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所謂真相1
南墨眠抓住機會道:「你們竟敢不把祭司大人放在眼裡,可是想要弒神麼?」
侍衛們一怔,反應過來後,憤怒不已。
「竟敢藐視我們的祭司大人,該殺!」
「蓮雪大人是最偉大的,為了保護蓮雪大人,殺!」
當下眾人好似被打了雞血,反攻愈發地猛烈了起來。
帶著斗笠的黑衣人武藝高強,一招一式間皆是狠辣,沒有絲毫花架子,招招斃命,那是殺手特有的手法。
莫辛雖然武功很好,開始還能勉強抵住,到了後面情勢便逆轉了過來,莫辛被壓著打,身上的傷痕也愈發多了。
「莫辛,小心。」一劍自他身後刺來,南墨眠禁不住出聲提醒。
莫辛勉力躲開,左臂卻被劃拉開一個大大的口子,還未站穩,便被黑衣人踢翻在地。
南墨眠看了看戰況激烈的戰鬥,突然身後一陣涼風襲來,南墨眠側頭,便見一黑衣人正持劍刺來。
長劍如虹。
「殿下!」
長劍如虹,晃花了南墨眠的眼,她不由淺淺瞇了瞇眼。
莫辛大聲喝道:「殿下!請小心!」
長劍來勢洶洶,直直朝她刺來。
南墨眠稍稍側身,袖內亮光一閃,竟是以一把晶瑩剔透的短劍截住了那長劍,兩劍相觸的瞬間,如此來勢的長劍竟然被架住了。
那黑衣人卻好似是被什麼給驚住了,愣在了當場。
這時,帶著斗笠的男子挽了個劍花,持劍朝南墨眠刺來。
他的劍快,准,狠。
南墨眠一手架住黑衣人的劍,根本無法躲開他的劍,若她躲開,那麼勢必會被身前的黑衣人所刺傷,若是不躲開,以斗笠男子的力道,她怕是會被對胸刺穿。
莫辛不禁目眥欲裂,「殿下!」
瞬間,染著紅霞的夕陽下,莫辛的聲音淒厲。
冰刃的劍刃鋒利,剛剛那黑衣人的長劍碰上冰刃便裂開了細縫,故而那黑衣人才驚詫,愣在當場。
斗笠男子長劍來襲之時,恰好長劍瞬間斷裂成數段,千鈞一髮之際南墨眠的頭微微一側,斗笠男子措手不及,竟然直直刺入了那黑衣人的體內。
南墨眠袖內紅光一閃,一團紅火在他手上飛馳而過,他只覺一陣淡淡的疼,然後不過剎那,那疼便擴大了數倍。黑灰色自破皮之處蔓延開來。
南墨眠則因為他的劍氣,被震飛了出去。
在地上了滾了好幾滾,才停住了來勢,嘴裡破皮,血腥味瀰漫了唇齒之間。
南墨眠爬起,側頭呸了口血,碰傷的嘴可真疼,差點兒牙都要斷了。
只見那斗笠男子一刀刺進那黑衣人的身體之內,刀刃穿胸而過,而他握到的手卻一片灰黑。
中毒之兆。
且是烈毒。
黑衣人男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望穿胸而過的劍,又僵硬地側首,看了看南墨眠,布巾下的嘴蠕動了下,眼中的光芒慢慢黯淡了下來。
斗笠男子喘著粗氣,拔出劍,黑衣人倒地,溫熱而鮮艷的血噴了他一身,他手指顫抖,竟是連指甲蓋都是一片黑色。
他目光狠辣地瞪視著南墨眠,「我還當真是、小瞧了你,怪不得他(她)說你狡猾……」
南墨眠扣緊了手裡的匕首,莫辛爬起,護在她身後。
南墨眠擦了擦嘴角,抿唇道:「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我可和你有何大怨大仇,竟然讓你如此不計代價的殺我?」
「哼,怪只怪你自己,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斗笠男子握緊手裡的劍。
南墨眠看了看他抖得厲害的手,冷笑:「我且不管你是誰,不過,且容我提醒你一句,我這狐狸兒的牙可是有劇毒的。」她抬手摸了摸窩在她肩上呲牙咧嘴的紅毛狐狸,「若是再不治療,再在這耽擱一刻鐘,你怕就真成了一具屍體了。」
