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羞與交談
傾染心虛地撇開眼,「我……我這不是又賠了你一隻麼,你看它也很粘你是不?」說著,討好地一笑。
南墨眠也不想再和他多糾纏這事。畢竟她和傾染剛確定了感情,若是以前她定又要說傾染欺騙她了。可是,再回頭想想,其實傾染這樣做也不過是不希望她難過傷心。
她對小墨的感情,他又豈會不知。
想到這,她不由歎了口氣,低低道:「傾染,以後不要再欺騙我了。無論是為了什麼,我都不希望自己像個笨蛋一樣被人騙。雖然小墨死了我很傷心,但是它是誰也替代不了的。」頓了頓,她慎重地再次說了遍:「我不喜歡欺騙這種感覺,不論是以何名義。」
傾染的眸子在燈光下閃了閃,拍了拍身側的床,避開了話題:「來,一起睡吧。明日你便要走了,我會感覺到寂寞的,今夜我想和你一起,好嗎?」嘴上雖然在問,但是手下卻已經扯過被子蓋在了自己身上。
南墨眠本想趕他走,見他如此說,心下也不忍,只得答應下,卻不知某人笑得見牙不見眼。
要知道,雖然不能實質性地做些什麼,但是便宜豆腐還是能佔些的。
南墨眠把昏然欲睡的小白放到它的窩裡,吹熄了燈,然後才躺會床上。
傾染長臂一撈,把她整個納入懷裡,剎那間熟悉的氣息鋪面而來。
南墨眠還是不適應這種親密,推拒了兩下,無果,只得讓傾染抱著。
她今日遇到的事情多,道了聲晚安,便側首睡去。
黑暗中,傾染半坐起身子,好看深幽的眸子緊緊鎖著她,抿緊了優美的唇。
翌日,天氣初霽,南帝率領文武百官來送別西國使者。
來時空空的車輛,此時已經裝滿了南國進貢的珠玉寶物,甚至還加了好幾輛馬車來拖曳。
南墨眠拜別南帝,辭別了悻悻然作態的南國眾臣,上了前往西國的馬車。
「殿下,給您。」落雁跟著上了馬車,捧了手爐遞了過來。
南墨眠接過,垂眸頓了片刻,才又挑起簾子,看向那巍峨的南國宮殿。
祭司身份特殊,西國使者固然尊貴,但是並不能讓四方大陸排行第一的傾染大祭司來送。所以,即使傾染有心,南墨眠卻是不能讓他丟了身份,硬是好說歹說讓他留在了祭祀殿。
祭祀殿是皇宮裡最高的建築物,此時那立於最高點的那人,一襲紅衣獵獵作響,染紅了她滿眼。
南墨眠眨巴了下眼睛,低低一笑。這人可真是……讓她無語得很!
「殿下,看起來很高興呢!」落雁看著南墨眠微笑的模樣。
「算是吧。」南墨眠心底一片溫暖,點點頭,摸了摸寬袖裡冒出頭來的小白。
小紅狐狸大搖大擺地竄出來,窩進南墨眠溫暖的懷裡,懶洋洋地打了個哈哈,抖了抖小耳朵。
南墨眠調整了下姿勢,揉了揉它尖尖的小耳朵。想起今日早晨傾染說的話,心情不由柔軟一片。
「這小狐狸是極地狐王,比之你之前的小墨可是要有用許多。它的牙很毒,而且對毒很是敏感,常常以毒為食。所以,以後你毋須再擔心被人暗地下毒了,只要好好帶著它便是。」
「嗚嗚……」小狐狸咧咧嘴,親暱地蹭了蹭她柔軟的手心,甚是享受的模樣。
此次因為雲慕越受傷的緣故,蘇子台與雲慕越先帶著南墨眠極其貢品等先走,萬易興卻是留在南國,等南帝抓到兇手後方再走。
車隊慢慢啟動前行,冷空氣灌了進來。
南墨眠望著那祭祀殿上紅色身影,兩人遙遙相望了片刻,直至再也看不到了,才慢慢放下了簾子。
南國,她還是會回來的!
