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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她的淚水1 文 / 晚眠

    第一百九十九章她的淚水1

    窗外的寒風呼嘯而過。

    室內風光旖旎,沙幔落下,遮住了床上的美好風景。

    南墨眠眼眸水汪汪一片,她的手攤在枕上,手指緊緊扣住枕頭,低低呻.吟出聲:「傾染……我……愛你……」

    她的話好似一道符咒般,手腕處的鐲子瞬間裂開了個縫來。

    南墨修驟然定住了身子,似是不敢置信地望著身下的女子。

    落寧宮。

    「想不到這麼多年,居然還能看到你。」寧妃端坐椅上,眼神複雜地望著對面的男子。

    那是個中年男子。

    男子穿著一襲黑衣,很平凡的一張臉,臉頰有一道自眼角劃到嘴角的傷痕,添了幾分猙獰,但渾身上下卻透露了一股威嚴來。

    此刻,他摀住被包紮好的傷口,看向寧妃,點頭道:「是的,本來並不想來打攪寧妃娘娘的,不過這毒實在是霸道,我根本無法撐著出宮。」

    「無事。我沒想到當年的你居然會成為飛雪樓的樓主,那木牌子我也不過是想試試罷了。因為你曾說過,若是能或者,你定會幫我做一件事的。不過,」寧妃的眸子瞬間冷冽了起來,嘲諷道:「我倒是沒想到,這許多日你居然還沒把南墨眠給殺了。莫不是這飛雪樓也開始名不副實了。」

    黑衣男子驟然瞇起了眼,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嚴來,把寧妃都震得一抖。

    他覷了寧妃一眼,淡淡道:「這麼多年,你倒是變了許多。那南墨眠身邊俱是好手,且我開始便中了毒,功力下降了不少,與飛雪樓並沒有多大關係,你且不要以偏概全了。」

    寧妃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丫頭,如今的她,高貴狠辣,也再也不是當年他喜歡的模樣了。

    寧妃聞言,突然拍桌喝道:「怎麼,不喜歡了?即是如此,當年你便不該動我。你可知道因著你,我……」

    桑元忙道:「娘娘。」

    寧妃驟然醒悟,驀地住了口,只是眸子狠狠地瞪著他。

    頓了頓,他慢慢道:「當年是我的錯,我不該……可是,我也提出了娶你。」是你嫌棄我的身份,還羞辱了我。

    然後他因著她的鄙夷,而發奮圖強,終是自最下層的人而成為了飛雪樓萬人之上的樓主。

    「住口,本宮如今已經是南帝的妃子,豈是你所能肖想的。」寧妃厲聲喝道。

    黑衣男子低著頭,並不言語。

    寧妃睥睨著他,「你且記住你曾答應本宮的事,替本宮除了南墨眠。」

    桑元面色蒼白,握緊了手指。

    黑衣男子突然抬頭,道:「說來,南墨眠似乎是你的孩子,且南墨眠對你也甚是孝順,你緣何要這般對他?」女人不都是盼著有孩子,然後靠著孩子而頤養天年的麼?

    寧妃面色有瞬間的猙獰,她咬牙道:「因為我恨她。」

    她的恨好似那醇厚的酒,在這麼多年的藏匿後,愈發的濃烈了起來。

    她望著黑衣男子,冷冷道:「你且幫我殺了她便是了,其餘的不關你的事。」

    「明妃娘娘的孩子呢?」黑衣男子抿唇,驀然問道。「明妃娘娘去後,她的孩子,請問在哪裡?如今已然這麼多年了,想必也不小了吧!」

    寧妃撇開臉,眼底有片刻的慌亂,她冷笑道:「你倒是還記得她。我想當年若不是因為她,你怎麼會想著要娶我,哼,她死了,她的孩子,陛下又豈會讓其活下?那個孽種,早就死了。」

    黑衣男子一直不變的面容,終是變了色。他原也想到,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找都找不到,那個孩子怕是早就死了,可是卻一直都存著一絲渺茫的希望。現今,聽著寧妃的話,他不由垂下了眼,心底一痛。

