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高大魁梧,他自己的弓又是6?長的「鐵背雕樑弓」,臂力絕對沒有問題。果然,羅賓接過紫電弓,舉重若輕地將弓緩緩拉開。
蘇威爾點點頭,「很好。阿爾法,剛才你教他們學了些什麼咒語?」
「講了些比較簡單的,因為你們是弓箭手,我還特別講了magicarro|com|bsp;「非常好,那麼,羅賓,你試試用紫電弓發射魔法箭看看!」
羅賓固然是箭術的高手,可用魔弓、射魔法箭,可是有生以來的頭一遭。他手持著張滿的紫電弓,深深呼吸了好幾下,才模仿著阿爾法的發音模模糊糊發出一聲,「magicarro|com|bsp;眾人屏住呼吸,凝神注視著他手中的紫電弓。
然而,紫電弓上空無一物,任何奇跡都沒有發生。
蘇威爾道,「羅賓,不要著急,慢慢來!跟著我念,『m-a-g-i-ca-rr-o|com|agicarrow……」
「f-i-re!」
「fire!」
又是一次落空的期待!
蘇威爾看看四周,疑惑的空氣在眾人之間流淌,不信任的目光交織在幾個魔法師身上,還有一些莫名其妙、一些幸災樂禍,他不由得緊張起來,難道是自己弄錯了?難道魔弓手根本不是這樣產生的?還是紫電弓只聽從自己一個人的命令?
「巴克,你過來拿著紫電弓,你的臂力還不錯,試試看!」
巴克此時也顧不上開玩笑,一聲不吭地接過羅賓手中的弓,仰面朝天,奮力拉開,「magicarro|com|bsp;「咻」地一聲,從紫電弓上射出一支乳白色的箭形光芒,雖然不是十分奪目,但顯然令在場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
「應該是這樣沒有錯。畢竟你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蘇威爾緩緩道,「也許你們還不能一下子掌控魔力釋放的感覺。無論如何,今天是一個好的開始。已經很晚了,大家先回去溫習一下今天所學的魔法知識吧。」
他雖然這麼說,可圍在他身邊的弓箭手們沒有一個願意離開。艾瑞絲擦乾了眼淚,「蘇威爾,你能不能先幫我們每人做一把魔弓呢?這樣,我們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可以自己慢慢練習。」
「是啊!我們好想要一把你那樣的魔弓!」
蘇威爾看著大家期望的眼光,有些欣慰,從來沒有接觸過魔法的弓箭手們開始對魔弓感興趣是一件好事;但他還是很抱歉地說,「我也想現在給你們每人一把魔弓啊!可一來魔弓並不是能很快製造的武器,即使在你們原有的弓上進行改造也要機緣巧合,目前我還沒有確定的把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們還沒有掌握釋放魔力的方法,魔弓儲存的魔力不能外洩的話,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炸。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我可不敢馬虎。」
貝塔也幫著說道,「是的,蘇威爾說的沒錯。這可是魔弓的一大問題,你們每彎一次弓都會輸送能量到魔弓上的魔法石,而魔法石儲存了太多能量就會極不穩定。大家還是先想辦法掌握如何釋放魔力吧!」
「可我們根本就沒有一丁點魔力!」列維提出異議,「怎麼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釋放還是不能釋放了?」
蘇威爾被難住了;問題現在是一環扣一環:沒有魔力就沒辦法練習魔力的釋放,而不能掌握魔力的釋放也就無法擁有能儲存魔力的魔弓。歸根結底,在於弓箭手與魔法師這兩個職業本質上的衝突,畢竟不是每一個射手都是象蘇威爾一樣是個業餘的魔法愛好者。
難道魔弓手只能從魔法師產生,而不能來自於普通的弓箭手麼?但要讓一個魔法師熟練地掌握箭術技能也需要曠日持久的訓練,就說蘇威爾自己到現在還不能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射手;更不用說有多少魔法師願意轉職了。難啊!
