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被傾染打了
只見一個穿著淡黃色斗篷的女子正昂頭望著面前的男子,那是個高大英挺的男子,因為隔著一段距離的緣故,看得不甚清楚,但是從那朦朧的輪廓可以看出那男子定然是風華絕代的。
「你上次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叫若綿,很高興認識你呢!我們交給朋友吧!」女子盈盈笑望著她。
女子的面容隱在斗篷的雪帽裡,南墨眠看不清楚那女子的面容,不過從女子的聲音和名字可以猜出,她便是鳳劫女帝了。
她不知為何入了這段歷史裡來,這次她沒有了初次的驚慌,只是揚揚眉頭,繼續看了下去。
那男子卻沒有理會若綿,逕自走了,若綿忙追上去大呼,「你等等,你還沒告訴我呢。說起來我從沒見過像你這般好看的男子,你叫什麼名字啊?告訴我可好?」
男子似是不堪其擾,腳尖一點,竟然用輕功就那麼飛走了。
若綿氣呼呼地跺腳,「又讓他跑了呢!不過,他的個性冷淡,文采卻甚佳。不知能否還能再見,到時候定要讓他入朝來。」
「綿兒!」
若綿回身,便見一襲紫衣翩遷而來,身後跟著一個紅衣曳地的少年。
「哥哥,明染,你們也來賞梅花了。今年的梅花開得甚艷,來看的人很多,才子也甚多。」
「是嗎?綿兒喜歡便好。開始在和什麼人講話?」紫衣少年寵溺一笑。
「一個很俊美的人,才華橫溢,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沒有留下他的名字,不知以後還能否再見呢!」若綿遺憾地垂下來臉。
紫衣少年聞言眸子一瞇,不動神色道:「綿兒很喜歡他?」
若綿點點頭,「是啊,以後若是能有這樣的人陪著,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呢!性子冷的人,最是深情。」
紫衣少年眸子一暗,眼底深處飛快閃過一絲殺意,嘴角卻勾起一抹淡笑:「綿兒開始長大了呢!可是想大婚娶夫了?」
「怎麼,綿綿想娶我了?」明染紅袍曳地,妖媚一笑,眼角的濃彩勾勒出的鳳翎熠熠閃亮。
「才沒有呢!我才不要娶夫,我一定要找一個我喜歡的人!」若綿昂起頭。
南墨眠恍然大悟。她想起她看過的那本鳳劫野史,好像是說鳳劫女帝就是在梅花林遇到了她的劫,強娶了那個男子入宮,卻被對方逼宮奪位。
她還待再看下去,便覺週身一陣難耐的痛,胸口一陣窒息的疼。
她勉強睜開了眼,朦朧間便看到一襲紅衣撲了過來。
「你醒了,感覺如何?」一襲紅衣撲了過來。
視野間先是一陣朦朧,然後才是漸漸清晰了起來。
南墨眠眨巴了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精緻又妖冶的五官,似笑非笑的桃花眸。
「傾染」她的嗓子又乾又啞,身體一陣軟綿無力,輕輕動一下便疼痛不已。「雲大人如何了?」
「殿下,先喝點水吧!您都睡了三日了。」莫辛已然端了茶水過來。「雲大人的毒已然清除,此時應該也差不多該醒了。」
傾染扶起南墨眠,又用褥子墊高她的身子,才接過茶水,細心給她餵了些水。
溫熱的水一下肚,全身便暖洋洋起來了,她稍稍有了些精神,望向傾染淡淡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身份高貴,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待在宮裡才對。
傾染聞言,面色稍沉,「你就那麼不待見我麼?」
南墨眠一愣,搖搖頭,「不是,只是有些奇怪罷了。」
傾染看著她如此反應,當下把杯子用力朝地上一摔,伴著一聲脆響,杯子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我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傾染漂亮的桃花眸裡盛滿了怒意,「誰讓你給雲慕越那廝過毒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差點就死掉了?那可是七重雙毒,是最容易誘發玉玲瓏的毒之一,你身子本就弱,再加上玉玲瓏的毒長期蠶伏在你體內,一過毒便猶如火上澆油。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此時你怕是早成了一具排骨!」
南墨眠現在本就身子疼痛,心情煩躁。
而自己剛剛才救下西國雲慕越,某種意義上來講,她也可算得上是南國的英雄人物,誰知剛醒來便被傾染給罵了頓,就算知道他可能是為了她好,但她也來了脾氣。
她冷冷覷了傾染一眼,賭氣道:「誰讓你救了,你可以選擇不救啊,死便死,關你何事?若是不救他,我也是死,現在這般我還死了個光榮。」
本來就是,按照當時的情景,若是不採取這個死馬當活馬醫的法子,說不定雲慕越此刻早已然毒發身亡了。雲慕越一死,她也是活不了。
至少現在她賭贏了,她活下來了,雲慕越也無事了,不是麼?
傾染守了她三日,竟然只得了她這麼句話。
當下心口一涼,他腳下一個踉蹌,指著南墨眠道:「你說這念頭你是什麼時候存的,你要尋死?」他只覺胸口一陣陣地抽疼了起來。
南墨眠抿唇,實話說道:「九年前便是了,不過後來卻再沒有了。但是,我並不屬於這裡,說不定我死了就能。」
「啪!」地響亮的一聲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南墨眠的臉頰被打得偏到了一邊,甚至有些頭昏眼花。傾染下手的力氣不小,她嬌嫩白皙的臉頰瞬間紅通,腫了起來。
她側著頭,有些不敢置信,可是火辣辣的感覺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抬手摀住生疼生疼的臉頰,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轉過頭來,看向同樣愕然的傾染。
自從認識傾染開始,他從來對她都甚是寬容,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傷過她的。她從來都認為,他是個和南墨修一樣值得信賴的大哥哥,雖然她並不敢特別信任他。
可是如今,就是這個人一巴掌打了過來,打散了她對他僅有的愧疚和好感。
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就想過無數想要回去的辦法。或許對於別人來說,穿越來到這樣的世界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在她看來未必。若是生在普通家庭,她或許不會有這深的牴觸。
雖然她在現代過得未必很好很奢華,但是至少還有人權,在這裡她甚至連命運都無法握在自己手裡,這讓她很是惶恐。她要時刻提防別人的陷害,別人的陷阱,她甚至無法睡個很安穩的覺,總擔心自己一睡過去可能就會被人殺害。她只是個普通人,過不起這種奢華又處處充滿殺機的生活。
她自詡是來自千年後,可是在陰謀詭計上她未必算計得過他們。他們是森林裡的野獸,而她在數千年的安逸中,早已被磨光了爪子,成了無害的家貓。
她也想過『自殺』回去現代,可是她是怕死的,她愛惜她的生命,也下不了手。也許她死了也未必回得去,所以她也算是以一種放縱的態度來生活,或許有一天會有人殺了她,然後她就能回去了。