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他有美人在懷
「傾染」她不由低低呼出。
梧桐暗皇眸色一暗,優美的薄唇抿起,「你和祭司傾染,果真是情真意切啊!真是愚蠢的行為,巴巴地信了你!」
「什麼意思?」南墨眠一愣,為他話裡顯而易見的嘲諷。
「你還真是愛裝傻,這麼多年了,一直給我裝傻。」梧桐暗皇揪住了她的頭髮,手指收緊,她疼得閉緊眼,眉頭直皺。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面容麼,現在我便給你機會看。只是,你莫後悔了!」他貼近了她,兩人呼吸相觸,「我只恨我怎麼沒早點殺了你!」
南墨眠咬緊牙關,忍住疼痛,心裡卻是一片紊亂,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終於,她睜開眼,卻只看到那秀美挺直的鼻樑,那眼竟又被遮住了。
梧桐暗皇冷冷一笑,「這是你自己錯過的機會,那麼接下來,我是不是該奪回我的東西的時候了?」
「什麼你的東西?」南墨眠艱難地開口,聲音乾澀。她知道在他手下,她就宛如那螻蟻,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你的命。」他話語冷漠,手指驀地收緊,南墨眠的臉瞬間變得醬紫,小口大張喘氣。
她瞪著梧桐暗皇,似乎想要透過面具看入他眼底心間。早知如此,她剛剛就不該多想,反正早晚是要被滅口的,知道自己是被殺的總好過死得不明不白吧!想到這,她不由懊惱萬分。
手指間的面具倏然自指尖落下,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掉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殿下,殿下,您在嗎?殿下,莫辛有急事稟告,您可醒了,殿下」莫辛本以為南墨眠睡了,此時聽得室內有聲響,忙急急喚了起來。
要知道若是祭司大人或是六殿下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怕是要。
想到這,他拍門的聲音愈發響了起來。
室內兩人似乎也被那聲音驚醒。
梧桐暗皇側頭看了看門,又低首看著手底下那張青白的臉,視線落至她綁滿繃帶的手上,他突然抬手握住那隻手。
南墨眠反射性地想要縮回手,卻被暗皇緊緊握住,動彈不得。
她抓緊時間猛吸了幾口新鮮的冷空氣,「暗皇你若真是君子,那便掐死我好了,別總想著折磨人。我還不過十四,還未到弱冠,你的行為那可是觸犯王法的的。」
梧桐暗皇輕蔑一笑,「也是,我記得六公主的確還未及笄,可是那又如何?總有一日我要重新制定這天下律法,六公主該為能成為那體驗的第一人而感到高興光榮才對。」
南墨眠一邊驚訝他的野心壯志,一邊暗暗罵他變態,面上卻仍舊一片風平浪靜,「那麼,暗皇接下來打算如何?」
「如何?」梧桐暗皇鬆開她的脖子,卻摁住她的後腦勺,薄唇狠狠咬住她的唇瓣,肆意啃噬,「你聽著,你越是想要丟棄我,我越是要糾纏你,南墨眠,你別想著能夠離開我。哼,你高高在上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匍匐在我的腳下。」
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蔓延開來,南墨眠被那股血氣沖得欲嘔,梧桐暗皇卻在這時放開了她。
他舔了舔薄唇上的血跡,裂開一個嗜血的笑容,「六公主的血可真是美味,吾甚是喜歡。」
南墨眠被他那邪肆的笑容嚇得渾身一抖,便見他低首吻住她的紅唇,極盡溫柔地舔舐掉她唇瓣上的血液,「記住,別想著逃。因為,」他的唇移到她的耳畔,低低道:「因為啊,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
「梧桐暗皇,你並不喜歡我,你到底想要把我怎麼樣?」南墨眠極力壓抑住心底的惶恐,一字一句慢慢陳述道。
「呵呵。」梧桐暗皇低低笑了起來,其實拋開成見,他的聲音卻是極其低沉悅耳的,笑聲清越如風,「我只是想要你把欠我的都還回來。一分一毫都不差地還回來。」
南墨眠被他話裡的夾帶著的邪魅陰冷震得遍體生寒。
門外莫辛似乎覺察出了不同尋常,竟然開始撞門了。只是那門是檀木所製,甚是堅硬,一時還真無法撞開。
「殿下,殿下,你還好吧,請回答莫辛一聲殿下。」
「記住,你的身子是我的,若是敢再和那祭司傾染拖拖拉拉,我便殺了他。」梧桐暗皇最終放開了她,滿意地看著滿目恐懼的她,心底滑過一抹澀然,他轉身躍上梁架,越窗而出。
此時,莫辛終於破門而入,奔至床前,便見自家殿下衣衫凌亂,黑髮披散,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他忙垂下眼瞼,跪下道:「殿下恕罪,莫辛魯莽了。實是有急事通報,請殿下降罪!」
南墨眠這才回神,攬好衣服,低眸看向地上的莫辛,慢慢道:「何事,如此驚慌?」
「是祭司大人」說到這,他驀然停口。
南墨眠這才憶起她之前有讓禁止談論傾染的事情,點頭道:「無妨,繼續說。」
莫辛聞言,忙以額扣地,「殿下,是有人讓莫辛回來稟告殿下,望殿下幫忙一二。
南墨眠手下一抖,咧嘴強笑,聲音乾澀道:「這是樁好事,你們怎地還把這事告訴我莫不是還想我送禮物去道賀不成。」
她自然知道莫辛下面那句是什麼,「怕是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吧!而莫辛此番話怕是他自己奔來說的,並不是傾染授意的,畢竟傾染和沉魚關在一塊,怎還有機會出來吩咐莫辛。
如今若她聽了莫辛的話前去阻止,還會落得個多管閒事的下場,而且最主要的是沉魚是她送去的,且又是五公主南晚眠的婢女,以世人的想法來看,怕是理所當然的。
甚至由此還會引起他人的懷疑,和父皇的質疑。極是得不償失!
可是若傾染真碰了沉魚,她和他之間怕是真無可能了。想到這,她不由摀住了嘴低笑,眼底眉梢皆是苦澀,只是手抖得愈發厲害了起來。
那麼之前做的一切不都成了笑話!傾染的高貴,傾染的神秘,傾染的一切都讓她琢磨不透,把握不住。
「殿下,殿下可是祭司大人」莫辛見南墨眠此等模樣,有些慌神,忙不斷磕頭,「殿下,莫辛嘴笨怕說不好。莫辛愚鈍不知道您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可是祭司大人對殿下的情意怕是整個天下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殿下又何必折磨祭司大人呢!祭司大人之所以會收下沉魚也不過是想氣一氣殿下而已。」
「殿下那日在北太子宮裡醒來,連莫辛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何況是愛您甚深的祭司大人呢!所以,所以趁現在還來得及,請殿下前去莫辛求您了!」他不斷地以額叩地,聲音沉悶。
南墨眠握緊了被角,垂下了眸子,纖長的眼睫毛在臉上落下淺淡的陰影,劉海滑落遮住了她臉上所有的表情,只餘下那蒼白無血的紅唇緊緊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