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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章 她的淚水2 文 / 晚眠

    第二百章她的淚水2

    沒有誰的唇會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就算是感染了風寒也不可能。

    南墨眠伸手輕輕觸碰他的鼻尖,只能感覺到很細微的呼吸,且時有時無。

    她只覺心口一陣慌亂,雖然她對南墨修並沒有多餘的男女之情,但是南墨修一直以來對她的好,她卻還是知道的。她是喜歡他的,只不過那是兄妹之情罷了。

    所以,在知道南墨修向她告白後,她只覺很是恐慌,她前世的教育告訴她,這是不對的,即使這在這個世界是合法的,可是她卻接受不了。

    現在,南墨修危在旦夕,雖然她不知道昨夜到底發生過什麼,她為何會沒有昨夜的記憶,而她和南墨修到底有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她只知道現在南墨修不能死。

    於私他是她的哥哥,無論他到底是多麼殘忍,至少他對她卻從沒有做過任何傷害的事,且對她處處忍讓,她是絕對不希望他死的。可以說,若是除去他喜歡她的這點,他是除北辰溪外,讓她感到最溫暖的人了。

    她喜歡過樓暮遲,可是得到的不過是一箭穿胸的疼痛,且被逼為質的無奈。她愛傾染,可是暖了心扉,卻碎了芳夢。

    親情而言,寧妃對她雖然好,可是卻隔著一層膜,感覺不到溫暖。南帝以往的算計,如今的靠近,讓她很是不真實。反而,南墨修讓她覺得最是溫暖,有時候想想他是她的哥哥,就會覺得很是幸福。雖然他偶爾也會在她和南晚晴之間左右為難,且會做一些她不知道的隱秘事情,讓她覺得陌生,但是不可否任,南墨修對她的算是頂好的了。

