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架打得一點都不順心!」台柱上,范煞大皺眉頭,心中相當不爽。
本來自唐鈺打算拖延時間之時,范煞便已經有所察覺。按照他的意思,當然是先揭穿唐鈺的小算盤,然後在趁機諷刺幾句,讓其無臉見人,最後再給以唐鈺雷霆一擊。
一想到唐鈺被他痛揍之後,范煞心裡就止不住的高興,心裡合計著,要是他表現出色了,大哥也會跟著高興。一旦大哥高興了,指不定就真的把開天斧給他了,一念於此,范煞簡直恨不得立馬幹掉那姓唐的。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范煞即將動手之際,耳旁卻突然傳來一句話,說是讓他就此罷休,否則就要他死得很難看云云。
當時范煞就有點蒙了,他能聽出來,說話者就是長生門的掌門人李白綾,而且很明顯的,李白綾是在嚴厲地警告他。
對於李白綾這個人,范煞早在百年前就聽說過,知道這位主是長生門中相當牛叉的人物,而現在,李白綾更是成為了長生門歷代為數不多的女掌門。除此之外,范煞還聽說李白綾和他的大哥有著一些道不明摸不準的關係,反正似乎他們的關係就不怎麼正常,而按照范煞的理解來說,遲早有一天,李白綾就有可能成為了大哥的女人。
所以雖然李白綾的威名很是嚇人,但自從瞭解了一些鄭關與李白綾之間的關係之後,范煞就把她當做未來的大嫂,反倒是把李白綾看做靠山之一。
而在遮雲峰上,之所以有大哥和未來的大嫂撐腰,范煞才敢不將無數修道者放在眼裡。
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點不明朗,未來的大嫂竟然嚴厲警告他要低調,不然按照大嫂的意思,他就會沒有好日過。
雖說長生門的這位女掌門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大嫂,但范煞也堅信,如若他敢違背未來大嫂的意志,其結果肯定會死的很難看。最主要的是,依照大哥現在的情況,似乎還沒有多少能力去有效阻止大嫂發威的手段。
大哥說讓好好表現,要給通天城掙大臉,大嫂卻出面威脅,媽的,這不是為難小弟嗎!?
「時間快沒了,范煞,你小子別瞪眼了,給我衝!」不知道什麼時候,鄭關與申屠冰雪就飄到了台柱邊上,鄭關單手指著唐鈺道。
大哥?
范煞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回後一瞧,果然是大哥!
「大哥,不是我不想收拾那姓唐的,但是大嫂警告我,說不能在欺負那姓唐的了,否則她就要揍我啊!」范煞閃身到了台柱邊上,雙手攤開,可憐巴巴的,無可奈何的說道。
鄭關迷惑不解,撇頭看了看申屠冰雪道「你想幹嘛?有什麼居心?」
「說什麼呢?本小姐幹什麼了?喂,大狗熊,你有病是不是,本小姐什麼時候威脅過你了?」申屠冰雪覺得自己特冤枉,煞氣十足地盯著范煞道。
范煞又是一個冷顫,心說這位大哥還真會為難我們做小弟的。昨晚才和眼前這位小姐鬧分離,現在竟然又好上了,又把這位小姐變成了大嫂,速度也忒快了,弄得咱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大嫂你別發火,我說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位!」范煞呵呵賠笑道。
「另外一位?」申屠冰雪叨念了一句,臉色更加難看,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鄭關道「某人,你聽到沒有?他說的是你另外一個媳婦。另外一個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嗎?」
額?這妮子啥時候變成怨婦了?
申屠冰雪那火氣十足,鄭關不敢招惹,很識趣挪開了雙眼對范煞問道「別說大嫂了,你就把她的尊姓大名告訴我們!」
一邊說著,鄭關還在一邊納悶兒著,心說難道是楊朵朵恢復了記憶,又要對小爺死纏爛打了?