接下來的幾日,天氣都不太好,雖然快要初春了,但是路上還是有許多積雪,所以走得並不是很快。
天氣很冷,南墨眠本就怕冷,再加上身子還有些不適,現在更是天天縮在馬車裡不肯出去,連飯都是落雁給端到馬車裡來的。
算起來,她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到雲慕越了,也不知道他的傷怎麼樣了?
南墨眠活動了下已經解開繃帶,開始結疤的手指。她的手指現在已經結疤了,並沒了以往的可怖,開始長出粉嫩的小指甲來了。
這讓南墨眠很是高興。她現在都很積極地配合著落雁的換藥,自從知道傾染會分擔她一半的疼痛時,她便開始很小心的照顧自己了,以期望別給傾染添了麻煩。
似乎從和傾染確認了關係後,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傾染呢,這讓從未戀愛過的南墨眠甚是無所適從。
「殿下,今日您還是呆在車裡用膳嗎?」落雁出聲詢問道。
南墨眠回神,搖搖頭,「不了,今日的天氣似乎好了些,也不那般寒冷了,我等會下去看看。」
「是。」落雁聞言忙翻出了狐裘。
她們這廂才停住說話沒多久,車子便慢慢停了下來,想來是到了休息用膳的時候了。
南墨眠挑起車簾看了看外面微微黯淡下來的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樣的天似乎蘊含了某種危險的訊息。
南墨眠穿上狐裘,在莫辛的幫助下跳下了馬車,踩著厚實的雪地,「帶我去見見雲慕越雲大人吧!」
莫辛點頭,「殿下跟我來。」
他一直在外面騎馬,自然知道哪輛車是屬於雲慕越的。想來那雲慕越的傷並沒大好,不然以他的性子定然會騎馬。
雲慕越的馬車在外表看來還不如南墨眠的華麗,但是卻比南墨眠的馬車來得寬敞結實,甚至裡面的每件物品都是精品。
南墨眠一路走來,都看到西國侍從們有條不紊地休息,或者安排膳食。
「蘇大人。」南墨眠還未走到雲慕越的馬車前,便看到了蘇子台,忙上前打了個招呼。
「南國六殿下,你可捨得出來了?」蘇子台微微一笑,話語間卻是滿滿的嘲諷。
南墨眠心中詫異,本來這蘇子台對她的印象是很好的,但是似乎自從落崖底回來後,蘇子台一直對她沒甚好表情呢!也不知是為何?
她揚起笑臉道:「蘇大人說笑了,前些日子墨眠身子不適,怕給進程添了麻煩,一直便待在馬車內了。話說,許久未見雲大人了,不知道雲大人身體可好些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雲慕越,蘇子台的臉色倏然一沉,目光狠辣地怒視著她,竟讓南墨眠有一種他要吃了她的錯覺。
她忍不住退後了一步,「蘇……蘇大人,這是何意?我……我只是想慰問慰問下雲大人而已……」
蘇子台深吸口氣,壓抑住怒氣,冷冷淡淡道:「那還真是多謝了。六殿下的心意,子台代雲大人心領了,不過如今,殿下還是先回車內會比較好。」說罷,拂袖便要走。
南墨眠一愣,忙扯住他的袖子,皺眉道:「蘇大人,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墨眠自問沒做何對不起大人的事,怎地大人似對墨眠有莫大的惱意?墨眠能否知道為何?」
「哼,沒做對不起人的事情?」蘇子台抖抖袖子,退後一步,冷冷睥睨著南墨眠,「六殿下這話可真是說得出口,也不怕遭了那天譴。子台真是羞於與殿下交談,告辭。」震袖而走。
南墨眠被蘇子台一席話說得甚是不解。為什麼不過幾日不見,蘇子台對她的態度全然變了?什麼叫羞與她交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連雲慕越也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