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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可怕傾染 文 / 晚眠

    第八十八章可怕傾染

    她烏黑的眸子瀰漫著水汽,她用力眨了眨,把水汽眨了回去,才抬眼看傾染,嘴裡冷冷道:「你打我?」

    傾染握了握發麻的手掌,他也不知道為何,當時聽到她那樣讓人氣惱的話,當下手便控制不住揮了出去。

    他竟然打了他一直以來珍而重之的少女!

    他心底慌亂,面上卻冷淡陰沉,「以後這樣的話不准再說。南墨眠,我絕對不許你尋死。你若是死了,我便把所有認識你的人全部殺死,讓你的痕跡永遠消弭,到時候再不會有人記得你的存在。然後我也會忘記你,要遺忘,便徹底。」

    南墨眠心底一寒,連旁邊一直垂首而立,當隱形人的莫辛都不由抬眼看了看傾染,又飛快低下了頭。

    傾染忽然一抬手,莫辛身子立馬軟倒在地。

    她心裡發怵,咬了咬牙,看著地上的莫辛,「傾染,你做了什麼?你可別忘了你是南國的祭司大人!」

    「祭司,呵呵,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當這個祭司的?而我為了當這個祭司,可是連吃人都敢!南墨眠,好好記住我的話,別做讓我不開心的事。」傾染倏然冷冷一笑,眼底閃過一抹殘佞。

    南墨眠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他,心中盈滿了恐懼,面上卻愈發平靜了起來,她嗤笑道:「傾染,這才是真正的你吧?呵,你可隱藏得真好。」

    「真正的我?」傾染的眸子閃過片刻的迷惘,馬上又冷笑道:「呵呵,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你難道不知道嗎?」說著,他身子一低,朝她壓來。

    他身子一低,俯身朝她壓來。

    南墨眠身子酸軟疼痛,根本移動不開,只得偏開頭:「傾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別做讓我恨你的事情!」

    她以為他不會聽,誰知他的動作卻倏然停了下來,可即使如此,他們之間的距離也還是很近,他溫熱又冰冷的呼吸在她敏感的頸間拂過。

    南墨眠的身子抖了兩抖,一股酥麻的癢意自背脊升起,可是她才縮了縮脖子,便聽得他冷冽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南墨眠,別想著跑,下次若是再做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殺了那些人的。今日便罷了!」

    南墨眠身子驟然一僵,瞪大了眼,許久,她咬牙恨道:「傾染,你給我出去。」

    她緊閉雙眼,側過頭不肯看他。

    傾染桃花眼裡閃過奇異的光芒,掃過她紅腫的臉頰,手心似乎有燒灼了起來,他猛然坐了起來,似是才想起自己做了什麼般。

    他訥訥喚道:「綿綿。」

    「出去,出去,我暫時不想看到你!」南墨眠把臉埋入柔軟的被褥裡,尖聲咆哮。

    傾染探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眼底滿是複雜,他輕握成拳,站起,轉身離去。

    南墨眠聽得他離去的腳步聲,許久,才慢慢轉過身來,看著已然恢復寂靜的房間,咬緊了唇瓣。

    她艱難地自被內抽出手來,她的手臂上包著厚厚的紗布,隱見血色。

    手掌抖個不停,她閉閉眼,努力克制住心口洶湧的恐懼。

    傾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剛剛就像換了個模樣般,讓她害怕不已。手到現在都無法停止顫抖。

    驛站內。

    「少主,藥來了。南國那太醫說,這藥是清毒的,喝過您的身子就會好起來的。」蘇子台小心地端了碗藥來。

    雲慕越覷也未覷他一眼,冷淡道:「放一旁。子台,本主的毒是怎麼解的?」他記得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南墨眠的聲音。

    蘇子台的眸子閃了閃,笑道:「少主,還是先喝藥吧,您。」

    「毒誰解的?」雲慕越血眸一寒,冷冷掃了他一眼。

    蘇子台當下身子一冷,忙跪下身來,抖了兩抖,咬牙道:「是南國的林太醫。」

    「什麼法子?」

    「屬下屬下不知。解毒之時,屬下等人在外守候,知不甚詳。」額頭滑下一記冷汗。

    「哼,知不甚詳?看來本主要開始換人了。」雲慕越冷冷一笑。

    蘇子台忙俯下身子,以額頂地,急急道:「還有南國六殿下—南墨眠。用的法子,若是屬下沒猜錯,應該是過毒。」

    「過毒?」雲慕越皺起了眉頭。

    「是的,這是把一人的毒過到另一人身上的法子,是很久以前的了,現在幾乎沒有人會用。屬下也是偶爾翻越書籍時,碰巧看到的。」蘇子台解釋道。

    「本主的毒過到了南墨眠身上?」雲慕越抿起薄唇,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暗光,「南墨眠現在的情況如何?」

    「屬下不知。他是被南國祭司大人給帶走的,應該是無事了。」

    聞言,雲慕越的身子驟然坐直,血瞳一縮。

    「被祭司傾染帶走了?」他低頭看向地上的蘇子台。

    「是的,當時屬下沒攔住,祭司大人闖了進來,看到這情景時,表情並不甚好。可是因為在過毒,無法打斷,只得強忍了下來。不過,過完毒後,他險些殺了那太醫,然後便抱著南國六殿下匆匆離開了。」蘇子台回憶了下當時的情景,如實答道。

    他本來不願說實話,是不想讓少主擔心。

    「是麼?」雲慕越瞳孔如血,他垂首看著手臂上厚厚的白色紗布,上面隱隱滲出緋色。

    他忍不住抬手摀住胸口,這裡流了那人的血了嗎?那人是不是也能感覺得到了,他的血也在那人心口沸騰呢!

    想到這,他只覺心口一陣火熱。這種感覺真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淡又邪佞的淺笑。

    祭司傾染,你越是阻攔,我便越是要得到!

    「誰讓你這麼幹的!」南墨修狠狠把杯子擲於地上,白玉七彩杯瞬間裂了一地。

    「晚晴,我早便告訴過你,不准亂動手的。」

    「為什麼?」南晚晴瞪大杏目,「你為什麼總是要幫著外人,以前是那個賤人,現在是那個賤人的弟弟?你是我的皇兄啊,什麼時候你才能認可我做的事,站在我這邊?」

    「不可理喻。」

    「是,我是不可理喻。但是我也告訴過你,你越是幫襯著他們,我越要毀了他們。」南晚晴惡毒道。

    「夠了,你們倆不要吵了。」皇后終於開口制止,「你們是嫡親的兩兄妹,怎麼就總是這麼水火不容。如今是關鍵時候,你們就不能和睦些嗎?」

    南晚晴撇過臉,「誰跟他兩兄妹啊,他不是喜歡南晚眠那賤人嗎,只把那賤人當妹妹嗎?那我就沒他這個皇兄。」

    「住口,晚晴。這種話是你能說的麼?」皇后怒顏呵斥:「你皇兄這話也是在理。如今皇上對我們甚是忌憚,雖然表面還是親切,可是對你外公也不如以往那般信任了。」

    「那麼我們現在的舉動更要小心,萬不能讓人抓住了把柄。不然,到時候我們的一切努力都將化為烏有。」皇后眼底閃過一抹隱憂,「修兒,是不是該提前了你外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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