「是長生門的李掌門。」眼見鄭關被申屠冰雪氣壓一頭,范煞知道自己闖禍不小,沒浪費一點時間,立馬說道。
「李白綾?」本來鄭關也想問這個問題,可惜卻被申屠冰雪搶先了。
「大嫂英明。」范煞拍了拍小小的馬屁。
「某人,你什麼時候和李白綾好上了?昨晚你不還說和她鬧翻了嗎?」申屠冰雪眼神不善道。
鄭關苦笑,雙手攤開道「我也奇怪,我什麼時候和她好上的!」
「意思是你們之間沒有那些事了?」申屠冰雪不信道。
「沒有,絕對沒有。」鄭關相當肯定的說道。
「沒有?那他為什麼說李白綾是大嫂?」申屠冰雪指著膽戰心驚的范煞對鄭關質問道。
「是啊,范煞,你說你幹嘛要說小白綾是我的女人?」鄭關也對范煞問道。
此時此刻范煞覺得自己壓力好大,就連當年修煉金甲之身時,也沒有如此覺得壓抑過。
擦了擦額上冷汗,范煞苦哈哈道「大哥,我錯了,我自作聰明瞎猜的。」
「猜的?看來你是猜錯了。」鄭關打了個響指,然後不由分說死乞白賴地握住了申屠冰雪的小嫩手道「你也聽到了,是范煞瞎猜的,一點小誤會而已。小雪兒,你心裡痛快了吧?但是我就奇怪了,當初你不是說了嗎?不論我和說好,你都不會阻攔,但這段時間,你怎麼就變得奇怪了呢?」
「瞎猜的,誰信?」申屠冰雪白眼一番道。
「大嫂,我真的是瞎猜的,你老就別為難大哥了。」范煞可憐巴巴地道,本來還以為等打完幾架之後,能得到不少的好處,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回去之後別說好處了,恐怕連好日子都沒法過。
「說是瞎猜的就是瞎猜的,你怎麼就就不相信人呢?還有,別避重就輕,先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以前就說好不管我的事情,為什麼現在又反悔了?」這個問題在鄭關心裡糾結了好長時間,一直沒怎麼想通,趁這個機會,鄭關打算打聽清楚,省得以後犯了這妮子的忌諱,導致吃不了兜著走。
「你也說話不算話,本小姐為什麼要傻兮兮地遵守承諾?」申屠冰雪繼續翻著白眼,小臉蛋氣鼓鼓地說道。
「額?我怎麼說話不算數了?」鄭關仔細琢磨了一下,貌似他還沒有說話不算數的事情。
「某人一心想打他柔兒師傅的主意,在本小姐看來就是說話不算數了。如果某人不再打他柔兒師傅的主意,那本小姐就不管你,隨便你找多少個女人都行。」申屠冰雪說道。
「這樣啊?那你還是繼續吃醋吧!」鄭關趕緊轉移了話題,對范煞道「那姓唐竟然還敢在偷笑,范煞,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范煞回頭一瞧,果然,唐鈺已經捧腹笑開了,心說這王八蛋肯定是見老子被大哥大嫂訓了,所以幸災樂禍,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
「好的,大哥,我這就去教訓他丫的……但是大哥,李掌門那裡怎麼辦?」范煞苦悶看著鄭關與申屠冰雪道。
「別管她,弄死那姓唐的先!」鄭關無所謂地說道。
「聽你大哥的,要是李白綾敢找你麻煩,本小姐給你撐腰!」申屠冰雪豪氣道。
「好咧!」突然間,范煞就覺得壓在胸口的一塊大石頭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一下子輕鬆了,心情那個好啊,扛起了開天斧一個閃身到了唐鈺跟前。
「小子,在一邊看好戲,瞧見老子被大哥大嫂訓,心情爽了吧?可老子心裡很不爽,你小子覺悟吧!」
「等等!」唐鈺大叫著。
「等個屁!」爆喝一聲,范煞變成了一隻四五丈高的金色大熊,一腳抬起將唐鈺踩在腳下,掄起開天斧一劈,卡嚓脆響,在唐鈺的尖叫聲中,那雙腿就這麼斷了。
斬斷了唐鈺的雙腿之後,范煞便停手了,瞬間幻化為了人形,砸了咂舌,似是不屑道「老子說了要斬你雙腿就要斬你雙腿,你以為你還能逃得了這一劫不成?」
丟下一句話,范煞轉身即走。