斗笠男子頓了頓,終是長嘯一聲,馬上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下了攻擊,向他聚攏而來,莫辛怕他對南墨眠不利,忙把南墨眠護在身後。
斗笠男子冷冷一哼,望了南墨眠一眼,「走。」
「六殿下,你怎地讓他們就這般逃了,要是抓下他們那首領,還怕了他們不成!」一人不滿道。
南墨眠側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慢慢道:「他手下之人均是心狠手辣,武藝高強之人,若是再鬥狠下去,最後輸的定然是我們。」
那人只得悻悻然地退下。
清點人數後,莫辛來報道,此次刺殺事件,死了八人,重傷十人,輕傷二十四人。
南墨眠把死去的人給葬在了當地,還好西帝還派了兩名大夫隨行,受傷的人南墨眠則派了大夫去診治,又把車裡的珍貴藥材都給拿了出來,供人療傷。
南墨眠被累得頭昏眼花,一覺醒來,莫辛告之她,祭司蓮雪已經醒了。
南墨眠匆匆洗漱了下,便奔去找祭司蓮雪。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您的身子好些了嗎?」南墨眠在車外輕聲問道。
自那驚心動魄的一夜後,南墨眠對祭司蓮雪升起了一種濃烈的敬佩感,那是一種弱者對強者所產生的欽佩濡慕。
良久,車裡才傳來蓮雪難得溫軟的聲音:「進來吧!」
車外秋風凜冽,南墨眠縮了縮身子,聞言,忙跳上了馬車,步了進去。
祭司蓮雪的車子如外表一樣華貴奢華,溫暖如春,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精緻蓮花的緞被,香爐裡焚燒著蓮香,車內瀰漫著一股蓮花清新淡雅的香氣。
祭司蓮雪半靠在車壁上,身上蓋著被褥,精緻絕倫的側臉。
這個人有著蓮花一般的幽雅氣質。南墨眠暗道。
「祭司大人,身體可好些了?」
祭司蓮雪稍稍側臉,正面看來,卻是平凡無奇的面容,「嗯,恢復了不少。」
南墨眠咬了咬唇瓣,低垂下了眼。
室內安靜,香氣裊裊。
祭司蓮雪慢慢道:「有什麼事情要問,你便說吧,若是知道的,我會告訴你的。」
南墨眠想了想,道:「昨日有人來偷襲刺殺我,我想,那會不會和前些日子那怨靈事件有關,而且,聽祭司大人的口氣,似乎對那人很是熟悉,故而來問問。」
「沒有牽連。」
「呃?」南墨眠睜大眼。
祭司蓮雪的視線落到她圓溜的大眼上,「兩者沒有關係。」頓了頓,他面色有些怪異地緩緩道:「你很想知道那怨靈是誰操縱的?」
南墨眠挺直了背脊,鄭重的點頭,「是的,這般狠毒的術法,我端的是前所未見,而且,就算要死,我也想當個明白鬼。」
「如今南國形勢一邊倒,南帝的兩個兒子均被三皇子所殺害所禁錮,南帝病危,故而才會下血本以城池交換,召你回國。」祭司蓮雪的目光很平和,「且天下的術士除去四國祭司,不過三位,但靈力卻低微,不及祭司,並不能駕馭怨靈。區區不才居於第二,而天下能當真傷我之人,不過兩人。」
他看向南墨眠,「現在,還要我明說那人是誰麼?」
南墨眠的臉色瞬間煞白,嘴唇抖動,眼底滿是痛苦和震驚。
祭司蓮雪靜靜凝視著她,緩慢開口:「那人便是——」
祭司蓮雪面容沉靜,他凝視著她,緩慢開口,「那人便是——」
南墨眠呼吸一窒,氣息瞬間紊亂了起來,她驀然大聲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