    而於公,南墨修固然可惡,但是此時趙相黨擁他為儲君,若是他死了,難保皇后不會發瘋,趙相不會發難,趁機逼宮。

    南墨眠緊咬唇瓣靠近南墨修,輕輕推著南墨修,低低喚道,「三皇兄,哥哥,你醒醒啊……哥哥,我是小眠啊,哥哥……」喚道最後,她只覺手腳冰涼,眼底更是湧起了淡淡的霧氣。

    她的紅唇都因為咬得過狠,而嘗到了細細的腥甜鹹味。

    突然,她似想到了什麼,猛地坐起,摸了摸手腕處的金凰手鐲,跳下了床。

    地上的旖旎凌亂的衣物。

    南墨眠挑出自己的衣服,急急忙忙地穿好,又隨手以緞帶綁好頭髮,也顧不得梳洗,急匆匆地衝出了南墨修的寢宮。

    出門便撞上了端著梳洗用具的宮侍,南墨眠急忙道:「現在不要進去,你家殿下還未醒。」說罷便又慌忙奔走。

    宮侍不解地站在原地,看著南墨眠消失在黑暗中,風中又傳來南墨眠最後一句。

    「也不要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切記。」

    宮侍看了看掩上的門,又想了想剛才衣衫不算齊整的六殿下的話,糾結了番,還是決定聽從。

    因為三殿下向來對六殿下疼寵,聽六殿下的話也不算是錯。

    南墨眠一路好似狂風過境般直直衝入傾染的祭祀殿,甚至連宮侍都沒攔住她。

    「等等,六殿下,你不能進去……」

    南墨眠知道傾染的作息,此時他恐是還未起床,她也顧不得太多禮數,直接給闖進了傾染的寢宮內。

    「傾染……」

    南墨眠進去時,傾染正攬著沉魚,低低喚著:「綿綿,再讓我睡會∼!」尾音微微揚起,帶著絲絲的誘惑和邪魅。

    沉魚面色一紅,羞道:「祭司大人,您該起床了,快要早朝了,奴婢為您更衣,啊……」她被他一扯,整個人落入了他的懷裡。

    兩人正抱成一團,見房門被人撞開,以及南墨眠的叫喚。

    傾染微微地揚眉,冷冷淡淡道:「這大清早的,你來作甚?」

    沉魚輕輕推拒了他一下,低低道:「祭司大人,六殿下來了,請讓奴婢起來吧!」

    傾染卻抱得愈發緊了,惡意地捏了捏她的腰,他輕輕道:「小妖精,別動。都說了別再自稱奴婢了,嗯,叫我准。」

    沉魚的面容緋紅,柔柔喚道:「准。」聲音羞羞答答,很是吸引人。

    傾染的呼吸不由一窒。

    兩人自顧自的**。

    南墨眠深深吸了口氣,明明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在意他了,不要再喜歡他了。

    可是看到這種畫面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緊緊地擰了一下,生生的疼。

    她緊緊扣住手指,尖銳的指甲深深刺入了肉裡,疼痛喚醒了她的意識,她勉勉強強地一笑:「祭司大人,能否請您幫個忙,我皇兄他……」

    傾染卻蹙起了眉尖,為她的出聲打擾,「我為何要幫你?」

    他半躺在床上,胸口的衣裳半敞,露出他潔白結實的胸膛,手裡攬著沉魚,他輕慢道:「而且,本祭司不想幫你。」

    「可是,我皇兄他受傷了,必須醫治,而且那病甚是古怪,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人,而且我很難過,我……」南墨眠訥訥道。她知道此刻的她該轉身而走,可是她的腳好似生了根般,難以抬起,只是無意識地呢喃。

    傾染嗤笑著打斷:「那又關本祭司何事?且你的難過又與本祭司無關,不必在本祭司面前提起。那只會貽笑大方。」說著,他低頭看向懷裡的沉魚,輕柔道:「是吧,綿綿?」話裡的溫柔,與對待南墨眠是天壤之別。

    沉魚笑吟吟地點頭,眼角掃到南墨眠灰白的臉色,心底不由閃過一抹快意。南墨眠,曾經疼寵你的人,如今只喜歡我了。即使你身份高貴,那又如何?還不是像只敗家犬般可憐!

    南墨眠面容煞白,耳邊迴盪著他的那句「那又關本祭司何事?且你的難過與本祭司無關」。

    是啊,如今他不再是她的傾染,她這般的行為又是為何?簡直是可笑至極!他又有了他的愛人,而她也只能轉身離開。再不能像以前一樣,受了委屈,有了難題都來尋他了。

    室內很溫暖,可是南墨眠卻覺得很冷,冷徹心扉。

    她指骨青白,嘴唇慘白地道:「那還真是對不起,打擾了。」說罷,逃也似的離開了寢宮。

    傾染皺眉,抬手摀住了猛然生疼的心口。那裡疼得好似要裂開了般!

    「想要出來嗎?」他冷冷一笑,「做夢。」

    「怎麼了祭司大人?」沉魚詫異道,又看到傾染冷冽的眼神,不由噤口。這樣的傾染真是陌生得可怕!雖然以前的傾染也很冷漠,可是那時的他不像如今一樣,時冷時熱,變化無常。

    那時的他清俊高貴,而現今的他卻陰冷漠然。

    傾染低眸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無事。」

    沉魚安靜地趴在他的懷裡。可是這樣的傾染卻對她極其的好,溫言軟語,這是她從來不曾想過的。

    當時三殿下南墨修拿來這張人皮面具之時,她還有過猶疑。現在她卻是感激的,因著這張人皮面具,祭司大人居然開始對她這個小侍女感興趣了。還說要娶她!這是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敢想的。

    想起剛才匆忙離開的南墨眠,她不由噙起了一抹冷笑。

    南墨眠漫無目地的在宮內亂跑,直到被一顆石子給絆倒,疼痛撲面而來,她才猛然回神,摸了一把臉,才發現竟是滿手的淚水。

    她慢慢地爬起,發現這居然是御花園,而要不是絆到了石子,此時她怕是要一頭撞上假山了。

    她靠著一塊假山石,緩緩坐下,此時她才發現她的手居然一直是發著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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