「等等!」唐鈺『站』了起來,大噴了一口鮮血之後,艱難地喊道。
「幹什麼?不服嗎?」范煞回頭凶悍地問道。
「雖然輸給了你這只妖靈,但卻是我唐鈺技不如人,沒什麼好不服氣的,況且下一輪鬥法,總有一位道兄會替我出這口氣。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李掌門和你們城主之間,真……啊……」話剛說到半句,唐鈺突然在一聲慘叫當中,軟倒在地,沒能再爬起來。
「老子下的可是輕手,你裝什麼死?」下意識的,范煞覺得被唐鈺算計了,沒準這廝就在趁機裝死,然後在面對眾多人修者的討伐下,他肯定沒有好日過。一念於此,范煞便走了上去踢了唐鈺兩腳,由於心中憋著一口惡氣,力道還不輕。
但范煞就奇怪的發現,唐鈺並沒有清醒,在瞧瞧唐鈺那蒼白的嚇人的臉色,感覺此事似乎是另有蹊蹺,蹲下來一手按在了唐鈺的額頭上,猛然間一個激靈,喃喃自語「媽的,也忒狠了,差點沒將這廝的靈魂給滅了!」
下意識的,范煞抬頭瞄了一眼長生門大佬所處的位置,勉勉強強瞧到了一位氣質冰冷的沒邊的女人,不覺得感覺到了一股絕強的壓力傳來。
「媽的,這個女人好恐怖,也就大哥受得了!」范煞萬分感慨,當即起身閃到了曹廉跟前的道「那姓唐的無緣無故就躺下了,但可不管我的事情。」
曹廉微笑道「沒有誰能阻礙在場諸位掌門的法眼,相信諸位掌門人能很快裁決此事,還請范居士不必擔心。」
我就是一隻妖靈,而你們全都是人修者,我怎麼可能不擔心?而且兇手正是你們的長生門的掌門人,剛才老子又犯了她的忌諱,不擔心行嗎?
「如此甚好。你看那姓唐的已經躺下了,我是不是可以下去了?」突然間唐鈺便躺下了,弄得范煞心慌慌的,甚怕也毫無徵兆地被算計了,他現在最想的,便是回到鄭關的身後。
「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在結果未出之前,還請范居士留下才好。」曹廉笑道。
「好吧!」胳膊扭不過大腿,范煞也沒有辦法,只得認命道。
「怎麼回事?」鄭關就飄在台柱邊上,第一時間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特意趕了過來詢問道。
范煞一見是大哥來了,心中大喜,指著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唐鈺道「大哥,我都沒怎麼出力,那廝就毫無徵兆的躺下了。」
「躺下了?死了沒?」鄭關皺眉皺眉頭,心說姓唐的貌似是元嬰中期吧,只是被砍斷了四肢而已,就這麼躺下了,怎麼感覺比那高馳還要脆弱許多?
「只是靈魂受了重創,沒死。」范煞回應道。
「沒死有什麼好說的。曹廉,你趕緊宣佈結果,免得時間拖久了,那位唐道友真的就一命嗚呼了。」鄭關想了想道。
曹廉看了他一眼,遲疑了一下,這才道「鄭城主,我也就是一個傳話的,是輸是贏,還得諸位門主來判決。」
「是我疏忽了,那你趕緊去問問他們,然後把結果公佈出來就行了。」鄭關說道。
「要是你不來攙和,我能拖到現在還沒有去打聽情況?」曹廉心中滿是怨念,嘴上卻說道「鄭城主說的極是,我這就去問問諸位門主。」
「去吧去吧。」鄭關笑著揮了揮手。
眼瞧著曹廉離去,范煞才小心謹慎道「大哥,我看那姓唐的是被人暗算了,但不是我幹的!」
「被人暗算了?誰幹的?」鄭關奇怪道。
「不清楚,可能是那位吧!」范煞偷偷地指了指李白綾道。
「不會吧?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鄭關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找到李白綾動手偷襲唐鈺的理由,說是借此機會栽贓嫁禍吧,貌似以小白綾那冷傲的性格,似乎是做不出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