    那個如明月般的女子,終是連最後一點血脈都沒有留下來。

    離開得乾脆,塵埃不留。

    黑衣男子閉了閉眼,眼眸冷淡,「我知道了。多謝寧妃娘娘的收留,林原先行離開了。」說罷,也不等寧妃反應過來,便起身離開。

    桑元捏緊了手,「等等,林原先生,現在外面肯定有人搜查,您……」

    「無礙。」林原卻是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寧妃面色青白,驟然拂袖,把桌上的茶碗杯盞統統掃落至地,她臉色猙獰,咬牙恨道:「明妃明妃,你們統統都只記得她明清,只記得她。可是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哈哈!活著的是我,是我寧瑤。現在,她連最後的一點血脈都要消失了,我要讓你們都統統後悔,哈哈!」

    她眼底是滿滿的瘋狂恨意,表情幾近癲狂。

    桑元握緊衣角,望著瘋癲般的寧妃,眸內滿是懼意。

    窗外,天空高遠,東方未亮。

    室內,清冷寧靜,衣衫凌亂一地。

    有細微的風自窗的縫隙間鑽入,飄入室內,帷幔飄動,床上的景像一目瞭然。

    少女髮絲微亂,如墨地鋪滿了枕頭,錦被蓋住了她潔白的身子,只露出她微紅粉嫩的臉頰,嬌嫩好似一朵精緻的蓮花。

    許久,少女優美的眉頭微微蹙起,紅唇微抿,慢慢睜開眼來,似是因為這陌生的景象而驚訝,連忙爬了起來,卻因為用力過猛而倒了回去。

    南墨眠嚶嚀一聲,以手捂額,突然她雙眼大睜,怔怔地看著手腕。

    那處戴著一個黃金鐲子,上面刻著很細小的兩隻首尾相接的鳳凰,精美至極。

    她驚訝的是綁在黃金鐲子上的絲線都統統不見了,那是她為了掩飾鐲子而特地纏上的。

    而且,那黃金鐲子上的鳳凰此時好似活了一般,隱隱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她驚詫萬分地爬了起來,只覺身子很是酸軟無力,手指卻倏然摸上了身側的一處滑膩肌膚。

    她心口一驚,慌忙轉頭,映著微光,卻看到一張風華絕代的臉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那是——南墨修。

    胸口微冷,她低頭便看到自己身上居然是赤.裸的,而且上面此時卻開滿了朵朵艷麗至極的桃花,她滿是慌亂,忙把被子提上遮住。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和南墨修……

    而且她居然一點記憶都沒有。而且,她現在酸軟無力,難道她和南墨修當成發生了關係麼?

    她胸口大駭,轉頭再次看向南墨修,他安靜地睡著,面頰還是一如既往的沾染著優雅和溫潤,身上與她同蓋錦被,被下的身子是一片赤.裸白皙。

    他的身子高大纖瘦,但是如今看來,他在衣服的遮掩下,身材卻還是有料的,窄『臀』寬肩,肌肉結實。

    可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三皇兄,三皇兄,你醒醒,醒醒……」

    她突然低頭靠近南墨修,推著他叫喚,且觸手處一片冰涼,可是無論怎樣的叫喚,南墨修都是毫無反應。

    而且,他的薄唇竟呈現出一片鮮艷的紅色,那是一種極其不正常的詭異顏色。

    她低頭看了看金凰鐲子,驟然想起曾經雲慕越對她說過關於這金鳳凰鐲子的傳說。

    「據說,這對鐲子的擁有者必須對雙方忠誠,這也是鐲子忠情之名的由來。且這對鐲子是活的。若是鐲子的持有者對其他人動了情,動了欲,那麼兩人親近之時,那人便會被鐲子裡的鳳凰所傷。」

    照如今的景象來看,她和南墨修定然是親近過的,而他定是被鐲子裡的鳳凰給傷了。雖然她不知道若是被鐲子內的鳳凰傷了,會出現什麼樣的傷勢,但是現今南墨修的樣子就很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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