緻的尺寸、油滑的弓臂、緊繃而反射著銀亮月光的弦,都在呼喚著射手的力量!
艾瑞絲馬上相中了一把朱紅色的弓,不為別的,只為它鮮亮的色彩很像自己曾經擁有的火紅獅子弩,她欣喜地挑出那把弓,試了試張力,滿意地道,「這把我要了。」其他幾個同學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吉西卡出身商人之家,眼見那些弓每張都價值不菲,眼睛一亮,「蘇威爾,你要多少錢一把?」
反正這筆數目不大的錢公爵會認賬的,蘇威爾開口大方,「都是窮學生,還要你們什麼錢啊?」
「哇!」吉西卡、托馬斯、卡文馬上彎下腰一陣哄搶,肯動作稍慢了點,撿了最後一把土黃色的弓,不過這把弓也著實不錯,就是顏色暗淡一些,他已經很滿意了。
托馬斯也很高興,他挑的弓十分合用,他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蘇威爾,先前我對你很不客氣,其實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的,你不要在意啊!」
蘇威爾拍著他的肩膀表示不介意,「沒事,咱們是同系的同學嘛!我早知道你這人直爽,才不會往心裡去了。」
兩人搖搖手相視而笑,一點誤會馬上煙消雲散。男生們先把艾瑞絲和吉西卡送回女生宿舍,看到兩人走進大樓,蘇威爾突然喊道,「艾瑞絲!」
艾瑞絲回頭,「啊,什麼事?」
蘇威爾誠懇地望著她道,「今天的事,多謝你了!」
艾瑞絲朝他笑笑,「沒什麼的。」回過頭,已是潮紅上臉、心跳加速。吉西卡「咯咯」笑著拖著艾瑞絲飛跑進女生宿舍——
感謝各位書友對我的啟發,特別是蒼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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