「這……拜託大家再給我點時間,我再想一想,希望能幫你們盡快地走上魔弓的道路。」
人去廊空,月牙如鉤,慢慢向東方墜落。
蘇威爾沿著遺石走廊,獨自徘徊。本想藉著一人獨處的機會思考如何解決魔弓兩難的問題,可沐浴在溫柔的月光之下,一直刻意壓抑著的鄉愁突然在不經意間侵入腦海。
從摩爾出發的日子算起,到如今整整已有半年。已至深秋,農場裡想必鋪滿了金黃色的麥浪;老馬約翰病疫後,家裡只有一匹年輕的小種馬,它能否勝任收割時節田地裡繁重的勞動呢?自己那堆滿了書籍的小閣樓,會不會因為無人問津,而變成老鼠和蟑螂的樂園呢?母親和父親還會在晚餐之後來一塊散佈嗎?這麼久沒有收到自己的來信,他們是否會想念這個唯一的、不聽話的兒子呢?
……
思念是弓,我是箭,
弓早已拉滿,
箭遲遲不放,
年輕的我,
擁抱著一絲矜持。
……
父親是弓,我是箭,
弓早已拉彎,
箭射向遠方,
當我回頭時,
已看不清你的臉。
……
陰差陽錯,走上這樣一條射手的不歸路。一路上有顛簸徘徊、有炫美風光、有兄弟手足之間的笑語、有良師益友的教誨、有宮廷廟堂的大計、有驚鴻一瞥的艷麗、又何嘗沒有錐心刺骨的遺憾!
他的思緒飄忽。
「笨蛋,射箭可不是為了鍛煉肌肉,拉弓也並非全用力氣來拉。」
「喂,同學,我們一起練習吧?」
「我是插班生,沒參加集訓。我叫阿瑟,阿瑟-朱比特。」
「這樣站無論對哪個風向的阻力都比較強,可以減少射箭時身體的搖動,而且兩肩的骨頭比較容易打開,拉弓時背肌可以少費很多力氣。」
「真的沒區別嗎?為什麼要把箭放在左邊呢?放在右邊不行嗎?為什麼拇指要放在食指和中指上面呢?放在下面不行嗎?」
「在整個拉弓放箭的過程中你都應該把它生活化,把它納入你無止無休的圓滿呼吸之中。」
「有一天,當我按住你的穴位,你也不會摔倒的話,那就是你能夠真正做到輕鬆自然的呼吸的時候。」
……
曾經不甚在意的言語騎駕著晚風,在耳邊打轉。現在回想起來,才發覺每一句都蘊含著無比的親切,和……太多的智慧。這樣一個良師益友,自己對他的回應又是什麼呢?
「你根本不是什麼插班生!你接近我另有目的,對不對?」
可笑而且可悲!
……
你說過,是敵是友,都在一念之間。任性的我如此自私,你依然大度寬容,阿瑟!你到底是誰?什麼樣的土地能夠培育你這樣的靈魂,難道是,是那湮沒在虛無飄渺的精靈空間?什麼樣的經歷能造就你如此的智慧,難道是見證於歷史沉浮的悠長歲月?
阿瑟!對不起,我有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麼?自私的我已然離去,忠實的我留了下來。人類是帶著原罪而生的,可是請不要鄙棄我們;我們也許會不斷地犯錯誤,然而,我們有著一顆向善的心——
「他現在可是一個人,要不要下手?」一個低沉但興奮的聲音。
「沉住氣,小雷。不要忘記,我們的宗旨是盡量不要引起蘭西官方的注意。今早的行動已經暴露了我們的實力,現在動手很容易使人聯想到我們。只有等到老頭子發出正式的指令之後,我們才能行動。」另一個優雅的聲音。
「唉,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放心吧,他遲早都會是你的獵物。」
「不過,等幾天也好。早上那該死的一刀,害得我的氣機到現在還沒恢復過來。漢尼拔那小子一向桀驁不遜,連你我都不放在眼裡,咱們乾脆把他一塊兒做掉算了!」
「他的生死暫時還輪不到我們操心。早上的事我會向老頭子匯報的,尊敬的『上帝代言者』自然會發出關於他宿命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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